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赌约
沈面躺在医院里已经有五天了,脱离危险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现在才醒来。而在这期间内,迟瑞把罗浮生和赵日天等人抓了起来,关进了牢房里,只不过这期间罗浮生一直叫嚣着一些让迟瑞很不舒服的话。 井然在沈面醒后给迟瑞递了拜帖,迟瑞这次倒是直接见了他,道:“井老板有什么事吗?” “面面差不多醒了吧?”井然坐在迟瑞对面,淡淡一笑,“作为老板,我关心一下自己的员工是应该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见我了。” 迟瑞手指灵活地转动起一支钢笔,道:“你想见面面?” “嗯。”井然点了点头,道:“面面受伤的事情,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了经过。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大帅,你觉得面面那一枪到底是为你挡的,还是罗浮生挡的?” “当然是为我挡的。”迟瑞毫不犹豫地道:“当时我身上有反光,我注意到了,不过当时罗浮生正向我冲来,我还没来得及作反应,面面就帮我挡枪了。可恨的是开枪的人,现在也没找到……” “不过罗浮生不会这么想吧?他一定觉得面面是为他在挡枪,他在牢里不还一直叫嚣着你无耻,面面都为他挡枪了,你还看不清他爱谁云云之类的话。”井然抿着唇,似乎有些想笑,摆手道:“别误会,我是去牢房里探望其他人的时候听见的。” “看来,牢房里的隔音效果是该加强一下了。”迟瑞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我想和大帅打个赌。”井然微笑道:“大帅如果笃定沈面是为你挡枪,那他必然爱你。若他当真爱你,我就帮你劝面面回到你身边,并且我还能让罗浮生心甘情愿地不再纠缠面面。面面的性格,你知道的,便是他真的爱你,为你挡枪,也必定不肯回你身边,如果你用强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迟瑞默然了片刻,沈面的脾性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在百乐门是屈服了,迟瑞如果用强硬的手段,一样也可以让沈面对他屈服。但如果真的那样,沈面会用虚伪的一面对他,迟瑞决难走进沈面心里,沈面只会怕他,假意迎合、顺从他,那不是迟瑞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迟瑞看向井然,井然嘴角的弧度扬得更上了,道:“不是我想要什么,只是打个赌而已。如果面面不爱你,那么大帅你就要同意和我交往,认真的和我交往,把我当作你的伴侣。” 迟瑞脸色微微一变,井然补充道:“大帅如果笃定沈面爱你,这个赌约可以立刻答应啊。为什么要皱眉?你害怕沈面不爱你吗?” “你想怎么证明这个赌约的内容,也就是沈面是否爱我?”迟瑞看着井然,井然那桃花眼里露出了真切的笑意,道:“大帅到沈面床前,亲自问他为什么帮你挡枪。若他说是为了罗浮生或者只是要报答你的养育之恩,那你就说把他许配给罗浮生。他若爱你,必然不会应允的,顶多说你们两个他都不爱。这时候大帅就可以追问他,他爱的是谁。他若答不出来或者胡诌一个人,你就吻他,他若心里有你,自然身体会有反应。而我则会带着罗浮生在后面听完你们说话的全过程。如何?” 井然继续道:“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在沈面爱你的基础上。他若不爱你,在你亲吻他的时候他必然激烈反抗,甚至会叫出罗浮生的名字。大帅,你敢和我赌吗?” “有什么不敢。”迟瑞笑了一声,道:“只是面面若真的爱我,你不但要帮我劝他回到我身边,此后也不可再纠缠于我。” “成交。”井然的目光移向迟瑞手中的钢笔,道:“若是我赢了,这支笔大帅就当作送我的定情礼物了。” “好啊。”迟瑞没有反对,他并不觉得他会输。 于是,下午的时候,井然因迟瑞的命令,将罗浮生带到了沈面病房的隔壁。井然对罗浮生说的话和迟瑞差不多,不过他并没有和他打赌的意思,只是要证明沈面到底爱谁的这件事。罗浮生自然乐得沈面亲自和迟瑞说清这件事,便道:“看着吧,面面爱的一定是我,到时候迟瑞就会暴跳如雷。” 井然只是倒了杯茶,笑而不语。 “面面。”迟瑞走进了病房里,沈面中午的时候喝了点rou粥,精神还算尚可,他看见迟瑞来坐了起来,道:“大帅。” “还叫我大帅,都为我挡枪了,承认爱我就那么难吗?”迟瑞坐到了沈面床边,沈面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道:“我确实是为你挡的枪,可我会为你挡枪,是因为你对我有养育之恩。献祭之事,加上此次挡枪,我便再也不欠你了。” 隔壁房间,罗浮生的笑容在听见沈面承认是为迟瑞挡枪的时候僵住了,可后面的话又让他咧嘴笑了起来,他得意地看向井然,一副我就说是这样的表情。 “是吗?”迟瑞低头笑了一下,道:“既然这样,那我赎你出来,让你和罗浮生结婚好不好?” 沈面皱起了眉头,迟瑞道:“不用担心我是在诈你,会因为你答应就杀了他或者把洪帮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高兴罢了。” “不必了,大帅。”沈面闭上眼,摇了摇头,道:“罗浮生于我,是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是不愿他受伤害,但也不想和他结婚。”沈面顿了一下,轻叹道:“我并不爱他。” 隔壁的房间里,罗浮生的笑容消失了,他似乎不愿承认沈面说的话,死死的盯着墙上的单反玻璃,想要听他嘴里再说出什么。 “那你爱谁?”迟瑞的心情本来该是愉悦的,可是他却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本来只要沈面说谁也不爱,他就可以…… “井然。”沈面认真地看着迟瑞,道:“我爱井然,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对一个人有这种动心的感觉。他开心我就开心,他不高兴我就不高兴,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让他开心。” 两个房间此时都变得无比的安静,罗浮生捏紧了拳头,眼眶有些泛红,井然似乎并不意外沈面的话,他的目光里有一种戏谑,有一种狩猎成功时的光彩。 迟瑞一直用的那支钢笔,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