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剧情,rou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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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碧当年扳倒李鹤年的方式非常简单。 那几乎是一个阳谋。 当年他引燃了西窗阁卧房的火,只待众人乱哄哄地救火之际便浑水摸鱼逃出去,然而本应在别处的李鹤年却不知为何赶了回来,硬生生地闯进火场要救他。 他看着那人焦急的脸色,却十分想笑,李鹤年以为他被一根锁链困在房内,绝无逃脱的可能,所以才这样以身犯险,却不知他早已偷偷磨断了锁链,以他的身手,随时可以出去。 李成碧看着那人手指被烫出一个个血泡来也不肯放下为他开锁的钥匙,嗤笑一声:“愚蠢。” 那人灰头土脸,却看着他笑:“倘若今日真的出不去,这条命我赔给你便是。” 他却不愿意陪李鹤年同死,看够了那人挣扎的神态,他伸手下去轻轻一别,将那处磨断的豁口露出来,他站起来抖了抖腿上断掉的链条,往窗户的位置紧走几步:“我可不愿陪你送死。” 李鹤年愕然地抬头看他,随后瞳孔骤然紧缩:“小心!”一根松动的横梁直直地朝着李成碧所站的位置砸了下来。 按理说,此时火势尚不算严重,不至于到烧毁房梁的地步,但是世事就是如此凑巧,这根横梁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就这个时候松脱,李成碧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他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开,而后轰然一声,那横梁重重砸在了地上,一时烟尘弥漫,不能视物。 等那烟雾散去,眼前的场景却令他心神大乱。 李鹤年双腿被压在沉重的横梁下,血如同一条蛇一般缓缓地从被压住的地方爬出来,蜿蜒一线。 “为什么,我可是想害死你。”李成碧双唇颤抖着,他忘了周围渐渐围拢的火势,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人。 李鹤年竟还有力气笑:“我知道。” 他颤抖着手从腰间解下家主令:“从今以后,李家的家主就是你了。” 李成碧眸子里还映着身后的火光,这使得他眼中的困惑,震惊等等情绪都能叫李鹤年一览无余。 他终究是不明白。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看着蹲下身,想去拿那块令牌的人,顺势将人拖住,往自己这边带,以便能触摸到他的脸颊:“我要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的地位是我给的。我要你,此生此世,永永远远地记着我。”那眼中的疯狂就如那人头一次展露出真面目一般叫人心惊胆战。 李成碧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李鹤年的手一触即分,只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灰印。 那道灰印虽然李成碧逃出后便擦净,却成了他心上经年的污迹。 他的确不明白。 就如眼前的人,即使听了他的话面色几经变幻,却最终只是归于沉默。 他在等待什么,在顾忌什么? 李成碧出言试探:“我杀了你父亲,间接害死你母亲,还让你有家不能回,在外备受苦楚,为什么不杀我?” “你闭嘴!”眼前的人像被触到逆鳞一般,暴躁地咆哮起来。 他看见那人全无悔改的面容,这张脸如此诱人,绮丽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狠毒残忍的心,还有他露在外面的手,那双手修长纤细,指节分明,如同上好的玉石,半个茧子也没有,非是常年养尊处优,否则养不出这样一双手,反观他自己,年纪虽轻,一双手却布满老茧,粗粝无比,印证了主人在外是何等受风刀霜剑磋磨。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人所赐,但他却狠不下心杀他。 那人还想说什么,李越泽却不想听了:“七叔这张嘴,只会说让我生气的话,那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他与李成碧的相处形成了一个怪圈,除非这人主动示弱,否则半句话也聊不到一起去,反而被不停地戳心窝子,只有在做的时候才能消停一些。 既然如此,那何必多说。 李越泽一手堵住那人的嘴,然后去解他的衣裳。 李成碧也不反抗,只是胸腔闷闷地震动着,带着他都能感觉到。 李越泽低下头去,看见那人眉眼弯弯,竟是在无声地笑。 “你笑什么?” 笑他多年筹谋一朝落空,笑他企盼已久的终结遥遥无期,笑他徒劳挣扎最终还是受困床第,他李成碧的一生就是个笑话! 但这一切都无从与李越泽提起,更何况,倘若要说与人听,倒不如去死。 而在李越泽看来,那人是完全无视了他,顾自别过头去。 他看不惯李成碧这幅样子,挺身把自己送了进去。 即使那处已经叫他连日开辟耕耘,不复之前的艰涩,但是这样毫无预兆的进入,还是让李成碧全身颤抖了一下。 李越泽在他体内徐徐地抽动起来。 李成碧睨着眼瞧他,待能适应下身的不适后,又哑声笑起来。 他断断续续地笑着,终于在李越泽持久地挞伐中受不住一头栽进了床榻,人事不知。 李越泽从他体内退出来。那人紧蹙着眉,即使用力也展不开。 昏暗的房间里,幽幽地响起了一声叹息。 从那夜以后,李成碧便再不提那些话,只是身形渐渐清减,不久才做的衣裳,套在他身上又是空空荡荡的,有些时候李越泽看着他的背影,恍惚觉得他像一株终日不见日光的花,迅速地枯萎下去。 有一天李成碧终于道:“李越泽,我想出去走走。” 李越泽与他对视良久,还是解开了他的链子,不是不担心他还有后招,只是他终究是不忍心。 李成碧温顺地垂下头,被长长的睫毛覆盖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在下人的陪同下慢慢悠悠地逛着园子,当初李越泽说过,这园子是叫原来的工匠完全比照西窗阁仿建的,那么那个地方应该—— 他不经意一般朝着某个隐蔽的角落瞥去,那里是备用的柴房,平日里少有人经过,贴着院墙应当有条狭窄的小径,小径尽头如若他没记错,当是有个狗洞。这处狗洞并不在图纸上,是他当年临时起意叫人挖的,不管原来的工匠是否还记得在此处掘洞,但这一处总归是他逃生的关键所在。 他总要赌一把。 李成碧再看一眼那隐没在草丛的小径,那里都叫乱生的杂草灌木遮住了,看不出端倪,倘若能再靠近一点就好了。 可是也不好打草惊蛇。 李成碧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日后或许能找到机会再探查一番。 正逛着,李越泽穿过亭台楼榭朝他这边走过来。他最近似乎闲得很,有事没事总往园子里跑,李成碧一见他便要掉头,被人紧走几步赶上。 “七叔,”李越泽扯住他的衣袖,温声道,“如今秋雨一场胜一场寒,七叔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我还没那么娇贵。”李成碧白他一眼,就要把袖子抽出去。 李越泽也不顾外人在侧,或者说,这园子的人全是他的耳目,所以才无所顾忌,他解下身上的披风,将人拢住,而后手指灵巧地打了个结。 “起风了,回去吧。”他握一握李成碧有些冰凉的指尖,说道。 李成碧无言地抽回手,无视了旁边的人,顾自往回走。 李越泽知他最近心情不佳,也便落后几步地跟着。 两人沉默着绕过长长的回廊,在卧房的前头,李成碧停住了脚步。 “?” “我不喜欢这假山,给我挪了。”那人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带着些颐指气使。 李越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假山山势险峻,山下流水潺潺,正中别有洞天,可容一人通过,构景也算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错处。 与其是看不惯它,倒不如说提出异议的人有心要找个由头发作。倘若真能哄那人一展愁绪,那这山推了也就推了,不值一提。 “好。”李越泽不假思索地答应。 是夜,叮叮当当的凿石之声穿墙而来,正在案前作画的李成碧手下揉皱一张上好的宣纸,团成团朝着李越泽掷去:“吵死了。” 就像是个恃宠而骄的闺中小娘子。这样的想法冒出来时,李越泽一面觉得荒谬,一面心里又不免为之一荡,而后意识到有道不甚友好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 “咳,”李越泽正了正神色,“我叫他们停工?” “算了,这工程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李成碧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若换个清净的住所?”倘若要换,只有南边的芷兰汀适合住人,而此处又挨近柴房。 “也好,若是要换,”李越泽思忱了一下,道:“那就换到南边的芷兰汀,离得远,景致也好。” 成功了。他本来也只是出言试探,没想到李越泽竟这般好说话。李成碧面上还是一幅无可无不可的表情。 转眼便是中秋,作为家主,自是要务缠身。 “晚上回来陪你。”只来得及留下这一句话,他便匆匆离去。 可惜他虽走了,门口小厮却还尽职尽责地守着。 李成碧试探着开口:“中秋不去陪家人,岂不寂寞?” “公子不必替小人烦忧,小人今日所拿俸禄是平日的五倍之数。”其中一人硬邦邦地回答。 “……”李成碧哑然,过了片刻,又道:“可惜我却觉得百无聊赖。” “请恕小人不能奉陪。” “你如此缺乏情调,你家娘子难道不觉得无趣?”李成碧顺口接了一句,随后又觉自己这话说的轻佻,不由地沉下脸来。 那小厮却不以为然:“公子说的这些我不懂,像我们这种小民,自是生计要紧。” 李成碧叹息一声:“既如此,那我也不为难你,今日中秋团圆,岂能无月饼无酒?酒要桂花酒,去拿吧。” 门口小厮低头应下,转身拴了门出去。 过不多时,小厮过来了:“公子,替您拿过来了。” 屋内无人应答,他放慢了脚步,只见外间安静无声,他缓缓地靠近了里间。 门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勒住了他的脖颈,在挣扎间,酒肴洒了一地,小厮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一掌劈在后颈,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守候在外的人闻声过来。 被打晕的小厮被李成碧藏在里间的门后,从外来者的角度是看不见的,李成碧淡然道:“无事,不过是东西洒了。” 那人仍有些警惕:“刚刚过来送饭的人呢?” “他就在这儿,你看不见吗?”那人轻声道。 “哪儿?呃!”他从不知看起来这样文雅清瘦的人竟有这样大的力气,李成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而后如法炮制将人放倒,小厮在倒下去的最后一刻,终于看见自己的同僚,正人事不知地躺在门后,很快他就没心思再想别人了,也晕睡过去。 李成碧气喘吁吁地把人拖过来,被困了这么些时日,他的体力确实不如从前,不过解决了这两个,接下来只要避人耳目悄悄离开就好了。 事不宜迟,他换上小厮的衣裳,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