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你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

    林烟仄因为心虚，第二天没有跟林璟一起用早餐，林璟让人上来叫了一次便不再坚持，直到听到楼下车子的声音，林烟仄才下楼，林璟正跟蒙斯说话，余光瞥见林烟仄站在客厅，也不过来，就远远看着自己。

    直到林璟要走了，林烟仄才从后面追上来，在林璟身后小声说了句：“哥哥再见。”

    林璟摆手应了声：“嗯。”

    林烟仄又跟着上前一步问：“下次哥什么时候回来？”

    “再说吧。”林璟搪塞道，快速弯腰上了车，车门关上，林烟仄从车窗上看到自己的样子，眼底有藏不住的心虚。

    好在林璟与平时并无不同，等林璟的车开远了，林烟仄才回到家里，管家把pudding从后院抱回来，pudding围在林烟仄腿边打转，林烟仄弯腰想把狗抱起来，管家制止了他：“您先吃早餐吧。”

    林烟仄停下动作，转身去了餐厅，管家在客厅里喂狗，pudding亲密地用尾巴扫管家的手臂，林烟仄看到管家摸了小狗的脑袋。

    管家进到餐厅的时候林烟仄叫住了他：“路易先生。”

    管家问：“您有什么吩咐？”

    林烟仄笑着跟他说：“你知道吗？我们班最近换了一位钢琴老师，他也叫做路易，每次我上他的课时都会想到你。”

    “那是很巧。”管家说。

    “我刚刚看到你摸pudding了，你也觉得它很可爱吗？今晚我想带着它到外面走走，每天都在后院，我都走腻了，你要一起吗？”

    “林先生说过……”

    林烟仄拉住他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你不跟他说他就不会知道呀，路易先生。”

    管家轻轻收回了手，后退两步，公事公办地说：“需要林先生同意才行。”

    林烟仄不高兴了：“那你陪我说说话。”

    “我不知道能跟小少爷您聊什么，我只是一个下等人。”管家拒绝了他，“您待会儿可以去书房看看书。”

    林烟仄因为林璟离开，心里有情绪，闻言跟管家发起火来：“你来到这里就没有跟我说过什么话，你明明不是那么冷淡的人，这个家本来就够安静了，你就不能陪我一下吗？！”

    管家说：“我只是林先生雇来照顾您的，不敢越线。”

    林烟仄早餐没吃完就气鼓鼓地跑去了林璟书房，过了会儿管家送上来些点心，发现林烟仄没在看书，而是抱着小狗自言自语。

    管家离开书房，悄悄叹了口气。

    林烟仄年轻，需要陪伴，林璟却整日不回家，打往家里的电话也少，林烟仄的性格又是个精力旺盛粘人的，如果长久像只小鸟一样被关在笼子里，迟早要抑郁。

    如今已经发展到对着墙壁想象伙伴的地步，路易有时候看到都会感觉触目惊心。

    但是他只能够看着，如若被林璟发现别人与林烟仄关系过密，他便会像之前两任管家一样被林璟安静地处理掉。

    在路易眼里，林烟仄站在林璟给他的世界里，阳光和水源都是林璟布置好的，他所能够看到的也是林璟允许的范围，而林璟站在林烟仄身后，手上早已沾满鲜血。

    路易目睹着两人畸形的兄弟关系，不知什么时候引线被点燃，发生巨震。

    /

    方渐川被林璟从另一个城市叫回来，推开门便看到林璟扶额坐在桌前，不知在望着哪里发呆。

    “林先生，您找我。”方渐川走过去，看到了林璟面前摆着的DV。

    林璟回过神来，靠向沙发椅背：“那边的合作谈得如何？”

    方渐川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但他觉得林璟找他来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因为他在说话的时候林璟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这上面，而是仍旧盯着那个DV发呆。

    这可太稀奇了，方渐川甚至以为林璟被人偷偷换了灵魂，他所了解的林璟可不会走神发这么久的呆。

    “这个DV里有什么？”方渐川问。

    林璟轻轻叹了口气：“是林烟仄。”

    “昨天晚上他给我倒的水有问题，我在窗帘那放了一个DV机，录下来一些东西。”

    “他干了什么事吗？”方渐川蹙眉，林璟看上去并没有愤怒的情绪，而是迷茫，方渐川暂时想不出来林烟仄干了什么会让林璟觉得迷茫，他认为一直以来林烟仄都是被林璟牢牢控制着的。

    林璟摇头说：“不，并没有什么，他给我吃的是安眠药，可能是看我太累。”

    “那就好，小少爷也是体恤您。”

    “……你走吧，把这个DV处理掉。”林璟说，等方渐川拿着DV站起来，他又说，“算了，放下吧，留着也没关系。”

    方渐川觉得很奇怪，又问了句：“林先生，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林璟挥手示意方渐川离开，方渐川只能离开。

    他走之前回头看了眼林璟，林璟拿着DV机在手里把玩，一直在碰播放键，但没按下去。

    方渐川直觉那部DV机里有让林璟觉得很不舒服但又不舍得删除的东西，但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会让一贯冷静的林璟变成这样。

    变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关门声后，林璟看着屏幕，终于按下了摸了许久的播放键。

    很长的黑暗之后，屏幕终于显示出了画面。

    噪点很重，林璟看到林烟仄出现在自己床前，看了熟睡的自己一会儿，然后坐到床边。

    他刚才明明已经看过一次，再看仍旧觉得震惊。

    他没有想过林烟仄竟然对自己抱着这种想法，他给林烟仄找了很多借口：他的性知识贫瘠，不知道这是不合适的表达亲密的方式、林烟仄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跟哥哥做、林烟仄以为这只是游戏……

    但这些借口每一个都不成立。

    更令他不敢置信的是，他明明被自己的弟弟睡jian玩弄，却并没有感到生气，更多的只是迷茫和不知所措，也不懂要怎么告诉林烟仄这种事以后不能再做。

    管家说过林烟仄需要陪伴，那肯定是林烟仄缺少朋友，但是他不是有了狗吗？

    林璟的呼吸随着画面变化而逐渐变得粗重，视频里林烟仄躲在被子里，他只能从被子的起伏猜到林烟仄在干什么。

    他甚至在脑海里有了画面，好像林烟仄现在就趴在他的腿间，给他koujiao。

    林璟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他暗骂一声，把门外等着的情人叫进来灭火。

    只是灭掉不该燃起的火而已，林璟没有插入，让人跪在地上给自己koujiao，释放过后抽出，去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林璟突然想到：或许是自己最近太纵容林烟仄了，让他钻了空子都不知道。

    应该做些什么，让自己和林烟仄的关系回到正轨上，让林烟仄明白他们之间不能够发展这样的关系，他们之间不该有性。

    林璟想到之前罗苑说了很多遍的事情，心下一动，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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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烟仄是第一时间知道林璟订婚的消息的。

    他那天反常地给林璟打了很多通电话，直到林璟接起，第一句就是林烟仄带着哭腔的询问：“哥，你怎么突然要结婚了？”

    林璟顿了顿，纠正他：“是订婚。”

    “有区别吗？！你为什么订婚了？你爱上那个女人了吗？”

    林璟沉默，林烟仄哭着问了他很多，他一个都没有回答，他猜想林烟仄会闹，但没想到林烟仄哭着质问自己的时候，自己会感到心虚。

    林烟仄一遍遍问林璟是不是爱上那个女人了，之后会不会带她回家，那自己怎么办。

    “我也会订婚吗？你把我关起来，自己却和别人相爱，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啊？林璟你怎么不去死！”

    林璟吼了他：“林烟仄！”

    林烟仄却不怕他了，他大声指责林璟，尾音甚至都破了：“你有本事杀了我不就好了？！还想方设法地折磨我，你不就是讨厌我和我妈吗？！你不就是把我当只狗吗？！”

    林璟沉默，等林烟仄安静下来，他才开口：“我并没有想杀你的想法，林烟仄，你冷静一点。”

    林烟仄在哭，抽泣声让林璟心痛，但林璟还是要给林烟仄说道理：“我跟谁结婚都不会改变我们是兄弟的事实，把你关起来是不想你受到伤害，等罗苑势力被我扫清之后，你会拥有最大的自由。”

    “结婚是一个男人的必经之路。”林璟说，“你也会有这一天。”

    但是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立刻后悔了。他想到露露，曾经出现在林烟仄身边的女孩，他只是看到林烟仄抱露露而已，他就立刻警告连诏看好那个女孩，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林烟仄面前。

    他无法抑制自己对林烟仄的控制欲，他也无法控制两人关系的脱轨。

    他只能选择这个办法让事情暂时稳定下来，他能够好好处理这些让他头疼是事情。

    “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你会让我跟她在一起吗？”林烟仄问。

    林璟想都没想否决了他：“不行。”

    “为什么？”

    林璟说：“你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林烟仄。”

    林烟仄沉默，林璟知道他无法反驳。

    他了解林烟仄，除了自己，林烟仄无处可去，他这辈子都只能依附在自己身上，受自己保护，也受自己控制。

    林璟松了口气，是啊，林烟仄能去哪里？

    林烟仄只能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