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零食难道不会买太多了你？”

    “话是这样说，但出钱的反正是我呀。”徐清风抿着嘴唇笑，他把下巴压在了方风潜的肩膀上，方风潜正在挑菜，感觉整个人都像被章鱼环住似的动作很舒展不开，他顶了顶肩膀，“站直了你，什么毛病。”

    徐清风不搭理方风潜，他的鼻尖抵着了方风潜的肩窝，方风潜穿着的是他的衣服，他们的身高稍微差一点但也不到穿不上的水平，平时闻惯了的味道此时此刻覆盖在方风潜身上，徐清风深吸了一口气，他真想抱住这个人，就紧紧的，狠狠的，最好到血rou相融的程度。

    “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

    “啊？”方风潜稍微愣了愣，他正苦恼于徐清风这条甩不开的章鱼，对于突如其来的搭话稍微迟钝了几秒，他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然后察觉到对于旁人来说徐清风这样亲昵的举动是很不自然的，“是啊。”方风潜回答，拧了一把徐清风的手背，“热死了，走开。”他小声说。

    “为什么不反驳？我们才不是兄弟。”徐清风同样小声说，像在说悄悄话，呼出的气吹得方风潜的耳根痒痒的，方风潜本能地偏了偏头，他皱了皱眉毛，徐清风见状露出一个笑，“算了，哥哥热的话我们就买点冰淇淋。”

    “那拉着手可以吗？”

    “不要，好热。”

    “难道你不是正在花我的钱？”

    “难道我不是正在用你的钱让你不饿死？”

    “你要再不同意我就哭了。”

    “你要不要脸。”

    “怎么了，都怪有人不哄我。”

    “真不要脸。”

    徐清风轻轻握了握方风潜的手，方风潜走在他前面，因此徐清风的一握只是松松的，像是一个短暂的肌肤接触，轻易地就能划开，在将要分开时徐清风的指尖划过了方风潜的掌心，略有些痒痒的，像是被狗尾巴草擦了一下。

    方风潜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握住了徐清风的手捏了捏掌心，“麻烦鬼。不要哭啊。”

    “才不会哭呢。”徐清风低头注视着他们交握的掌心。“好热。”

    “都跟你说了。”

    超市离徐清风的公寓不算远，他们走来花了十分钟，而回去的时候骄阳似火，“棒冰会不会化？”方风潜问。

    “会的吧。”徐清风用衣领擦了擦脸颊，他稍微有点喘，“早知道带把伞了。”徐清风眯起眼睛看了看太阳，“前面转弯有个公园。要不要先把棒冰吃了？”

    “唔。”

    公园的树下有条长椅，方风潜把购物袋放在脚下，他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徐清风趿拉着一双拖鞋，现在双腿晃来晃去的，蝉声聒噪的几乎快成了入睡时的白噪音，方风潜眯着眼睛透过树叶看细碎的阳光，他把手撑在背后，汗水就从额角划过了耳垂。

    徐清风把一条腿搭在了方风潜的腿上，“热死了。”方风潜说，但也懒得挣扎，巧克力味的脆皮破碎时嘎吱嘎吱的，徐清风靠近了方风潜，他稍微有点屏住呼吸，汗水从额头滑下几乎快要模糊了他的视线，心脏不知道是因为热度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砰砰直响。

    方风潜偏过了头，徐清风正好在看着他。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身上，徐清风的黑眼睛注视着他，嘴唇抿紧了显出脸颊左侧的一个漩涡。

    徐清风用手指抚摸他的嘴唇。

    方风潜低了低视线。徐清风的嘴唇本来就薄，现在更像是薄成了一条直线。

    “好吧。”方风潜轻声说，他捏住了徐清风的下颚，然后靠过去亲吻单薄的嘴唇。

    有着巧克力脆皮的冰棒掉到了地上。方风潜被徐清风压在长椅上亲吻的时候依然看着青翠的树叶，阳光从间隙间洒了进来，那绿色带着说不出来的生机。徐清风亲吻的杂乱无章，脸颊，鼻梁，然后是嘴唇，他几乎是在舔吻。呼吸又急促异常，这让方风潜稍微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那是在黑夜中，他的眼睛被蒙住了，即使有眼泪溢出来也被吸收了。他整个人都像被浸泡着，被包裹着，一团漆黑，他像在沼泽之中，越挣扎越下落。

    现在不一样，阳光是柔软而明亮的，徐清风压在他的身上，方风潜稍微有点想笑。

    “你笑什么？”徐清风喘着气问，脸上出了汗，这是明亮而生动的，方风潜同时又感到有点难过，汗水顺着徐清风的下巴滴到了方风潜的脸上，离他的眼睛近了因而稍微带起了一点酸涩感，方风潜闭了闭眼睛，他没有意识到他的嘴唇是抿着的，有点微笑似的弧度。徐清风又压下来亲吻方风潜的侧脸，他舔着方风潜的耳垂，然后把那节小小的软rou含进了嘴里，方风潜抱着他的脑袋，砰咚，砰咚，徐清风听到了方风潜的心跳，似乎与他自身的心跳融合。徐清风接近头晕目眩，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方风潜的说话声。

    胸腔震动着，接近亲密无间，那声音像是直接进入了他的心脏。

    “我们zuoai好不好？”方风潜低声说。

    公寓的门是紧缩着，窗帘也是紧密的，但是正午的阳光依然透过窗帘洒进了室内，因此这是带着晦暗的明亮，也是柔软的晦暗。徐清风把上衣甩到地上，方风潜躺在床上等他，购物袋被扔在门口，现在没人想要把那些食材归位。

    方风潜一直盯着天花板，直到徐清风压到他的身上他才把视线移到了对方身上，方风潜笑了笑，然后把徐清风拉下来。

    “要不要我做润滑？”在接吻的间隙里徐清风低声说。

    “不要。”

    “会很痛的。”

    “没关系。”

    徐清风抬起了方风潜的腿，方风潜用胳膊挡着脸，在徐清风进入的时候他的喉头抽动，像是只是一声吞咽，徐清风亲吻方风潜的手指，“让我看看你的脸。”方风潜的身体抽搐的厉害，那只可能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一些更多的别的？徐清风不在乎，他不在乎方风潜知不知道，也不在乎方风潜此时此刻想的什么。汗水从徐清风的额上滑落。“让我看看你的脸。”他说，完全进入时方风潜的喉头再度抽动。

    “不要。”那声音里带着含糊的泣音。

    徐清风亲吻方风潜的手指，底下藏着的是那双眼睛，依稀还有些像是被布条蒙着时的样子，那时候他就想看看对方的眼睛，但那个时候是不可以的，现在他也想看看对方的眼睛，那么现在是可以的吗？

    徐清风抬着方风潜的腿，在挺动时他吮吻着方风潜的嘴唇。起码现在这是可以被允许的了。

    徐清风握住了方风潜的手，他们身上都粘糊糊的，徐清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拉了下来。

    “哥哥真美。”徐清风低声说，他亲吻被泪水沾湿的眼睛，方风潜偏过了头，泪珠还在持续地滑落，他看起来还是像很难过的样子。徐清风捧住了方风潜的脸颊。热。好热。心脏鼓动着，他和这个人融为了一体。

    “我能射在里面吗？”

    “不要。”

    “求你了。我会清理的。”徐清风低声说，他捧住方风潜的脸颊亲吻，“我觉得我爱上哥哥了。”

    “所以求你了。”

    徐清风在给他清理的时候方风潜就仰躺在浴缸里，他的一条腿搭在浴缸的边缘，后xue被手指侵入的感觉没有让他感到太难过，只是清理着清理着徐清风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方风潜低下了头，他的视线和徐清风的交汇。

    “可以哦。”方风潜扯了扯嘴角，他低声说。

    “电话有没有？”

    “做什么？”

    “给我的家长报备。”

    徐清风拉开床边的一个抽屉，“应该还有电的。”他说，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他把手机递给了方风潜，“要留下来吗？”

    “不想回家。”

    “那就是要留下来了。”徐清风含糊地说，他把方风潜的手指含进嘴里，方风潜没有替换的衣物，所以此时此刻他身上穿的内裤也是他的。这个算是无可奈何的妥协举动不知为何让徐清风觉得心脏有些鼓动。

    方风潜拨通了号码后就等着，坐着时他的腰痛的厉害所以他索性躺到了床上，他的手被徐清风握着，对方像只小狗似的舔着他的手指，方风潜动了动手指碰了碰柔软的舌头，徐清风好像感到更开心了，握着他的手躺到了他的旁边。

    “喂？”

    “喂？妈。是我。”

    方风潜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现在他可不是单独一人，因此这些说教让方风潜有些脸红，徐清风倒是感觉很新奇似的笑个不停。

    “安静点。”方风潜小声对徐清风说，然后把手机重新拿回了耳边。“这个周末我可能都要在同学家过了。”

    “可能？”

    “都说了小声点了。”方风潜用手捂住了徐清风的嘴。出乎意料的是方母对于这个事实却没那么难以接受，“我知道，小钰和我说了。”

    “林钰？”

    “你礼拜四没回家的时候小钰和我说了。说你要辅导同学，是老师给的任务是吗？”

    “啊……啊。”

    林钰？方风潜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句，对方母的‘注意安全’答应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方风潜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他稍微有些心不在焉。徐清风单手撑着脑袋，他撑起了身体看着方风潜笑，“他怎么知道对不对？”

    “你不要胡说。”

    “他打准了主意是我，真过分。就像是我早晚会把哥哥给诱拐了似的。”

    “都说了你不要胡说。”

    “既然哥哥都这样说了的话。”徐清风哼了一声，他压下身体舔吻方风潜的rutou，方风潜的胸口被他咬出了一个牙印，徐清风看了看，又轻轻在上面咬了一口。

    方风潜推了推徐清风的脑袋，“别闹。”但他的手被徐清风拉了过去，舔湿了后徐清风拉下了方风潜的手，他让方风潜的手指抵住了那个被过度使用后的红肿xue口。

    徐清风打开了方风潜的腿，“哥哥自己做给我看。”

    一定只是就像好朋友之间的互相掩饰。就像和女朋友约会时的兄弟间的互相掩护？方风潜的脑袋乱糟糟的，直到指尖没入后他稍微吃痛嘶了一声。

    “哥哥自己做给我看好不好？”

    徐清风的眼睛黑的像是见不到底，像是凝结的深夜，方风潜的心跳顿了顿，几秒过后他的心跳更加急促。

    “好。”他回答，声音有些哑。徐清风于是笑了出来，甜腻的酒窝像是一个小小的旋。

    怎么回事？一瞬间本能几乎想让方风潜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