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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他开始骑你,骑你的阴jing像骑一匹马

    你张口结舌。

    有些事,雷米尔没有跟你说。

    他的名字是雷米尔?哈代,他meimei叫玛利亚,他有个朋友叫弗恩,他本该有一个名为爱德华的侄子或名为丽塔的侄女。他出生在南郡,十四岁时带着meimei离家流浪,十七岁谎报年龄参军,从军十年,第九步兵师第二十八陆战团A连上士……他把灾难到来前的人生都说给你听,除了他是同性恋这件事。

    雷米尔从未跟你说过他的感情经历,你从未察觉异常,因为你在这片领域上一片空白,你以为空白才是常态,毕竟雷米尔听上去这么忙,忙于求生,忙于战争,没时间精力成家不是很正常吗?你不知道爱情可以脱离结婚生子单独存在,你也不知道恋爱能跻身于艰难繁忙的生活中,与之并无冲突,如同瓦砾的缝隙间开出一朵花。

    而在过去,雷米尔从未掩饰他的性向。

    很长一段时间,雷米尔都是这个社会的边缘人,除了meimei无人在乎他的死活,当然也没人关心他跟什么性别的人搞上——就算有人在乎,他也能摆平,用拳头。在依然奉行丛林法则的混乱地带,性向反倒不是问题,露怯才是。雷米尔会瞪向每一双带有恶意的眼睛,睚眦必报,针锋相对,那些以为少年与小女孩软弱可欺的人很快就会知道,别惹哈代兄妹,当哥哥的像疯狗一样棘手。

    这样的态度一直延续下去,哪怕在加入军队以后。

    雷米尔是个刺头,他没有信仰,没有荣誉感,从没打算融入军队当中,他以雇佣兵的心态当着正规军,觉得自己总会离开,回家或者战死。他习惯了一切都不长久,他相信人生短暂——既然如此,为何要把短暂的人生用于躲藏?雷米尔是个半公开的同性恋,他不会跑去跟别人说“嘿我是个同性恋”,但他也不会像别人一样,在有人说到软蛋基佬的笑话时附和着微笑。

    他会站起来,摁灭烟,对说笑话的人招招手,说:你想不想试试“软蛋”的拳头硬不硬?

    雷米尔就是这样不知羞耻,不屑遮掩,而他也有这么干的资本。在军队之中,只要运气不坏到家,骁勇善战的人不会被埋没。坏人缘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还不足以杀死他,不足以阻止他升迁(哪怕拖慢了升迁速度),雷米尔是长官,那么他手底下的人就得闭嘴,听话。

    很少有人像他一样不在乎世俗目光,雷米尔的男友也在军中,躲在柜子里面。男友想要遮掩,那么雷米尔也愿意配合,他对他爱的人总是相当宽容,并且充满了保护欲。雷米尔喜欢他的男友,不过没喜欢到为对方留下,他猜退役后他们多半会渐行渐远,和平分手。那又怎么样?及时行乐吧,雷米尔与男友交往,不去想以后。

    如果一切如常,事情也不过如此。

    雷米尔游走在秩序边缘,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不惧明枪暗箭——或许的确如此,可惜一个人再怎么强也无法对抗集体与规则。鬣狗在暗处窥视着狮子,当雄狮遭遇了捕兽夹,一切积怨爆发。

    混血恶魔雷米尔不是人类,即使杀死他也没有任何道德上的问题,反倒“挽救了雷米尔上士的名誉”。他们带走了他的军牌,雷米尔?哈代被追封为烈士,混血恶魔留了下来。

    雷米尔的人缘大概比他以为的更差。

    藏在柜子里的人恨他,恨他让那个本该在暗处的群体得到更多关注,牵连他们。他们恨他如此嚣张,好像对他人的恶意毫不在乎,凭什么他就能毫不在乎呢?在事情改变之后,他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报复,他们混杂在人群当中,不会有人发现。

    大部分参与轮暴的人并不喜欢同性,没关系,这事儿不需要爱,甚至不太需要性欲,只需要渴望,对暴力与权力的渴望。cao人的高人一等,被cao的是娘们,自愿被cao的跟娼妓有什么差别?瞧啊,那不知羞耻者的下场!他们cao这个男人——这个雄性恶魔——跟同性恋毫无关系,只是发泄,只是惩罚这个邪恶的婊子,正义之举,他们应得的,“它”应得的。

    他们叫他欠干的母狗,天生的荡妇,该死的邪魔,他们说雷米尔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心中却知道并非如此。雷米尔上士能把最自负的新兵揍到服气,如果他下达了跑十圈的命令,他自己就能跑二十圈。雷米尔上士是个用枪的好手,没有子弹时他用刺刀,熟练得好像生来就会玩刀子。许多人腹诽他是个目无下尘的暴君,不好相处的浑蛋,但在恶魔的围攻下看到他出现,更多人会感谢上帝。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认识他,这是他得以活下来的原因,这是他遭受折磨的理由。

    慕强心理带来的憧憬,被衬托得卑微怯懦带来的怨恨,汇聚在雷米尔身上,变成了一种病态的吸引力。当他的身份改变,宛如点燃的火柴落入火药桶,砰!狂欢节开始了。

    哦,雷米尔有个男朋友。

    那位男友最终被找了出来,都怪雷米尔太过显眼,与他亲近的人也会被怀疑——所以在那个时候,人人忙于撇清,无人敢去求情。男友满头是汗,拼命摇头,“我喜欢女人!”他说,“是他逼我的!他是个恶魔!”

    是啊,雷米尔是个恶魔。

    “我很抱歉。”你说。

    你说你很抱歉,雷米尔便发笑。他说:“抱歉什么?抱歉cao了个死基佬?”

    你应当说“我为你的遭遇深表遗憾”,说“只要你诚心悔改,天主一定会拯救你的灵魂”,程序如此,但你不能。你觉得很难过,多奇怪啊,当你应该悲伤时你不悲伤,却能做好你的工作,而当你真正感到难过,你便做不好应做之事了。雷米尔疲惫地看着你,每一道程序感觉起来都不对劲。

    你凑过去,吻了他的额头。

    很小的时候你发过烧,照顾你的修女吻了你的额头,在骨头都酸痛的高热之中,那个吻仿佛能抚平伤痛。你亲吻雷米尔的额头,想让他感觉好点。

    在你这么做之前,雷米尔已经不再抽噎,他的脸上只剩一点恹恹的嘲弄,对自己或这个世界。但当你吻他,他尖刻的神情破碎了。雷米尔开始急促地呼吸,片刻后他一把拽住你的领子,“你他妈什么毛病?”他咬牙切齿、浑身发抖地说,“我他妈就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着什么……”

    雷米尔重重拽倒了你,他扑上来,手肘按着你的胸口,一只手扼住你的脖子,将你压得呼吸不畅。一个无声祷言就能解决你的困境,但你一动不动,你想都不想。温热的水滴砸落在你脸上,你想擦拭他的眼角,雷米尔打落了你的手。

    他拉开你的拉链,甩脱自己的裤子。他舔湿你的手指,塞进自己的xue口。他没有去拿药油,扩张粗暴而快速,草草完事后他往下爬去,含住了你的yinjing。你为这突如其来的湿热弹跳起来,雷米尔按着你的小腹,把你摁下去。

    你在他嘴里迅速勃起,向下冲的血流让你昏头转向。雷米尔很快起身,分开双腿,跨坐到你身上,他扶着你的yinjing,戳向xue口。

    你能看见自己的性器如何一点点进入他的身体,xue口吞没了guitou,不太容易,让你们同时发出了呻吟。雷米尔喘着气,撸动着自己的yinjing,借着重力把你全部吃了进去。

    久违的快感顺着脊柱往上爬,冲击了你的脑袋。跟过去一样,又截然不同。这一回你躺在地上,雷米尔骑在你身上,他脱掉背心,赤裸的身体在你面前一览无余。你看见他绷紧的大腿,看着他半勃的yinjing与下面的囊袋,跟头发一个颜色的阴毛,胸腹部的肌rou线条,绷紧的脖子,性交时的面庞。他真好看,他漂亮得像一柄刀,如此锋利,如此美丽。

    “不跟男人搞?嗯?”雷米尔说。

    他的嘴唇湿润,那水光不知来自他的舌头,还是他刚刚含过的东西。

    无论你本来打算说什么,它们都在雷米尔开始动作时蒸发。他开始骑你,骑你的yinjing像骑一匹马,而你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想什么了。开始雷米尔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撑着你,他的性器随着身体的起伏晃动,拍打在你的脐下,后来他掌握了平衡,便收回一只手去给自己手yin。雷米尔的下体吞吐着你,他的内壁绞着你的yinjing,柔软,紧致,guntang,当你完全插进他里面,他的小腹会微微鼓起,那点儿柔软的变化让你头皮发麻。

    这太……太刺激了,这不是任何一次你使用他,步调掌控在他手中,雷米尔是“活的”,他点燃你,让你难以呼吸。汗珠顺着脸颊下滑,于下巴汇聚,在每一个升降中摇晃,最后摔碎在他或你的身上。他的肌rou起伏如浪,汗水让他肌肤油亮,那rou感看起来足够邪恶,强烈的性吸引力让你想要转开视线,又无法移开双眼。

    你被骑得受不了,张开嘴喘气。你的胸口发闷,浑身发烫,这感觉很糟也很好。你看着雷米尔,控制不住地想要伸手去摸他,他一把攥住了你的手。

    “说,”雷米尔气息不匀地质问,“你在cao什么?神父?”

    你的大脑还需要一阵子才能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而雷米尔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的双手抓住了你的两只手,撑在你上方,居高临下,咄咄逼人。多么迷人。他面色潮红却眼神凌厉,以一种折磨人的速度再起伏了一次,停下来,问道:“说啊!恶魔还是男人?”

    你闭了闭眼睛,想让那要命的热度暂时放过你。你下意识要挺胯,雷米尔却把你压得很牢,不用祷言你没法从这rou体的牢笼中挣脱,你也不想挣脱。他的身体贴着你的,你突然很遗憾自己还穿着衣服,你想碰触他的身体,用双手,用身躯,用嘴唇。你的脑袋一片混沌,白兰地仿佛去而复返,你勉强张开嘴巴,说:“雷米尔……”

    “我在问你!”他说,“你在cao恶魔还是男人?”

    “雷米尔。”你说。

    他终于意识到,你在回答他。

    雷米尔战栗了一下,摔倒在你身上,他在你颈边急促地喘息,让那里一片湿热。要到稍后你才会发现他在刚刚射精了,在此时此刻,他痉挛的内壁将你推到了高潮,潮水般的快感让你窒息,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们就这样躺了一会儿,躺在地上,叠在一起,一塌糊涂,不成体统。汗水让衣服粘在你身上,地板被汗水和jingye弄脏,你不在乎。你感到精疲力竭,同时无比平静,所困扰你的东西在此刻似乎都被推到了很远的地方,这里只有你和他。过了好一会儿,雷米尔撑起了身体,他不哭不笑,看起来不再愤怒。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以诺。”你说。

    “以诺。”雷米尔说。

    他俯下身,吻了你,在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