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父异母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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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随着雷克斯这声指令,大家起身,鱼贯离开了会议室。 “温副会长请留步。”他追加了一句。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我跟雷克斯两个人。 雷克斯锁上了门。 “Delvin… 你还好吗?”雷克斯喊着我在旧金山为人所熟知的名字,走到我面前,眼神关切。 “… 还没死。”我说完这句,突然就觉得委屈无比——昨天两次差点被强暴的恐惧,加上目睹了人的脑袋被敲碎的血腥暴力场面,以及被冷斐凡泼的脏水推倒在道德低地上,这一切都很没道理。 雷克斯一言不发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像个哥哥那样。 “Delvin, my poor brother… ”他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他确实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尽管我跟他的画风完全相反。 雷克斯一头柔软的金发总是梳得服服帖帖,绿眼睛里透着精英的领袖风范,脸部线条冷峻;而我顶着一头卷毛,总有几撮自顾自舞着,还经常染成各种离谱夸张的颜色,眉眼阴柔漂亮,说是女孩子也行。 雷克斯从小就是模范学生,奖学金拿到手软,头衔多到像报菜名;而我一直都在校纪校规的边缘疯狂试探行走,精通于欺负同学,制造恶作剧,和肆意妄为。 雷克斯有过两个女朋友,都是仰慕他而提出追求和交往的,他对恋人爱护又尊重;而我打高一就出了柜,逮着喜欢的家伙就会去把人家睡了,睡完拍就屁股走了,确立关系这种事在我身上是不存在的。 那么我跟雷克斯是怎么认识的呢? 因为祖父母辈是故交,所以我被父亲带去拜访他家经营的葡萄庄园。看他第一眼,我就不爽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所以在一个幽深的酒窖里,我挑衅打赌他不敢偷喝一瓶名贵的陈酿。他自然皱眉拒绝,我就抽出那瓶酒自己灌了起来。他威胁说要告诉大人们,我则一把拽过他的衣领,亲上他的嘴唇然后把酒灌了进去。 这样我们就是共犯了。 雷克斯一脸错愕、衣服上沾着深红葡萄酒的样子,实在是很富有观赏性。 他愣了一秒钟,然后朝我挥了拳头,我们在酒窖里冰冷的石头地板上扭成一团。 打了几分钟,两个都不擅长打架的家伙气喘吁吁躺在地上,他突然笑了起来。 “温,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顿了顿,他又说:“这是我第一次打架。” “跟你在一起呆着,我好像获得了自由。” 雷克斯说了这么一句令我似懂非懂的话。 然后我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捅出葡萄酒被喝的事。 就这样我们的友谊开始了。 他的存在方式与我截然不同,但是我尊重和钦佩他。 我也很清楚,坐上学生会长位置的人,应该是他这种人,而不是我。 我这种人就适合顶着副会长的头衔,名声在外,快活逍遥,游戏人间。 所以我会尽全力支持他成为学生会长。 “好了,Rex,我没那么脆弱。”我拍了拍雷克斯的背,他这才放开我。 “所以真的要执行‘紫色庭审’吗?”我问道。 “三位受害人中有两位都这么要求,所以八成会开庭了。”雷克斯的手指敲着桌子,“我会好好替那位争取鞭刑… … 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弟弟。”他的语气全然不像在开玩笑。 我心下一凛。 “紫色庭审”是鸢尾花学院处理和解决学生之间的纠纷的最严肃手段,具备色丹岛特区法律效力,并被保证强制执行;涉事双方可雇佣律师参与庭审,为自己辩护和争取权益。紫色法庭的刑罚中虽然没有死刑,但是却包含身体刑罚,包括鞭刑。据说是因为鸢尾花学院的创始人之一来自新加坡,所以特意引入了这项原始残酷的刑罚。 我目睹过一次鞭刑。 一鞭子下去皮开rou绽血rou横飞完全不是开玩笑。 惨叫声让人听了就胆寒。 如果冷斐凡遭受鞭刑的话—— “我要去监禁室看看冷斐凡。”我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