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陆〔直待黄昏风卷霁,金滟滟,玉团团〕
中秋这日天不亮就下起雨来,不大却下个没完,九王陆存柘生母葛氏寅时末就接到了进宫的口谕。 来人是李时珠身边的大太监陈安成。 “贤妃娘娘月份正到不安分的时候,成日里腰痛的睡不着觉,听闻葛娘娘怀九王爷时也有过这么一阵子,贵妃娘娘想着,您许是有什么法子?就算没有,入宫陪贤妃娘娘聊聊天、疏解一番也是好的。” 葛氏领了谕,车驾刚到宰德门就被拦了下来。 随她入宫的侍女撩帘去扶她,低声道:“主子,是贤妃宫里的大太监。” “我家主子已在宫内等候多时了。”魏有山笑着引路。 章泉宫依旧富丽堂皇,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宗均伟革职查办影响。 葛氏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心里有自己的盘算,陆存柘如今办着宗均伟的案子,此次入宫怎么看都处境不妙,她早在观中留了心腹,若午时末自己还未出宫,就立刻往北疆传信,叫陆存柘珍重自身。 因着章泉宫主位有孕,殿内的纱帘都换成了细腻的材质用于遮挡夏日过盛的阳光,可现在本就阴沉有雨,这样的陈设无疑使得室内格外暗了几分。 有女子窈窕的背影立在紫檀绣案前,看不真切形容。葛氏深吸一口气,尽力显出关切的语气,道:“贤妃腰痛怎么还站着?要靠了软垫多歪着才好啊。” 那人回过身,发间斜插的凤钗流光溢彩:“多谢jiejie关怀。” ——是姜鸢。 “陛下有什么旨意。”葛氏见是她,反倒松了口气。 于葛氏眼中,而今内宫形势复杂,贵妃李时珠有位无权,贤妃宗滢前程未定,姜鸢则有权无位。 此时无论哪两位统一战线,剩下的一位都处境危险。 因着来传口谕的是李时珠的大太监,她下意识的以为贵妃与贤妃已然联合在一起,想先拉姜鸢下马。此番引自己入宫为的无非让贤妃出口气,多半是贵妃给贤妃的一份礼。 可贵妃的人、贤妃的殿,此处站着的是姜鸢。 那么至少此刻,内宫三位娘娘是站在同一边的,这一边——必然是当今陛下所在的一边。 “旨意谈不上,陛下只是想为兄弟做个媒罢了。”姜鸢笑得一派柔和,“九王眼瞧着快到议亲的年纪,若有了心仪的女子可不得抓紧些?” 葛氏应对从容:“北疆偏远,哪有那么容易啊。” “jiejie还不知道吗?”姜鸢故作惊讶的用手中团扇掩了半张脸,双目圆睁道,“九王与宗家女因案结缘,已然相许终身啦。” “案?柘儿正办着不是骠骑将军……”葛氏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骠骑将军宗均伟行伍出身,宗家子嗣不丰,唯一拿的出手的女儿就是已经送进了宫的…… “是了,就是骠骑将军的meimei,本该站在此处的宗贤妃啊。”姜鸢印证葛氏心中所想。 「怎么会这样?」葛氏几乎要站不住。 巳时初,葛氏从章泉宫出来时天边终于开始泛晴,初秋微凉的风裹挟着雨后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主子。”侍女为她披上披风。 “快,回观里去!叫克胜即刻启程往北疆。”葛氏想了想,又取下左手食指的戒指,放在侍女手中,“只将此物交给柘儿,其余的话不必多说。” 姜鸢在章泉宫待了许久,直到用完了午膳、又歇了午觉,慢慢悠悠的写完了好几幅字,甚至叫了几碟子糕点并一壶茶,天都彻底暗下来才起身往摆了中秋宴的太和殿去。 步辇一晃一晃,却越走越寂静。 “宴歇了?”这本就是她的目的,宫宴上打量的眼神太多,那些笑着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真诚,让她觉得厌烦,她今日已经演了一出戏,再不想演第二出。 “大宴歇了,皇上在偏殿给娘娘单备了小宴。”李文英笑眯眯的答道。 姜鸢闻言忍不住也笑起来。 步辇停在偏殿前,宽阔的平台后是九九八十一阶汉白玉阶,奴才们都在阶前止步,姜鸢缓缓拾阶而上。 裙摆刚覆上第二个台阶,刚走过的第一阶双侧围栏就亮了起来,姜鸢忍不住回头去看。 光亮聚集在围栏顶端,细看下去旁边都有小太监缩在阴暗角落里。 「是磷火。」她看穿了这样的小把戏,旋即提起裙摆向上跑去。 浓绿色的光芒在她身后飞速亮起,越积越多,甚至要照彻皇城四四方方的天。 此刻的太和殿仿佛她儿时飞奔而过的旷野,那里的风自由恣意,成片成片的萤火虫会随着少女翻飞的裙角升腾而起,汇聚成总角之年甘美的回忆。 姜鸢终于胸膛起伏着站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 “喜欢吗?”陆存梧朝她伸出手。 他刚散了大宴,吉冠都没来得及摘,纯金制的二龙戏珠冠上硕大的东珠圆润饱满。 经纬交错的辑丝龙袍裁剪合体,衬得他整个人丰神如玉。 这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昭谕,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圣旨。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杀予夺全在一念之间。 权力让世间所有人沉迷,这件龙袍、这把龙椅,表面上看起来海晏河清,凑近了看全是同姓杀戮。 这样一位胜利者,藏起了他全部的戾气,对着心爱的女子展露笑颜,献宝似的问着:“喜欢吗?” 谁能不心动? 姜鸢只觉胸腔里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搭上他的手向前一扑,紧紧抱住了陆存梧:“喜欢。” 陆存梧把她往怀里揉了揉,轻轻的拍了两下手。 姜鸢这才看见他身后盖着布的大物件,小太监哗啦一声掀开布,露出里面的玉雕仙人。 他们低着头把布卷起来抱在怀里,飞快的跑向一边点燃满满一桌长明灯,而后又摆弄起一旁的小镜子。 几经调整角度,玉雕仙人猝然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光倾泻一地,恍如真正的仙人下凡。 “这怎么?这?”姜鸢惊讶的叫起来,很快想明白了,“你叫他们把雕像掏空了?里面……里面全是镜子?” “朕的微微好聪明。”陆存梧夸赞着。 小太监们动作不停,除了用于反射长明灯光的小镜外,很多面落地大镜也被搬来,将他们二人、连同流光溢彩的玉雕一齐远远的包围住。 镜中无数个陆存梧与姜鸢紧紧相拥。 最后,小太监们搬来一座金漆木山水图罗汉床,这才彻底全都退开。 陆存梧一用力,将姜鸢整个腾空抱起来,仰面平放在罗汉床上。 “微微这套衣裙很好看。”他赞赏着把手探进了她的衣领,扣住她纤细的肩膀。 这是藕荷色的金菊纹纱旋裙,错落有致的花叶渲染出灵动的秋景,杏黄绣花苞的长褙子被陆存梧扯松了,向一侧斜斜的垂下去。 “别……别在这……”姜鸢羞得往旁边看,落眼却全是镜中不同角度的自己,她只得转了视线,仰头去看天。 中秋的满月圆如玉轮,星辰闪烁明亮。 “微微别怕。”陆存梧彻底将她的褙子脱下去,轻巧的吻落在她裸露的肩头,轻声的哄她。 “事情传出去,怕不是满朝文武都要拿我比北齐冯淑妃了。”姜鸢被他压着,仍不死心的挣扎。 「一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伤。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是讽刺昏君妖妃的名句。 “朕早叫人远远退开,谁敢近前?”陆存梧的食指隔着布料在姜鸢乳尖打转,眼瞧着rutou挺立起来,他分开五指攥着她的乳rou揉捏,光这样还不满足,用食指和中指的侧面夹住乳珠轻佻地拉扯,“案牍劳形,微微纵朕一次可好?” “就……就一次……”快感掠过全身,引发身体阵阵涌动的颤怵,姜鸢被他弄得全身酥软,只得妥协。 陆存梧得逞,轻车熟路的分开姜鸢的双腿、撩起花式繁复的旋裙,用拇指时轻时重的揉搓起她的阴蒂。 “微微自己脱给朕看,好不好?”他得寸进尺。 姜鸢咬了咬下唇,全身都在抵抗。 陆存梧松开了手、向后撤开,斜倚着靠背看她的下身,开口道:“朕听闻,内宫里有专用责打此处的竹板,二指宽,一板子下去殷红一片,微微想尝尝?” 姜鸢哆嗦一下,快速的跪坐,解开自己的衣裙,将白皙的肌肤暴露出来。 “乖,却不太乖。”陆存梧评价着。 姜鸢顿觉不妙,绷紧了赤裸的身子,求饶似的朝着陆存梧挪了几步,靠在他胸前。 “要不然掌嘴二十吧?”他平淡的开口。 “不要……”姜鸢双手环着陆存梧的腰,仰头看他,“三郎……求你了……别打……” “嗯。”陆存梧未置可否。 “三郎……”姜鸢声音越来越软。 “再求饶几句,朕很爱听。”陆存梧嘴角蓄积着笑意。 姜鸢一溜烟的求他,慌慌张张着去解他的上衣,凌乱的吻轻巧的印上他的胸膛。 “朕说什么,微微都照做?”陆存梧引诱道。 姜鸢乖巧的点头。 “来。”陆存梧的食指在自己嘴唇上划过。 姜鸢很快凑上去,四唇相接,暧昧的气氛再次弥漫。陆存梧适时的控制住她的下颚、用力掐一把,姜鸢吃痛张开了嘴。 他的舌趁虚而入,强悍地扫过牙齿和柔软的口腔,姜鸢呼吸不畅,眼眶温热。 熟悉情爱的身体早化成一汪春水,亲吻带来的酥麻快感远远填不满欲望的沟壑。唇角早滴淌银丝一样yin靡的津液,她竟还忍不住微微张开,迎接着男人更深的侵入。 陆存梧察觉到姜鸢的变化,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下停在刚刚摩挲过的略微红肿的女子的阴蒂。 再次被关照,姜鸢分开腿,摇晃着腰肢无声的祈求着什么。 陆存梧伸过手来搂住她的腰,开始温柔地抚摸她的脊背,虽然非常温柔,但陆存梧的气息,却猛然急促起来。 “微微……”他眼中有情欲汇聚,暗哑着嗓音低声叫她的名字。 抚摸脊背的手理所当然地潜行,顺着弧度、指尖嵌入臀线,危险地往下继续探,精准的入侵了她的甬道。 “嗯——”姜鸢喘息的声音增大。 像是故意要欺负人似的,有条不紊地,陆存梧抽出一根手指,插入两根。 抽出两根后,插入三根…… 绵长的玩弄并不激烈,姜鸢没来由的燥热起来。 下一刻,姜鸢被他用力掀过去,上身往下压,早就挺立起来的性器抵上泥泞一片的花xue,略停片刻后,一口气插到了底。 “唔……”姜鸢毫无准备,发出急促的短呼。 强烈的压迫感填满了身体。 仿佛要享受结合的凝止般,性器并不急着抽插,只牢牢地嵌在里面,小幅的摩擦。 “微微,看着镜子。” 她被钳住了下巴,逼迫着看向其中一面落地镜。 体内是不容忽视的灼热,镜中是发丝凌乱、无处可逃的自己,和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陆存梧。 他在镜子里对姜鸢微笑:“多美,微微可要一直看着才行。” 性器终于缓缓抽送,yin靡的水声暧昧的响起。 “不行……我不行……”镜子里的女子颤抖着身子,周身泛起微红。 姜鸢看不下去,垂开视线。 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微微的眼睛瞧哪里了?不是说了要一直看着镜子吗?”陆存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啪——掌掴随着他的训话而至,姜鸢慌忙抬眼继续望向镜子。 不巧,那里清晰的展示着挨了打、泛着手指印的臀rou,一派暧昧。 “很漂亮是不是?”陆存梧察觉到她的视线,手指按压着指痕,语气沾染了极浓的情色意味。 啪——又是一掌打下来,清亮的掌掴声响过,五指印瞬间浮现。 “嗯……唔……”皮rou痛楚转换成细细密密的快感,姜鸢皱着眉轻轻摇头。 “微微喜欢这样,对吗?”陆存梧时轻时重的挥着巴掌,抽插的力度越来越狠,羞耻和甜美纠结一体的刺激,完全让姜鸢丧失了思考能力。 “喜……喜欢……”姜鸢茫然的重复他的话。 “这里,微微最喜欢,是不是?”被突入扩张的感觉,清晰传递出陆存梧说的是什么部位。 身体碰撞的交媾声,甚至超过了她压抑的呻吟,令人格外羞耻。 姜鸢出了一身的汗,轻轻甩头发出阵阵呜咽,甬道急剧地收缩,让陆存梧也不禁倒抽一口气。 “微微好棒。”他攥住了她的腰,加快抽插频率,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她甬道最深处。 “啊……鸣岐……鸣岐……”她失神的唤他的表字。 陆存梧受到鼓舞,愈发狠厉的cao干着。 随着最后一个挺身,灼热的jingye尽数喷洒在紧致guntang的甬道深处。 就着相连的姿势,陆存梧借力抱起姜鸢,与她互换了位置。陆存梧平躺着,姜鸢伏在他身上,急促的喘息。 “镜子。”他又提醒道。 姜鸢费力的抬眼望去,刚经历过酣畅性事的身躯到处是男人留下的指痕,微红青紫,煞是好看。 “这里缺点颜色。”陆存梧仔细端详着,一掌落在她臀上受责较轻的地方。 姜鸢受不住打,浑身都颤起来。 “谢恩。”陆存梧不满意。 “谢陛下隆恩。”姜鸢哀哀应声。 啪—— “妾谢陛下。” 啪—— “陛下轻……” 啪—— “啊……陛下……” 皮rou受责的击打声与女子的呜咽交替响起,夜色浓密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