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真的写完了吗还要发就是我的倔强
朱霓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运动会剩下的没几天，终于在新认识小伙伴都看不下去前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他后来和水见过一次面，水如同和他中间隔着一面空气墙般保持着距离，水平静地递给他一本很薄的记事本，里面详细记载着一些未来具体的走向。 “这次我把选择交给你，你想走哪条路都可以。”水还是那副压抑着自己的表情，朱霓随手翻了几页这本记事本，里面写着的时间节点配合着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巨大。在水打算拂袖离开之前，朱霓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拉着他的后衣领，“说得好听，把烂摊子交给我，你可别想跑了！” 水被生拉硬拖到了朱霓的宿舍，宿管大爷看着过于俊俏的校草还问了一句，朱霓瞬间变脸成为一个三好学生虫，表示学长是帮他过来补课的，大爷看着两虫（主要是朱霓）拉拉扯扯的样子，笑嘻嘻地感慨了句“年轻真好”就放他俩进去了。 休息天，维修工还在努力工作，朱霓觉得他们宿舍的电梯什么时候运作永远是一种玄学，幸好他宿舍的楼层不高，五楼不高也不低，是那种可以坐电梯上去也可以步行上去的尴尬楼层。朱霓牢牢抓着水的手，明眼虫觉得他们是在路上秀恩爱的小情侣，只有朱霓本虫是担心水又逃跑。 他最新的外套中虫工缝着一个带魔术贴的内侧袋，大小正好放得下那本本子，这是谁的精心cao作一眼可知。就前一天晚上，朱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说水之前的话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只是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解释清楚，就会导致蝴蝶效应的那种大家都不想收获的后果，这类文学作品在他作为人类的时候看得数不胜数，“谜语人是导致悲剧的导火线的话，那么凡事都有误会就是通往Bad Ending的标志了。” 朱霓听着通讯器里的软件公放着歌，一下子建立起来的死亡FLAG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高悬在头顶，他砸了下床，床只是在静谧的夜晚机械地嘎吱响了一声：“可恶，如果水反复重复着轮回，这不就意味着英年早逝几乎都是必然的。”朱霓不清楚原身是什么情况，但是他是个非常珍惜生命的虫，“不用他说我也会避免这个情况发生。……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他。”朱霓用床上他经常抱着的那个枕头遮住了半个脑袋，黑暗覆盖了他的眼前。 宿舍还是那么安静，王淼淼之后就渺无音讯，就连李狂和李飙都基本上不怎么回复他的消息，一时间只有空调大力吹风的气声。朱霓拉着水一起坐上了之前二皇子新购置的双虫沙发，上面铺着他怕热买的凉席。 朱霓坐下后还没来得及伸手够去喝水，校草就熟练地从他放矿泉水的地方拧开了一瓶新开的递给了他。朱霓为他这么自然的举动愣了一瞬，还是接过了瓶子喝了一口。他从怀中掏出那薄本，“我的选择就是找你一起商量。毕竟我是个不喜欢学习的虫，如果有虫能在一旁帮帮我就好了呢……”朱霓掏出挂在胸前的铅笔，打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你这写的我每个字都看得懂，但是我不理解。”朱霓翻开本子，第一页只上面只写了四个英文字母BUFF，朱霓不知道虫族的世界还懂这英文，他撑着脑袋看向旁边的水，而水清了清嗓子无奈地解释道：“这是你独创的词语，我只是延续了你以前用的这个说法。” “这是什么？”“是你的特殊能力。”水解释道，“你可以增强或者削弱指定对象的状态，就好比部分阿尔法的虫族有魔法般的特异功能一样。你自己也感受到了吧，之前在运动会上你对王淼淼施加的能力就是给他了远超他极限的速度。” 朱霓又往后面翻了翻，“关于buff这点你不是没写什么东西嘛……”本来笔记本就不厚，上面关于他特殊能力记载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你是个很注重隐私的虫……”水讲解着，“我以前作为你的工作伙伴，只知道你使用了能力之后会有需要睡眠的副作用。你很强，所以我努力成为了你最得意的下属，这样就可以站在你的身边。” “停——就算你现在再怎么渲染气氛烘托我不知道的感情也是没有用的，我完全没有实感。你不如继续讲解一下笔记本的内容。buff这件事我有空再找你配合研究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朱霓下意识抓了把头发，打了个响指继续翻页，“这个三块地方指的是什么意思。” 本子中间部分出现了很大一块的图画，上面看上去是他凭借记忆画出来的地图，最下面是厄尔斯特学校，左上角是皇室，右上角是看不懂的字符串，水从朱霓手中轻松抽出铅笔：“这块是三年后即将从深海中缓缓上升出现的失落之地，里面的内容就连以前的我们都仅了解其极少的区域。” “虽然我不想让你去这个地方，但是里面有个东西和你息息相关，对你的帮助极大，或许它能解释为什么你从人类世界穿越到虫族这个世界的原因，再夸张点的话，如果完全掌握了那个东西，你也许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原来的内芯了？馅儿不对？”朱霓百无聊赖地问水：“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我这个身体是‘正好十八岁’？”“在最初的世界线，我从一开始认识您就是你自己……”水接上话茬，“您对我来说就是朱霓本身！” “你作为比我年长的虫，怎么会用您称呼我……我当初就算被抓去当杀手了，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可以让比我多干三年活的你如此尊敬。……啊，是安乃死了我运气好继承了他的产业吗？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亦或与我的buff能力相关？”朱霓麻溜地脱下了鞋子盘腿躺在了沙发上，“我现在可没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这一切有意义吗？我理解不了。” 水有样学样也仿照着朱霓的姿势盘腿坐在他隔壁，“以前的你曾经说过，虫与虫是无法理解的。所以我冒昧地认为，你根本没必要理解我的感情。”水上半身在对话中逐渐往朱霓的方向倒去，“我不需要回报，我不需要怜悯。我是自由的，你也是。” “我无可救药且一厢情愿地爱着你。”水的声音伴随着他柔软的头发扫过朱霓的耳朵旁，“就算是你一心赴死，我都要把你从地狱拉回来。”不知道是空调温度有点低还是朱霓被这种充满自我主义的言论给吓到一丢丢，朱霓掰正了校草黏在他身上的姿势，认真又带有戏谑的口吻对他说：“你这真病得很严重啊！不过不治也不要紧，我不会放弃你的！如果别的我不完全相信你，那我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也不是没有可能。”朱霓闪闪发光的眼神在水的眼里闪烁着无辜无畏的狂妄，“三好良民的我还没打算先走一步呢，虫不犯我我不犯虫，虫若犯我，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那先从最近的校长这里下手吧，如果政府和皇室把我也算作是计划中的一环，我可爱的男友一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吧？失落之地我们可以先约定个三年之期，在这具身体成年之前我们先打好基础。” 水看着朱霓滔滔不绝地边讲边写，从死亡原因倒推最初的引线，“把我介绍给校长吧，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介绍，是要实习的那种介绍。”朱霓下定了决心，如影随形的因果缠绕在自己身上，没有一刀斩断的必要性就暂时不去管它，先处理好眼下的问题。水试图驳回朱霓进入杀手组织的行为，“这太危险了！我不在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知道啊。你上面写的之前的路线里完全没有这一条，除了第一世界，我与你阻绝了实际上最初的联系。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说，我的buff能力强大到能够让皇室和失落之地的管理者觉得我是个威胁，那就不要害怕。”循循善诱的话语刺激着水的内心，一方面他不想让朱霓在独处时陷入危机，另一方面朱霓讲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朱霓看他软的不吃，直接穿上鞋就要从沙发上离开，“这就叫给我选择？——我看食堂打饭时阿姨给我的选择都比你给我的多吧。你究竟是我的保护者还是什么？”朱霓抬着头，俯视着陷入纠结中的水。 在内心一番挣扎之后，水答应了他的要求，等学园祭过去就将他介绍给校长，临别时他突然低下了头，嘴唇贴着朱霓的头回答了朱霓的问题：“我是你的伴侣，同时我也是你的辅佐者。我无条件相信你，我永远爱你，直到世界的尽头。” “哇，够rou麻耶。”朱霓鼓起了嘴看着水离开的身影，“轮回系自带精神问题，文学作品诚不欺我，幸好我不是什么好虫，就吃他这一套。”生活啊，你的名字叫挣扎。朱霓推开了窗，一股热风吹得他马上关了回去，“借尸还魂有代价，穿越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