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斯卡篇旧稿3(表演,轮jian)
突然撞见狼狈不堪的凌霄,让昆廷的兴致收敛了几分,他在脑海盘算东垣两座大城郭与海地的势力斗争,回去的路上几乎没说过话。 锡林在旁说:“军方没有收到凌家公子走失的消息,回去我会派人在暗地里详查。” 昆廷低声道:“凌家大族是凤凰城的主心骨,活招牌,凌家里还有出任镇魂官的老祖宗坐镇,凌云公子走失这种丑事,消息封锁肯定做得很完善,能瞒过军方并不出奇。” “但父亲身在海地,不见得完全不知道,他没有发讯通知我,或许是因为不想打扰我,也或许有其他隐情。” “您打算怎样做?”锡林低声问了一句。 昆廷微顿,冷道:“先观看一下吧。” 他们这夜预定到雷欧提及的圆形斗场转一圈,在发生凌霄的事情后也没有改变行程,只是锡林像从刚才捕捉凌霄的人身上看出了什麽,谨慎地带昆廷回住处换了套不显眼的衣服,然后才去圆型斗场。 圆型斗场,库弗烈的地标之一。它的规模大小与金壁辉煌的玛伯丽大赌场相约,位于库弗烈的一左一右,一金一银。虽然名叫斗场,但建筑外型与歌剧院更加接近,由几十根爱奥尼克柱式的纯白柱子围绕出来的巨大圆建筑,主要分为三层:地下角斗场,调教表演的舞台,和为了增加收入而设的小型赌场。 锡林通过地头蛇提前接触圆型斗场的内部人员,为他的主人安排了一条安全低调的通道。戴着面具,胸口插着玫瑰的侍者将二人领到贵宾室。 欣赏奴隶秀需要换上礼服,这是圆型斗场为彰显格调的潜规则,虽然不是强制性,但不遵守会引来一些麻烦。 昆廷走进贵宾室里的更衣室,锡林为他脱下灰沉的衣物,换上精致瑰丽的深蓝色绒布袍子。宽袍的领口由堆摺和缎带弄成漂亮的形状,袖口绣金色的螺旋花纹,午夜蓝色的袍身上缀以无数银白碎钻,闪着碎光,如行走的黑夜与星河。 锡林跪下来,用缀以彩鸟羽毛与金丝的舞会面具复上昆廷的脸。昆廷回头照镜子,看看骑士为他选的造型,面具使他的眼窝变更深邃,大约是眼眶多了线阴影的原故。明金色的眸子轻轻盯着镜子,在幽美神秘的装扮下显得妖娆而暗香缭绕。 “锡林是第一次见您穿白色以外的衣装。” 昆廷登岛时穿的服装,和预备役的紧身服都是白色色调,而镇魂官的服装虽然细节不同,但都以白袍为主,哪怕是像雷欧少数穿劲衣的,也会选择白色。这是神遗王朝赠予的无上荣耀,没有镇魂官会拒绝。 “好看吗?” 昆廷托了托面具,指腹摸着凹凸的花纹。磁性的嗓音穿过薄薄的面具,浓烈的诱惑扑面而来,锡林招架不住地呻吟了声,礼服下泛滥成灾。 “嗯哈……”轻蹙的眉梢抚平,“很好看。” 戏谑的低笑很轻地响起。在昆廷准备动身去表演场的时候,锡林握住他的手,往纤幼的手腕套上一只镯子,镯子上的魔导纹在接触到镇魂之力的刹那激活。 很重。一层叠一层的魔导纹使镯子变得臃肿,累赘。环状流线的交汇出一个尖端,吊了颗紫烟色的魔晶。 这种颜色看上去有点不祥,一股诡异的魔力笼罩住他,遮掩他身上的镇魂气息。 昆廷敏锐地察觉到体内变化,抬起手,观察一下沉实笨拙的造型,像在一块大的镀金上用压花技艺生硬凿出个洞。 眯了眯眼,“你在担心什麽?锡林。” “锡林原本认为,凭我的实力能保障您安全,但刚才追捕凌霄的那群人证明有别的危险悄声而至,潜伏在侧。为了您的安全,恳请您别脱下来。” 昆廷放下手,与锡林一同离开贵宾室。 奴隶调教,圆形斗场的热门表演项目。像音乐厅一样的观众席,坐满身穿华服,琳琅珠饰的客人,他们戴着镶满绿翡翠与红玛瑙的面具,但光鲜的表面多数只暗示着藏污纳垢。 表演台上的行刑架由四个摺起膝盖的人体模型拼凑成,那些圆球状的关节展示出不可思议的曲折度,是真人永远没法达到的。 那是张人形骨架砌成的床,泛着冷白的骨头光泽,上面平躺赤裸的奴隶,着了一副蕾丝眼罩和马具,拇指粗的黑色皮带裹住腰肢,连着束缚器,股间被光滑的皮绳分开。 他的身体被优雅冰冷的器具填满,但也有不高贵精致的地方。横刺进奴隶的rutou的木椿像古老的刑具,其中一头比成年人的拇指更粗一些,另一头削成了尖刺状,被残忍刺穿的rutou红肿渗血,创口有脓包和坏死的灰白腐rou。 而他的性器,也被同样粗陋的木椿刺穿,狰狞地勃起。 奴隶体内的血液全冲到重伤的部位里,他的脸色与身躯有多苍白死寂,乳胸与下体就有多绯红美艳。 精心设计的调教,佩戴玫瑰的侍者,高贵的表演厅,圆型斗场里的种种都跟外界--宣示着单纯的暴力,粗鲁,和以强为尊的库弗烈格格不入,但又好似没什麽区别。 一种晦暗的,美丽的残暴油然滋生,叫人生寒。 等富有的观众欢呼和欣赏完,两名姿态妖艳的女人从后台走出来,她们戴着面纱和暗纱长裙,步步生莲般走到呼吸微弱的奴隶旁边,撩起裙摆,丰腴的美腿间垂着安装上去的yinjing。 锡林眯眼,银眸如矢,超卓的视力让他确定那yinjing是从男人身体上切下来,再缝入女体的,是真的。 客人兴奋地欢呼和发出浪语,口哨声和赞叹声把调教表演的气氛推至高潮,隔着面具仍可窥见他们的一脸陶醉。 两名女妓在真正意味上轮jian了男奴,撑开xue口,插入甬道,贯穿、冲刺,浓妆与卷发配合着律动,化成一线荒诞癫狂的艳色。 奴隶同时被马鞭折磨,皮肤像刀子划过黄油般破开,血液疯狂地涌出,狭窄的xue口强行容纳两人,撕拽着被搅至溃烂的媚rou。 “这种生意不犯法吗?”据昆廷了解,光顾性场所在西垣可谓社会风俗的一种寻常娱乐,但眼前的一切超出了“表演”的范畴。 “少部分处于灰色地带,其馀大部分都是犯法的。”奴隶垂死的惨叫声像咒诅,一下一下凿入观赏者的耳壁,激得内心扭曲的变态更加欢腾地尖叫,在这之中锡林的声音显得格外冷酷,“但罪恶往往带来庞大的经济收益。最重要的是,西垣政府高层大多都沾染了赌嫖的恶习,圆形斗场有官员的庇护。” “目前,西垣的圣岛与军方都对有政府势力支持的违法生意没什麽办法,除非王族愿意出手处理,否则罪恶猖獗的日子仍然会围绕西垣很长时间--只是,王族已经很久不理凡事了。” 锡林紧皱着眉,他是东垣的将领,对西垣诸务接触不深,距离上次来圆形斗场已经有几年了。几年前这里的表演项目还只是鞭打、捆绑一类,他不是不知道客人看得愈多调教,性虐需求和残忍程度会愈演愈烈,但他没想到表演血腥至此,政府还没有打压。 西垣军政界在干什麽?内部出了什麽问题? 锡林脑内飞快运转,试图从这次例行外交公务中嗅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同时忧心地注视着昆廷,眉间敛起一翳阴霾。 他不该让昆廷大人来的。 昆廷冰冷地俯视表演台上的暴行,先不论那荒yin猎奇的交合方式,光是大量溅出的鲜血与绞烂的皮rou,已经让昆廷恶心得反胃。 在侍者把戴着口枷爬在地上的奴隶们牵出来,供客人挑选和享用的时候,冰冷的嗓音在狂热的欢呼中响起,“我要吐了,没必要看了。” 就在站起的瞬间,一道让皮肤颤栗,带来奇异触感的目光钉住后背,昆廷一惊,极快地回头,只捕捉到二楼包厢的玻璃上的一抹反光。 反光一瞬即逝,包厢已空无一人。 锡林站起,手臂护着昆廷,森冷的目光掠过二楼,旋即离开,严肃沉道:“先离开吧。” 锡林带着昆廷从预先让斗场人员安排好的通道离来,出来后辛辣呛喉的空气立即灌入肺腑,是常年笼罩库弗烈的气味。 通道连接着旧街角,街角尽头藏着团蠕动起伏的影子,挣扎声像被布袋捂住一样模煳微弱。 侍者平静地致歉,“看来是沟通有误,我并没有接到通知说这里正在处决逃奴,请两位等一会,我去请他们尽快清理出一条乾净的道路。” 侍者走向那团被雾气扭曲的影子。 “那是个战士。” 昆廷直视狭窄的街口,倏忽道。 他虽然戴着掩盖镇魂气息的器具,但本身的感知力并没有被屏蔽。 锡林彷佛叹息了声,听不真切,至少他的态度异常沉重,“这是库弗烈最危险的地方,不是雇佣兵和黑帮那些武装分子,也不是毒品、赌场、和性交易,而是人口贩卖。” “被捕捉贩卖的包括不拥有神格之力或者镇魂之力的纯人,觉醒不完全或者基因残缺的战士,和转化失败或力量微弱的镇魂使。” “他们因为力弱和被排除在军部中枢外,十分容易落单和得手。” “源自神祗和镇魂之柱的两种力量体系都极为珍贵,当然,后者更具稀有性和研究价值,被捕获的人少量流到个别变态手中,大多数则通过黑市送到没有良知底线的地下研究室,成为实验体。” “实验意味着实现未知,而未知意味破坏王朝安稳的危险,暴乱,和失衡。” 昆廷能理解锡林的忧虑。地下实验室,一听就不是安全的存在。 “这就是凌霄被盯上的原因。”昆廷了然,“雷欧只身一人,没有战士守护,你却放任他带着凌霄离开。这不像你,锡林。” “我向这边的守卫军确认过了,因为雷欧大人强烈反对被随从跟着,战士们改在他所不知的暗处守卫,确认他的安全。” 昆廷对自己的骑士的慎思远虑和执行能力没有任何质疑。 他走向那名挣扎愈来愈激烈的逃奴。 锡林无声跟上。 夜幕暗垂。 垃圾堆中跃出一只野猫,幽诡的猫眼与东垣的客人一同见证黑暗的角落。 性虐与刑虐在同时进行。 蒙住眼的灰发奴隶嘴边插着木椿,他的喉咙大概被刮伤了,撑开的唇边洇着血珠。被箝压着的两边脚踝被原始的猎兽器咬住,锋锐的锯齿卡住森白色的骨头,血像廉价的红酒洒满一地。 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用热兵器弄出来的伤口,但圆形斗场的执行人在关键时刻似乎更沉醉于使用古老的刑具,以寻求粗暴血腥的仪式感。 奴隶张着腿,不知迎来了多少个人的轮jian,rutou被咬得血rou模煳,锁骨、胸膛、腰眼、脚根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瘀伤和血痕,腥臭的jingye像沟渠水一样流满一地,男人们围成高墙,遮住月光,像野兽一样恣意骑乘。 “唔唔唔……!” 斗场的逃奴用尽力气抠出痛苦怨毒的呜咽声。 满身脏臭的男人捉住他的腰,狠狠地挺腰刺穿一片泥泞的烂洞,“噗啧”的捅入声因为积满甬道的白浊而显得黏稠模煳,彻底cao松的媚rou轻而易举地扯出来,给人一种连肠子都会流出来的错觉。 男人一边抽插肿胀得无法合上的下体,一边粗暴地拧已经硬不起来的yinjing,强迫他挤出稀薄的尿液,毫不同情地讥讽,“这就是你惹火凯撒的后果。别担心,很快你的身体就会分散落在垃圾场的每处,七零八落地。现在,最后享受一下。” 男人拽住逃奴两只断掉的手,同时一顶,rou刃卡进了失去活性的肠道口,在惨叫声中舒爽地叹气。 年轻奴隶的肢体扭曲破烂地软趴在破木箱上,男人们用腥臭的下体抽打他的脸,耻毛与囊袋堵住鼻孔,几乎使他窒息。下刻,辗磨过垃圾和老鼠尸体的鞋底踩住他的咽喉,“咳!呃、唔呜……!!” 不待他适应痛苦,竭力索取稀缺的氧气,这股庞大的压力已经落至胸膛,凄厉的嘶吼森然传出,“啊啊……!!” 皮鞋施予的压力一点点加剧,肋骨被辗压变形的崩裂声清晰传进洇血的耳膜里,他们要他在骨骼刺穿心脏的剧痛中缓慢地死去。 濒死之感从未如此强烈,逼迫。 曲折扭断的四肢徒然获得爆发性的力量,凹陷扁瘪的胸膛突然像气球一样鼓胀。 “啊啊啊啊……!!” 他是个屈辱被囚的奴隶,也是名战士。与死亡搏斗是战士的天职。 “够了。” 徒然,清冷的制止声响起。像片冷静的薄刃,割开了暴力。 “停下,我要下他了。” 被遮蔽的月光重新洒落黑暗一隅。 被血湿透的几绺发丝掠过眼带,眼前一片漆黑的战士微愣地望着虚空。 顷刻,继续挣扎。他不相信从天降下的拯救,这更可能是另一扇通往地狱的门。 侍者为难地向昆廷解释,“这不是标了价的奴隶,这名逃奴惹怒了圆形斗场的主人,那位大人想要他的尸体,而不是一笔钱。” “这些可以往后再谈,或者安排我和这里的老板见一面。现在,请先把他交给我。” 侍者稍一犹豫,觉得没必要冒险得罪贵客,“是的,一切遵照您的心意。只是,这样的话,您需要暂时留在斗场内,等到老板回来。” 昆廷想起了刚才被窥视的冰冷触感。走到门外才因为意外离开不了,过份巧合让昆廷联想到阴谋。 “他什麽时候回来?” “预定在明天晚上。但也可能延迟到后天早上。” 昆廷侧头看向同样戴着面具的锡林,从鹰般锋锐的那抹银色里看见全然的支持与服从。 昆廷垂帘,视线游过烂泥般的血rou之躯。战士是事奉镇魂使的臣服者,不应死于他人锁上的颈圈。 “请尽快。” 侍者低眉垂眼,有礼地说:“我会传达给斗场的主人听的。” “我们会为您提供舒适完备的房间,今夜请您安心休息。” 披着夜色的身影重新被斗场吞噬,垃圾堆里的野猫如幽灵般鬼魅地消失在巷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