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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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面出现的只是分神化身,并不是井然的对手,可要命的是沈面还是不管不顾地和井然打起来了。分身被打散,对沈面来说会有一定的影响和伤害,但并不致命。 两鬼相斗,吴邪现在的状态连看都看不清,更别提要插手了。吴邪攥紧了拳头,忍不住向两道纠缠的黑影喊道:“井然,我先前的愿望你没有做到,现在我的愿望是你不要伤他!” 这话一出口,井然的身影有瞬间的停滞,沈面却未停手,他手中的刀刃刺进了井然的心口,井然反应极快地在那柄刀刃没入更深处前将刀刃折断,反手就将沈面拍散在了原地。 “你……”吴邪上前两步,他知道沈面已经离开了,至于有没有受伤不好说,但井然现在显然是受伤了。 “抱歉,我不是想让他伤你,他现在打不过你,我只是不想他受伤。”吴邪想去扶井然,却被井然甩开了手,他抽出插入胸口的那把断刃,几乎没有鲜血流出,但上面的鬼气却不断侵蚀着伤口皮rou,令拥有强大恢复力的血族侯爵无法复原。 “我答应你的要求,不光这一次,以后我也不会对沈面下手。不过从今往后,你都要做我的血仆,不得离开我的领地半步。否则血族上下,格杀勿论。”井然目光冷冽的从吴邪身上扫过,“现在,滚回你的牢房待着!” 吴邪一怔,井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吴邪先前提出的愿望,让井然放过陈一鸣,这一点井然没有做到,因而这个愿望便还有效。只是附加的条件却让吴邪心情有些低落,他感觉得到他之前在血族和狼人交战中献策,令井然对他有了赏识,已经有了拉拢他的意向,但沈面的出现加上他提出的新请求令井然彻底暴怒,一切好似又回到了原点。 吴邪感觉有些窒息,他活了三十多年,并不是不通人情的毛头小子了。井然还没被血族公爵转化的时候,与他在商场上就是时而合作时而敌对的冤家。两人频频交手,也曾生出过惺惺相惜之情,井然对他的喜欢或许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只是后来,他一次下墓中无意间吞噬了沈巍的一块残魂碎片,从此便无可自拔地爱上了沈面。而井然又远赴意大利,在那里被血族公爵转化,两个人再见时,为了争夺凝聚了公爵死前所有力量的血珠,吴邪完全没有对井然手下留情。 他害井然失去了进化的机会,也在那个墓里设计害死了他不少的手下。这次被沈面送到井然手上,能有现在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吴邪心里清楚,若非井然还念着往日几分情面,他早就该在被送来的那个晚上吸干鲜血而死。 情分,终究会是慢慢耗光的,尤其是井然对他的那种朦胧的喜欢,在他为了沈面一次次让井然受伤后,怕是不剩多少了。 “不能再为碎片的事情去找他了,但凡再流露半点心思,他都会生起逆反心理……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做呢。”吴邪老老实实地走回最初关押的他的牢房,坐在破旧的木床上思考。 面面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就看之前的预备方案能不能生效了。 吴邪揉着眉心,他感觉有些疲倦,正想睡一会儿,牢门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仍旧是陈一鸣,他拿了一盏台灯进来,让牢房的环境明亮了不少。 “你……这是何必呢?”陈一鸣神情有些复杂,道:“我之前听邵芃橙的意思,井然已经准备效仿古代的王侯,以客卿之礼礼待你,你这……怎么又把自己给弄进来了。” “我贱,我自找的。”吴邪摇了摇头,道:“他受伤了,是我害的,你把我的血带一些给他吧。” 陈一鸣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看起来尤为好看,他道:“你真继续做他的血仆,你会死的。” “呵,我就赌他不会让我死。”吴邪一笑,卷起衣袖把胳膊伸了出来,道:“要真死了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也活累了。” “别这么说。”陈一鸣皱起眉,他按下吴邪的手臂,道:“还是用我的血吧。” “一鸣,如果你真的想帮我,你不妨考虑一下做回赏金猎人,和他联姻。”吴邪抬起头,对上陈一鸣那双眼睛,那里面有几分震惊,却没有反感和厌恶,很好。 “把血包和针管给我吧。”吴邪没有再继续说这个问题,他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尖细的针头扎进手臂上的血管,鲜血顺着纤细的软管慢慢地流入杯子,很快就满了一杯。陈一鸣拔下针管,给他留下补元的药剂,道:“你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鸡汤。” “谢谢。”吴邪躺会了床上,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了。 陈一鸣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带着血包去了井然房间。房间里散发着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井然心口的伤痕已经复原了,但桌上却有数块被黑气腐蚀的rou。解决沈面的鬼气,着实还是让他吃了些苦头。 “侯爵。”陈一鸣将盛了吴邪鲜血的杯子递给了井然,井然饮下一口血,见陈一鸣一直看着他,道:“你有话直说。” “我,我想要回我的枪,不过我不离开。我可以帮你战斗。”陈一鸣双手交叉,道:“吴邪说的没错,我可以为你提供助力。” 井然看了他一会儿,道:“你现在愿意嫁给我了?” “如果你一定要我这具身体的话,我可以。但你,但你能不能别再吸吴邪的血,他身体不好,受不住的。”陈一鸣说完这句话,井然就笑了起来,他喝完那杯鲜血,将杯子摔在地上,道:“他之前要我放过你,现在你要我放过他,干嘛?两情相悦?” “我……”陈一鸣似乎想说什么,井然却已经逼到他身前,单手舒张压在他的锁骨之间,道:“你做了我的夫人,要怎么处置一个血仆,自然由得你。” 陈一鸣似乎松了口气,他对于井然的触碰也不再抗拒。井然撕扯开他的衣服,看着眼前这具瘦削苍白的身体,不由想到了当时那个意气风发,带着数十个人类顶尖赏金猎杀入古宅的青年。那时,恰逢公爵死亡,血族内乱,井然也是耗费了好大的力气,在这深山里带着部下和那群赏金猎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半个月的游击,才把他们全部解决。 而那时,井然留下陈一鸣作为自己的血仆,却是因为陈一鸣朝他开枪的样子像极了吴邪。他在痛失公爵留下的血珠后,就知道他和吴邪难有可能,所以留下了那个年轻的赏金猎人。而那个赏金猎人想要给同伴报仇,就留在了他身边,默默寻找暗杀他的机会。 只是每次,那个赏金猎人耍的手段都失败了,失败后就是惩罚。一晃就好多年过去了,当时意气风发的赏金猎人,慢慢磨平了棱角,变成了现在内敛温柔的陈一鸣,但井然知道他骨子里是野的,狠的。 “你做我夫人,正好。”井然的鼻尖轻蹭在陈一鸣脖颈间,陈一鸣身体一僵,他一把抓住了井然的胳膊,道:“我会帮你,猎杀任何入侵领地的物种,包括人族。可是你不能转化我!我不做鬼!” “呵,好啊,也省去我耗费力量。”井然舔了舔自己的唇,果然收起了獠牙,他的舌尖沿着陈一鸣的后颈一路舔舐而下。 陈一鸣的皮肤在空气中起了一层细细的颗粒,但很快就因为逐渐升腾的燥热消失不见。井然分开了他的腿,取出抽屉里的润滑膏,沾染上指腹,慢慢地开拓着紧窄的后xue。 “不用紧张。”井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其实想来也可笑,这么多年他对着这么一个清秀可人的血仆,居然真的只是单纯吸他的血,完全没有半点逾矩。 他为了什么呢?呵,臭狗子…… 井然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地在心里骂了吴邪一顿,陈一鸣的手指扣紧了他的肩膀,他闭上了眼睛。昔年袍泽弟兄死在林间的画面和吴邪笑着和他下棋的画面交替出现。 吴邪,吴邪,我救不了他们,我想救你……唔,我一定要救你…… 渐渐地,陈一鸣把拥抱他的人幻想成了吴邪,当那有些无法适应的欲望进入他身体的时候,陈一鸣发出了呜咽。 “放松。”井然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道:“我不会故意弄痛你。”他挺动着腰腹,看着汗水顺着陈一鸣脖颈间滑落,情欲虽然升腾却又带着一股快压抑不住的暴戾,他想用鞭子把吴邪狠狠的抽一顿,抽得他“汪汪”哭才好,可是他很清楚现在陪伴着他的人是陈一鸣。 他需要陈一鸣的助力,他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所以,井然抑制了那股暴虐的冲动,只是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傍晚的时候,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吴邪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是个没见过陌生女子,便道:“你是谁啊?” “哦,我叫真真,是邵伯爵的血仆。”女子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她的眼睛很大,脸却很小,看起来像个娃娃似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战斗力,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她笑道:“是这样的,侯爵夫人让我来带你去他以前的房间,以后你就住在那里了。” “侯爵夫人是……?”吴邪心里有了答案,在得到真真肯定的时候,他才算真正松了口气。很好,侯爵路线走不通,只能走夫人路线了。 “跟我来吧。”真真带吴邪走出了牢房,穿过回廊走到大厅的时候,可以看见里面站了许多血族,和两天前和狼人决战的时候很相似,只不过这次井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和他肩并肩地站着,是陈一鸣。 “今天召大家来,是因为我要宣布要一件事。我决定恢复陈一鸣赏金猎人的身份,同时和他成婚。婚期将在下个月十五举行,我已经向两位亲王和其他领主发出了邀请……”井然有条不紊地在场中说着和陈一鸣成婚的事项以及带来的好处。 吴邪听了会儿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对不起陈一鸣。井然这般汇报工作式的讲话当真是看不出对陈一鸣的爱意,不过吴邪的心理负担也不算太重。好歹陈一鸣也摆脱了血仆身份不是? 真真把吴邪带到陈一鸣之前住的房间里,有些羡慕地道:“夫人对你真好,有夫人在,你是不用愁了。” 吴邪笑了笑,这女人话里有话,他没有回答。真真见吴邪不搭理他,站了一会儿就先行离开了。大厅的讲话结束后,就有乐章响起,今晚既是血族击退狼人的庆功宴也是侯爵和夫人的订婚宴,除了井然的部下外,很多的蝠妖和血仆也都跑了出来,在酒会上纵情声色。 吴邪只把自己关在房里,裹着一床小杯子在台灯下看书。陈一鸣的房间里有不少书,倒是可以打发时间。 后半夜的时候,酒会渐渐散去,吴邪有些饿了,想趁没什么人和鬼的时候去酒会拿点吃的当宵夜,但房间的门被人先一步推开了。 “一鸣?”吴邪看见陈一鸣喝得醉醺醺的进来,有些意外,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回井然的房间。 “哼哼。”陈一鸣关上门,指着吴邪道:“臭吴邪,谁告诉你我喜欢井然的,嗝……” “啊,你不喜欢他吗?我只是看你看他的眼神太深情了。”吴邪见陈一鸣整张脸红扑扑的,脚步虚浮,立刻把他拉到床上躺下,道:“我去找侯爵。” “不许去。”陈一鸣一把拉住了吴邪,他的力气是吴邪没预料的大,一个翻身就把吴邪压在了身下,酒气直直地扑在吴邪脸上,他笑道:“他喝醉了,我才能来找你。小坏蛋,你都不知道……嗝,我为了,你,嗝,付出了什么……” 吴邪正想推开他,却感觉脸上沾染了湿热的水滴,吴邪愣住了。那是陈一鸣的眼泪,看着陈一鸣开始剥他的衣服,吴邪没有再挣扎,他轻声道:“对不起。” “不许说对不起,我是自愿的……”陈一鸣的气息哈在吴邪耳边,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我屁股痛,我不做下面。” “好。”吴邪低下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要是不嫌弃我……唔。” 话没说完,他就被陈一鸣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