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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章:情窦(回忆/想着美人哥哥lu管)

    楚琸的同学都发现了,楚琸他哥长得特别漂亮。

    一开始所有人都在分辨他是谁:

    站在教室门口的男人十分面生,身上穿得干干净净,面容白皙,整个人有种不容忽视的冷淡清冽,身侧挎着个公文包,看样子像是个前来实习参观的助教老师,但又有点太商务化了些。

    那人在走过教室时朝里面扫视了一圈,似乎是没见到自己想看的人,稍微在原地停顿了片刻,正在给他们班上课的老师走到门边询问,两人低低的交谈当中泄露了不少关键信息,长相漂亮的男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轻轻地点头道谢,又继续目不斜视地走了。

    当他一离开,教室里就顿时爆发出一股不小的浪潮:“他居然是楚琸的哥哥!”

    正在教课的老师不断用黑板擦拍击桌板,这才制止了众人继续惊呼的声音。

    课间的时候没有事干,一群人忽然得到那样一个消息,全都挤在教室里的窗户边上探头探脑,眼睁睁看着先前那男人的身影在年级办公室靠近走廊一边的窗户里显现出来,不一会儿,楚琸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这一层的走廊上边。

    他刚运动完——虽然被罚了停课半天,但体育老师很爱才,和年级主任申请让楚琸去cao场上陪高一的学生练篮球,叫——劳动改造,其实远比待在办公室里被老师盯着好多了。

    年轻英俊的男生一只手臂下揽着篮球,随手扔到了一边的地上,拽着衣角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也跟着进了办公室。

    同班同学又跟着一阵哄笑,这下一点也不奇怪了——果真是楚琸的家长,一定是他哥哥。

    他们家的基因究竟怎么长的?楚琸长得帅是众所周知,谁知道他哥还比他不像话,长得唇红齿白的……

    其实楚郁的五官单拿出来看也都只是精致,但那几样东西拼凑在一起就很有意思,很有腔调,是个软绵绵的冷美人,就适合谁也不搭理。

    楚郁是被楚琸他们的班主任叫来的,据说楚琸周四时校内斗殴,把一节物理课将近一半的时间都翘掉了,被物理老师告去班主任,班主任又和年级主任汇报,看在家长也都工作忙的份上,专门选了周五放学时公开问审。

    楚琸的脸上挂了块彩,一块又紫又红的擦痕挂在左边的颧骨上,看着还是很帅。楚琸的数学老师很喜欢他,因为他这科成绩还不错,作业交得及时,最重要的是懂礼貌,很绅士,过节的时候还会给年级组的老师送花。

    她捧着保温水杯,在旁边对年级主任说:“男生之间有些摩擦是很正常的呀,是不是?楚琸平时很少惹祸的,写个检讨就算了……早恋?早恋的事没有由头,说不定都是瞎传的,这个年纪有好感也不算什么嘛……”

    楚琸就在办公桌边上站着,挺着的腰板像树干一样笔直,带着沉默和无所谓的呼吸。他非常老实和配合,一个班主任,一个年级主任轮流问他问题,旁边还站着那位和他互相斗殴的勇士。

    相比起楚琸,对方的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伤口,就连班主任也替他说话了,讲楚琸平时不是什么刺头学生,怎么会无缘无故和别人打架?而且看样子明显就是对方出手更重,谁先挑事一目了然。

    最后的结论是这两个人一起罚写两千字检讨,对方加罚留校察看半天,又当着众多老师和主任的面互相说了声“对不起”表示谅解——对方说得咬牙切齿,楚琸也懒得理他,只是时不时偶尔用余光看看楚郁,想知道他生气没有。

    楚郁肯定是刚从工作的地方过来,身上穿着规规矩矩的白衬衫、西装裤,外套搭在一侧的手肘上,额头上甚至冒了点汗,想必赶来的时候很匆忙。

    楚琸这段时间的身高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不停地长,当他跟几位老师道完别、跟在楚郁的身后走出办公室时,惊觉自己看哥哥时居然已经需要稍微垂眼低头了。

    楚郁显然也有点惊讶,楚琸高中起就在学校住宿,短短五天不见就意味着新一轮的变化。

    楚郁抬手在楚琸的头上比了比,笑着说:“长高了。伤口怎么样,上过药没,还疼吗?”

    楚琸说:“去过校医室了,过几天就该好了。”

    楚郁“唔”了一声。他的眼睫一眨一眨的,鼻尖有点圆润,下巴又很小巧,是没什么攻击性的类型,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细节和特征在这天的楚琸眼里看来格外清晰。

    奇怪,难道就是因为他长高了吗?

    当老师们说到早恋的时候,他是有点心虚,怕楚郁又觉得他不好好学习——

    这事情导致楚琸确实有点三心二意的,一会儿看对方的眼睛,一会儿又看楚郁小巧的耳垂。

    他像是第一次发现楚郁这么漂亮,漂亮得有点不像话了。每当他凝视着楚郁的脸,视线在对方的面颊上停滞超过五秒种的时间,那块薄嫩柔软得白月季的花瓣般的肌肤就会有感应似的红润起来。

    楚郁估计是受不了了,莫名地推了他一把,楚琸又露出点茫然的神色来,说:“怎么了……?”

    对方却不理他,顿了顿,又自顾自地换了个话题说:“热不热?待会儿我们在外边吃完饭再回去。”

    楚琸抓着衣服的一角扇风,从在走廊上滚了三四米远的地方捞起他的篮球,又亲昵地用手臂上端蹭了蹭他哥的肩膀,也快速地把对方先前的一点儿异常扔到脑后,黏糊糊地说:“不热,我们还去吃上回那家,好不好?我请客,我们校队上回在市里联赛还赢了奖金……”

    楚郁就笑:“好啊。你养我嘛。”

    楚琸有点得意,两人说话间也没走出办公室多远,迎面就忽地撞上一个女生。

    对方原本垂头看着地面,猝不及防地被两个比她高大很多的身影挡住,连忙抬起头来查看,慌里慌张地说了声对不起,接着又愣愣地看了楚琸两眼,脸颊上浮起一阵不明显的红晕,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那个……昨天,谢谢你。”

    楚琸其实蛮不好意思。这女生看着小小的,骨瘦如柴的样子,但仔细一看又有点漂亮,怪不得会被人欺负。于是说话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没事——啊?真的没事。”

    那女学生于是点点头,又悄悄看了一眼站在楚琸身边的楚郁,似乎是知道因为自己对方才被叫了家长的,十分愧疚,又小声地连连道了歉,被楚琸安慰了几句,便抱着作业挤进了办公室。

    两人之间稍微安静了一会儿。楚郁假装开玩笑说:“早恋?”

    楚琸吓了一跳,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会,我清清白白的。我和她不是同一个班,之前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楚郁作出审视他的样子:“现在不就知道了?我看人家小姑娘长得也挺漂亮……”

    楚郁的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是一路带着楚琸长大的,先前还没有发觉,今天才终于恍然意识到楚琸明年就要十八岁了。

    楚琸生日很早,在一月,这么一算也就是再过三个月的事情。

    对方已经长得比他高了,又是一副很受学校里的女同学欢迎的样子……其实楚郁也觉得楚琸很英俊,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他有时候会想自己这个样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交女朋友。楚郁过往的心里没有谈恋爱找对象的想法,一心扑在公司、学业和楚琸身上,此刻却惊觉楚琸并不一样,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找到女朋友,说不定就连男同学里也有人喜欢他。

    楚郁有点发愣,心中渐渐不是滋味起来。

    楚琸还在低声跟他解释,说那女生被隔壁班那个神经病追求过,可是拒绝了对方,神经病就发了疯,天天跑去欺负她,还带着一帮人在身边去堵,一见到面就大声起哄,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楚琸前一天刚好碰见这事儿,直接和人推搡在了一起。

    那群人看着挺不好惹,其实一打起架来要么在旁边看着,要么劝,有的直接走了。楚琸表面上看好像被打得惨点,其实他心里有数,两拳全砸在对方的肚子上,淤青应该不轻,但和他对打的那神经病不想露怯,搞得跟他很没用似的,只能默默忍着——这点楚郁并不知道,但具体情况也在办公室听了个大概详情。

    楚琸在几个老师面前一手包揽,说只是自己和神经病……那个同学之间起了冲突,和别人无关。

    然而老师的消息也很灵通,学生之中总有闲话碎嘴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这也给楚琸上了个保险,让他的行为看着好歹名正言顺了些,但又难免扣上一顶早恋的帽子。

    楚琸见自己被拆穿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提出让老师别把女生叫来,打架斗殴又没她的份!——

    楚琸和楚郁说完几句话,远远就看着十来米外的班级教室门窗前挤满了人,他冲哥哥示意了一下,自己抱着篮球走了回去,不过才几步路的功夫,就听见一群人开始鬼喊,什么:英雄救美——雪中送炭——太牛逼啦!

    他们班人人都知道,楚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冲冠一怒为红颜,实在是妙啊!

    转头又急哄哄地问起楚郁的情况来,开着玩笑问楚琸他哥有没有女朋友的,喜不喜欢高中生的,有对他有好感的女同学也红着脸,想和楚琸说上话,道:“哎楚琸,楚琸,你哥哥真好看!他是不是比较随你mama啊?”

    楚琸对女生的提问还能温和应付过去,但凡听到男生里有大大咧咧地用奇怪语气开玩笑说楚郁漂亮的,当即就毫不客气地笑骂道:“滚你们妈的,少阴阳怪气。”

    说罢,楚琸下意识、又仿佛有点心灵感应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哥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了些,就在他几步开外的地方站着,也不知道听到他骂的脏话没有,就那样偏着头,眉心有一点不明显地蹙起,轻轻地问:“在说什么呢?”

    他一开口,就连楚琸身后的一帮同学也安静了下来,一瞬间哗啦啦散掉一半,好像在楚郁面前无所遁形了。

    剩下的一半则在纷纷和他打招呼,倒是非常客气乖巧。楚郁的态度不冷不热,看在都是楚琸同学的份上,还算温和地点了点头。

    ——其实是这些学生起哄的声音太大声,让楚郁隔那么远都能听到什么“英雄救美”,心情好不到哪里去,打算赶紧把弟弟拉走。

    楚琸不再耽搁,回到教室里,将篮球随手扔到座位底下,又整理了一下书本——

    已经有好心人帮他把周末的作业整理好了,楚琸两根手指并拢,在额角边上随意一挥地表示谢意,旋即斜背着挎包出了门、走回到楚郁身边,又从楚郁身上解下他那个包拎在手里,示意性地叫:“哥。”

    他哥点了点头,楚琸就开始带着对方朝楼梯方向走,一直走到校门外边,他才看着楚郁,认真地问:“你还在不高兴?”

    楚郁看着还是冷冷淡淡的,目光有点游移,两人上了楚郁开过来的车,楚琸坐在副驾驶,揣摩着对方的心思,又说:“我真对她没意思,其实……”

    他的声音压低了点:“其实还是你最好看,哥。”

    楚琸的嗓音很有磁性,甚至脱离了“少年”这个概念的范畴,带着温暖、明亮的热意和身体温度朝楚郁靠近,像是在说悄悄话。

    不知道是他所说的内容还是口中呼出的热气稍许惊到了对方,楚郁的一对眼睛蓦地睁得大了,脸上的潮粉重新浮现,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口吻抱怨:“……你瞎说什么呢,哥哥就这么好让你打趣?”

    楚琸再接再厉:“真的,哥,我们同学也都是这么说。我向你保证,我要是想谈恋爱,没有你长得漂亮的,我都看不上。所以……别和我生气了。”

    楚琸说到最后,声音愈发地放缓,还带着点故意给楚郁看的委屈。

    “没有和你生气。”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楚郁口中嘟囔着,目视前方,将乘载着他和楚琸的车开入道路上的车流之中,竟然意外地显得有点可爱,和先前面对楚琸那帮同学时完全不同。

    楚琸领会到对方的意思,知道楚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将身子转回到座位上边,随手按开了车载电台,缓缓流淌出某首轻柔、舒缓的爵士乐曲。

    他们在外边吃完晚饭回家,楚琸头一件事就是去量自己的身高,客厅的一面墙壁处上边有刻痕——并不是特地为了楚琸准备的。

    他们一同寄居在父亲的某个老朋友家里,对方自己也有一个儿子,比他们俩都大,但和楚郁差得不远,才刚毕业没多久。

    两人之间因为相同专业、年龄又相仿的缘故,关系尚还不错,但不知为什么,楚琸就对对方有些说不清的敌意。

    好在他自己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他和哥哥都还住在人家家里,也没什么异常举动,无非见了面打个招呼,简单地聊几句,井水不犯河水。

    那量尺原先是给李展用的,估计等他上完高中就没用过,楚郁有一回觉得楚琸长高了不少,催着他去量身高,恰巧被李展碰见,笑着说反正对他没用了,楚琸可以经常量量,才算“后继有人”,要不然这一整面墙都废了,还要找人重新刷漆。

    楚郁原本还挺高兴的,听到李展的语气和话就不笑了,觉得他话里有话,便拉着楚琸去别处待着,后来也再没在李展在时做过这种事情——

    但好在这时的李家一片静悄悄的,谁都没在。楚郁去厨房切水果,楚琸换了拖鞋后就在客厅里窸窸窣窣的,随即高声道:“我一八三点五了。”

    楚郁的同样拔高了音调的声音也从厨房里传了过来:“好厉害!”

    楚琸又回:“我还能长呢。”

    楚郁对他的称赞总是有点像哄小孩那样的夸张。

    楚琸循声走入厨房,看见他的哥哥在看手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起了点不好的预感。

    他悄悄地走到楚郁身后,刚想说些什么,不想对方察觉到他的出现,一下子有些反应过度地转过身来,旋即又怔愣两下,这才有些无奈地笑了:“你怎么都不说话的?不是叫你乖乖在外边等着吃水果吗,喏——切好了,拿出去吃,记得换衣服,怎么还穿着校服?……”

    楚郁的声音又软又低,一手握着手机,将手机的整个背面转冲向楚琸的方向,好像生怕楚琸看见一丝一毫的消息。

    楚琸伸手接过果盘,从里面提了块苹果出来:“哥,你在和谁说话?”

    楚郁犹豫了一下,显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楚琸便把楚郁原先的招式反击回去,问:“你谈恋爱了?”

    他漂亮的美人哥哥登时睁大了眼睛,似乎疑心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

    从这点上来讲,他们倒是非常一致。

    楚琸便道:“那你干什么那么躲着我……我不能看吗?”

    楚郁又停顿了好几秒,意识到自己确实不想瞒着楚琸,于是说:“是李展。有点事情……但目前还不能告诉你。哥哥没有什么好瞒着你的,不过这件事确实——留到之后再说,好不好?”

    楚琸只是皱眉。

    又是李展。

    事情的发展事与愿违,自从某次他放学回家后意外发现楚郁似乎在李展私密地交谈些什么东西之后,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与谈话就愈发变得密集起来,好像他们两人之中共同拥有着什么秘密。

    这种秘密是楚琸插不进去的,在得到了楚郁的回复之后,这感觉在他的心里繁衍生长得更加浓盛,而最让楚琸在意的事不仅止于此——

    光是他所见到的就有那么多次,在他在学校寄宿的时候呢?肯定还会有更多、更多,多到他意想不到。而楚琸无从知晓。

    楚郁不明白楚琸的心理,只顾着对着手机屏幕蹙眉头了。

    他和李展在聊天界面里显出出来的交谈并不算很愉快,也许是楚郁的语气显露得明显,李展问了他有什么烦心事,楚郁原本不和对方说这种自己家——就只有他和楚琸——之间的事情,但当时实在有点心烦意乱,随口和李展说了两句,得来李展带着点炫耀感的回复,说现在的学生谈恋爱都精着呢,楚琸那样的在他们学校一定很受欢迎吧?他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又怎么可能让楚郁知道?

    楚郁被对方说得更不高兴,决定以后都不再在李展面前多说一句多余的话,又念在对方不能得罪,随意敷衍了几句,将手机塞到裤子的口袋里——楚琸早就转身走了。

    他照旧还是每周花上五天在学校学习、住宿,回到“家”后看着楚郁和李展在那里窃窃私语——虽然看样子每次都是李展先开头,然后楚郁和对方简短地交谈上几句,就生怕冷落了楚琸、让他又像先前那样不依不饶地发出提问似的,重新回到了弟弟的身边。

    楚琸也渐渐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他有一次中午午休时吃完饭回去,看见颇为空荡的教室里聚了一群男生,一个人拿着手机坐在最当中一张课桌前边,显然正在播放着什么东西,剩余几个全都密匝匝围在他身旁,一同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惊叹。

    有人看见了他,连忙伸手招呼:“嘿!楚琸,琸哥!过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楚琸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但也有点好奇,走过去在那人背后一看,当即轻轻骂了一声靠,随即又仔细端详了片刻,听见一人在旁边笑道:“看吧——他反应也这样!哎楚琸,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小明星有些像你哥……其实就是侧面,正面看就没这种感觉——诶,我为什么要说一个明星像你哥啊?”

    那人出现了短暂的迷茫。

    另一个人就接道:“嗨,还不是楚琸他哥更漂亮嘛。”

    ——旋即又转换了交谈的对象:“楚琸,要不你叫你哥也去娱乐圈当明星吧,我看他肯定混得比这人还好……”

    他话音的尾端还没完全落定,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一转,顿时变得荒yin朦胧起来,那据说“侧脸很像楚琸他哥”的小明星在电影里扮演一个rou身死了很久的艳鬼,日日靠着勾魂惑魄来修补自身元精,一开始不懂情爱,其他的艳鬼做什么他就跟着做。

    这电影总共也才开场没多久,刚轮到个漂亮的艳鬼骑在男人身上、自己扭腰摆胯的场景。

    躺在他身下的男人脸都没入镜,倒给了艳鬼全身的镜头:他蹲在对方的胯上,两条腿屈着,屁股紧紧挨着男人的重要部位使劲磨蹭,腰扭得像条水蛇般柔软,一件古代制式的长袍戏服挂在艳鬼的身上,被男人扒得松散凌乱,两条腿一直裸露到了大腿根部,显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肤——

    而他的上身更已经露出了两颗rutou——其实就是普通的男人rutou,颜色有点褐红,藏在衣袍底下半遮半露,而偏偏就是那样,才给了他无限引人遐想的yin色美感。

    与此同时,那艳鬼还在口中喘气。

    这场景,服化道景无一不佳,演员好看,还有活色生香的配音在那里持久回荡,一群人脸色变了,有人推搡那一开始要分享电影的男生,说他早有预谋,带了个黄片来当众播放,不仅自己是色中yin魔,还要带坏纯洁的无辜群众!

    拿手机的男生cao了一声,说:“怎么说话的?人家这是文艺片,之前还提名过什么什么奖的……文艺的事情,能叫黄片吗?就几分钟——不,估计就三四十秒……靠,不过我缓存前随便拉进度条的时候真没发现有这一幕,这男的也真能豁出去……他最近还因为这部电影有点火呢!”

    说话间,那男生眼见楚琸有将手伸过来抓手机的意思,赶紧又叫:“哎、哎!好了,不播这段了,我跳过,我跳过。”

    不为别的,电影里边的那艳鬼在情事当中全程都是侧面的镜头,好像连导演都觉得他这个角度的侧脸更有韵味,空灵、纯净、冷淡,在那黄色镜头出现之前,几个同学甚至还在讨论这小明星为什么侧面那么像楚郁。

    有人说是下颌角和下巴那块儿,有人说是那藏在鬓角下边、若隐若现的一颗小痣。

    不说是和楚郁十分熟悉、总不由自主地把电影里的画面和人物联想到自己哥哥身上的楚琸,就连这几个只见过楚郁一面的人,脑子里的想法也总要不经意地岔上一岔。

    其他人看着楚琸开始不满了,也纷纷应和,让放电影的男生快进:“诶——我看这主角怎么和书生还有道士都有点意思,他到底喜欢哪个啊?”

    “靠,你这么快就接受这么设定了?”

    “大惊小怪,多看看文艺片!……”

    几个人匆匆快进,赶着在大部队进教室之前勉强看完了整部电影的重要情节,看完之后又纷纷唏嘘感叹,若有所思,却其实什么也没抓到。

    有人道:“这个问题我还是想问,主角到底喜欢哪一个啊?”

    另一个人说:“你没看出来啊?电影一开头就说了,他谁也不喜欢。”

    第一个人悻悻的:“不愧是文艺片,到头来什么都没讲。”

    楚琸早在至少半刻钟前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们高中的晚自习一直持续到接近晚上九点,下课之后的教室里非常热闹,楚琸一向是同学当中的话题中心之一,很快便被人提到,随后话题不知不觉偏向了楚郁。

    有人起哄让楚琸什么时候找机会再让班主任请一下家长,让其他班的人都开开眼,六班的那谁谁也别老说自己女朋友是校花了,烦不烦人!

    还有个先前一块观赏过文艺片的男同学啧啧赞叹:“不是我说……哎,楚琸他哥真——我说了你可别骂我啊,真的漂亮,我之前一直觉得这词儿形容男的有点恶心,没想到还挺适合他的。他真的没对象?不可能吧……不过我想想也是,哪个女的愿意找个比自己还好看的男朋友啊!”

    楚琸耸了耸肩,表示谁知道呢?

    他晚上回了宿舍,熄灯之后躺在床上,本来都在他的心中消失了将近半天的哥哥又回到了楚琸的脑海里,随之而来的是那部文艺片里的文艺黄色情节,只不过主角变成了楚郁。

    楚郁还是先前那种姿势——当楚琸意识到“还”这个字眼时,就意识到自己原先看的第一遍就已经把那人看作了楚郁。

    楚郁……非常漂亮。他的rutou十分羞怯,矜持,胸脯之上居然有点弧度,乳尖保守又yin荡地含在开得不如上一次那么大的衣襟下方,一片雪一样的洁白自他的脖颈一路延伸到了肚脐眼的位置。

    他哥哥的小腹平薄,软软地随着他的呼吸而轻柔起伏,后边同样被衣物挡着的臀部线条居然很饱满,随着他上下taonong的、几近是荡妇一样的动作而不断耸动,像两瓣一掰就会出水、被催生得完全软烂熟透的水蜜桃。

    楚琸潜意识里意识到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他为什么——为什么会想到楚郁——在这样一个场景里?他甚至还有了感觉。

    楚琸喉咙干渴,像是烧着了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

    那团焦灼的热度一直顺着他的喉管向下游走通行,直到烧到他的小腹,终于化为一股猥yin的实质力量,热腾腾地注入到双腿间原本正沉睡着的性器里。

    楚琸勃起了。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那根沉甸甸的roubang一旦受到了一点情欲的启示和开头,就再也停不下来,继续而不断地膨勃胀粗,酸硬胀痛地撑在裤子的裆部,柱身抖颤着急欲释放。

    他的脑海里甚至没有什么天人交战的过程。

    在楚琸臆想的画面当中,楚郁还在不断地扭动他的腰肢和屁股。对方浑身上下都是雪白的一团,却又恰到好处地在丰腴的大腿根、腰肢和面颊上渗出动人的潮红。

    楚郁的双唇张着,隐约露出里面一点娇嫩的粉舌,在口腔中轻微地蠕动软颤,双目更是失神茫然,视线垂落在他身下那个男人从未出现过的脸部方向,一丝晶莹的水液忽然从他的嘴角滴落下来,砸在了那人的胯间——

    楚琸呼吸一窒,有一瞬间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一只手掌早就顺着自己的小腹伸探了下去,拉开裤子的松紧腰带,挤进内裤当中,把那根尺寸一向惊人的jiba掏带了出来,开始低喘着自慰。

    这时是在黑夜,宿舍里的窗帘拉着,只从外边的楼道上透进来点灯光,而楚琸的手以及大半个身体全都掩藏在了被子的下方。

    如果他能看清腿间那器具的模样,一定也会非常惊奇。

    那根资本雄厚、不勃起时也十分粗大而有分量的rou具看着相当狰狞可怖,整个柱身呈现出rou红颜色,胀得几欲爆开,上边的青筋交错分布,深紫色的纹路虬龙一样在粗棒上端到处游走,根根爆突。

    guitou的马眼中正随着他时轻时重的撸动而不断泄出清莹的腺液,那极细的roudong翕动张合,好似还有更为浓重腥臭的稠液即将从中喷涌而出的预告。

    楚琸不知道这样想着自己的哥哥手yin了多久: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性欲。

    楚郁纤长的睫毛,犹疑时会轻轻颤动的眼皮,两瓣薄嫩柔软的嘴唇,粉腻的面颊,他即将开口说话时会预兆性地抿起嘴唇,然后从那紧闭的软rou当中发出来低吟一样的颤音——

    楚琸忽然在想:他是谁?

    仿佛为了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臆想里电影画面当中的镜头忽然开始向左移动,渐渐露出了那被楚郁骑在身下的男人全貌,腹部,胸膛,肩膀,脖子,然后是他的下巴,下面部,眼睛,直到整张脸。

    ——居然是楚琸自己。

    他的手一抖,握在手心里的那根胀硬阳具就倏地射了出来。

    楚琸低低地喘息,来自他自己的jingye糊了满手,粘稠得像某种几乎凝滞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