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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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又开始振动响铃,蒋绒收回视线,犹豫片刻后,他将手机放回了支架。 蒋绒的大脑已经被信息量巨大的几条微信占据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恨兰海玲的,谁知在看到“蓝海玲吞药自杀”这几个字后,所谓的恨意都变成了难以名状的悲伤和惊惧。 这其实是很矛盾的——他恨蓝海玲,但同时又不想失去这个亲生母亲。 难道是血缘和亲情的因素在作祟? 蒋绒焦虑地握紧手掌,指甲深深地陷入rou里,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相比蓝海玲的安危,他更在意的是严仕荣后面发的那几条消息,仿佛是严森郁对蓝海玲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才导致蓝海玲走向绝路。 可是以蓝海玲的性格来看,她应当是一个极度爱惜生命的人,不然也不会丢下亲生儿子逃走了。什么样的话语和行为才会让她痛苦到想要放弃生命呢? 蒋绒想不出来。 倘若真的是严森郁,那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 他略一思索,从书包里拿出纸和笔,把手机屏幕上不断闪动的电话号码抄了下来,然后端端正正地叠好放进校服口袋里。 马林巴琴来电铃声逐渐安静,蒋绒愁眉紧锁看向车窗外,严森郁已经取好餐,正在往车这边走。 他急忙挺直背,对着后视镜拍了拍僵硬的脸颊,努力挤出一个正常的笑容。 -- “呼~好热。”严森郁打开车门,把打包好的牛rou串递给蒋绒,随后上车仰靠在真皮座椅上,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大口。 蒋绒不敢看他,正襟危坐地抱着打包盒直视前方:“谢谢哥哥,我会好好吃完的。” 严森郁懒洋洋地侧身靠近他,“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因为在阳光下排队,严森郁的脸被晒得微微发红,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热度。 蒋绒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仍旧不敢跟他对视:“那就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对了,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可能是有急事,你快打过去问问吧。” “谁啊。”严森郁回身去拿手机,解锁屏幕后果然跳出好几条未接来电。 紧接着他就看见了严仕荣发的微信消息。 这期间蒋绒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严森郁的表情,只见他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眼神十分不悦。 蒋绒试探着问:“怎么了?” 严森郁合上手机,淡淡道:“公司同事说项目出了点问题,要我立马去开个会。” 那一瞬间蒋绒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显然,严森郁不打算告诉自己蓝海玲自杀的事情,他在撒谎。 或许……严仕荣的猜测是对的,严森郁一定有问题。 蒋绒抿着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打包盒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先把你送回去,钟点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你吃完就乖乖在家等我。” 严森郁单手握着方向盘,余光瞄了一眼蒋绒:“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想让我去公司么?” 蒋绒回过神来,惶然低下头:“可能是今天上课太累了。” 严森郁没有追问,扬起嘴角笑了笑,继续开车。似乎不放心,他还把蒋绒送到了家门口,直到目送蒋绒走进了玄关,才挥挥手说:“好好吃饭,我走了。” “嗯。”蒋绒关上门,换上拖鞋往客厅走。 钟点阿姨正在端菜,看见是蒋绒,连忙笑着叫他去吃饭。 蒋绒掏出口袋里的纸条,小声问:“阿姨,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我忘记数学作业是什么了,想打电话问问同学。” “好,马上啊。”钟点阿姨放下盘子,从围裙兜里摸出手机递给他:“来,我手机没有密码,你拿去用吧。” 蒋绒感激地接过,放下书包走到阳台角落里,快速地输入号码并拨打,等了十几秒才接通,手机那头传来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的声音:“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严仕荣叔叔吗?” “是我,你是?” “我……我是蒋绒,严叔,我妈……咳,蓝海玲她现在怎么样了?”蒋绒紧张得原地转了一圈。 “哦,海玲的儿子啊。”严仕荣冷声道:“进ICU了才来关心,早干什么去了。” 手机那头蒋绒沉默住了。 严仕荣按了按眉心:“算了,我跟你这个小辈置什么气……海玲勉强算是抢救过来了,但医生说随时可能会发生脏器功能衰竭,所以必须上ICU监护。” 蒋绒“哦”了一声,又问:“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另外,我还有点事情想跟您聊聊。” “你愿意就来吧。” 严仕荣挂掉电话,把地址发了过去,然后关掉手机,烦躁地靠在重症监护室的墙边。 蓝海玲被送进去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脸色极其苍白,整个人呈现出生命衰败的气息。 随后大门就被关上了。 他只能在外面干着急,无法守在蓝海玲的身边。 半晌,严仕荣深深地叹了口气,神色颓败,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蒋绒默默记下地址,把手机还给阿姨后,拎起书包走到玄关换鞋。 “哎,你不吃饭要去哪儿啊?” 蒋绒背对着她撒了个谎:“我的作业被同学拿错了,现在去找他拿回来。” “那等你回来我再把菜热一遍哈?” “好的,麻烦您了。” 蒋绒站起身,迫不及待地拉开门,双脚刚迈出去,就听见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是严森郁。 蒋绒全身都僵住了,他缓缓转头,正好对上严森郁冰冷的眼神:“问你呢,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家里吃饭?!” 蒋绒从来没有见过严森郁这么生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发雷霆掐他的脖子,简直跟蒋世敏酗酒想打人时的眼神同出一辙。 他抓着书包带往后退了退,梗着脖子反问:“你不是去公司了吗?” “先回答我的问题。”严森郁往前逼近:“在车上的时候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手机……你也觉得是我害蓝海玲自杀的,对么?” 蒋绒瞥了眼走廊楼梯的位置,大着胆子承认了:“是,我是这么想的。那么你呢?你去找蓝海玲签抚养权协议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敢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么?!”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严森郁揍他,他就像之前被蒋世敏揍那样拔腿就跑。 反正自己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跑得快。 “绒绒。”严森郁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和蒋绒对视:“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他像往常一样牵起蒋绒的手,放在唇间轻轻地吻了一下:“比如说,把你那个变态父亲送进精神病院……” 蒋绒浑身一震:“什么?!” 严森郁低低笑道:“你知道蒋世敏拿完钱签完字说了什么吗?” 蒋绒皱眉道:“他那张狗嘴说不出好话。” “你倒是了解他。” 严森郁闭上眼,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蒋世敏那张醉醺醺、胡子拉碴的脸。 事实上,那天严森郁准备的不是二十万,而是五十万,但还是磨了快半个小时才让蒋世敏同意签字。 签完字后,蒋世敏把银行卡拿在手心里掂了掂,暧昧地冲严森郁笑道:“收了你这么多钱,叔叔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 他凑到严森郁的耳边,嘴巴里全是酒气:“蒋绒啊,他下面长了跟女人一样的小saoxue,骨头硬,身上的rou软得很,我每次揍他,都会想起蓝海玲被我cao得哼哼唧唧的sao样……” “我本来,本来想等他长大点,好歹也能当个女人用。不过既然你们家愿意花钱领回去,那我就只好忍痛割爱咯!”他嘿嘿一笑,接着道:“你要是看他不爽,就拿这个威胁他,保管好……呕!” 蒋世敏还没有说完,就被严森郁猛地一拳掼倒了,一米八的个人硬生生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灰尘,他骂骂咧咧地想爬起来,却被严森郁抬脚踩住下身狠狠碾磨,顿时疼得呼天抢地,酒都醒了大半:“救命啊!杀人了!哎哟……” 严森郁睁开眼,回忆戛然而止。 他望着蒋绒的脸,突然有些不忍,哂笑道:“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并不希望蓝海玲出事,她要是死了,你的抚养权就又成问题了。” 蒋绒将信将疑:“那你为什么骗我是公司里的项目出事?” “因为我不想让你跟她变得亲近,我想让你的身边只有我。” 严森郁抓着他的手放在心口,沉声道:“蒋世敏也好,蓝海玲也好,他们都是过去式了。从今以后,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应该是我,是严森郁。” 手掌底下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仿佛想替严森郁证明他的决心和诚意。 蒋绒垂下眼,他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重量,但是…… “所以呢?”,他蜷起手指:“难道我们俩要以哥哥和弟弟的关系过一辈子吗?你迟早有一天会想要结婚生子,你迟早会像他们那样丢下我……” 严森郁呼吸一滞,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带进怀里,紧紧地抱住:“我不会,我发誓,如果我真的要结婚,那对象只会是你!” 这不算什么山盟海誓,但蒋绒莫名有点鼻酸。 他把脸埋在严森郁的胸口,呼吸到的全是那股熟悉的、好闻的气息,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蒋绒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感情会让人变得软弱,即使知道这点,蒋绒也遏制不住越陷越深。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逃不掉了。 严森郁察觉到他有所软化,低头吻了吻他蓬松的头顶:“……好了,先进去吧。我去看看蓝海玲,你乖乖在家等我。” “我也想去。”蒋绒瓮声瓮气道:“可不可以带我一起?” “你还有作业要写,明天还得上学,听话。”严森郁扶着他的肩膀站直,弯腰捏他的脸颊:“进去吧。” 蒋绒挣脱开来,不情不愿地转身踏进房门,换好鞋后,他又看了一眼严森郁,随即用力将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