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一周,景荣总算从繁重的公务中脱身来见九殿下。

    宋南乔坐在院子里手边摆着他爱吃的一些糕点茶水,离他几米处站着两个身穿戏服的人,或者说他们并不是人而是被cao控的傀儡,只是做的实在逼真,细看那你发现他们被假的长发掩盖下身躯上的符咒。而他们的主人,正站在宋南乔身后cao纵着他们演一些话本上的段子。

    宋南乔冲景荣招招手,眯着眼睛高兴的说。“这人你是哪里找的来的啊?好有趣!”

    “回殿下,这是…”

    “殿下,臣的母夫是元丰山姜氏一脉,善傀儡之术。”姜否抢先回答,看宋南乔原本靠向景荣的身体好奇的扭过来,轻轻勾唇,“殿下,下次您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南乔并没有发现姜否心中的小九九,心直口快的说“可内仆不允许自述出身啊?”

    话音一落,姜否原本有些得意期待的脸色立即变的难看,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南乔,向前一步走进咬牙切齿的问“你说什么!!!”

    景荣第一时间就站起来挡在宋南乔身前,怒喝一声“姜否,不得放肆,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看着暴怒的姜否,宋南乔从景荣身后疑惑的探出脑袋,“我说错了吗?宫里的规矩改了?”

    自建国起,宫中内官皆不允许自述出身,户籍身契都捏在监内司手里,为的是防止内官因出身互相包庇,只有立大功或者高位内官告老还乡时,陛下所赐财物才会惠及家族,即便主子过问,内官也会提醒这是不允许的。

    宋南乔一直以为姜否的上司是景荣,他虽然一直自称是臣,但在宋南乔的概念里和以前保护自己的暗卫是一个层面,若想要知道他的一些事情自然要去问景荣,因此他是真的没有贬低姜否的意思。

    姜否自然不知道这一茬,宋南乔并不像想象中一般傲慢无礼,他骄纵却可爱,懵懂又迷人,这几日相处下来,姜否的心神完全被九殿下占据,对方每每撒娇任性都让他无可奈何又欲罢不能,于是他自以为九殿下对自己是不同的,在看到对方和景荣那样亲近之后才会那样幼稚的取得对方的注意力。可是。。。对方竟然将他看作和其他人一般的仆从,这绝对是羞辱!

    “殿下,姜否是直接听命于您的,和宫中内官之类不同,您对他不必在意那些宫中细节。”

    景荣在心中微微叹气,自家殿下着实不开窍,没看到姜否都气的要吐血了?还能一本正经的火上浇油。不过看姜否这个样子,景荣心中暗爽,只要一想到对方与九殿下单独相处的七日(大雾)他就十分不爽。

    宋南乔看着姜否脸色几经变换,愤怒又不甘心,心里也有些厌烦,虽然平时对身边人不严格,但他到底是出生就被娇惯的宝贝,自小处处顺心,连父皇都很少又对他发脾气的时候,他的要求总会被想尽办法满足,因此宋南乔其实讨厌身边有人不顺从自己,十分讨厌,李瑾年之所以被那么快赶出去也就是这个原因。

    景荣看着宋南乔沉下来的脸色就知道不好,他自责自己的失误,应该将姜否调教好了再送来的,可九殿下不要自己,身边暗卫又不满意,当时以为姜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今看来对方还是忠心不足。

    这样想着,景荣对着姜否更是没了耐心,直接抽出长剑攻了上去。正沉浸在“悲伤”中的姜否被景荣突如其来的拉回神,立刻飞身后退cao纵傀儡与景荣开打。

    两人专攻的武学方向不同倒是打的有来有回,即便第一次面如此奇异的傀儡,景荣也丝毫不惧,剑意直逼姜否。

    能够被认可派来保护宋南乔,姜否自然也不简单,他身法诡异,在景荣要刺中时能够及时闪避,甚至能cao纵傀儡缠住景荣,这样看来两人倒是不分上下。

    此时景荣余光瞟到宋南乔,见对方这会儿好像被眼前的打斗吸引,脸色不见刚刚的严肃,才稍稍放心,接下来剑法明显不再那样凌厉的针对姜否,更像是与两个招式新奇的傀儡一来一往。

    “对!扎他头发扎他头发!”

    “哦哦!这是什么?怎么能扭到那种程度???”

    “还有什么新招吗?快给我看看!”

    “景荣你可别输啦!”

    宋南乔原本就对傀儡之术感兴趣,这会儿几乎要忘记刚刚的小插曲,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场景,时不时还拍手叫好。

    这会姜否混沌的大脑也逐渐清醒,他猛的意识到自己先前是多么自不量力,自视甚高。看着如同戏耍他一般的景荣,发现对方根本就是为了逗九殿下开心,咬咬牙手上cao纵的更加复杂,誓要将九殿下的注意力夺回来,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还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