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年少回忆

    陆扬对身边人时不时的爆炸性语言都免疫了，他有些木讷地表示同意：“那确实，这种男人不能要。”过一会，他反应过来，睁大眼惊讶道：“你怀孕了！你不是......”

    “我以为他是个好男友，未来是个好丈夫。”闫杰知道好友指的是什么，他是天生的M，不沉迷性欲，他从不让历任主人标记，除那人以外。现在被怀疑，他除了无可奈何，更多的是失望，还好有这次婚前意外，让他看清所托非人。

    “这样也好。”陆扬咬牙切齿，“不要理他，我有存款，你情绪波动不要太大，这孩子我跟你一起养。”

    “肯定要多麻烦你的，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

    “跟我还客气什么，这就不是实验爆炸你把我推开的时候了。”陆扬心疼道，现在闫杰手臂上还有狰狞的疤痕，平时都穿长袖衣服，看不出来。

    “责任而已。”

    两人边走边聊，刚走出医院大门，一位外卖小哥抱着一束茉莉迎上前来，问道：“请问二位谁是陆扬。”

    “我是。”陆扬上前一步，看小哥怀里的花，花瓣层层分开，润如玉，薄如娟，轻如纱，散发出阵阵清香。有些含苞欲放的骨朵，也极为馥郁芳香。

    送对方信息素味道，代表guntang的爱。

    陆扬有些疑惑，他已经拒绝顾楠深，是谁送他花呢？他直觉想到宋楚，可宋楚怎么会看上他。

    小哥让他签收，陆扬问送花人姓名，小哥语焉不详。无奈，他只好收下。茉莉花香清新幽美，包装上贴着一张手写卡片，闫杰摘下递给陆扬。打开看，精美纸片上写着：You　are　my　only　love.你是我的最爱。

    字体苍劲有力，力透纸背，挡不住的自信张扬，而字里行间，也莫名有些情根深种的意味。陆扬摇摇头说：“看着有点像宋楚的，又不像。”

    “收着吧。”闫杰不禁笑道：“双向暗恋。”

    “哪有......”陆扬脸红。乖乖把茉莉花收入怀中。

    闫杰前些年贷款一辆小型悬浮车，今年正好还完，他有时跟陆扬排班相同，便一同上下班，或者偶尔两人一起去俱乐部。陆扬小时候亲眼见过悬浮车对撞，死伤惨烈，他不敢自己一个人坐车。还好公寓离医院极近，走路十分钟足够。开车的话只需要两分钟。

    两人一同开车去超市选需要的菜品。闫杰认真挑选新鲜蔬菜，眉目如画，似不染凡尘的谪仙，在他身边连呼吸都清新许多。看到好友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陆扬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渣男真是瞎眼！

    晚饭是三菜一汤，两人配合协调，很快就做好。两人，一温软一清冷，坐在餐桌两边，极为赏心悦目。

    食不言，寝不语。

    很明显，陆家没有这个习惯。陆父倒是想给孩子树立好榜样，关键是陆爸忍不住，他是唠叨性子，陆父疼老婆，所以饭桌上闲聊竟成陆家传统，没人说话反而太过死寂，谁都不适应。

    陆扬边给好友夹鸡腿边忧愁：“三四个月的时候待产期信息素紊乱可怎么办，没有Alpha信息素安慰，流产率是百分之五十。”

    闫杰则冷静得多：“我有个弟弟，在S市上高中，已经成年，他可以提供信息素。”

    “不会很奇怪吗，是要暂时标记的。”

    “没办法，他是唯一能信任的Alpha，亲弟弟，你不要乱想……”闫杰无语，转移话题道：“调教Alpha的感觉，怎么样?”

    陆扬有些脸红：“就……挺好的，他没什么经验，但学的很快，慢慢来。”

    “嗯，DS的关系更亲密。”闫杰评价，想起什么，犹豫一瞬，还是问出来：“你不是快要答应顾楠深么，你现在打算……”

    顾楠深是A大法律系的学长，现就职某知名律师事务所，是高大帅气的Alpha。在学校时对陆扬多有照顾，在陆扬毕业时告白。那时候宋楚出国三年，陆扬从开始的期待，到开始淡忘，最后他以为已经放下那段青春。

    陆扬还是婉拒告白，首先学长不是圈内人，他不能拉学长下水，其次是确实没有超越友谊的感情，他不能让学长一头热。顾楠深也不放弃，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照常关心这温软柔和的学弟。

    他进退有度，气质儒雅随和，当做恋爱对象很合适。更何况，陆扬想，如果不谈一次恋爱，对方总这么单方面付出，也不是事情，他不想欠感情债。如果没有热爱的，合适的未尝不可。宋楚回来前，陆扬差点答应顾楠深。

    陆扬摇摇头说：“我拒绝他了，告诉他我忘不了宋楚。宋楚不出现还好，可一旦看见他，怎么说呢，我整个人就像电极一样，时时刻刻处于超极化，一个轻微的刺激，我就处于兴奋状态。”何止，只要宋楚站在那里，单单是看着，他的心跳就不属于自己。

    “说清楚就好。要追宋楚吗?”

    “唔，我不敢。”

    “说说你怎么喜欢他的。”

    高二升高三，那个潮热沾有小苍兰味道的夏季。宋楚成为陆扬的补课老师。

    陆扬是听着宋楚的传说长大的，明明只比他大一岁，他快溺死在高中书海的时候，宋楚已是A大本硕博八年制的大三学生。

    高中知识繁杂晦涩，陆扬有些吃力，想找个家教老师。而宋楚在这个暑假本计划去S市医院实习，S市医院对假期实习生规定是半天，如此下午便空闲出来。

    陆父听说，带着礼物问宋楚能不能教陆扬一段时间。宋楚从幼年开始，生活一直充斥着各种科目学习，没怎么跟陆扬接触。可两家近二十年的邻居，陆扬每次见他，都乖巧地喊宋哥。宋楚面上淡淡嗯一声，心里还是觉得邻居弟弟很讨喜。所以陆父的请求，他没推辞。

    而陆扬，对宋楚这位学神，有些畏惧。宋楚五官深邃，脸庞轮廓棱角分明。眉眼锋锐，漆黑瞳孔深不可测，平日板着脸，不苟言笑，只有跟邻里打招呼时才有些少年人的朝气。陆扬跟他是同一个数学老师，多年过去，老师还时不时在课堂上感慨宋楚做题一击直达要点，思维敏捷，角度多变，有些思路连他都啧啧称奇。

    陆扬见过有学生围堵宋楚，原因好像是因为宋楚风头太盛。宋楚被堵在巷子里，脸色都没变，本就锋锐的眉眼夹杂些戾气，薄唇微抿，如压抑心底暴怒的狼王。宋楚冷冷盯着自己的猎物，那几个学生气势被压下大半，自然不甘心，一起扑上去。宋楚动作如后日数学老师对他评价一般：快，准，狠。陆扬还没来得及找人求助，战局已经结束，宋楚挂着冷笑，书包衣服连褶皱都没有，脸不红气不喘。那个几个学生手臂软软垂下，连滚带爬地跑了。

    不过宋楚从没对他冷过脸，每次打招呼时凌厉五官也柔和许多。实在是他全省前十，全市第一的成绩太耀眼，陆扬抵不住诱惑，尽管心底发虚，还是硬着头皮去宋家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