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起天阑
远方烽烟四起,旌旗被寒风吹卷起,发出猎猎响声,这一场战役他们打了足足六年,现在敌寇终于被他们赶出边疆了。 天空中下起了雨来,雨水将死去将士的鲜血带入了无尽河,慢慢的染红了整条江水,入目三分的红,刺眼得很。 雨珠哗啦啦的滴落声,仿佛是将士的亡魂在述说着心中的怨舍,天空中的雨便是他们的眼泪。少年郎十四岁离家从军报国,直至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未与家里报平安,怎能不怨? “将军,这一仗我们终于赢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楼瑾身边的守卫红着眼眶,眼泪如滚珠般落下,砸在了地板上,一颗接着一颗,无穷无尽。其他将士也受到此气氛的影响,纷纷垂目抹泪。 "嗯。"楼瑾看着眼前境况很是触动,这是他在和平年代所感知不到的,如今见到,悲从心来。眼前遍地的横尸和东倒西歪沾染血迹的旌旗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说话的声音也越发的哽咽起来。他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额头上也被划了几道伤痕,血淋淋的。平时高高扎起的马尾,已经散开,如墨般的长发铺散下了,额前的碎发凌乱不堪,竟有几分凌乱之美,但更多的是苍白的英气。 一排一排的身体被堆放在了城门口,不一会儿,便堆成了一座一座尸体小山堆。在开战前,将士们纷纷请愿说:"有家室的人,如果不幸战死沙场,那便让收尸的人将他们的尸体焚烧后,装入骨灰盒中,请活着的人帮忙把他们的骨灰送回家去;如果没有家的人,希望把他们的尸体焚烧后,撒入落平县的忘川河中,祈盼来生投胎在一个和平安定的年代。” 落平县的忘川河自古有名,特别是春天的时候一群官家子弟皆会到忘川河畔去一睹大江大河的风采。重点是那古老的传说凡是有怨气跳入那条河的人都会忘记今生不好的事情。为此将士们希望自己死后骨灰能够随着忘川河流入那无人之境让他们忘记所有不好的痛苦。 在疆场,每天死去的人有很多,来不及收的尸体,就只能暴尸荒野,饱受风吹日晒、老鹰食rou之苦,而他们的灵魂想要回家,却没有引路人,灵魂只能在尸体周围游荡。所以将他们的尸骨焚烧送回家乡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他们的灵魂就可以回家了。 熊熊烈火燃烧了三天三夜,整座城都弥漫着尸体烤焦的气味,这座城存活下来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少,皆跪在大火前,哀默英雄的远去。一时间哀号遍野,万民哭泣。 有些时候,知道你还活着,便是给远方家人最大的幸福了。 傍晚,晚风习习,吹起了楼瑾的军袍,他站在城楼看着这熊熊的大火,思绪早已经飘到了他那很远,远得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楼瑾穿越了,二十年前的今天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生日,也是他在现代世界的忌日。在现代楼瑾是一名大四的金融学学生,他是一个孤儿,从他有记忆起,他便在孤儿院中,他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他没有名字,他的名字是孤儿院的mama给他取的叫阿福,其寓意是希望他以后能幸福。孤儿院的mama很照顾他,也是他现在唯一还有念想的人。等他长大后,重新换了一个名字离开了孤儿院去了大城市求学,他的成绩很好,刚大四的他便收到了来自于国际公司的邀约,但正是因为他是刚进入公司的新人,需要做的准备也比较多,也正是因为他没有休息好,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刹不住车的大货车,撞翻在地,随即便一命呜呼了。于是他就胎穿到了这个历史上连名字都没有的国家——天阑国。 在这里他出生于将军世家,他是这个家族的唯一嫡长子。他的家人很宠爱他,他感到很幸福,但是正因为他的家族是将军世家,才有了他的父亲和叔叔伯伯们都战死沙场的悲剧,家中只留下他的祖母和他的母亲以及他三人相依为命。 楼瑾的祖母年轻的时候,跟随他的祖父上阵杀敌,从不手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他的母亲是鄱阳王的嫡次女名叫朝阳,封号为朝阳郡主。正是因为他的祖母的眼光和魄力以及他母亲后家的势力,才换来了将军府的经年不衰。 楼瑾的父亲和其他叔叔伯伯们是在楼瑾十四岁那年也就是春厉三三年与北方犬戎一战中不幸以身殉国的。当时战况危机,皇帝疑心楼家多次不派遣中央军和下发粮草导致战争在千钧一发之际败于犬戎。这一战死伤数万,楼家年轻一辈全部死绝,无一生还。 前方战场战败的消息传到京都,皇帝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赶紧派遣军队反击而是夺取了楼家军的军权,然后再从朔方派遣军队反击。当时军队里面基本上是楼家军,一听说皇帝随便给楼瑾父亲安排了一个坚守不利的罪名削夺了楼瑾父亲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封号,将战争的失败算到了他父亲的身上。一时间将士们消极怠工起来,纷纷抗议皇帝的所作所为。况且中央派遣来的大臣是个花架子,根本不懂得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安排将士。甚至为了谋取私利克扣将士的伙食,其心可诛。 坐守中央的皇帝收到前线的急报恨不得将楼家斩尽杀绝,但是眼下还不是时候。最后皇帝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年仅十四岁的楼瑾从军,掌管楼家军。皇帝认为楼瑾一黄口小儿,翻不起什么浪花,只要除掉了楼瑾父亲这个心头大害,从此便可高枕无忧。可惜他算错了,楼瑾这个外来者! 十四岁那年,楼瑾身姿挺拔地站在他父亲和叔叔伯伯们的灵堂前,冷静地接过皇帝的圣旨。遇事没有一丝慌乱,平静得就像一个大人一样,眼中没有一点惧色,反而多了几分杀伐果决之气。 楼瑾的祖母以及母亲自然不想他去,毕竟战场刀剑无眼,而楼瑾却是楼家唯一的血脉。但楼瑾早已猜到皇帝的想法,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他说:“如果他不去,皇帝是不会放过他们家的,皇帝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想他们楼家儿郎祖孙三代皆以报效家国为己任,从未退缩过,甚至楼瑾的祖父和父亲以及叔叔伯伯们皆以身殉国,但却遭过了皇帝的打压猜忌。皇帝的做法无疑是寒了心老太君和楼瑾父亲部将的心。楼瑾的祖母和母亲也知道其中利弊,知道劝不动楼瑾了,就让他好好照顾自己。至此楼瑾便踏上了六年从军之旅。 十四岁的楼瑾第一次见到战争的残酷。在边疆,人的生命是那样的不值钱,武力高的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以随意厮杀辱骂。 每天都会有人死去,鲜血的腥味弥漫在这座城的每个角落。人人自危,面露惨色。看到如此真实的战场楼瑾才知道以前他生活在和平年代是如此的幸福。 黑云压城城欲摧,旌旗猎猎战鼓起。 少年将军楼瑾,登上了城楼,看着城门外乌泱泱的犬戎大军,没有一点怯意,而是冷静地与他父亲部下的军官商量着计策。 敌军也听说了对方的将帅是一个半大的少年郎,一时间有些掉以轻心,楼瑾正是利用了他们的轻蔑,一举拿下了对方首领的头颅。敌军因为首领被杀,溃不成军,东奔西窜起来,变成了一盘散沙。首战告捷大大挫伤了敌军的锐气,随后敌军被赶到了无尽城之外。 一战成名,从此天阑便多了一名少年将军。 传闻中的楼瑾,风姿绰约,一个男人却长了一张胜过女人和双性人的绝美容颜,只要一个眼神,便可将对方将领的魂勾走。确实如此,战场上身着白袍、手拿长枪的楼瑾,优雅的就像是茶馆里面喝茶听书的世家公子。随着常年的征战,太过漂亮脸终究还是给楼瑾带来的诸多不便,于是他戴起獠牙面具,以此来威慑敌人。之后战场之外的谣言又变成了楼瑾在战火中伤到了脸,因为太丑伤到了自尊,所以戴起来了面具。 记忆拉回现实。 现在战争终于结束了,将士们也可以回家了。楼瑾也可以回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了,他很感谢上天将他送到这个世界,让他拥有了家,感受到了来自于父母亲的爱。他很惜福,也很容易满足。但在他回家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去落平县忘川城,将死去的将士的骨灰撒向忘川河,这是他唯一能为死去将士们做的事了。 楼瑾交待完事情后,一一拜别了这六年里面给他帮助的人和父亲的老部将,然后一个人骑着马离开了队伍,向忘川出发。还军的大部队在后,他们到京都的郊外汇合。 …… 这个世界,不仅有男人和女人还存在着这样一类人,这类人从生下来便不受家人的喜爱,被视为污秽,在普通百姓家,生下来的双性人一般在成年后,都会买给奴隶市场,因为普通百姓家里面实在是无法负担起养育这样一个身体柔软,有大胸和花xue,力气比男人还小的双儿。 双儿的身体极易发情和身体柔软适合承欢,所以双儿的命运大多都会被卖给人贩子,人贩子再将姿色上佳的双儿卖给一些有需求的大富人家做性奴。但也有一些稍微富裕的家里会留下双性人,把他们当做女人来养,教他们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 被卖给人贩子的双儿,人贩子会事先根据他们的身体特征和相貌进行分类,将他们分为三等,上等身材相貌俱佳,琴棋书画多少会一点,能讨奴隶主的欢心的,被分为上等。 被分为上等的双儿会在竞技拍卖会当天洗干净后,穿上轻薄出挑的纱衣,事先吃下性药,将双儿yin荡的天性释放出来,放弃自尊和羞耻,化身为yin夫,挑开身上穿的轻薄透视的纱衣,大胆地抚摸自己雪白的大奶,打开双腿,用自己的手指亵玩自己的花xue,动情摇摆、娇声呻吟。 搔首弄姿地用他们的双乳以及身下湿淋淋的xiaoxue来吸引奴隶主的视线,唤起奴隶主的欲望,以供奴隶主选择和竞拍。 面对台上妖娆的双儿很多变态的奴隶主往往会就地脱裤子,扶着自己的roubang就进入在他身边舞弄的人儿。 整个场面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交配场。前来竞拍的奴隶主根本不管场合和身下人的诉求。奴隶主们互相攀比起来,谁做得身下的人儿欲仙欲死、谁的roubang最长最粗、谁做的时间最长、谁的速度最快,往往都是他们互相攀比的地方。 一些时候,双性人的身体敏感得将奴隶主夹个早泄,让奴隶主在其他奴隶主面前失了颜面,便会被殴打至死。也有一些被奴隶主带回了家,但下场往往不是很好,大多被凌虐而死。 这个世界里,双性人是天生的性奴,他们拥有柔软的身体,丰满的大奶,湿哒哒的花xue和敏感的身体。 一些选剩下的上等双儿或者中等的双性人也会根据样貌的等级来确定他们的去处,样貌好的会被买进勾栏小馆,成为了妓子。而妓子又分为清倌和妓子两种,勉强算得上是有一点自由。样貌稍微差一点的,则会被大富人家买去当个洗衣抬水的奴隶。 下等的双性人,一般是要容貌没有容貌,要胸没胸的人。他们的命运要么是卖给大富人家当奴隶,要么是买到边疆去种地。总而言之,双性人的待遇很低。 而达官贵族家的双性人儿,没有寻常百姓家的凄苦,他们大多被家里面像女人一样养育,等长大后,便会被家族嫁给政治上的政敌做小妾。也有一些心胸开阔的家庭,会将双性人当个宝一样养育,但也仅仅是少数。 年少时的楼瑾因为贪玩,跑到了在大街上,他看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双性孕夫,挺着一个大肚子,在街头卖花,当时他还想,这个男人怎么把自己的肚子吃这么大的,但突然有一个男人掀翻这个挺着大肚子男人的花篮,然后骂骂咧咧地说:“恶心,怀着孕了,还出来,真是个荡夫。” 什么,荡夫,荡夫……,当时荡夫这个词一直回绕在楼瑾的耳边,震碎了他的三观,改写了他这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以至于他手上拿着的糖葫芦在不知不觉中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当然,他拥有现代人的思维自然不会因为双性人的身份而鄙视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