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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塔与阿尔忒弥斯酒吧

    “帅哥,白总说让我来接你。”司机打开车门。

    沈青楠也不多问,就钻进车里。倏地一下,就从私人影院前的院子被带走了。

    沈青楠看这司机只顾熟练地驾驶,都不盯沈青楠一眼,想来他拉过很多和他一样的男孩吧。

    车窗外的建筑越来越高耸,直到看到海棠市的地标建筑阿波罗塔。

    天空的云朵被烤成了火烧云,云蒸霞蔚地烧成粉色,梦幻的粉色罩在城市上空,阿波罗塔像阳具般就地勃起,刺向云霄,晚霞如落红晕染在天空,从西边染到东边。

    沈青楠的脸也映照得红彤彤的。

    吃饭的地点就定在开在阿波罗塔的一家日料店里,白君棠已经在包厢里等他,菜都上齐了。沈青楠被一位穿着日本服饰男模身材的服务员领进包厢,那服务员真是这家店的门面,一米九的个子,匀称的肌rou撑着衣服,长得又跟大明星一样。海棠市高端的餐饮娱乐场所,就不缺好看的脸,也不缺男模的身材。沈青楠清楚,从男人玩小男生的角度看,他不是极品。他就有张脸,脱了皮包骨似的,屁股也没多少rou,还有一点点小肚子。不管是直男还是糖爹,都是下半身的物种,直男喜欢大波女,糖爹喜欢肌rou男,共同点是都喜欢厚实的大屁股。沈青楠也喜欢有肌rou的帅哥,所以尤其羡慕能消费得起这些场所的男人,感觉这些服务员才是日料店最下饭的一道菜呢。

    到了包厢前,那男模天菜帮他脱了鞋,然后替他拉开门帘,他就看到白君棠正对着门坐着,沈青楠半低头含着笑意,笑容里蕴着江南脱俗的婉约。

    落座后,已有服务员递来热毛巾。白君棠就静静带着悦容看着沈青楠,两人都换了衣服,白君棠脱了西装外套,穿着马甲,衬衫套着袖箍,暧昧的暖光灯下眼镜却冰凉凉的。

    “吃日料可以吧。也不知你爱吃什么,擅自做主了。”白君棠先开口。沈青楠这一打扮他是惊艳了一下的,跟白天见的他是同一人,但现在这一出更显他气质。香奈儿的衣服,也只有好看的男生才能穿得不尴尬,又得是水灵清秀的,有肌rou太壮实的话是穿不下的,跟西装正好相反,西装没点骨架肌rou是撑不起来的。沈青楠很懂他的优势。

    “可以啊,我都可以,湘菜粤菜,日料泰国菜都行,只要不是西北菜就可以。”沈青楠回道。

    “你能吃辣啊。”白君棠随口说。

    “能啊,很爱吃呢,先生您也爱吃辣?”

    “还行,你先尝尝这个。”白君棠夹了个寿司沾了酱放到沈青楠的碗上,他喜欢投喂小男生,就跟喜欢小男生吃他那玩意一样。

    “好。”沈青楠看那精致的寿司,鲜红的三文鱼躺在圆鼓鼓的饭团上,鱼子酱浇在这鲜红出,就像饭团盖了个帽子。

    沈青楠一口吞,也不管形象,像是被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幸福的表情。他是无所谓注意形象,本就觉得这又不是谈恋爱,只是这有钱人拿自己寻个开心,那自己也放开,吃了这次下会说不定就没了,他来捞也就是骗吃骗喝,捞大钱他觉得自己还是没本事的。

    白君棠也不介意这个小帅哥像个饿死鬼一样几乎算是狼吞虎咽了,至少说明他对自己还没有戒备。

    “你对电影挺了解的啊。”白总道。

    “看得比较多嘛,喜欢电影,反正浪费时间,就花在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上。”沈青楠很谦虚的说,他知道看电影才不浪费时间,看电影是他对生活的复仇。

    “你写的我有看过,。”白君棠用意味的眼神地看着他,注意他的反应。

    沈青楠听到“野芦苇”这三个字,目光迟疑了一下,吃东西的节奏也放缓,随后又摆起笑容:“哎呀,那是我的黑历史好吗,大学时候写的,投哪杂志都忘了,先生您啊是真厉害,这都挖到了。那我估计文笔还挺青涩的,我现在都没眼看。”沈青楠意识到这白君棠是调查过自己,原来如此,竟然是自己的读者粉丝。

    说忘了,沈青楠是假话。那个故事影响了他整个青春,怎么会忘了呢。

    “那故事是多少真的呢?”白君棠看出沈青楠刚说话有点过于平常的兴奋,所以一定另有隐情。

    “半真半假吧。”沈青楠撒谎了,他那时候哪会编故事,都是把自己的经历拿来写,当成青春贩卖给无良的杂志商,那篇得到的钱只够下个小馆子。不过也好了,当时那主流的杂志发布出去,只能发地下杂志。哪像现在的海棠市,完全没审查,好多作家都来这城市生活了,很多翻译家也过来,翻译之前的禁书。以至于海棠市文化圈大咖云集,优秀的就像从牢里放出来一样把书店都占满了,沈青楠这半吊子还不高产的小作者,真没什么立足之地呢。

    “就算全是假的,也是现实的某种映射。”白君棠本想揭破沈青楠的谎言,他接触沈青楠后反而认定那绝对的真实。挺有意思的,沈青楠撒谎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跟他之前玩过的一个小演员如出一辙。到底是聪明人,所以撒谎眼神里暗暗流动着一丝得意,可偏偏白君棠是见多了风月人物,沈青楠在他面前就是没穿衣服一样。

    “您这话倒是真的。”沈青楠没想到白君棠冒出这么学究气的一句话来。

    接着两人便放开聊,聊文学,聊电影。时间真是魔法,白君棠看着沈青楠,这个沈青楠离的沈青楠真是改头换面,他在这精致装潢的日式空间下,有说有笑的,他好像感觉自己也有点显得不真实。

    沈青楠是没想到自己来到这城市还能有幸在顶尖的日料店里吃饭,他就是这么虚荣,以至于要回报请他吃饭的人,以什么回报呢,也只有他的经历了。

    “先生,您说您没有农村生活的经历,其实挺好的,我跟你说下我几个印象特别深的话,真的是啊,”

    “我高中读书时候在外面租房子住了一段时间,是在一条小巷子里,每天要从巷子口路过,那巷子口就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前。有一次几个小孩在那巷子口玩,把那户人家的门口踩得很脏,那户人家出来一个老妇女,看到就拿扫把用地扫地并对小孩谩骂,那小孩的父母见了就过来道歉,结果那老妇女还是不依不饶,继续骂,于是那小孩母亲看不下去了,就说这条路是通用的。那老妇女听了就说,‘通用的,通用的,你的屄是通用的吗,你的屄是长在地底下吗。’”

    沈青楠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自己的经历,“是不是感觉就是余华的呢。”他对正认真听他讲故事的白君棠说道。

    “呵,挺像的,”白君棠确实觉得有意思,老泼妇讲的那话真把他给逗乐了。“这事你怎么不写去呢?”

    沈青楠回道:“不想回忆过去太多,写了也难过,我原生家庭不太好,成年之前一直过得很压抑,小时候被我妈家暴,整个童年都过得提心吊胆的。”

    “所以你是因为遭受你母亲的家暴导致你喜欢男的?”白君棠问道。

    “有一部分原因吧,主要我从小父爱是缺失的,我爸常年在外打工。我小时候被我妈带着,当时候同龄的男生都是去掏鸟窝、偷人菜地的红薯烤吃了、玩弹弓,下河丢鞭炮炸鱼吃,我妈觉得我跟那些男孩子玩会变坏,于是我只能在家门口跟一群女生玩跳绳,女生间的小秘密我看得太多了,她们二年级开始就很会勾心斗角,撒谎骗人,她们好多小团体,很搞笑的,我是对女的喜欢不起来,太懂她们想的什么了。”

    沈青楠把面前最后一点土豆泥吃完,喝了口水,接着道:“你知道吗,山村里的小女生以早慧当聪明,二年级的时候她们就会说出‘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我当时只觉得男女不就撒尿方式不一样吗,其他都一样的啊。我有时和一群女生跳绳,就会突然来一个女生,嘲笑她们和男孩子玩,然后和我玩的几个小女生也不和我玩了,那时候才小学二年级呢,”

    “还有啊,小时候都很穷,没有零花钱,放暑假于是就去领手工做,领来一大袋子的小灯泡串灯泡,一包才能换八毛钱,人民币哦,可不是美元。我跟几个同龄女生一起围在一起串灯泡,女生串得比我快,她们串了三天就串玩了,然后领了钱去买雪糕吃了,我还在串,她们很开心我没有串完,其中一个女生是我表妹,就小我一岁,她的奶奶是我外婆,外婆看我没串完,就帮我串了点,然后我串了一星期才串完了,那时候我表妹还有另一个同班的女同学带我去手工坊交货领钱,老板说秤一下货看下有没少,我表妹和那女生就拿去秤,然后突然惊讶说我的货少了两,老板也没过来看,看我是小孩子就说少了两就没钱拿。我小时候自卑,性格也软弱,听到没钱拿问都不敢问一句,就低着头回家了,趴在我小房间的床上哭。过了一段时间,我妈丢过八毛钱过来,她看我哭就去找那老板把钱要回来了,说是那老板欺负小孩子,根本没缺斤少两。我知道,是我表妹和那小女生搞的鬼。现在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串通搞我的鬼,可能我表妹看她奶奶也给帮了点忙心里有意见吧,女生是最见不得别人好的,”

    “她们的小团体就更好笑了,其中一个女生和另一个女生绝交了,就要逼我也和她绝交,然后她们两个突然间好了,就都不理我。反正我童年就是在那环境长大的。”

    “还有,小时候我语文不好,听写生字经常不及格,我妈那时候还老爱监督我写作业,这时候住我家附近的女同学就会来我家看热闹,因为我妈会问她们语文考多少分,她们就是要等我妈的话,她们考80多,我妈听了就会责骂我,然后指着我不及格的试卷扇我几个耳光。她从来没表扬我,我数学考满分她也不表扬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因为她小时候数学也很好。我妈爱教我写作文,她念我写,一看到我哪个字不会写耳光就下来了,被她监督做作业是我童年最害怕的经历之一,以至于每次放学回家我都提心吊胆的。我现在对那些小女生对我做的事都无所谓。但是对我妈,我是不会原谅她的,你知道吗,以前她爱教我写日记,一般日记最后一句话都是‘我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报答mama’,哎,我是觉得父母对小孩做错了事情是有报应的,我现在就是她的报应。”

    沈青楠感觉自己讲得有点多,每次讲到过去总是历历在目,他在寿喜锅里舀了些菜到碗里,感觉自己的肚子又能装下东西了。

    白君棠认真听着,他主要是想从沈青楠口中听到关于“赵步乾”这三个字的蛛丝马迹,却不想这男孩的故事真多,他那些童年经历,白君棠不知怎么,听着也难受起来,转头一想也许没事,沈青楠现在能说出来,说明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那这样看来你高中过得要比童年好得多呢。”

    沈青楠点头道:“那可不是,虽然高中过得也很不开心,至少不用受家暴了,那时候家里稍微没那么拮据了。小时候,那是真的穷,偷了家里两毛钱,就被我妈拿鞭子打,家里也没人能制止,因为家里就母子两个人,我哭喊着,竹鞭依然没个停地打在我年幼的身体上,你能懂那种绝望吗。我妈让我找东西,我不知道她具体放在哪,她就发火骂人,有时候又扇我耳光,我跟她顶嘴,换来的就更是打骂,那时候我动过好多自杀的年头,想着直接在二楼的房间窗户跳下去,我在房间的墙上写了我妈的名字,很小的字,用铅笔写的,诅咒她去死,那时候我记得我才三年级吧,当时我一定感到很绝望和仇恨吧,能做出这行为。现在想想还好长大了呢。”

    白君棠一字一句听着,他想到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童年,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现在白君棠记得的也就是各种各样的时髦玩具了。他是他父亲最看好的孩子,虽然现在因为挑明性向跟老头子没来往了,但自己一个厂的地皮还是他父亲财团下的,那边没问过他要一个子。他也不是什么很有爱心有同理心的人,要不是因为沈青楠有利用价值,他估计对沈青楠这类的就干一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或者玩SM把他玩一遍也就好了,也不会有听这男孩讲他人生的机会。只是这时,听进去了,到底还是唏嘘了一下,说:“这些事情你现在还记那么清,少去想吧,你现在很好,小可爱,来到海棠市,只管享乐就可以了。”

    沈青楠抬头注视着包厢里挂着的绚烂的日式浮世绘,眼神带点迷醉,嘴角挂着丝自勉的笑容,“是啊,这海棠市只有身处其中才知道他的好,外头对这里污名化随他们。就算在这里当个男仆,也比有些地方自由。不过要说享乐,先生您这种身份才能纵情享受,比如我是没钱来这里吃饭的,要感谢先生带我来这见见世面。”沈青楠就期待还有下次,白总能再约他出来。

    白君棠马上说:“那这礼拜天约你出来,和我一些牌友应付个饭局,可以吗?”

    沈青楠听到是饭局,有点犹豫,问:“是哪些人啊。”

    “让你见世面的人,”白君棠喝了口清单的白葡萄酒,补充道“我会抽空带你去弄套行头,不能给我丢脸对吧。”

    多暧昧的话,“不能给我丢脸”,仿佛沈青楠就是他的人一样了。

    “好,先生说话算数。”沈青楠凝神看向他,他的长相是很典型的斯文败类模样,沈青楠不看花边杂志,倒也想得出这种霸道总裁有多受人追捧。也难怪自己鸡鸨经理一眼就认出他。

    沈青楠感觉自己看着他那张冷俊的眼和代表欲望的厚唇,天,他也有这么一张贪欲的唇。

    酒饱饭暖后他又约沈青楠去看演出,他问是什么演出,白君棠就说能用嘴说出来的都不是好演出。出来包厢,有服务员替他们穿鞋,沈青楠发现白君棠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尊贵和庄重,抬脚的时候那身子也有力地立挺在那,晃都不晃一下,眼也不低头看,就由着那肌rou男服务生在他脚下忙活着,他只是很放松地看着沈青楠,冷峻的脸此时难得一见的流露出关怀。看着看着,沈青楠的心跳就漏了半拍。

    两人走在阿波罗塔的观景台上,绕着塔走一圈当饭后散步。高处的风如海浪吹了又徐来,醉人的晚风带着城市霓虹灯的味道,夜晚的海棠市灯火通明,整个城市就像倒置的银河,像要把天空给照亮似的。

    沈青楠在白君棠旁边走,听着他皮鞋哒哒哒的掷地声,他们两个走路挨得很近。

    沈青楠看到身边走过的,也有很多情侣,一个肌rou男被一个满面横rou的大哥搭着肩;两个像是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手牵着手——估计是去看电影的;一个身材妖娆的美女被一个短发妹子搂着腰;当然也有大腹便便穿着不合体西装的土老板用咸猪手拖着大波女的屁股喜气洋洋地炫耀。也就海棠市能见到这景观了,这里不在乎道德性向,这里只纵情声色和犬马。

    要去的酒吧就在阿波罗塔附近,名叫阿尔忒弥斯,想必也是呼应阿波罗塔取名的吧,真是好名字。两人在二楼看台的沙发卡座坐下了,好像刚演出过什么,看四周的人都还不是注视着舞台。

    “喝点。”白君棠在玻璃杯上倒了点酒递给沈青楠,语气像是知道沈青楠酒精过敏而故意劝使的。

    沈青楠本想今晚绝对滴酒不沾,但又想不能太不给面子,而且先生还这么体贴就倒一点,也不敢不领情,就和他碰了一杯。

    还好是普通的气泡酒,甜甜的,感觉不出酒味。

    不久音乐就响起,夹杂着一阵欢呼,沈青楠往舞台一看,一个变装皇后,穿得光怪陆离,夸张又性感,提溜着两个也许是人造的大奶子,包臀裙亮闪闪的。原来是drag show(变装秀),接着这位queen模仿唱歌在摆着妖娆的舞步。

    “这音乐竟然是,哇,好有回忆的。”沈青楠感叹道。

    “喜欢吗。”白君棠用下颌往舞台指了下。

    “嘻嘻,我是很喜欢看变装秀的,她们很勇敢,活出自己的样子很美。”沈青楠说。

    “那你现在是你理想的样子么?”白君棠凑过头贴在沈青男耳边说,酒吧讲话就得这样,既有现实的原因,毕竟音乐太闹,也是为了方便暧昧。

    沈青楠向下凝望着舞台,嘟起下唇,思忖着,良久才靠近白君棠的耳鬓说:“跟你相处时就很理想啊。”

    撩人的情话,沈青楠也会说。说到理想,沈青楠觉得还差很多,他总感觉自己有一股力量,盘踞在他脑中,牵扯着他,把他往下拉。以至于,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无法幸福,这无形的力量让他对幸福抱有恐惧。

    白君棠听了这句“跟你相处时就很理想啊”倒是本能地冷笑了下,说:“你读书的时候喜欢过挺多人吧。”

    “是挺多,眼有点瞎,毕竟那地方也接触不到什么对的人,但我却一股子恋爱脑。现在想想真便宜了他们,嘻嘻。”沈青楠的笑容在酒吧的灯光下些许落寞。他看着白君棠,此时他洁白的领子现在昏暗的酒吧里显得更白,西裤笔直的裤线竟然现在还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眉也如此清晰,像两道丘峦对峙。在熟悉的扣人情绪的音乐下,沈青楠感觉自己或许真喜欢他,应该是这样啊,有钱,也有品味,长得好,理所当然可以爱。

    白君棠想借机问他是否还喜欢赵步乾,刚说出:“那你还喜欢······”,却不想自己的唇被少年温软的吻了上去。

    就是一个简单的吻,沈青楠倒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去吻金主,他感到很奇妙的情绪,为什么那一吻像是壮胆上去的,他现在可是捞男,对方也知道自己在捞他,给金主投怀送抱实在是职业需要,怎么弄得就跟一个喜欢的人鼓起勇气告白一样呢,除非自己真动心?

    白君棠被这一弄,俄延着僵直在那,说真的,刚那一刻真有点恋爱的感觉,音乐此时正在“what’s going on(到底怎么了)”那句。这男孩还是比他想的要可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