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爱者与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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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云端城堡,大厅之内。 现实世界,阿德罗斯与罗奕各自退后数步,一时面面相觑。 阿德罗斯精神力虽比罗奕强若干个数量级,但强行侵入罗奕的心灵岛,在别人的主场被攻击,又被直接打碎了精神投影,虽无大碍,胸前却也一时气血翻腾,难受得紧,难免诧异,“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罗奕更是狼狈。 他被阿德罗斯强行登上心灵岛,连内心深处的秘密都没有来得及藏起来,直接被看到了隆留下的印记。此刻更是又羞又恼。 他见机极快,脸色微变之下,便头也不回地直冲门边而去。阿德罗斯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身体却感不便,动作略一迟疑之间,罗奕已拉开门,闪到了另一边。 阿德罗斯冲过去时,门已合上,他试图拉开,却发现门在另一边锁死。 阿德罗斯心念电转,回头就跑。此时也顾不得腿之间如何磨得慌,心跳瞬间飚到高位,朝自己的门飞奔而去,刚走几步,便听对面“豁啦”一声,门户洞开,他急忙飞跃而下,几乎滚下台阶,狼狈不堪地逃到了门边,只听“轰”然一声,整个云上城堡在半空炸起了一朵烟花。 阿德罗斯胸口翻腾的气血再也无法抑制,狂奔入门内,“哇”地吐出一口血,颓然倒在地上,只觉得耳内轰鸣不已。 他这面的门框上,异光流动,随即响起“噼啪”之声,阿德罗斯连忙后退,一阵电光之后,门边透出的光黯淡了下去,却是连接两处时空折叠的通路已被切断,这扇门已失去了功用,再打开也无法达到云顶之巅了。 阿德罗斯抚胸喘息。刚刚那瞬间简直是凶险无比。他虽一直知道帝国皇帝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却也万万没想到他翻脸如此之快,一旦翻脸又下手如此之狠。刚刚自己若是稍有迟疑,定然已经与云上城堡一起化为了灰烬。 门的另一边,罗奕懊恼地“啧”了一声。在他身边,吉姆惊得瞪大了眼睛。 “陛下——?” 罗奕扔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唔,你派人上去处理一下。神恩教应该没办法通过给他们的接口逆行找到原址,不过还是谨慎些。那个地方暂时封闭,不要用了。” 吉姆连忙答了是。好在云上城堡的物理位置也是在罗奕一个私人星球上,就算封闭,牵涉到的人也不会很多。 不过这门还是在教宗最初升座后不久安装的。那时皇帝和教宗似乎还是合作关系,连他都不知道,罗奕竟然在门边就安排了这样重装的武器,想来是早有准备,有一天可能会面临这种情况。 “先生这两天在忙什么?” 罗奕沿着回廊朝门走去,转开了话题。吉姆忙报告,“这两日看了两个病人,一个是新的,和华伦元帅还有点亲戚关系,另一个是老病人复诊。查理也来了一次。” “哦,晚上住下了么?” 吉姆点头。罗奕拉开门,迈进了办公室。 “帮我约一下,明天我想去见他,看行不行。时间,6点吧。” 吉姆见他没别的吩咐,敬了个礼出去办事了。 罗奕在办公桌上坐下,往椅子背上一靠。 华伦那个去看病的亲戚,大约是听他提起千星城的刺杀,元帅想起来当年出访时,曾派人四处寻访精神力医生的缘故。 虽然都是手下情报人员,不至于泄密,但探访的人多了,难免也可能被别人注意。随后华伦元帅真的有一位亲戚在千星城找了医生就医,这个故事便更无破绽了。 这一年来,在罗奕暗示下,吉姆他们和查理混得也熟了,偶尔不执勤时,还会去千星城找查理帮的人一起喝酒玩耍。观察下来,查理虽和隆有亲密的rou体关系,性情却极简单,不足为虑。 反倒是阿德罗斯…… 罗奕忍不住握起拳头,心中懊悔。 动作再稍微快一点点就更好了,就只差那么一丝丝。 罗奕让吉姆他们约的第二天六点,临时却又心血来潮,提前了半小时出发。到了隆的家门口,按铃没有人来开门。 车上吉姆他们明明报告,隆一天都没有出门。罗奕抬了下眉,直接从门口的绿植里找出了钥匙,自己开门进去。 他从门厅转到客厅。室内十分凉爽。不是新风系统带来的凉意,而是建筑时用了真材实料,墙厚几乎达到了一米。 房子里静悄悄的,四处没有隆的气息。罗奕转过了书房,看到桌面上添了个新摆件,走过去看了一眼。 似乎是个星球拟动仪,半球形的深蓝色玻璃搁在银色台座上,像是科普片中常用的宇宙背景色,前景是不同大小的珍珠模拟的各个星球,不停运动间,彼此靠近或远离,组成一个复杂的系统。 罗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驱使珍珠星球的能源是从哪里提供的,他伸手捉住一颗蚕豆大小的珍珠,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就是珍珠。” 他身后,男人的温和声音突然响起。 罗奕回头展颜一笑。“我来早啦,按门铃你没听见吧?我就自己进来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罗奕将手中的那颗珍珠顺手扔回了星盘中,它朝底座落去,却又被不知什么力量扑捉到,下坠的趋势减缓,随即与另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彼此环绕着运转起来。 罗奕摩挲了下手指,漫不经心地说。“你喜欢珍珠?那我下次给你带一箱子好的海珠来。” 隆笑了,“那倒不用。” 他又看了罗奕一眼,笑了一下。 皇帝原本就正在心虚,见他突然笑了,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声。接着“腾”地一下,之前被隆惩罚,屁股上连续三个月火烧火燎,针挑般的感觉又回来了。 罗奕立即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果然是瞒不过去的。 然而惩罚也只不过是揍屁股,可见隆也没有很生气。他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腰,把脸埋在男人的颈项里,蹭来蹭去地撒娇。 “先生,这次要多久啊。” 隆用大手轻轻拍拍他的屁股,“看你认错的态度。” 两人各自洗漱上床,隆把他搂在怀中,大手揉着他红肿的屁股。 “自己说。” “啊,我发现了他的主就是先生,不该嫉妒的……” 罗奕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他合上了双眼。 周围的场景随之变换。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正在闹嚷嚷的大厅中行走。 大厅中摆放着一张张的长桌,桌上摆满了石榴、葡萄、苹果,银杯中倒满了最好的红酒,来自不同地方的漂亮少年们,与他穿着同样的衣饰,在人群中穿梭。 这是一个男性与女性结婚生育,却将她们看做低一等生物的年代。 社会上推崇的“爱”,只发生在年长男性和年轻男性之间。前者被称作“爱者”,后者则是“被爱者”。 年长者引导年轻人,将自己丰富的知识与战斗经验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他;年轻者则衷心尊敬和爱戴他们的引导者,并随时奉献自己年轻鲜嫩的rou体。 他,罗奕,便是这样的一个“被爱者”,因为秀丽的容貌,和年轻的身体,而被众多的年长者追逐,他逐一拒绝了他们,并非因为他生性高傲,而是因为他心中已有了一个身影。 如今,在一年一度的宴会上,他正在寻找那个身影。 这也是一个追寻酒神精神的年代,宴会饮酒是每个高尚男子所必须精通的事宜,他们喜爱横躺在矮桌边,一边饮酒一边交流对世间万物的看法。 姿态放纵的人,偶尔会将脚伸到酒桌前,罗奕小心翼翼地跨过这些横七竖八的肢体。 他眼神突然一亮,在前方,他终于见到了,那个他追逐已久的声音。 那是一个高瘦的男子,身穿高贵的紫袍,黑发略带了些波浪,衬托得他的面容更加深邃。 他柔和的目光望了过来,落在罗奕的身上,对他挺拔的姿态似乎甚是满意,唇边勾勒起一个微笑。 罗奕心头狂跳,忙奔过去,在他的脚前跪下。 “尊贵的先生,我知道按照世俗的规矩,爱者因发起邀请,被爱者只能被动地接受选择。因而我现在的举动,一定是不符合世俗,也不被赞同的。” “我也并非没有追求者,事实上,无论是英勇的华伦,还是鲁莽的菲尔特,都曾向我投来嘉许的目光。然而我的心中对他们毫无没有任何感觉,因为自从见到了您,我的先生,我便再难以忘记——” 他心中燃着熊熊的爱火,正要从男人额前微卷的发丝开始夸赞,突然听见男人身后,一个万分可恶的声音说,“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婊子,瞎了眼么,没看到先生身边已经有人了!” 罗奕震惊抬头,便看见阿德罗斯从隆身后的阴影走了出来。 他弯起薄而无血色的唇,灰色的眼睛中满是嘲笑。 “原来是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啊。在学校里连个三幕剧都做不出来。你能够为我主写出歌颂他的礼赞么?或者你有如同天籁般的嗓音,可以将他的事迹传颂世间?” 罗奕眼中冒火,“不是只有话语才是有力量的。” 阿德罗斯掩唇发出“呵呵”的笑声,“哦,一个连韵脚都弄不明白的蹩脚诗人这么说。” 他说着,在隆的脚下跪下,亲昵的用脸颊蹭男人的大腿,一边说,“还是让我来歌颂您吧,我主,您是意志的主宰,精神的道标……” 罗奕眼中冒火,他弯腰,从地上不知捡起什么来,用力一掷。阿德罗斯那令人厌恶的喋喋不休便戛然而止。 他的后心窝中插着一柄短枪,血色以深埋入体内的枪杆为中心,渐渐扩散成了红色圆,湿哒哒的热血流下来。 罗奕脸色苍白,他往后倒退了两步,身子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竟然蓄意杀害了我宠爱的阿德罗斯,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不!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随手扔出了一样东西,没有想到真的杀了他! 罗奕很想这么喊,却发现他的嗓子发不出来声音。 隆一手拽着他,另一手把桌子上的东西用力一拂。 银杯,金盘,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各色的水果滚在地上,五颜六色的很是热闹。 隆的大手按着他的脖颈,让他趴在了桌面上。 要被杀了! 隆想让他以命抵命,为杀死了阿德罗斯付上生命的代价 “不,不,我不要。” 他努力挣扎起来,然而男人将他的双手紧紧拘在大手中,按在他的腰上,封住了他的动作。 “不要?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么?你追逐着我,不就是为了这个?” 白袍的下摆被撩起,露出了他没穿长裤的腿,随即,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屁股上,臀部热辣辣的疼。 人群围了上来,罗奕在其中辨认出华伦和菲尔特的脸。 “他做了什么?”华伦皱起秀丽的眉。 “哦,他拿起标枪,一枪扎在了阿德罗斯的后心!”菲尔特以咏叹调回答。 罗奕只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几乎和屁股的感觉一样,火辣辣的。 然后,等到他的屁股红成了一片,肿了整整半寸高,男人似乎终于满意。 他解开了长裤,露出巨大狰狞的yinjing,guitou抵在了少年身体中心,微一晃腰,突破了少年柔嫩的肛口。 啊,屁股好疼,可是又好爽。 罗奕的感官挣扎在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中,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偶一抬头,却突然看见阿德罗斯笑吟吟地站在前方,动作夸张地扔出了一只血包。 “傻子,我哪有那么简单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