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玩女人也要玩个上 档次的,别总是象没见过女人似的。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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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亮了,但死囚牢房里依然是黑夜的样子。 梁君成戴着脚缭手铐坐在那里还沉浸在梦幻中。他梦见有一个小男孩正漫步 在街头巷尾四处讨饭,那个小男孩就是梁君成自己。 梁君成终于睁开眼睛,他回想起过去自己那种辉煌的日子。人们崇尚文化的 时候,他追逐文化,当金钱至上的时候,他又追逐金钱,色欲泛滥的时候,他又 追逐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样出人头地。而恰恰是 金钱和色欲把他送上了死亡之路,即将进入另一个天堂。 梁君成犯有诈骗罪、走私罪、故意杀人罪被常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死 刑,剥夺政治权力终生。梁君成不服,已向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他知道, 他上诉改判的希望几乎等于零,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总之,他活在这个阳光灿 烂的世界上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他突然感到了与生俱来的对死亡的恐惧。他这个时候才感到活着是美好的, 生命是美好的。请再次去看看太阳如何冉冉升起,去嗅嗅花香和捧起温馨的泥土。 犯罪是可怕的,监狱是可怕的,死更可怕,如此之死莫不如不生! 死刑的定义极其简单,就是消灭罪犯本身。 这个年头是一个不容易产生爱情的季节,这是一个几乎什么东西都可以在超 市里买到的时代,情感是否也不例外。人们一个个显得很浮躁,又那么急功近利, 细细玩味不知道是不是等于给情感贴上了个得来容易而又廉价的标签。本来就很 惋惜现代科技的发达,高节奏的生活以及当下的浮躁已经扼杀了人类许多美丽的 情感细胞。那种深深的如古井、长长的如溪水、苦苦的如黄连的古典式情感早已 被现代生活方式取而代之。人们已经不习惯在寂寞中去体味爱的真正含义。那种 对待情感的似水的韧性,汇入江河的执着,向往大海的深情似乎已不复存在。 我们面临的毕竟是这样一个时代:按老年人的说法是世风日下,按广告商的 说法是机会多多,按小朋友的说法是好玩又有奖,按" 拿今天赌明天" 的" 赌徒 " 的说法是不管以后将如何结束;按流行歌手的说法是给我的感觉……何况,在 男人的意识深处,或多或少都会对自己的拥有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一般情况 下,男人不会轻易冒险,但在外部和内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这种出格的事情发 生的概率将大为提高。 尽管如此,还是有那么一些人注定要固守着真情实感。他们爱得不显山露水, 悲伤也不露痕迹。他们会不顾自己心有多痛,独自在一旁欣赏情感残酷美的一面。 一旦发现自己太傻太傻这才知晓原来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也就犹如水晶玻璃 饰品一样最易破碎。但他们仍以自己的方式深刻地领悟着情感的真谛,并像月亮 的清辉一样几千年不变的沉默不语、宠辱不惊。因为他们坚信无论社会怎样发展, 科技怎样发达,红尘怎样喧嚣,总还会有人不愿寻找超市式的情感。 童大鹏见过的女孩一如过眼烟云,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像他这样特别 具有男子汉气质的人,往往喜欢比自己小,介乎于meimei和女儿之间的女人,就像 那些羞怯、内向的大男孩,原本就喜欢那些比自己年龄大,介乎母亲与jiejie之间 的女人一样,他曾有过五个花花绿绿,各不相同的女朋友,这其中当然不算偶然 占有过一二次的。这五个女人和他生活过的最长时间是十六个月,最短时间只有 两个月。今年四十七岁的童大鹏,已不是那些刚刚冒头或暴发了的款爷,见到漂 亮女孩就怦然心动,起而追之,他已过了这初级阶段。童大鹏自己当然也不否定, 他也曾有过类似农民大叔刚刚从责任田里拔出泥腿就手拿大哥大、开小轿载靓女 的梦幻似的喜悦。但童大鹏终不致于贫困到时不时在富贵中露出穷凶极恶的尾巴, 而贻笑大方。 童大鹏的第一任女朋友" 叶子姑娘" 名叫谭叶红,就是他初极阶段浮躁、情 绪动荡的产物。 和所有去酒店吃饭的客人一样,童大鹏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在酒店大堂做" 迎 宾" 小姐的" 叶子" ,那个只有初中文化程度,从四川一个穷乡僻壤跑出来打工 的" 叶子".让一个中年人也曾有过似水柔情的护花情怀。当时童大鹏花一百五十 多万元在城西买了一套两层楼的别墅。在他们最缠绵的时候,童大鹏在心里认定 了自己将和她结婚。虽然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但他已带着她乘飞机游遍了祖 国的名山大川。几千块钱一套的衣服," 叶子" 只穿一、二次便不再问津。童大 鹏为她买的戒指,十个手指全戴满还剩一只。对于钱,童大鹏向来是不吝啬的, 挣得越多,看得越淡。虽然为挣钱他也曾冒过巨大风险。 童大鹏花十万块钱在" 叶子" 的家乡为她父母买下一套豪华商品房," 叶子 " 对他感激涕零。 有一天童大鹏和" 叶子" 上街回来,家中保险柜里的二十万元钱,神不知鬼 不觉地被人开箱拿走。童大鹏惊得倒吸一口冷气。童大鹏不动声色地让心腹梁君 成暗中跟了" 叶子" 一个月,便从一个川仔手中一分不少地拿回失窃的现金。梁 君成断了川仔一条腿。童大鹏责令" 叶子" 立刻离开,所有衣物、首饰一律不能 带走。 童大鹏知道,这一年多," 叶子" 已陆陆续续将一些贵重衣物和首饰寄回家 也不再追究。" 叶子" 走后,童大鹏经常睡不着觉,梁君成和许惠桐便过来陪他 喝酒。 " 这种婊子,干脆一刀斩了她!" 梁君成举着殷红色的人头马" O" 对童 大鹏说。 " 算了,放她一马。" 童大鹏说。 " 你是余情未了啊!" 梁君成看着童大鹏不屑一顾地说。 " 她毕竞跟过我这么久,我已经让她离开本市了。" " 我跟你这么久,就没遇到一个不爱钱的女人。你在商海里混得这么清楚, 还想浑水摸鱼啊!" 梁君成道。 童大鹏久不作声。心中似有什么东西" 哗" 地一声碎成粉末。 童大鹏对后来的女朋友,一律在入住以前明确价格:跟他几个月,给多少钱, 服装首饰等开销另计,到期以后,提箱走人,干脆利落。碰到想嫁他的柔情女孩, 童大鹏也不拒绝。 一边和他们缠绵,一边再另约三四个女孩一起去宾馆吃饭。席间童大鹏不是 给这个夹菜,就是给那个敬酒。一会又搂着另一个女孩的细腰一起唱爱你到天长 地久。结束的时候,童大鹏的手机一响,他便驾车一个人匆匆离去,将几个花枝 招展的小姐扔在酒店大厅。久而久之,童大鹏身边的女孩都开始追求短期效应。 若碰到有放长线想钓大鱼的,童大鹏也不计较,平日碰到公司没事的时候,童大 鹏也会坐在他豪华的隔音办公室里,和那些想勾他的女孩煲煲电话粥、调调情。 那时候温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停留在童大鹏身上,他半躺在棕色皱皮高背转 椅中,温柔地向对方说着温暖的情话。每每这个时候,童大鹏都有一种如梦似幻 的感觉,飘浮不定。聊得不能尽心的时候,童大鹏就请女孩下午一起吃饭。心情 好时,还带她们去兜风、唱歌或去湖边游泳什么的。日子过得闲散,浪漫,无拘 无束。常有打电话时童大鹏以为是那个留短发细腰高个的梅,而站在他面前的却 是长发披肩一身短装的倩。这时候,童大鹏便在心中暗暗发怵:记忆力怎么不如 以前啦! 温馨而浪漫的圣诞平安夜刚刚过去,春天就来了。圣诞节,商家们都把临街 的玻璃画上大片大片的雪花,喷涂着, 圣诞快乐, 的字样。店堂门口还有一位穿 着大红袄的圣诞老人,笑容可掬地站在圣诞树旁,欢迎人们的光临。可是到了春 节,天一擦黑,商家们便纷纷关门停业,大街上冷冷清清,与圣诞节前后的繁华 比起来,过年反而显得格外萧条。然而与商场相比,全市的歌舞厅却门庭若市, 一片歌舞升平的火暴景象。特别是今年,也许是人们对过春节越来越淡化,已是 大年初二了,人们丝毫不减平时的热情。此刻,在酒巴间里,童大鹏和梁君成、 许惠桐三人选了一张离舞池稍远的台,爬上高脚黑皮红靠背转椅,要了东方威士 忌、扎啤、饮料,边喝边聊。也怪,这时候来消遣的人很多,几乎每张台都坐满 了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震耳欲聋的" 的士高" 音乐,将童大鹏的心脏震得咚咚 狂跳。童大鹏环顾四周,千苍百孔的墙壁上环绕着铁链,五星红旗、美国星条旗、 日本太阳旗、加拿大枫叶旗等间隔悬挂在中间,墙壁上零零落落地挂着放大了的 老K、红桃A、J等扑克牌。这些牌在黑暗中反射出杀气滕滕的白光,有一种华 美的恐怖。童大鹏的头顶上是一副巨大的" 十" 字架,上面被缚的是瘦骨嶙峋的 耶酥。黑暗中,他无法看清其它一些台的顶部是什么内容,只见到左上角大屏幕 上麦当娜身着三点式,一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手臂被身后的舞男环握住放在丰满 的胸前。麦当娜睁着一双能诱惑全世界男人的眼睛,火花四溅,性感激情。强劲 的音乐震憾着人们的每一寸肌肤。 这种地方,最容易使人身不由己。 看得出,这里集中了这个城市最漂亮最前卫的女孩。她们今晚的装束简单而 性感,有的女孩嘴上还叼根香烟,很靠近欧美影视中不羁的舞女的形象。这些" 的士高" 的疯狂舞女中,她们白天的失落和孤独,尽可以在这里发泄干净。完全 地放纵,肆无忌惮地暴露本性,作自然主义的写真。人要疯狂,不必学而知之, 只需一个疯狂的环境和氛围,什么都敢做,什么都变得无所谓。平常太枯燥太紧 张的生活让人窒息,所以就让澎湃汹涌的乐声尖叫声去填满她们夜里灵魂的空虚 吧。 狂轰滥炸的" 的士高" 音乐过后,场上的舞者纷纷入坐。接着又换上一首抒 情伤感的。从舞池回到坐 位上的人们,贪婪地吸吮着杯中的饮料。梁君成凑过脸对童大朋说: " 要不要找几个女孩过来坐坐?""省省吧,好容易消静几天。" 童大鹏道。 " 童总最近表现不错,修行呢?" 许惠桐笑着说。 " 修个卵行,现在的女人都一副面孔,没兴趣。" 童大鹏忿忿地说。 " 勾个外国妞试试,换换口味,也许不同。" 许惠桐说," 我现在勾的这个 日本妞阳子,就和其他女孩不同。""你有没有勾上她?" 梁君成问。 " 还没有。" " 女人远处看起来千姿百态,一走近了没什么区别的。" 童大鹏冷笑着看着 梁君成昏暗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你老弟还信这个。" 童大鹏这些年遇到各种各样的女人,冷艳的、媚俗的、清高的、放荡的,这 些千变万化的女人从他手里拿钱的时候,都是一种表情,童大鹏自己都有点奇怪。 童大鹏从转椅上下来,去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翻天复地的" 的士高" 音乐再次响彻在黑暗中。 梁君成、许惠桐指着舞池中一个跳得非常出色的女孩嘀嘀咕咕。音乐声太大, 讲话很费劲,不一会儿两人便停了下来。童大鹏很快发现几乎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到那个女孩身上。女孩一身白衣白裙,长至脚踝的白裙边缘有圈镂空的本 色花边,在激烈的旋转中,有一种飞花碎玉的感觉,她胸前高耸的一对rufang像一 对欢快的小兔,活奔乱跳的。她身体各部非常灵活,将现代舞与民族舞蹈杂糅一 体,奔放激烈,含蓄温婉。她的动作在镁光灯的照射下使人眼花缭乱。她胯部的 扭动,倒是非常纯正的美国" 的士高" 风格:胯和臀同时到位,淋漓尽致。她的 激情和活泼,像一根火柴划着了整个舞厅,人们狂热无比地围住她跳着。童大鹏 隐约看到她脸上灿烂无比的笑容。很快,她张开双臂示意人们手拉手形成一个大 圆圈。一大圈男男女女从她和一个长发男孩高举的胳膊中穿了过去。狂热的人们 似乎回到了童年。童大鹏平时很少光顾这种酒巴,请人吃饭或消遣娱乐都去酒店 包一间KTY,边吃边聊,边唱边玩,像这样的热闹他还是第一次见。 舒缓的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场上的人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童 大鹏看到白衣女孩和留长发男孩同一个瘦小的女孩子三人圈在斜对面一张小台边, 童大鹏眯着双眼在梁君成耳边悄悄问那个白衣女孩怎么样。 " 她叫夏聆,半年前刚进入枫叶旅游广告开发公司供职。" 梁君成小声对童 大鹏说。 梁君成和深圳南方企业集团公司总经理欧阳晨雨是好朋友,欧阳晨雨的新婚 妻子夏熠恰恰是夏聆的meimei,他同她们一起曾见过几面,所以知道她们一些情况。 梁君成对夏聆颇有好感,他知道夏聆对他也很有好感。此时他正兴致勃勃地给童 大鹏介绍道。 " 她在枫叶旅游广告开发公司做什么?" 童大鹏好奇地问。 " 财务部主办会计,武汉中南财经学院的学生,人挺不错" 梁君成说。 " 呵,她人真漂亮!" 许惠桐不由地赞叹道。 童大鹏再次向对面看过去的时候,她一个人扒在台上用吸管喝饮料。长发覆 盖了她大半个脸,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 叫她过来一起聊聊?" 童大鹏心动地向梁君成要求道。 梁君成向对面走去,不一会儿,就领着她来到他们坐的台前。相互介绍后, 夏聆爬上了靠近童大鹏的一张转椅。黑暗中童大鹏看到了她淡淡的微笑。 宿舍其他两个女孩子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夏聆轻轻地爬下铺,出门来到客 厅,正好碰上送女儿上学回来的房东太太菲姐。菲姐三十多岁,常阳人,眉眼间 有着湘女特有的韵味。 平日里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老公早年下海做生意,靠着他在香港一个远房亲 戚的帮忙,走私一些外烟发了点财,但也不见得很富有。听说他又在一家公司给 人家打工,一个月能挣两千多块钱。菲姐一家住了三房一厅,女儿还小,老公平 时很少在家,便以每月八百元出租给夏聆所在公司一间六平方米左右的小屋。和 夏聆同屋住的两个女孩,也是刚进公司的业务人员,三个月试用期还没到,公司 便临时将她们安排在这里。 " 今天起这么早,要去上班?" 菲姐问。 " 我有生意要做,昨天跟人约好了,今早不见不散,要是耽误了时间,生意 可就泡汤啦。" 夏聆睡眼惺松,披头散发地来到阳台上。 夏聆人在枫叶旅游广告开发公司做财务工作,私下里却与一位部门经理联手 在外做一笔水泥生意。她想通过这笔生意为自己多赚点钱,为今后独自开家电脑 公司筹集资金。昨天她偷偷地通过部门经理张太连在公司账上打了二十五万元给 别人,别人答应她将以最便宜的价格把四百多吨水泥卖给她,然后她再将这批水 泥转卖给一家正在承包大工程的建材公司。如果这笔生意做成了,她将赚回利润 十多万元,十多万元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具有多么大的诱惑力,况且她还是借" 鸡" 下" 蛋" 呢!但她细想这笔生意,觉得心里很不踏实,总是预感到会出什么 事。今天一大早她就起了床,准备再出去催催货。 " 汪先生走啦?" 夏聆问在阳台上晒衣服的菲姐,汪先生是菲姐的老公。 " 早上五点钟就走了,赶过去八点钟开工。" 菲姐有气无力地说。 夏聆双肘撑在阳台栏杆上,望着远处飘浮不定的白云,笑笑。 昨天下午,夏聆起床后,坐在客厅里和菲姐女儿看电视。菲姐去菜场买菜还 没回来,汪先生突然问她:" 你想不想去香港?""想去就可以去吗?" 夏聆问。 " 我有办法。" 汪先生热情地说。 " 怎么去?" 夏聆好奇地问。 " 我有朋友每天经广州去香港送货,到时候藏在他车上的集装箱里,就可以 进去了。" 汪先生很有把握地说。夏聆笑着摇摇头,这样去香港也太掉价了。 " 别怕,好多人过去都混得挺不错嘞。" 汪先生笑眯眯地说。 " 不错,到时候被你卖了还不知道找谁。" 夏聆心里冷笑着想。不知道为什 么,她就是有点怕菲姐这个老公。前些天他回来休假一个星期,几乎天天整夜都 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有一次夏聆起夜,打开门刚走几步,就被他从后 面一把抱住,两手从她的腋下穿过,隔着衣服一把抓住了她胸前的两只rufang,夏 聆气急败坏地挣脱了他的手臂,夜深人静的又不敢撕破脸吵。倒是汪先生非常从 容地说,如果她愿意,他到外面租房养她,她就不用再那么辛苦地去上班了。 夏聆蔑视地笑了笑。" 你以为你是谁!" 夏聆心里想。 夏聆看着面黄肌瘦、一脸愁云的菲姐,不明白一个女人拖着个孩子守在家里 这样过日子,为谁辛苦为谁忙? 夏聆化好装回房换衣服,屋里一个女孩正坐在床上伸懒腰,另一个女孩还在 呼呼大睡,嘴里还不停地叽哩咕噜说着梦话,那个坐在床上的女孩连忙从床上跳 下来,顾不得穿衣,只穿着胸罩和小三角裤衩便蹲在那个说梦话的女孩跟前。 " 六个。" 说梦话的女孩又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 " 七个!" 蹲着的女孩笑着接了一句。 " 六个!" 说梦话的女孩大声回了一句。 " 不对,是七个!" 蹲着的女孩又接了一句。 " 我说六个就六个嘛!" 然后一个翻转身,摇都摇不醒,剩下夏聆和那个蹲 着的女孩大笑不止。 夏聆正在试衣服,那个蹲着的女孩也起身穿着衣裙。 突然从说梦话的那个女孩的床头飘过来一句," 洋,给我嘛,嗯?" 最后一 个" 嗯" ,拖长了音,一听就是在撒娇,把夏聆和另一个女孩吓了一跳,那个说 梦话的女孩平时说话哪有那么温柔? " 洋?不就是公司第一业务室的杨洋吗?" 夏聆明白了,这个女孩是恋上那 个叫杨洋的男孩了,不过那个叫杨洋的男孩的确很帅,工作也很有成绩。不过平 时没见过他俩在一起呀。 那个平时豪气万丈的说梦话的女孩,对男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并断 言在如今时风日下、唯有金钱高于一切的时代里她决不恋爱,没想到一句梦话却 让她成为这个宿舍里第一个恋爱者。 " 她醒了,你好好审审她!" 夏聆朝那个正穿着衣裙的女孩笑了笑。 " 这么早就要出去啊!" 那个女孩边扣着自己的裙扣边问道。 " 昨晚睡得早,今天想早点出去。" 夏聆拿过昨晚选好的一套裙装。 " 夏小姐,账上划出去的25万什么时候才能还回来?" 部门经理张太连十 分紧张地在夏聆耳边轻声问。 " 我知道,放心,明天就可以还回来,只要你不吭声,到时有你好处的。" 夏聆在外面跑了快整整一天,那个供货人连影子都找不到,她实在走不动了,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她不知道现在货源组织得怎样了。她突然觉得世界上只 剩下她一个人似的,有一种空前的被抛弃了的悲哀。 中午吃饭的时候,夏聆从抽屉里取出饭盒,无精打彩地去后面的饭堂打饭, 几个饭堂都拥挤不堪。这里几座大厦的工作人员包括商业大楼的员工全都在这几 间饭堂打饭,每到吃饭的时间,人们像潮水一般从四面拥过来,争着想打好一点 的菜。夏聆看着拥挤的人群和那些装在花花绿绿塑料盆里粗糙的饭菜,一点胃口 也没了。 夏聆来到旁边的一家饼屋,要了一瓶鲜奶和一个蛋卷,坐在白色小圆桌边, 边吃边喝。人们端着饭盒三三两两从她面前走过,遥远而陌生。 夏聆想起了meimei夏熠。夏熠是湖北省艺术学校教民族舞蹈的,因民族舞蹈不 景气,一直也没有正规的演出任务,两年前她辞职独自离校来到常阳市,投奔了 她初中时的数学老师、当时在省经贸委工作的欧阳晨雨,今年春节前夕他们俩结 了婚。欧阳晨雨八三年只身来到深圳办企业,属于深圳拓荒者的那一批,现在是 深圳南方企业集团公司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因夏熠的深圳市户口尚未批下来,加 上夏熠去深圳的工作一时还没有着落,夏熠又舍不得马上就离开在常阳市的jiejie 夏聆,因此夏熠让欧阳晨雨把家暂时安在了常阳市,她和欧阳晨雨过起了两地分 居的生活。夏熠成天无所事事地在家享福,她要jiejie就住在她那儿,夏聆总觉得 不方便,特别是欧阳晨雨经常深夜回来。夏熠又让她下了班就上这儿吃饭,可夏 聆觉得跑来跑去也不方便,再说她有许多事要做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聊天。 夏聆预感到这笔水泥生意很悬,如果万一被骗,她将背上几十万元的债务不 说,还将面临挪用公款去坐牢的危险。想到这儿,她不由地吓出了一身冷汗。她 要去找夏熠,让妹夫欧阳晨雨替她想想办法,赶紧从这个困境中脱身。 晚上,夏聆来到meimei夏熠家。吃饭时,夏聆满腹心事,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 面包,尽量吃得慢一些,据说这样可以抑制食欲。她看着对面大吃大喝,饭量比 自己大一倍却依然苗条的夏熠,满脸的羡慕。 " 胖就胖点啦,怕什么,放心吃,等欧阳回来一切问题都会搞掂的。" 夏熠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劝道。 " 胖了就没人要了。" 夏聆笑着说。 " 别逗了,姐长得这么漂亮,我要是个男人我立马就娶你。" 第二章 中银大酒楼。童大鹏和27岁的年轻助手梁君成正默默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喝着啤酒,他俩是应深圳南方企业集团总经理欧阳晨雨之约而来。 童大鹏是个很精明的人。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城府深,善钻,机警而又沉稳。 两年前,上面把他从汽轮电器总厂办公室主任岗位上调任该厂正茂实业有限责任 公司任老总以来,已为厂子里创下了近百万元的利润,在那么多企业普遍不景气 的时候,他的业绩不能不在全厂乃至全市引起极大的震荡,再说,他的雄厚实力 也为汽轮电气总厂带来了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只要提起他,上至省市领导、总 厂厂长,下至职工家属,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他的。但要说起他的家庭生活,虽说 有钱,似乎也并不那么幸福。三年前,他与总厂子弟中学教数学的妻子离了婚, 他那十八岁的儿子跟了他妻子。如今,每当静下来,一种可怕的寂寞和孤独感便 紧紧地包围着他。他时常怀念过去那曾给过他一份温馨和宁静的家。 " 哟,孙总,粱秘书," 专程从深圳赶回来的深圳南方企业集团总经理欧阳 晨雨推门进来," 你俩真准时!" 他的背后紧跟着两位婷婷玉立的年轻姑娘。见 到夏熠身后的夏聆,粱君成的目光迅速扫了她一眼。 " 介绍一下," 欧阳晨雨推过其中一位姑娘," 这位是本市枫叶旅游广告开 发公司主办会计夏聆小姐," 又指着另一位姑娘," 这位嘛,就是夏聆的meimei, 本人的新娘夏熠。" 他转身向姐妹俩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全市 实业界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明星,正茂实业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童大鹏童总,这 位嘛,就是童总的特别助手梁成。" 梁君成皱了皱眉。 欧阳晨雨感慨地说:" 他俩可是我的铁哥们,神通广大,又财大气粗,今后 我还要向你们继续贷点款那怎么样?在生意场上没有你俩摆不平的事,二位,是 这样的吧!" 童大鹏一幅无柰的表情,笑了笑。 粱君成有些得意地瞟了一眼夏聆,眉宇间不时透出男人的阳刚之气。比起时 下那些不会真正体贴女孩子的奶油小生,他应当是那种非常受女人亲睐的真正的 男子汉吧。 其实,粱君成非常喜爱夏聆,不过只是默默地在追求她,谁也不知道罢了。 他听人说夏聆很高傲,不知有过多少男人而且都是些很优秀的男人在追求她,可 她就是连看都不看人一眼,他觉得这才够刺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他相信凭自己的智慧,俘掳她这颗高傲的心是绰绰有余的,再说,要夺取世界上 最好的东西,光凭那追女人的匹夫之勇是远远不够的,要靠心计,靠实力。他相 信自己的智商是高人一等的。 夏熠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嘴角撇了一下,欧阳晨雨立刻领悟," 噢,二位, 今天找你们来是为了夏聆的事,她在一笔水泥生意上被人骗去了二十五万,她都 快急疯了,这可是市旅游局刚拨给她们公司的流动资金啊,我这个当妹夫的是无 能为力了,现只能求铁哥们帮忙,帮个忙吧!" 欧阳晨雨暗地里给夏聆使了个眼色。夏聆欠了欠身,但没动弹。夏熠则一屁 股坐在童大鹏身边,身体轻轻地贴在童大鹏的身旁,声音嗲嗲地推了推他的肩, " 童总,梁哥,帮帮我姐,帮帮嘛,好不哦?" 童大鹏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欧阳晨雨,扫了一眼梁君成。又禁不住瞄 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夏聆,今晚她真美!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么近的距离欣赏她。对 女人,他一向认为,女人的生存方式不外两种:一种似树,不美丽不灿烂,但树 繁叶茂,生命持久;一种如花,初蕾时娇艳欲滴,光彩照人,但总觉得花开花落, 瞬息万变。可这夏聆,似乎既像树又像花。 " 怎么样,你们帮不帮啊?" 夏熠又推了梁君成一把。 " 嗷,帮帮,欧阳老总介绍的,哪有不帮的?" 梁君成用余光瞟了一眼童大 鹏,童大鹏朝梁君成点了点头。 " 明天,夏小姐要打扮得有派头些,上午十点跟我到市电视台广告科去。" 梁君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童大鹏惊奇地瞪眼望着他,只有那三个人喝着酒,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二天,不知为何又变了,梁君成带着夏聆、夏熠姐妹俩到了市一家大型企 业电视台,交了两千块钱,电视台马上派人到国际大厦内" 枫叶旅游广告开发公 司" 拍摄了一番,跟着又在市里一家大型商场内拍了一气。 夏聆觉得奇怪,旅游广告开发公司在国际大厦写字楼明明只有三间房办公房, 怎么广告中却把该公司说成拥有两千平方米写字楼,还说该公司是集工、商、贸、 广告业于一体的经济实体,资金雄厚、服务一流等等,这不是在说瞎话吗!这要 让自己公司的老总知道了,在他的面前自己还有什么脸面?不过事已至此,也只 能这样了。 当晚,梁君成打了个电话给夏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