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锦求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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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很茫然的情况下,苏念的室友目送学生会的离开。 寝室长沉默了会儿,抬头对还半躺在床上的苏念比了个大拇指:“苏念,我们评优秀寝室靠你了,哪怕你……别和那个人闹僵,他是咱们院的学生会会长,听说他脾气可傲着呢。” 苏念乖乖点点头,想了想有补充几句:“我没那意思,我只是喜欢和长得好看的玩。” “直男应该不会说同性好看吧,应该用帅吧……” “我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女生!” “哦,双性恋啊。” 和室友插科打诨了一会后,苏念才像是想起什么,点开手机,发现这么久了,窗口上方还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可能对方删删改改了很久,苏念不清楚对方在犹豫什么,对于一个只见了两面就能把学生拉上床的人,应该不至于道德感那么高吧?他在纠结什么? 苏念有些不耐烦了,干脆想挑明,有底线就当断则断,没底线在故作矜持什么啊?都成年人了,还玩什么欲擒故纵的套路? 但没等苏念发出什么,对面终于给出了回复,内容让苏念一愣。 延老师:我也告白了。 延老师:为什么不能是我? 苏念看着“对方正在输入”反复出现又消失,苏念回忆了一会,对方确实在床上说过喜欢自己的话。 床上的话也能算告白吗?那次难道不是约炮吗? 延老师:真的不是我吗? 苏念发觉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虽然摸不到头脑,但难得有些心虚,可是想了想对方所作所为还是硬气了起来: 咱们那顶多能算是约炮,床上说的话谁能往心里去?哪有上过床就必须要负责的,都什么年代了,你也没比我大多少,要是思想这么保守干什么拉我上床? 苏念等了一会没等到对方回复,烦躁的关上手机,盖上被子,眼睛一闭,烦心事轮到明天再想。 然而躺了半天也没有丝毫睡意,他只好坐起来发了会呆,才想起来自己晚上没吃药。 cao。 苏念心里骂道。 苏念背着室友翻出药,拧开一瓶水就着水把药咽了进去,爬上床后习惯性看了眼手机。 延老师:对不起。 “cao!” 苏念忍不住出声骂道。 …… 第二天一早,在苏念艰难的在闹钟的震动下爬起来,脑子懵懵的,根本来不及想任何事,发呆了好一会,寝室门被轻轻敲了敲。 寝室的其他人疑惑的拉开都没有上锁的寝室门,苏念扫了一眼,发现是胡康成。 “打扰了,我是给苏念送早餐的。” 苏念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我没让你帮我带早餐来着……” “我起得早,顺便给你买了,以后你早餐我就帮你买吧!” “我不……” 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这样你就能多睡二十分钟了!” “我就不客气了,你给我带的是豆浆还是牛奶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 刚刚有人想说什么来着?不鸡丢啊不鸡丢,苏念只是珍惜每一份心意而已,可不要想歪呢。 苏念收拾了一下,心情愉悦地吃着胡康成带来的早餐,连带着某些讨厌的小白片都变得可爱了。 苏念刚醒还有些犯困,但在吃过药后,萎靡不振的精神突然有些奇异的亢奋,眼前的世界似乎都变亮了,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飘飘,毫无理由且不讲道理的快乐着,但偶尔,头晕、恶心、肢体不自觉抖动、以及后知后觉的一身汗却也让这份强行得来的快乐变得别扭。 苏念揉了揉头,把这份头晕当做散光引起的头疼,看着塞了整个书包的药盒,心里嘀咕着什么时候能吃完,却又想到这只是开了半年、已经吃了两个月的量…… 苏念:在下是医学奇迹,抑郁已不治而愈。 苏念不止一次动过把药偷偷扔掉的念头,抑郁症这个东西,一旦得了还会拖家带口、带着听着就不明觉厉的远方亲戚们前来拜访你,精神上rou体上sao扰你,还会掏空你的钱包,逼迫你一天三遍药。 用钱钟书里的话,“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总有新世纪想标新立异特立独行的人标榜着自己抑郁,嚷嚷着太宰治的“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又说什么“人间不值得”。 可偏偏真正抑郁的人过着最不体面的生活,恨不得装得像任何一个健康的普通人,他们想死,也想活,身边一切的美好绳索般扼住他们的喉咙,既是牢固得割伤皮rou的、痛苦的束缚,又是脆弱的仿佛一触即断的、救命的稻草,明明挣扎不出个人样,还想告诉其他人“人间值得”。 苏念无意贬低喜欢太宰治的人,也无意鄙视可能在网络上求助的同类,只是他真的很努力去感受生命的重量,他太渴望好起来了,凭什么他挣扎着求生却有人歌颂死亡? 抑郁症真他妈的折腾死人了。 头晕、恶心、幻觉、焦虑、心慌、经常性的心情极度萎靡、突如其来的情绪高亢、时常的大脑空空记不住任何事…… 算了,不能扔掉药。 苏念扯了扯嘴角,打败他的不是以上任何理由,而是他手中一盒7片300块的奥氮平。 这谁舍得扔啊,都是钱啊…… …… 病号连不让玩手机,苏念无聊的靠着校园内的樱花树晒太阳,脑子昏沉沉的。 任谁傻坐着几个小时都会困,这不能怪苏念。 身边病号连的同志们多数是腿脚出了问题,拄着拐,少数几个看起来外部没事的,大多是身体内有问题,不知为何就是没人和苏念搭话,大概是因为苏念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不好相处吧。 苏念决定主动出击,找寻到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招呼对方那边有椅子可以坐。 男生黝黑的脸上的表情很是挣扎,苏念指着椅子的手犹豫的缩了回去,病号连的教官好奇的询问那个男生为什么总站着。 那个男生脸上是明显的痛苦,但教官执着的开始刨根问题,他只好咬着牙用微弱的声音回答:“zh……zhi……痔……” 苏念瞳孔地震,一个人靠着树干自闭,他现在宁可一个人蹲在树下数蚂蚁,也不要和任何一个灵长类沟通了。 可能是苏念的怨念太过深重,老天爷看不下去,于是终于送来一个人给苏念解闷——地毯式搜寻苏念可能在的连队、直至找到病号连的陈云锦。 因为最近学生会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陈云锦只是简单穿了件衬衫配一条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板鞋,像每个普通的学生一样。 虽然是普通大学生会有的打扮,但在陈云锦身上很是少见,用饱受院里学生会迫害的无辜学生们的话来说——陈云锦就是个喜欢到处开屏犯贱的孔雀,代表学生会的场合绝对穿的人模狗样,哪怕平时也喜欢穿得更精致成熟,配上他喜欢用下巴看人的习惯,真是欠揍。 于是这般打扮的陈云锦,愣是没人把他认出来,毕竟,他和苏念的场合不需要外人。 陈云锦远远看到树下那熟悉的身影,愣神了会儿后,心中涌现出狂喜,却不敢表现出丝毫。 陈云锦其实并不算熟悉苏念,或者说,他只熟悉苏念的一部分,因为上一辈子中,陈云锦所面对的,永远是苏念最负面的情绪。 糟糕的碰面、病态的关系,无论陈云锦多么发自内心的依恋、喜爱,他也不能违心的说苏念对他有一丁点好感,他清楚的明白,苏念厌恶他,之所以能维系rou体的关系,最初不过是为了让他难堪,慢慢的,他不再反抗,甚至沉迷于这扭曲关系带来的快感,他便自然而然成了苏念发泄的工具。 上辈子,他都不敢、甚至不配叫出苏念的名字。 可能在胡康成眼里,苏念是开朗的、热情的,充满着少年人的热诚和奇思妙想,他们是彼此的太阳。 在延卿眼里,苏念是尖锐的、是才华横溢的,骨子里的少年锐气让他光芒万丈,延卿甘愿化身飞蛾扑向那一团烈火。 苏御熟悉的苏念却是沉稳的、含蓄的,是一把开了刃、饮了血却收进刀鞘的利刃。 而陈云锦看到的苏念,是崩溃的、破碎的、带着拼个你死我活的狠劲,发泄着骨子里的施虐欲,他暴躁易怒、反复无常,偏执又恶劣,嘲笑他的感情、玩弄他的rou体,陈云锦是他的狗、是他的奴,是他的玩具,唯独不是个心智健全的人。 现在,陈云锦看着安静坐在树下的苏念,陌生到让他有些畏惧,但他还是本能的想凑过去,像昨天一样,他紧张地走过去,嘴里念着上辈子没法叫出口的他的名字。 他耳边好像响起了水流的声音,滴答、滴答,带着浴室独有的回音,明明是太阳高照的中午,他却感受到了潮湿的水汽,陈云锦嗅了嗅,好似闻到了淡淡的铁腥味。 “苏念……?” 苏念坐在树下的身影逐渐和记忆中重叠,潮湿的浴室、水、刺目的灯光…… 红色的、红色的、红色的…… 都是血!都是血!红色的血!手腕上的血!浴缸里的血!流出来的血…… 掉在浴室白色瓷砖上染血的刀子…… 还有苏念的尸…… “啊,你好?你是昨天的……抱歉,想起来了,学长好啊~” 苏念听到了陈云锦在叫他名字,转过身辨认了会,认出来后给了陈云锦一个大大的微笑。 苏念的声音和未曾见过的笑容生生把他从幻觉中扯回现实,他感觉自己像是坐了好几轮过山车般头重脚轻、想吐。 他突然不想和苏念回到曾经那样的关系。 他想像现在这样被苏念看到,他想让苏念对他笑,他想苏念能把他当个人,一个有用的人。他都回到过去了,他可以试着去弥补了,他能阻止苏念的死亡…… 他有些兴奋,却也畏惧这曾经想也不敢想的想法,而他的身体早就本能的走到苏念身边,苏念依旧坐在树下的草坪上,他有些拘谨地跟着苏念坐在他附近的草坪上。 苏念不含恶意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等待他开口,而陈云锦紧张得手心出汗,他调整紊乱的呼吸,眼睛试着与苏念对视。 “想不想加入学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