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鲛饵/日蛇】等爽文集在线阅读 - 新文试读:高考黄色作文系列《比翼鸟》

新文试读:高考黄色作文系列《比翼鸟》

    比翼其鸟,翔空也渺。其鸟化人,分有二形。

    一曰长翼,一曰幼翼。一长一幼,犊子情厚。

    长鸟及冠,宫内孕蛋。汲人阳精,蛋破幼出。

    幼鸟垂髫,灵目始成。通识通感,心有灵犀。

    长翼乳子,育犊含辛。待父老去,新子又育。

    双鸟携手,天涯共走。化臂为翼,振膈展羽。

    徒留一人,望空兴叹。羽翼白洁,如瞻祥云。

    ——

    ————————————————

    本章简介:双性大奶美人受,在给孩子喂奶时,被冷酷无情山神攻后入啪啪啪!挤奶喷奶,奶香四溢!快来吸一口……

    ————————————————

    清瘦的背脊像是一片光滑的璞玉,裸呈着雌伏在男人的面前。睫羽之下所见,是一片诱人情动的桃红,那玉背上浮起的蝶骨,随欲潮的涌袭而迭动。

    “嗯、嗯啊……饶、饶了我吧、啊……”美人凹折着细腰,腰间被几缕如瀑的长发所裹挟,声哀哀然,又像是羞怯,又似是柔媚的央求,“青岫君、青岫君!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此刻、啊啊还不行……宝宝方才出生不久,我还要给他喂奶、别……”

    青岫君,便是立在长翼身后的男人。他青瞳青衫,青丝高束,华美的发冠上,缀饰着一块无痕无瑕的青玉。

    这方圆百里之内,一片无垠如黛的青山,皆归他的管辖。这绵延百里的山脉,似是皆发乎于他的青袖之间,受其庇佑,也由其主宰。

    若他愿意,大可将这万顷高山间的任何生灵,盘玩于他的股掌之中。然而他的掌,却只握着一只丰满球乳,握弄着指尖,将那绵软醇厚的脂糕轻揩,将那盈满香乳的圆物细细把玩。

    “呵,你喂你的,我-cao我的,你我二人两不相干,”青目中闪出冷酷的不屑,丹唇在回味那四个字,“两不相干……这正是你所求的吧!”

    “啊啊啊!”美人昂颈闭目,身子被突然贯穿的那一刻,面上现出既痛苦又欢愉的神情。柳眉如结锁般皱紧,大张的樱红色薄唇,喊出一声动心荡魄的销魂音。

    青岫君就那样毫无征兆地进入了他。他撩开衣摆时,勃胀的长茎已是如铁的坚硬,不听分辩、不纳求情,甚至未以手掌缓缓地掰开他的花唇,赏一眼那粉-嫩花瓣上沾的yin露,便直截了当,以蛮力刺穿了他!

    不及防备的嫩-xue,忽地被大rou-茎给破开,花唇还未品味到龟-头的麝腥滋味,甬道便以最无辜的姿态接纳了它,被拓成了一根闭不拢的rou筒。

    rou筒柔嫩的内-壁,容纳着那根横冲直撞的器-物,在它的里头尽情撒野。rou-壁如丝绢一样包裹着器-物,乞求rou-茎的主人减慢冲挺,施以怜惜。

    可勃壮的雄茎却不怜香惜玉,甫一挺入,便不管不顾地大力抽-送起来。浮在rou根上的每一根青筋,都似一道道狠厉的刑鞭,摩挲刮弄着吮紧它的嫩壁。

    那花泬被摩得愈发敏感,好似激潮苏醒,从zigong口泌出越来越多的yin-液。“滋溜,滋溜……”花液如细雨般滋润着rou物,包容它的凶狠,润滑它的茎皮,使进出愈发地顺畅,如同捣进了一个溢着羞耻清液的泉眼。

    美人面朝下,被摁压在峰顶青石的鸟巢之中,被迫承受着贯穿。他的内心愧疚满溢,而下-体却欲罢不能地回应起那猛力。

    他夹紧了rou道,试图享受片刻被填满又抽离、zigong口一次次吻别着龟-头的畅快,可那个挂在他身下、吸紧了小嘴巴、“吧嗒、吧嗒”吮吸着他乳-汁的小婴孩,便因激烈的甩动而覆不紧乳首,张圆了小口,哇哇大哭起来。

    那便是比翼鸟中的另外一只。他破蛋而出、初化人形时,便已有了凡间一岁半孩童的智识,能说最简单的人语。他饿了,会求奶喝,他冷了,会求抱抱。

    哺乳之时,幼鸟细短的小手臂,攀在长鸟的腋窝之下,后背叫长鸟的手心托着,满心欢喜地抿拢着小嘴,叼住长鸟垂到他舌尖来的奶头,如饥似渴地吸吮着,汲走那脂球里美味的丰盛。

    他的小眼皮耷拉着,不顾这世间所有的仓惶和欲望,只全神贯注地吸他的奶。吸不出时,他会将长鸟的乳首,叼咬得疼痛和战栗,引发一阵收也收不住的急促乳喷!

    随后,他对那源源不断、倾尽自己唇间来的温热,既知足又满意。如熟果子一般的小脸上,泛起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再慰劳似的舔一舔他最爱的奶头,将甜蜜的折磨继续。

    可是今日,躺在温巢中的舒适哺乳,被他尚未认识的“父君”所搅扰。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忽然天摇地晃的小娃娃,抬着短脖,试着去找长鸟的乳首好几次。

    可每一次那小小的唇,都与嫣红充血的大rou豆交错而过,有好几回,唇瓣已贴到了空虚的乳-粒。

    他被长鸟胸口涓滴出的乳-汁弄湿了鼻,空闻得着乳香,却汲不到奶-水,可怜又可爱地哭泣:“呜哇!呜哇!……奶、奶奶……要吃奶奶、呜呜呜……”

    长翼的神识,叫呼唤打断了片刻的出离。他的心一揪,双股间还不舍吞插着男人的rou-棒,口里却在为挨饿的孩子喊停:“啊、啊啊……青岫君!好哥哥、好夫君,求你看在咱们宝宝的份上,先让神枪歇上一歇吧!啊啊、求你!求你!许我把这口奶喂完……过后我定然好好地张泬伺候你……只要孩子能饱腹,你、你想怎样对我、哈啊都可以、呜呜……”

    “‘咱们’的孩子?!”套在巨乳美人玉颈上的金丝链,从后猛地一拉,青岫君怒气冲天地训斥,“亏你这sao-货,还有脸说出这等措辞!你何时将我当做过孩子的父君?你的saozigong里藏了个卵,不过是缺一味溶剂,将卵壁化开,好让幼鸟破壳出生而已!你何时对我有过真情?不过是过了河即可拆毁的桥,登了天便可割断的梯,利用完了好丢在地上的弃卒而已!你说,你可对我有过半分的真情真意?嗯?你给我说呀,sao-货!”

    “呃、唔……”颈骨被金链勒得紧紧,虽不至于窒息,但红晕像是漫开的血,染上了美人的面,将温润如玉的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霞。

    锁链箍喉,长翼口不能言。可即便是他能说,他也不愿意轻开其口,对青岫君编织谎言。

    比翼鸟是翱翔天际的灵物,他们雌雄同体,有玉茎、有花泬,能出精、也能孕育,能与凡间的男子、或是青岫君这样的山神地君交配。可他们唯一不能的,便是像凡间的男女一样,彻悟七情六欲。

    何谓真心?何谓真情?何谓爱?何谓不爱呢?长翼懵懂着,内心与受困的脖颈,一样备受煎熬。

    同样的问题,青岫君已问过太多遍,过去他听不到答案,如今他已不在乎听到答案:“谁准你叫什么‘好哥哥’、‘好夫君’的?我再说一次,你只准呼我为‘主人’!我是你的主人!我是幼翼的主人!你们两个,可都是我要‘好好疼爱的宝贝’……”

    说着,他放松了手中的锁链,在长翼长舒一口气之时,蓦地将饱满的rou首,撞向了甬道的最深处!长翼一惊,宫口一痛,又是一声骨酥腿软的痛呼!

    青岫君在幼翼涛涛的哭声中,又揉-捏起长翼的乳-球。有些东西虚无缥缈,既是不可掌握,那弃之亦不可惜;他要将他能掌握的东西,全然地掌握在手里……

    “啊啊、别、别那样捏……奶-水都浪费了……都浪费了啊……呜呜呜、宝宝还在挨饿啊……”雪白的脂膏,在男人的长指之间涌动,在掌心的按压中凹下,又在虎口的掐弄中鼓起。

    这技巧高超的揉-捏,很快引起了美人喷奶的冲动。为了给诞世不久的幼翼储存养料,长翼忍耐着那冲动,尽力延缓泻乳,同时以rou道夹住了青岫君的茎身,一遍又一遍地滑动。

    rou泬吞了又吐,rou刃拔了又入,长翼想诱惑那雄物早些出精,好为娃娃争取储留一口奶粮。

    反正也喂不上奶,他一边承受着交-合,一边紧紧地拥住臂弯,安抚臂中躁动不安的幼翼。同时极尽诱惑之能事,大口地呻-吟和喘息着,晃动起肥桃一般的大rou-臀,还眉目楚楚、眼泪蒙蒙地转过脸来,乞求青岫君的疼惜。

    一刻不停的挺刺,使得美人的青丝滑落耳鬓,随着身后一下下无情的挺动和推挤,变得凌乱不堪,沾在了他滴着津水的唇际……

    好一副乖巧娇媚、诱欲人妻的模样!若非知晓比翼鸟自私自利的本性,青岫君又要软下心肠了。

    “呵!不会浪费……”想起锁链一开,比翼双鸟随时会振翅离去,胸中怒火又烧上来,青岫君加重了指尖施力,猛然一捏!

    顿时,数道乳白的飞线,从夹在他指缝里的yin-荡奶头处,“唰——”地激冲出来,如同天花撒花,洒遍周遭的青岩苔藓。

    青岫君拔出尚未泄阳的刚猛rou刃,从玉峰上收回指尖,如同舔血般舔了一口指缝间的乳白,垂下眼角冷冷地说:“滋润这一片青山,便是滋润我青岫君。比翼,你得认命。”

    (待续)

    ————————————————

    大致说一下故事的设定和走向。我用古风写的设定说明,大家应该看懂了吧?不太明白的,我再啰嗦解释一下哈。

    一只比翼鸟化为人形时,其实是两个人,都是双性人,但是一个年长(长翼),一个年幼(幼翼)。成年长翼的zigong里会发育出一个蛋,但需要男人的精-液帮他融化开,所以严格来说,青岫君(山神)并不是幼翼的父亲。

    小时候的幼翼,吃长翼的乳-汁长大。一旦幼翼成年,两只鸟手牵手,便可以远走高飞,所以男人都是被利用的生殖工具而已,怪不得青岫君要生气。等长翼老死了,幼翼再变成长翼,他不能飞,直到他也找到一个男人,生下另外一半。所以比翼鸟是无情的生物啊(望天)。

    这是一个伪乱-伦、伪3P文。为什么是伪父子,前面解释过了。为什么是伪3P,因为本文的主线是幼翼的成长,以及他从恨、慢慢转变为爱上青岫君的过程。在我看来,如果心灵是1V1,那就不算真正的3P。

    青岫君一开始迷恋长翼的身体,但是长翼并不爱他,慢慢的青岫君也放下了恨。长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幼翼,实现种族繁衍。

    成年以前,幼翼一直把青岫君视作欺负长翼的坏人、自己的敌人。但渐渐的,青岫君与成年后的幼翼相爱了——当然要等孩子长大,绝不是恋童!这就是本文的感情线。

    还有一个自创的设定,就是九岁以后,幼翼的灵目开始发育,只要他想,就可以与长翼实现通感,于是乎,那就有趣了……再强调一次,成年以前,他的灵目没有用于偷看“父母”交-合!杠精别作祟。

    ————————————————

    最后贴一下本次挑战的高考作文题,2006年湖北卷。

    在汉语中“三”是个有意味的数词,构成了很多词语,比如:“三思而后行”,“三省吾身”,“举一反三”,“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等等。这些词语既是社会生产现象或人生经验的概括,又隐含着一定的文化意蕴和人生哲理。

    请根据你对以上词语或你所熟悉的其它带“三”词语(注意“三”在词语中的含义)的联想与感悟,写一篇文章。可以就某一个词语联想思考,也可以把几个词语联想起来思考。要求:自订立意,自拟标题,自选文体,不少于800字。

    这日,在崖石边上,长翼搂着才三余月大的幼翼小宝宝,正在喂奶。偏偏有一双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豹子,化作半人形,跑到峰顶的青石巢边来交欢。

    母豹子张腿而立,眸中春情荡漾在嘲弄的神色里。她朝长翼抬颌挑眉,似在嘲讽他的寂寞,慨叹他巢中的冷清。

    她微张的两腿之间,直挺挺地竖着公豹子的rou器。她将那硬挺傲人的一根,夹在腿侧的肌肤之间,慢慢地拱臀磋磨,以腿肤夹弄茎皮,向孤单的比翼鸟,炫耀着她家公兽的刚猛rou-欲。

    在行yin享乐之事上,豹子们从来都是持久的生灵,他们的rou-棍好似那苍劲的拔天松,细细拨弄,慢慢折腾,能保三四个时辰都不见疲软。

    可平日里,他们总在林木葱郁间贪享私欢,却极少来到这光天化日之下交尾,更遑论跑到鸟儿喜爱的高崖上赤身裸-体。

    长翼心知肚明,他们八成是受到了邀请。

    见长翼撇头不看,母豹子更加卖力地逗引。她一脸陶醉地侧过头,将半个面庞贴在身后的公豹子颊上磨蹭,半人形下保留的胡须,在摩挲间被凹折得弯曲,极是亲昵地触在一起。

    “嗯、嗯啊……啊、哈啊……”母豹子一边张口,yin-媚地喘着,一边将晶黄色的圆眼盯向长翼。她要逼出那双眼睛里的yin-乱,让他无法再专心致志地喂奶。

    长翼原本一眼都不想觑,可比翼鸟这种生灵,天性嗜yin。粉红的奶头被小幼翼含在嘴里,津津有味地那么一嘬,花泬内-壁便渐渐地有yin-水渗出,伴着乳水一道涓淌而下。

    幼翼的小嘴盛满甘美之时,也正是青石的岩峰里,蓄满长翼的花液之际。

    青岫君最喜那天然的湿润。无需费心以指抠弄,或涂催情的膏油润滑之,只要在幼翼汲奶时他来了兴致,便能轻而易举地戳茎进出,在长翼的rou泬里肆无忌惮地索取。

    可今日,青岫君未现身,倒叫那一对yin豹钻了空子。长翼咬着舌尖,却咬不紧那愈发空虚的rou泬;他腾出一手,只能捂住一侧耳朵,可依旧阻不住那飘进耳道里来、断断续续的浪声yin语。

    他根本无力抵御那赤-裸-裸的勾引,花泬里偷偷地下着小雨。他只能竭尽全力,掩盖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克制着想要伸手抚慰下-体的冲动,尽力不让依偎在他玉峰前的小幼翼,察觉躲藏在这团丰满“粮仓”之后、散乱的心。

    “嘚儿!”公豹子弹跳舌尖,在唇中啧出一个响音。比翼不自觉抬首,便见到了嵌在母豹子腿间,翘得老高的弯棍儿。

    豹子的rou器顶上,圆圆的菇首与硕长的茎身沟隙间,盘了一圈金黄色的绒毛,看上去极富野性,衬托得那龟-头极是醒目。

    “咕嘟……”小幼翼用力地吮了一大口,满足地咽下。

    与此同时,因窥见雄根而涨起来的亢奋,令长翼也不由自主地吞下一大口馋唾。津水滑过喉咙之际,他想起了被青岫君的大rou根,贯穿下身时的痛楚与爽快,rou-壁里已经不为人知地揪紧起来。

    那公豹子在等的似乎就是这一刻。他表面上看起来,与母豹子亲亲我我,实则从未有一刻,忽视过长翼的美貌。

    即便当他与母豹子抵须厮磨时,他贪婪的目光,仍旧粘在长翼耸立的乳-尖之上……当他此刻忽然将母豹子一推,趁她跌到、双手撑地之时,抓住那两瓣sao屁股,疯狂地一挺!

    他的目光仍旧锁在长翼的青羽裙下,在鸟羽的缝隙里偷窥那一沟粉-嫩,意yin自己插入的,是那半雄半雌的灵物玉体……

    自打将玄铁锁链套上长翼的脖颈,青岫君便不准许人形的长翼再穿着亵裤。

    修长的双腿只得盘放在巨石之上,腿根间无遮无挡,嫣红的内-壁无辜地袒露着入口,方便青岫君回来时,随时可掀裙插入。

    连那唯一能遮羞的羽裙,都是长翼流着泪,忍着剧痛,从脖间拔下来织成的。可却挡不住豹人痴目的入侵,将他泬口水光潋滟的羞耻,统统都看了个尽。

    “啊啊、啊哈爽啊!干我!干我!插死我、啊啊、啊啊啊!”趴在地上、被迫翘着rou-臀的母豹,因欢爽而大声叫着春,眼角泪痕,连同口水一道垂下。

    她爽得几乎控不住人形,承受激烈贯穿的臀-rou上,渐渐浮现出清晰的黑褐色豹斑。一晃眼间,细长的尾巴也藏不住显了形,翘在空中,随着公豹的插弄而振摆。

    “干-死你!干-死你!sao-货……想要了吧?嗯?想要了吧?”公豹也露出了獠牙和毛耳朵,兽-性毕露地望定了长翼,一掌抽在母豹子的臀-rou上,指桑骂槐地逼问着长翼,“你想要什么?嗯?是不是要这根鸡-巴?又粗又硬的鸡-巴,狠狠地捣进你的泬!让你再sao,让你不知餍足还想跑!”

    “嗯、哈……”长翼终是忍不住了。两人在眼前奋力摇摆的姿势,让他的花泬泪如雨下,下头渴望立即夹住点什么,来摩挲……

    此等栖身于山林荒野间的生灵,本就没有受过人间礼义廉耻的教化,能自持到这一刻,已是极限。他把心一横,便脱开怀抱幼翼的一只手去,并拢二指,伸到唇边稍稍以舌润了润,便急不可耐地向下-体探去……

    他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是悄悄地钻到玉茎下,在那条散发着yin-欲气息的花沟沟边,轻轻一抹,算是对花唇的安慰。他告诉自己,只摸一下,只短短地摸一下就好……

    可摸了一下就有第二下,他就像上瘾似的欲罢不能,指腹不满足于停留在温热的花唇表面,而想要拨开唇层,深入到发痒的内里去抽-送,沾出满指的yin-水……

    可是,当他一低头看见幼翼懵懂的大眼睛,抬起来望着他,似在疑惑:爹爹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脸红得这么厉害?喘得这么急?口里还哼出奇怪的声音?

    长翼的指头发抖了……

    比翼鸟的灵智开得很快。比之刚出生不久那会儿,幼翼似乎又聪明了许多。不行!他不能当着幼翼的面自yin……

    正当他茫茫无助之际,偏巧一抬眼,见虚空中卷起了一团祥云,似有仙雾环绕在黛色的青山间,再一眨眼,云已开、雾已散,玉冠宽袍的青岫君,已睨着眼,立在了他的面前。

    “我为你拿着,你尽管撒手享欢,可好啊?”青岫君俯首诘问,手臂已呈现递接的姿势。

    拿着?他不说抱,也不说持,但只一个事不关己的“拿”字,便向长翼透出了心思。

    在青岫君眼里,幼翼不是个普通的孩童,更加不是他关爱的子嗣,而像是一件物品、一个累赘,一样随便一“拿”、又可随手一放的“东西”。

    “不……”长翼犹豫了,抱着宝宝往后缩。

    可他看到青岫君取自袖中、慷慨搁在青石上的东西,一时yin性蒙了心,居然哆哆嗦嗦地将幼翼交到青岫君的手上,便迫不及待地朝那物什扑去……

    牲畜……走兽与飞禽,终究是屈服于yin性的牲畜而已……

    那是一支质地上乘的玉势,足有两根擀面杖那么粗。青岫君刚从皇宫大内中取来,送给长翼做礼物。昏庸的人君以它调-教众妃,那硕大足以撑满长翼的厚壁,让他欢天喜地地塞在rou-洞里抽吞。

    果然,当嗷嗷待哺的娃娃,被交与在青岫君手中时,长翼已经忘我地蹲在玉楔之上,一下下抬动着屁股,颠着两只奶-水丰盈的玉球,在欲念的昏聩里沉沦了……

    他完全不知,落到男人手里的宝宝,生死存亡,危在旦夕!

    豹人交-合之事,是青岫君一手使的诈,目的就是要把长翼视如珍宝的幼翼,骗进陷阱里来,寻到机会将长幼二人分开。

    比翼鸟的手臂,便是幻形后的灵翼。一旦二鸟的双臂连结在一起,如若长翼自己不愿意,外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破开的。

    哪怕是青岫君这样的神仙,顶多也只能以高强的法力,将二人的连臂撕断。可如果那样做,他心爱的长翼就会受伤,变成缺胳膊的残鸟,再也不会对他露出初见时、那样勾魂夺魄的暖笑。

    所以青岫君必须使计,除了幼翼!

    “就是你……就是你这只小妖鸟……因为你的存在,总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青岫君试图以最恶毒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审视幼翼,吓破这小妖鸟的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幼翼一沾上自个儿的手,居然不哭也不闹了,用一双纯真好奇的眼睛,望着青岫君眨啊眨,将所有的射过来的狠厉,揉成了绕指的软棉……

    忽然,小幼翼“咯吱”一声、痴痴一笑……那一笑,冬雪融冰,芙蓉绽瓣,青色的远山上,仿佛开起了成片的桃花林。

    毫无准备的青岫君,傻愣愣地呆在那里。原本打算摸到孩子软颈上、狠心掐得他一命呜呼的虎口,也渐渐地松弛……双掌竟变成了温柔的捧抱,缓缓地搂住了小幼翼温热的襁褓。

    (待续)

    半年多前,青岫山峦暮雪方融之际,青岫君悠悠踱步于碧湖之畔,乍见一铩羽而泣的半人灵鸟。遥遥惊鸿一望,令他迄今难忘。

    彼时的长翼,乳-球还未丰盈起来,身子纤弱而柔软。垂在身侧的手臂上,尚且披着未全褪去的鸟羽。

    他青丝及腰,一副婀娜窈窕的身段,低低地伏在湖中的浮冰之上。满脸的凄楚绝然,垂着泪眸,望向湖水中不舍地寻觅,似在逡巡,似是彷徨着不肯离去。

    可湖面上,除了他自己凄美的倒影,哪里还有旁的活物痕迹?

    青岫君就那样定定地立在那里。长翼的柔美,映在湖光山色中,叫他怎么也看不够。

    直到长翼发觉了那个为他动容的男人,一抬眸,一剪泪,一抖红唇,一言未曾说出口,一滴晶莹的泪水,便潸然落进了青岫君的心湖里……

    男人心念一动,好似被酸热的梅子烫了心,脚下青云一纵,下一瞬便已落至长翼的身边,将他冰凉的身子从寒冰上拉起,紧紧地搂在温热的怀里,仿佛在胸口贴上了一块精致的寒玉。

    那是他们的初遇,也是长翼真正成为“长翼”的那一刻。

    上一代的“长翼”,也就是如今这位长翼的爹爹,因年事已高,再也没有力气牵着幼翼的手,齐臂高飞了。

    比翼鸟皆是爱美的生灵。上代长翼不愿见到自己容颜凋败、垂垂迟暮的凄惨老相,终于在那年尾冬,毅然决然地丢开了幼翼的手,一头向着深不见底的碧湖里栽去。

    他下落的身姿,是那么的决绝,快到了幼翼来不及相随或阻拦的地步。

    比翼鸟之间的告别,从来都无须言语,心中时时相映的灵犀,让幼翼早有了隐隐的预感。

    坠落,兴许是他们最终的、也是最好的归宿。总好过有气无力的苟活,失掉作为灵鸟、最后的尊严。

    那时刚升格为长翼的幼翼,将泪颊贴在青岫君的怀里,颤着让天下所有男人都忍不住生起保护欲的哑声道:“我、我再也不能飞了……”

    青岫君仿佛被揉碎了肝肠,破了为仙三百年洁身自好、不沾人欲的淡定,拥紧怀中的泪人儿道:“我会予你一个孩子,你我二人的孩子!相信我,你的羽翅会再度挥上云天!”

    *

    因相信青岫君的一句誓,长翼开始了日日夜夜、攀在青岫君身上索欢的日子。

    “啊、啊啊……哦啊、夫君!夫君快些将大rou-棍顶进来喂我、呜呜呜……”他像一株最缠人而妖娆的花藤,勾缠着双臂,套在青岫君的脖颈上不愿撒手,衣衫凌乱,乳珠敞露,青丝荡漾,惑得人把持不住欲望。

    他的柳腰下头,翘着一根秀气的雄茎,屡屡在律动中、戳上青岫君的小腹,将抑不住滑出秀孔的玉液,胡乱地刮了男人满腹。青岫君一低头,却像见了蜜糖一般,满心的怜爱,全无责怪。

    而长翼大张着玉茎底下的雌泬,以粉中带着嫣红、越cao越艳美的色泽,吸引着青岫君一次又一次地将欲望挺入、凶猛地进攻……

    “哦啊、夫君好勇猛!夫君入得我好深!啊、啊啊、啊哈……”饱满的rou嘴,孜孜不倦地吞吐着巨物,两片被-cao得翻开的小rou-唇,像是花瓣一样绽开在男人入rou的洞口。

    一双修长的美-腿,刻意弯折起来挂住了男人的腰,时不时勾紧,导引着青岫君更深的挺入,将长翼花泬内最深处的yin-水都喷挤而出,把两片豁开的rou-唇,润得是水光莹亮,像是拿温泉水涤过的红玉一样,诱得青岫君想将山神的精魄,全数灌在这美人儿的体内。

    “啊、夫君……是时候了、唔、是时候把烫热的精泉,都射进我的zigong里了……”长翼作出了最yin-媚不堪姿势,他举着双腿,高高地架在青岫君的肩头,以指头掰开了自己的美泬,将那张吸-精的小嘴拓到最大,使青岫君看清他蠕动的rou-壁,最渴望那浓稠的白精……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抵得住如此诱惑?哪怕频繁的泄阳,会有损神仙的功力,若是叫长翼榨干了精血,即便是山神,也可能神格尽毁。

    但青岫君还是不顾一切地埋了进去,让欲望的潮水倾泻在长翼的体内,灌溉那个育蛋的rou巢……

    其实长翼对青岫君并不存着多少的感情。与雄性-交欢,是唯一能让小幼翼出生的法子。

    无论是对丑陋的樵夫,还是对俊美无俦的山神帝君,他需索的东西别无二致,只是那潮巅时的畅快一射,只是从男人茎孔里流出来的黏腻而已。

    不过,有法力、有神格的男人,终究要比凡夫俗子强得多。与青岫君交-合所得的幼翼,像是在出生前便汲收了山川大地的精华,不仅体魄更为强健,而且灵智开得更快,定然能让双翼合一、振翅高飞的那一天,比预期中来得更早一些……

    故而长翼叫得更卖力,并不是对青岫君爱慕的回应,而是对重回长空的期许。

    为此,在接受浇灌的那一刻,他让自己的身子倒竖起来,并非有意示娇,只为让灌进泬道的阳精,一滴不漏地全淌进zigong里,滋润那颗日益成熟中的蛋,让在蛋中沉睡的小幼翼,快快来到这广阔自由的人间……

    *

    “呼……呼……”刚刚产下蛋的长翼,歪倒在鸟巢的甘草垫里大汗淋漓,发丝沾在咬破的红唇之上,洇出几丝殷红,大口地喘着息。

    此时他的花泬口,还在因方才的持续用力而痉-挛着,不时抖动缩合着媚-rou,叫人看了好生怜惜。

    早在产前月余,他的胸口便一日日地鼓胀起来,为哺育小幼翼作起了准备。此时的一对玉-乳,已初见其丰美,加之疲累、却不由自主关切着小宝贝的眼神。

    雌性的柔美更显,盖过了雄性的坚韧,不经意间,长翼流露出初为人母的妩媚。

    青岫君自然心疼长翼,可长翼乏得抬不起臂来,守护小幼翼出生的重任,就全落到了他的肩上。

    在青岫山呆了一辈子的花灵们,纷纷在花瓣间眨着惊讶的眼睛,他们从未见过淡然冷峻的青岫君,像个初为人父的凡夫俗子那样,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通体发光的鸟蛋,高兴得眉飞色舞、却又不知所措起来……

    “小东西会不会冷啊?别看这山巅离日头近,山风一吹起来,可是要命……”青岫君边念叨着,便利索地脱了衣袍,将那颗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小蛋包了起来,只露出一丝丝缝隙。

    他像守着禾苗的农夫一样,满心期盼地、等待着小幼翼破膜而出。

    比翼鸟蛋,不像鸡蛋、鸭蛋等凡鸟的蛋,外头裹了一层坚硬的壳儿。比翼鸟蛋的孵化,是在长翼zigong内完成的。所谓的“蛋壳儿”就是一层厚厚的卵壁,只有用满是爱意的阳精,才能化得开。

    卵壁消融,便算是与zigong断了连结,只剩下一层软绵绵的薄膜。借由精-液的润滑,这颗膜蛋便能被花泬推出体外,不出几个时辰,比翼的幼鸟便能从蛋液中顶喙而出,再好生呵护上几日,就能幻化成人形来养育了。

    当小幼翼扑腾着嫩黄的翅膀,浑身湿漉漉地从蛋液里打着滚爬出来,青岫君脸上的喜色,如同辉日之光,掩也掩不住。

    他笑得合不拢嘴,甚至比长翼还要欢欣。他像天下每个当爹的一样,拿着丝帕子给小鸟儿一点点地擦干翅膀,生怕指尖的动作稍稍鲁莽了一些,会折损了这对幼翅,让小幼翼飞不起来。

    许久之后他再回想,只觉当初,自己就是个十足被耍弄的傻子。

    他最怕的,竟然就是长翼一直在谋划的。一旦幼翼能飞起来,这对无情的比翼鸟,会毫不犹豫飞离这片青山,将他一脚蹬开。

    (待续)

    小幼翼刚出生那会儿,喂奶可不光是长翼一人的事儿。

    “啊、啊夫君……别、别捏了……再这般下去,身下头又会馋起来,我怕宝宝会饿着啊……”长翼披着细纱衣坐在巢里,半仰在青岫君的身上,浑-圆的巨乳叫男人托在掌里,指头捏住了乳-粒,半逗玩半戏谑地轻轻一挤。

    “啊啊啊——!”兀立的乳珠好似红艳艳的花苞,朝四周激射出纯白的乳水。

    青岫君赶紧伸出另一只手罩在乳前,将那汹涌的汁液接住,像在甘霖里沐手般欢喜,任那甜腻的乳液流过指缝、滑过指尖,缓缓地滴进小雏鸟的牙缝里……

    “啵、啵、啵、啵……”小幼翼躺在暖而干燥的甘草垫里,好似一尾小鱼,欢快地张动着小嘴,将青岫君喂进来的甘美全都吸尽。

    初化人形的小东西,像含着鼓鼓的小包子在嘟嘴,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上,两个甜美的小梨涡初显端倪——将来定然又是个惑人心动的“小偷心贼”,不知又要祸害得多少众生为他痴迷。

    青岫君动着指尖,借着最后一滴奶,逗弄着小幼翼。

    那抽动的小鼻头,仿佛嗅到了乳-汁的香气,小嘴儿张得、能吞下一颗大红枣似的急切。可“啊——啊——”了半晌,奶滴依旧挂在头顶的粗指头上,不见往下掉,惹得小幼翼气急。

    那作怪的指头东摇西摆,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急得小幼翼挥舞着小手,又蹬起了短短的小粗腿儿,想把坏爹爹的手儿踢。

    “挺有力气的呢……不愧是我青岫君的孩子。”男人边夸,边爱怜地将指头搁到小幼翼的嘴边。

    小嘴终于又尝着了奶味,“吧嗒、吧嗒”心满意足地吮吸起来。

    青岫君叫小东西叼着指头的那一刻,指腹传来龈rou摩过的麻痒,他的心中亦流淌过一片脉脉的温情。他暗暗立誓:将来等这孩子长大了,定然要好好地看护于他,不能叫任何人欺负了他,自己定要守护这脆弱的小东西一辈子……

    “唔!”奶味儿片刻就吮尽了,小幼翼不满地咬起青岫君的指尖来,活脱脱将之当作了长翼爹爹的乳-粒。

    青岫君的手指泌不出奶来,他的唇间却泌出了一抹笑。他心念所及、随口问长翼道:“诶,当年你的凡人爹爹,也这般逗玩过你么?”

    无心的一问,却是一场悲劫的开始。

    不善织谎的单纯灵鸟,肚肠里没有人一样的弯弯绕绕。猝不及防的问话,当即抽走了他脸上的笑。长翼的神色变得阴晴古怪,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正视青岫君的凝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又竭力劝说自己,当时那只是无奈之举……

    *

    终于,他被青岫君押来了“真心峡”。

    人,或许会撒谎,怎样动听、怎样能达成目的,就怎样大言不惭地吹嘘。

    而不会撒谎的灵鸟,也可能缄口不语,怎样会伤人心,怎样将使得谋划前功尽弃,他们也可避而不谈,小心翼翼地维护好“恩爱错觉的甜蜜”。

    但青山不可欺,青山有记忆。但凡是在青岫山脉里发生的事情,全都被载进了大山的记忆里,没有人能否认最真实的过去,没有人能篡改已流逝的往昔。

    而位于两座琼山绝壁间的这一隙天堑,窄得只能容一人束臂通过。这里是大山的镜子,是通往记忆宝库的大门,所有不愿意交出的真心,都将在这里接受拷问……

    “不、夫君你别这样……呜呜、呜呜呜……别看了,咱们掉头折返可好?”长翼蓄了满目的泪光,立在峡前迟迟不肯抬步。

    他转身拖着青岫君的衣袖,宁可半跪在溪中哀求,湿了衣衫也要踌躇拖延。

    在青岫君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次虚伪的惺惺作态。长翼不敢穿过真心峡,定然是有见不得光的心事,想要继续隐瞒。

    “走!你给我过去!”青岫君到底是力大无穷的山神,虎口稍施了点法力,便像拽牲口一样拖着长翼趟过了真心峡。

    长翼甩着泪回头,过去留在这片青山中的秘密,便像鲜活的画卷一般,在两山的缝隙间展开。

    那是一个再朴素不过的樵夫,头上梳着乱糟糟的发髻,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蓝缕。他像失魂落魄的傻子一般,痴痴地仰望着苍天。

    他的神情,从起初的感动和雀跃,到稍后的迷惘与不解,直到最后、不得不恍然大悟时的愕然与震惊。他自欺欺人地抖着眼珠子,明知无望却锲而不舍地追寻着,那两片早已消匿于云端的洁羽……

    “回来啊!为什么没有如约飞回来啊!”他捶胸顿足,恨不得当场把脚下的山岩给跺开。

    青岫君什么都懂了。倘若他没有早些识穿长翼的用心,那早晚有一天,立在长空下无可奈何的下一个傻子,就是他自己。

    哪怕他是能腾云驾雾的山神又如何?他的精魂牵绊于这片青山,所有看似的自在,都只能是半个时辰之内的暂离。他不像飞到哪儿、能歇到哪儿的比翼鸟,他的根属于脚下的山川大地,而非无边广阔的碧空云海。

    他就那样怒火熊熊地盯着长翼,不自觉揪住了美人的长发,在指尖越缠越紧。

    他不问长翼,将来是否也打算那样离开自己,他不问,因为答案不言而喻。

    他觉得长翼的心,是沉在流沙里的湖心石,若非怒波涛恨的卷起,根本就无法打捞得起那样一块铁石的心。

    从那一天起,青岫君再也没抱过小幼翼,再没像个慈爱的父亲那样逗过孩子。直到豹人交-合、阴谋落地、杀心肆起的那一瞬,多少不甘被利用的恼恨情仇,化在了孩童天真烂漫的一笑里。

    (待续)

    原本他打算杀了我……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对我动了杀心……

    幼翼的手掌,不自觉搂上脖颈,想象这根羸弱的颈骨,曾经毫无防备地落入过那个男人掌心。就像一根幼嫩的树枝,差点儿因强风的摧残而折断……

    彼时他还是个不足岁的婴孩——亏得自个儿还在天真地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着仇人笑?

    时光一晃,当初抱在怀中的奶娃娃,已长成秀气的垂髫少年。

    小幼翼蹲在溪旁的大石块上,眯着眼,恨恨地望向狭窄的山涧。真心峡中浮现的图景,是他留存在青山深处的记忆,要不是今日兴起、到此处来看上一看,恐怕一辈子就要丢在脑后了。

    可他为什么没有动手呢?为什么没有直接了断我?

    思来想去,小幼翼认定了只有一个答案:青岫君要折磨长翼!他怕长翼绝望之下咬舌自尽,故而留着自己的命,必要时可用以要挟!

    愤恨与倔强,现在一个八九岁孩童的脸上。他死死盯着幻象里青岫君的那双手,只感到指尖如刀,指腹上的每一道指纹,都像是刀锋在割裂着自己的襁褓。

    他将青岫君的一时心软,当作了来日方长的老谋深算;他将男人望向襁褓中纯真婴孩时、眸中露出笑意的人之常情,当作了心生歹计、而不自觉露出的洋洋得意……

    他恨这段记忆,因他恨呱呱坠地时的无能为力;但他也感激这段记忆,让他彻底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坚定了复仇之心。

    *

    “喂?幼翼、幼翼,你在玩什么啊?带不带我一块儿玩?”顽皮的小豹人,眨着和爹娘一样的黄眼睛,蹲到幼翼身边,把头凑近了,看幼翼持着一根小木棍儿,不停地在树洞里捣来捣去,怪有趣的,不禁生出许多的好奇。

    “不用你管!回你的豹子洞去!”小幼翼没一声好气儿,头也不抬地朝小豹子白了一眼,继续手中的捣鼓。

    这是一根倒在地上的烂木头,树干上腐出了一个大洞,正好叫小幼翼拿来,调制他独门的“剧毒”。他也不确定,这“剧毒”究竟能不能毒死人——或者即便能毒死“人”,能不能毒死神通广大的山神,还是个未知之数。

    但他的翅膀尚未长成,且就算是长成了,无法与长翼合二为一,他永远也飞不出这片青山。树洞里漂着的这些蜘蛛啊、蜈蚣啊、甲虫之类的尸体,已是他能在山里找到的、毒性最猛烈的东西。

    他以树叶捧来溪水灌在里头,再用小棍尖儿,将虫尸碾碎。他听闻最毒的汁液,全在虫子的肚皮里,他以诅咒青岫君毒发身亡的怨念为利器,施着气力,想把毒汁全都给挤出来。

    “你这是在熬汤吗?”小豹人习惯了幼翼的爱答不理,倒也不生气,厚着脸皮继续调侃,“煮给谁吃的?是我么?”

    小豹人比幼翼大两岁。当初,小幼翼还挂在长翼爹爹的奶头下、嗷嗷待哺的时候,他就已经变作小猎豹的模样,在窝边扑野花、吓唬经过的小兔子了。怪不得他的爹娘放心丢下他,跑到山崖顶上的比翼鸟巢边、放肆交-合去。

    小豹人喜欢幼翼。至于为什么喜欢,他也说不上来。豹子是喜欢逮鸟吃的,可他并不想吃掉幼翼。他觉得幼翼长得真好看,只想伸出舌头,在他甜如红果的侧颊上舔一舔。

    “你想得美!”幼翼刚想对小豹子大发雷霆,但脑里忽然浮出,青岫君歪倒在地、捂着喉咙、口吐白沫的抽搐模样。

    他顿觉心情大好,连对豹人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这是给我那位‘好父亲’做的汤,为这一碗汤,我可是‘熬’了许久呢……”

    说着说着,小幼翼又禁不住咬牙切齿:“哼,自打我记事以来,每一天我都是在‘熬’……你看,我够有‘孝心’的了吧?”

    “父亲?”小豹人动了动圆圆的毛耳道,“你是说你的长翼爹爹么?你确信他喜欢喝这个?”

    “当然不是!”幼翼懒得同这个榆木脑袋慢慢解释,直接道,“是那个不要脸、自称是我‘父君’的混账男人!”

    “青岫君?”小豹人像是不敢置信,甚而发出了嘲弄的笑,“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一碗‘毒水’,去毒死青岫君吧?”

    “你犯的着这么惊讶么?”小幼翼反问道。

    “呲溜——”小豹人二话不说,直接探出舌头,将小幼翼棍下的虫儿卷了一舌尖、送进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嚼了又嚼:“嗯……味道真不错,哈……”

    为证明自个儿平安无恙,他还刻意夸张地慢慢吞咽,滚完喉头,再朝小幼翼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你瞧,连我都毒不死,怎么可能毒得死堂堂的山川之主呢?”

    “我不信!”小幼翼不愿承认自个儿白忙活了一场,又羞又恼地抱起烂木头,“哒、哒、哒”赤着脚往山巅上跑去。

    *

    “呼——呼——”小雏鸟跑得气喘吁吁,过了半山腰就喊,“长翼——长翼——”

    他不愿称呼长翼为“爹爹”,因在他心中,为爹的不该如此软弱。他更不愿称长翼为“父亲”,因长翼强迫他称青岫为“父君”,“父”这一字眼,在他心中烂到了泥根儿里。长翼就只是“长翼”,是与他平齐的另一半翅膀,是他飞不起来的伤。

    “怎么了?何事如此气急?”早已屈服于命运、脖上戴着锁链的美人儿,正侧卧甘草榻、枕着青丝午睡,听到幼翼的呼叫,赶紧睁开寐眼,“呀!你手里抱着的那是什么东西?你捧一截烂木头来做什么?”

    “这才不是烂木头!”刚站定的幼翼急急反驳道,“这是咱们的指望!”

    长翼预感到不对劲。

    这小家伙,从小看着自己这般狼狈模样长大,尽管在百般的恭顺、与千般的讨好恳求之下,青岫君答应,确保幼翼不受牵连,也从不对他的自由加以束缚,甚至对他没规没矩的小撒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以说,除了不能飞,小幼翼真正像这山中、每一只无拘无束的野鸟一样长大。自己已然倾尽全力,不让上一辈的恩怨给他笼下阴霾,但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随着幼翼一天天长大、懂事,仇恨的种子还是在他纯洁的心壤里扎了根,正在生蔓发芽……不行,必须要掐灭那些危险的想法!

    长翼狠下心、皱着眉训斥道:“什么‘指望’?在你夫君的管辖下,草木葱郁,硕果殷实,咱们在这青山里有吃有喝,日子难道过得不好么?你还想要什么指望?!”

    又是担心、又是焦急,满心的惭愧,却还要以怒火来掩饰,长翼的身子微微发起抖来,绑在身上的锁链,也晃出了“哐哐”的微响。

    “不好!”小幼翼学会顶嘴了。

    孩童的心性不是琴弦,不是你拨一拨,他们就懂得回转,发出你想听的婉转琴音。他们是坚硬的小石头,堵在自认为正确的道路上,如果你硬踹,只会磕疼脚尖儿。

    幼翼气鼓鼓地蹲下来,不再与长翼争辩,而是拔下裆间羽裙上的一根鸟毛,伸到“毒水”里去蘸足,起身举着,就要往长翼身上拂来。

    “你做什么!”这一回,长翼是真的慌了。小幼翼伸羽尖儿的地方,居然是他的……

    他大惊失色地捂着自己胸前,将那两团白皙丰满的球脂护住,将惊恐转为叱问。

    早该断了,早该断了的。都怪自己没用,只得委曲求全。从一岁半起,小幼翼就不再喝长翼的奶了,按理说,他耸起的胸脯早该憋下去才对。

    可青岫君喜欢抚玩他的白软,哪怕他不喝,也会挤弄那两团丰腴,以他的奶-水滋润青山。天下为母的皆知,只要孩子一日还在喝奶,娘亲的身子便会泌乳不止。

    而比翼鸟的身子更是如此。育后对他们而言,不只是传宗接代那么简单,而是善全自身、想再展翅高飞的本能。这和断了手臂的人,想要千方百计再生出一条手臂来,是一个道理。

    故而比翼鸟的乳-汁,几乎是永远也挤不尽。只要青岫君还有那恶趣味,便能诓骗长翼的身子,让他保持着巨乳纤腰的诱人。

    诱人……有时也能杀人。至少,小幼翼是这么认为:“长翼你松手!让我把这些毒水涂在你的乳-尖上,这样等那个禽兽来喝的时候……”

    “你给我住口!”长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抽掉了幼翼手里的木棍,远远地丢下山崖,然后抓住小家伙的两个肩膀,掐紧了问:“你方才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喝我的……”

    长翼问不出口。行yin是成年比翼鸟的习性,可这话绝不该当着一个九岁孩子的面说起。

    幼翼也着实被骇得不轻,在他的记忆里,长翼虽懦弱、但温柔,从不会像今日这样,对自个儿发出如雷般的怒喝。

    他震住了,答话的声音也变得像蚊虫一样轻:“我、我那天闭上眼睛……就看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会看到那种情形……我也不想看到的、看得我好气……”

    长翼发白的指头渐渐松开了……

    该来的,总还是要来。依稀记得,自己也是从十岁不到起……

    “你还看到了什么?”他一把抱住小幼翼,将孩子搂到怀里问。

    小幼翼受的委屈,总算在爹爹怀里找到了倾吐的时机,他泪光闪闪地道:“没了,我只看到他目光灼灼地伸过手来,蛮横地扯破你的胸衣,似乎是想把脑袋贴到你的胸口上来……就只是这一闪,别的没有了!我发誓真的没有了呜呜呜……”

    长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小幼翼的灵目才刚育成,他还没有借助比翼鸟间的通感,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幸好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长翼拍拍幼翼的肩,将他的小脸蛋儿捧直了,将手心覆到他目眶上,口中念了一段不知名的咒语。一道绚烂却短暂的黄光,从长翼的指缝间流出来,同时,小幼翼的眼珠,也感到了一阵莫名的舒缓。

    对灵目的暂时封印已经完成了,只要幼翼不再主动开目,此印大概可保到他及冠以前,都不会再遥遥“目睹”,自己与青岫君交-合的场面。

    长翼换了温和的语气,认真端详着小幼翼,嘱咐道:“小宝儿,你答应爹爹,以后不许再‘闭着眼睛偷看’了,好不好?如果你不听话,还要这样伤爹爹的心,那我活着,可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幼翼生怕长翼要寻短见,赶紧抱住长翼哭着求饶:“别、别!你别不想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不对,我以后不动脑筋杀他便是了!只要长翼你活得好好的,那就准许那混账再多活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长翼,你别离开我呜呜……”

    (待续。收录于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