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是一点rou都没有的无聊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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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人等上了马车,长驱直入宫廷。宝马拉车,四驱并驾,于盛京的长街上浩浩荡荡。 入宫时还未到申时,宴席不开,便在太液池的水榭上观景。长孙徴好在不远处,看着亭中的姚侧君。他身板挺直,身边是姿态无拘无束的淳王。相比生来就浸yin富贵,与雍容优雅共同生长的贵子,他的仪态更相似苦寒之中磨砺出来的坚韧不拔与傲骨凌霜。 “这姚侧君,原是苏州天水楼的清倌。”珠好在她身边道,“去年被天水楼派来京中教坊学舞,这才入了母亲的眼,给赎了身。怎么,你叶小爹靠不住了,想要攀附个侧君做爹?” 徵好皱眉,“五姐现如今讲话怎么像个没些遮拦的市井泼妇,张口闭口便是人家爹如何如何。难不成赵小君平日在府中便如此嚼人舌根的?” “你!” 珠好气得说不出来话。死丫头平常呆头呆脑的,崩不出个响屁,一副任人揉搓的样子,想不到一说话这么噎人。 哑口无言时就只会你你你的,徵好愈发觉得和这丫头拌嘴就是浪费时间,装傻摆烂才是正途。 她领着苓好顺着水榭向下走,迎面撞见了女帝身边的大内官卫龄,步伐生风,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她二人微微一礼,便靠边让出路来,方便他通行。 没想到卫龄竟然停下了,“老奴参见徵小殿下、苓小殿下。” 既然打了照面,免不了就要客套几句。徵好皮笑rou不笑:“大内官这是有急事?” “不急了,不急了。”卫龄道:“徵小殿下,陛下有请。” “我?” “是,小殿下。陛下正在不远的三思阁等着您呢。”卫龄陪着笑,又看向苓小殿下,“老奴提前恭喜苓小殿下了。” 苓好一头雾水,“大内官言重了,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呦!都怪老奴,嘴上没个把门的,竟然把这个惊喜给说出来了。陛下慈爱,想着苓小殿下年岁将近,要为您封郡呢!”他笑着自扇巴掌,“这样的好事,老奴嘴快,竟先夺了这头彩了。” 封郡事小,可于苓好来说,却是能改变现状的天大好事。她先是不可置信,随即才反应过来,兴高采烈道:“大内官说的这是什么话!由您来告诉,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两人那里喜气洋洋,再看徵好,却更捉摸不透女帝的心思。 女帝虽然看重子嗣,却从不亲密宠爱,不在意天伦之乐。她们这些做孙女的,平常无召不可进宫,能见面也就逢年过节,基本上很少能私下面见女帝。 且卫龄这几十年的老内官了,又怎么会嘴上没个把门的,把封郡之事透露出去。在这当口说给苓好听,估摸着目的也就是转移苓好的注意力。但又是多么天大的事,竟然要用这么昂贵的代价只为转移个注意力。 “徵小殿下请。” 她被大内官领着,穿过九曲回转的回廊,经过层层叠叠的宫殿,才到他口中的三思阁。 弓着腰在前头走的卫龄突然回过头,“小殿下记着些路。” 徵好想着,她也不常来,记路干什么。 三思阁不大,装潢却精致典雅,摆的是白玉花樽、青花瓷瓶,挂的是书法真迹、名家画作。桩桩件件,都有它的价值,含蕴古远而悠长。 女帝常喜欢来这里闲坐,亲自布置摆设,被古人或磅礴或悲怆的遗迹环绕着,思想也会变得深邃不可捉摸。 没人知道女帝在这里的熏陶使得思想深邃了多少,也没有人清楚,这里见证了多少阴谋。 “朕说的,你都明白了?” 她拈着金匙舀了满满一勺香料,向香炉里撒去,溅起细腻的飞粉。香料太浓,扑打着嗅觉,下头跪着的娇嫩少年不忍细闻,却不敢露出半分。 “奴……明白。” 她笑着,如一个慈爱的母亲,“朕知道,你心中多有不满,可有得必有失。又想要你锡山公恩荣,又想要干净体面,哪有那么好的事。只消放下身段,以后君后之位就是你的,这天下的他人,可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乃寒受教。” “你能想开自然最好,锡山公府上下,可全系你一身了。” 却听外头内官通报,“陛下,徵小殿下到了。” 女帝懒懒应了,“进来罢。” 少年请辞,快步自后殿退下。长孙徵好从正殿入内,一眼就看见了因人穿行触碰而摇曳的珠帘,幅度已微不可察。 她压下心中疑问,投入表演模式,“孙女参见皇祖母!敬叩皇祖母金安!皇祖母万岁万万岁!”声音颤抖,却震耳欲聋。 “丫头礼数倒全,很有规矩!”女皇起身,慢悠悠绕一圈跪地不起的徵好,最后才踱至她身前,却没叫她起身。徵好能看见女皇金线绣制层层锦云图样的衣摆在地面上拖行,在走到她头顶时,金线甚至擦过她的手背,留下权势的冰冷和粗糙之感。 “抬起头来。许久没见过徵儿了,让皇祖母好好看看你的样子。” 徵好乖乖抬头,露出一副强忍激动与恐惧的表情,眼睛四下乱瞟,慌张咽着口水。 趁这时候,她也在观察这位有盛世大帝之名的女皇帝。好皇帝有仁者,有明者,更有文者武者,但面前这位女皇帝的属性似乎没有那么单一。她开疆拓土的确勇猛,却似乎也很擅长宫闱禁事,权臣相制,有明计更有阴谋,手段也是狠辣雷霆与恩施仁慈并行……几乎算是个完美的皇帝了。 只是光看表面,她却只是个浓妆艳抹的强势女人,长眉入鬓,红唇如火,因为保养得当,近六十余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只像四十多岁。因着心思深沉,故而很少有真正表达情绪的表情,也使得她看起来冷酷狠厉,高不可攀。 女皇慢慢蹲下来,捏住她的脸,转着角度仔细观察,长长的殷红指甲指着她的眼睛,把她稚气未脱还带点婴儿肥的脸捏得变形。 她露出笑意来,“啧啧啧,徵儿要向朕来求娶章家那孩子,也得表现得聪明些才行啊。扮的这么呆傻,怎么讨朕欢心?” 她怎么知道? 徵好面色还算镇定,瞳孔却狠狠一颤。这件事除了她和拟棠,再就是绿琳知道。拟棠那边也叮嘱了不要与下人多说,男子重视名声自然不会大肆传播,怎么会传到女皇这里? “很惊讶?朕也很是惊讶。”她松开她的脸,站起身俯视她,“若非朕多关注了些,又怎么会知道老大这庸才生的一群蠢材里头,竟然藏了个有些智慧的。” 徵好哑然。装傻被发现的确是挺尴尬的,继续装傻显然会让自己更尴尬,但女帝发现了,非要捅出来的目的何在,实在是她捉摸不透的。 单纯讨厌这个行为?不至于吧。她可是她的孙女啊,虽然不是很亲近就是了。 见她没什么表示,女皇一伸手,就有折子递上来。她展开,开始读给徵好听。 “你小爹死后,你就常不吃饭饿着自己,每晚跨越半个王府到新入府的侍君叶氏处装惨,让他收养了你。” “夫子教的书你从不背,日日被戒尺责打,夜里却常去书阁彻夜不归。” “再就是待人捉刀,写话本子,积累钱财。” “钱财够了,你就开地下钱庄,放印子钱。胆子还真是不小。” “酒楼,茶馆,青楼,赌坊,药铺,当铺……产业还不少啊,分散各处,想来挣得盆满钵满了。” 她每念一条,就都瞥一眼徵好神色。徵好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基本上干的事都让人扒出来实锤了,还装什么啊。 “也才十年,虽不说富可敌国,但如此产业,也够衣食无忧了。你比起那些日日嚷着夺嫡的姐妹有远见许多。”女皇复又眯眼,“这倒是其次,只是你幼齿而知避祸,朕倒觉得你近妖了。” 徵好笑一下,“夺嫡艰辛困难,危险重重,孙女便早早放弃了,求个安生日子。” “人人都知艰险,人人不顾艰险,只因这胜利的果实实在美妙。你不觉得?” “不觉得。孤家寡人,并非孙女想要。” 听这话,女皇突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朕竟不知你这丫头是聪明还是太自以为是,你今日来意,不就是求朕给你赐婚吗?” 徵好正色,“是,孙女与户部侍郎章雁之子章拟棠情投意合,请皇祖母赐婚。” “娶章氏有什么意思,你若是想要,朕便给你赐婚锡山公嫡长孙徐氏,如何?” “孙女与章拟棠情投意合,并非与徐公子情投意合。” “哦?”女皇这倒不懂了,“你来请婚,不就是为了拉拢姻亲,谋夺皇位吗?既然如此,朕赐你徐氏姻亲,兵权在握,你还不知足?难不成,你还真是为了什么情投意合?” “正是。” “那你可知道,若真请婚,便会被视为拉拢实力,是参与夺嫡,是宣战。你真为了个章拟棠,愿意抛却你想要的安生日子,被迫去走那所谓艰辛之路?” “愿意。” 女皇愣了愣。 她倒还真没想到,丫头还是个情种。 “甚好,但朕不愿意。”她道,“朕践祚四十余年,才有如今盛世景象,容不得那些庸材蠢材吃空朕的江山。子嗣里唯你还聪明些,虽是个死脑筋,但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这……这是什么意思?徵好隐隐感觉不对,怎么事情的发展逐渐不受控制了? “盛世浑浊,为帝需多谋、多思,深谋远虑,恩威并施。朕不求开疆拓土,强盛国力,只求稳扎稳打,绵延国祚。” “朕赐你锡山公徐氏孙乃寒为正君,侍郎章氏子拟棠为侧君。作为代价,朕要你给朕,给长孙家守着这江山……当然,你也可以不选。只是你今日入了这三思阁,在人眼中,便是已经踏上了这条路,成了至亲的眼中钉、rou中刺,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