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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琥珀(沙发领带强迫)

    日沉西山,地平线上最后一道晚霞在街道尽头映出微弱淡粉的光泽。

    亓锐其实一直没走,从第一盏路灯亮起等到街道灯火斑斓,车辆川流不息。

    亓忘槐谨记亓锐的话,散会前就经在学院楼下等着了。周末宿舍里的人都出去吃喝玩乐了,他一个人将宿舍翻了一遍,项链依旧不见踪迹。此刻校园里梧桐无声落叶,稀稀落落的学生偶尔走过。亓忘槐背靠在学院楼前的一颗粗壮高大的梧桐树上,一脸阴郁地摆弄手机。

    “小槐。”符槐盈站在阶梯,笑眼盈盈。听到这称呼亓忘槐先被激得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且不说多长时间没听到人这样喊他,自他有记忆以来他爸也不再这样叫他,只偶尔能从爷爷奶奶口中听到。

    可符槐盈脱口而出,再自然不过。

    两人并肩前行,符槐盈看他一言不发,于是主动谈起刚刚会议的内容,说最近学院在安排大一学生分配导师事宜,顺着问起亓忘槐喜欢哪位老师。谈到学习亓忘槐渐渐来了精神,抬起头眼睛亮亮的,那些烦恼的事暂时被抛之脑后,他絮絮叨叨,神采飞扬地跟符槐盈开始讨论各科课程及老师。

    他大学学的是数学,尽管符槐盈对一些专业知识茫无所知,但仍旧饶有兴致地听着。

    渐渐行至大门,亓忘槐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亓锐的车,黑乎乎的车窗里亮起一点暗淡的红光,飘出丝缕白烟。

    亓忘槐突然就放缓了脚步,踌躇不前。符槐盈回头,只见他尴尬一笑:“那个,老师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说完就要转身跑掉。

    却被符槐盈拽住了手腕,他瞬时惊讶于符槐盈的手劲之大。符槐盈微微蹙眉,语气关切:“怎么了?”

    他的话语似乎极具引导性,亓忘槐本想敷衍过去,但符槐盈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真实的关切又让他开不了口,顿了顿还是实话说了:

    “我东西丢了。”

    他抬眼看了看符槐盈,又补充了一句:“我mama给我留的的东西。”说罢他明显感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紧了紧。符槐盈呼吸一滞,瞬间明白了他丢失的是什么—那物件现在正躺在他上衣口袋里。

    他没有还给亓忘槐,是因为这东西本就是他的,他也从来没有将其赠予任何人。现在只能算是物归原主。亓忘槐有多爱惜这琥珀,符槐盈就有多珍视。

    小小的琥珀吊坠,轻盈却又沉重,承载着不同的记忆希冀和寄托。

    可符槐盈看着亓忘槐低垂着眉眼,紧抿嘴唇,忽然就不忍心让他再这么失落,最终还是缓缓将那吊坠拿出来,握紧在手心里,再慢慢交到亓忘槐手中。

    亓忘槐一时惊讶至无言。此刻一人踩着枯叶疾跑而来,五米开外便听到他的声音:“爸!我妈让你明天去趟校医院。”解记槐臂弯里挂着一件黑色薄外套,额头上渗出了一些汗珠。

    车窗内的丁点火星突然被熄灭了。

    他走到符槐盈身旁,弯腿扶着膝盖喘息,半晌才直起身来。

    “跑这么快干什么。”符槐盈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流到了下颌,伸手给他擦了。解记槐笑得一脸灿烂,黄色灯光在他眼睛下方投射出一小片睫毛的光影,“晚了你不就走了。”

    “解记槐。”亓忘槐打破了这父慈子孝中透露着些许诡异的一幕,因为他从刚刚看到解记槐的第一眼起,记忆就像潮水一样奔涌而来。他现在能清楚地回想起自己课上睡得迷迷糊糊似梦似真间,被旁边人微微抬起了头,拿掉了项链。

    解记槐这才注意到旁边阴影里站着的人,当然也看到了灯下晶莹剔透的琥珀。想着亓忘槐应该是被叫出来拿项链的,“昨天上课你睡得香,脸上被这东西戳出一片红印,我就先帮你取下来了。”解记槐一脸好笑地向他解释。

    当着老师的面突然又被提到上课睡觉的糗事,亓忘槐急忙打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他可以闭嘴了。

    “怎么回去啊?”解记槐边问边把那件外套展开,披在符槐盈身上,双手绕到他身后趁机将人拢到自己怀里,抱了一把。符槐盈推开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宾利,语气冷淡:

    “不要管。”

    解记槐啧了一声,又是这句话,“知道了,我走了。”他依旧是笑着的,只是在揽着亓忘槐转身回宿舍的时候神色一瞬间冷了下来。

    一路上亓锐一言不发,始终目视前方。符槐盈坐在副驾驶盯着他看,他没给一个眼神。

    只是这种沉默像是一层盖在火上的布料,烧尽就全成灰了。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符槐盈被亓锐拖拽着摔到了沙发上,亓锐一手挟着他的脖子将他反身按在身下。他俯下身,语气是愤怒到极点的低沉嘶哑:

    “你有心吗?符槐盈。”

    符槐盈手臂被按到了背上,这是一个擒拿的姿势。他有很多种方法逃脱这种禁锢,但他只是乖乖地被压制。

    “怎么了?”他脸埋在沙发里,吐字模糊不清。

    身后的人显然并不想听他讲话,他被一条领带卡住了口舌。亓锐在他脖颈处用力一系,符槐盈痛地呜咽了一声。但这招致了亓锐更大的愤怒,他语气既恶狠又充满嘲讽:“你也会痛啊。”

    “你让我们的孩子叫忘槐,却给你和别人的孩子起名记槐,你真是厉害!”亓锐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耳畔轰鸣一片,只恨不得杀了这个人,最好他们两个一起死。

    符槐盈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呜呜咽咽地说着什么,他想要解释,他可以解释。但亓锐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字,或者说害怕听到些什么。他俯在符槐盈耳边,语气冰冷极具威胁性:“给我闭嘴,今晚除了呻吟你什么都不许说!”

    为什么偏偏又出现,给了人希望,然后再亲手把希望打碎,看人热情燃尽,心如冰封。

    听到男生喊爸的那一刻烟头被生生熄灭在手里,留下了血红烧烂的皮rou。记槐这两个字更是诛心的那一把刀,不仅让你死,更要让你死得痛苦绝望。

    他可以继续做这场梦,只要他不问,只要符槐盈不说,只要他们都沉默着扮演相安无事。可偏偏就被他撞见了,他又怎么骗自己再尽力尽责地演下去。

    符槐盈一句话就能瞬间撕碎这和谐的假象。但不是这一秒,也不是下一秒,最好无限延长,最好时间永远都走不到需要面对真相那一刻。

    至少这样你还是在我身边的。

    符槐盈的裤子已经被褪到了脚踝,露出了挺翘的屁股和细白的腿。亓锐顺着大腿往上摸,力道极重,身下人白皙细嫩的皮肤上立刻就显出了几道红印。他在那柔软的臀尖上狠掐了一把,符槐盈疼得双腿簌簌发抖,手指蜷缩。亓锐将他衬衫剥掉,扔在了地上。

    只有玄关和客厅落地窗外的灯开着,沙发上影影绰绰能看到模糊的两个人影。

    亓锐抓住他伸离沙发的手,拉回来重新扣紧。符槐盈重重喘息,手指狠力抓着沙发,被领带封住的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痛苦的闷哼。

    “呜......”符槐盈逐渐忍受不住,下身躁动地乱蹭。但亓锐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放慢手中动作,时轻时重,故意折磨符槐盈。

    他在符槐盈脖颈处舔了一口,手指浅浅转了一圈,说:“你为什么回来?”符槐盈快到顶端,被他湿热的舌头烫了一下,像是舔在了心口又痒又热,直接颤抖着高潮了。

    亓锐把手里的东西抹到了符槐盈肚子上,他问却又不让符槐盈回答,手顺着向上,碰他胸前挺立的rutou。高潮后的身体敏感,亓锐刚一触到,符槐盈就又颤抖着呜咽了一声,挣扎着要拉开他的手臂。但无力摆脱,只能不受控制地后仰。

    趁着这个姿势,亓锐低头扯开领带吻住他,刻意没避开下唇的那一道伤痕,牙齿在上面细细研磨。嘴唇上的皮肤细腻,一点伤的痛楚被无限放大刺激着神经,但符槐盈蹙眉忍受着,伸出舌尖引着亓锐。亓锐被他勾得双眼通红,直接一挺身进入了微张的xue口。“唔......”符槐盈全身立即紧绷,嘴巴被堵着在亲吻的间隙里发出断续的难以忍受的呻吟。

    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特殊性,他的女性器官明显发育不良,正颤动流着yin靡液体的xue口小,内道窄,亓锐刚进来的时候被温热湿润的内壁紧紧吸附得根本动弹不得。他只得继续加深吻,吻到符槐盈情迷意乱,闭眼伸着舌头舔他嘴唇,耳边全是一团团暧昧的喘息热气。

    吻得他欲望被尽数勾起,下面热流涌出,内壁逐渐湿软滑腻,亓锐才捏着他的屁股大力抽插起来。

    领带被重新系上,印着几道红印的白嫩屁股被撞得上下颤动不已,低声喟叹高声呻吟和水声瞬间交织一片。

    亓锐尽兴在他身上发泄交杂着恶意的欲望和愤怒,但一声声难耐的呻吟难以浇灭怒火,反而使之越燃越旺。

    “你不该回来。”亓锐在一次猛力进入后发狠地说。

    但他几乎是下一秒就后悔了,扭过符槐盈的头使他直视自己,低沉着嗓音带着火说:“你应该回来,你应该在我身边!”。

    撞击一次比一次深,符槐盈爬在沙发上吭吭哧哧,热烫和逐渐累积的快感把他抛掷到空中,一次比一次高,一次比一次难耐。

    亓锐双手抚上他下塌的腰侧,捏着用力向后迎接自己的撞击。白花花的臀瓣被撞得通红,符槐盈双腿被亓锐强制推挤着分得更开,更好地接受越发凶狠的侵犯。

    情欲似乎怎么都发泄不完,身下越用力,心里就越慌张,那是对于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可控制的烦躁和无措。一阵快速的抽插后,亓锐从身后紧紧抱着他,力道几乎要将符槐盈的骨头勒断。

    窗外第一声鸟鸣响起时,亓锐在一阵心悸中醒来,却发现怀中一空。

    片刻间,他坐起来,呆滞地看着床单,缓慢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下一秒他却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猛地抬头,只见符槐盈从卫生间里匆匆走过来,他脸上的水珠还没擦掉,前额的头发也稍许沾湿。亓锐又是一阵心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我没结婚,那孩子也不是我的。”符槐盈站在床边,语速飞快地解释,“你想问什么,我通通告诉你。”说完便紧张地看着亓锐。

    亓锐不说话,只是拉过他的手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放到额头上贴着,静静感受着温热的触感。

    他想问很多,想问他这些年都在哪里,想问他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跟谁一起生活,想问他是不是也挂念着自己。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抬眼看着符槐盈,问:

    “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