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缱绻系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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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简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了柳逢辰十余日后,柳逢辰的气色总算是好了些,虽然仍是感觉疲惫无力,但好歹能四处走动,继续教方婉儿画画了。 “先生,你还是把身子完全养好之后再继续教我画画罢。”方婉儿把玩着笔,墨汁溅了满纸,“反正我爹娘一定不会断了你的月钱的,你拿着钱养病,我也不用遭罪,大家都自在。” 柳逢辰听得好笑:“你自己想偷懒也就罢了,怎么还怂恿我拿钱不做事了?这可不好。” 坐在一旁的方白简帮着教训:“婉儿,你好好学,先生都没好全也要坚持给你上课,你可不能辜负先生的一片心。” 转而将温了许久的一碗鸡汤端给柳逢辰:“先生你歇一会儿,把这鸡汤喝了,让她自己画就好。” 柳逢辰私底下放荡得不行,可当着外人的面总是中规中矩的,见方白简这般毫无顾忌地殷勤对自己,便委婉道:“少爷该忙什么便忙什么去,日日陪着我做什么,我只是病了又不是不能自理了。”他不想让方婉儿看出什么,毕竟这孩子聪明得很。 方白简如同没听到一样,直接舀了一勺汤送到柳逢辰嘴边:“先生快尝尝味道,咸了还是淡了。” 柳逢辰推脱不掉,只得喝了,咽下之后,红着耳根道:“好了,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喝就是了。” 方婉儿哼了一声:“哥哥可从来没有这样喂过我喝汤呢。” 方白简淡淡道:“我倒是想喂,可惜母亲不让。” 方婉儿不甘心地又恒了:“可是哥哥,我觉得先生说得对,你整日陪着先生,别的事都不做,爹已经生气了,你就不害怕么?” 方白简脸色登时黯了。 这些日子,因为日日陪着柳逢辰,别的事都不干,他已惹怒了方荣轩。方荣轩每日谈完生意回家后就叫方白简去跪家里的祖宗牌位,边用棍子揍他边骂他不求上进。 “我就想不明白,你何时同柳先生的关系那么好了,他不就是生个病么,又不是要死了,你非得寸步不离地跟着,还要跟他同睡一房!难不成你看上了柳先生不成?” “先生身体不好,我要照顾他。” “你照顾?你怎么照顾?你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我看你才是真正有病的那个!” 方荣轩不是没怀疑过方白简和柳逢辰的关系,可吩咐的下人从来都是跟他说一切正常,先生和少爷之间毫无逾矩之事。 他当然不知道,聪明如柳逢辰与方白简,自然不会在白日里相处得过了身份;而入了夜,吹了灯,才是这两人的欢好时分。 只是如今方白简心疼柳逢辰的身体,不再同之前那样换着花样拼命折腾柳逢辰,cao弄得温柔了许多,且次数也减少了,大多数时候只是亲吻柳逢辰,抱着他睡。 “先生,等你身子完全好了,我再像以前那样疼你。我想帮先生戒掉那些恶人让你染上的瘾,我希望,先生今后同我欢好,不是因为瘾,而是因为爱。” 柳逢辰无言。他承认方白简是对的,一来他的身子确实需要好好休养,二来,之前的许多次行事,他的确是因为瘾。爱的份量有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 “少爷,对不起。”柳逢辰为自己利用了方白简的感情十分惭愧。 “无事,一切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挨打时,方白简就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你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整天像条狗一样跟在一个男人身边,人家还对你爱搭不理,你简直丢尽了方家的脸!” 方荣轩每每打得筋疲力尽才放方白简离开,第二天继续因为方白简打不务正业而犯肝火。他总不能赶走方白简,毕竟这个野种是他如今唯一的儿子了;更不可能赶走柳逢辰,因为柳逢辰这个病人什么错事都没做。强行不让两人见面倒是个好主意,可怎么阻拦?方白简连挨揍都不怕,还怕什么? 真是气死人了!方荣轩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能愤怒过。 对于方白简被揍被教训,柳逢辰自然是知道的,方白简换衣服时露出的身上的伤,总让他看得心疼落泪。 “你还是搬回屋里罢,也别老跟着我了,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你整天看着。” 方白简伸手,按在柳逢辰的心口上,平静地问:“你身子好了,那这里呢,好了么?” 柳逢辰不回答,可答案是什么,两人都知道。 “我会一直陪伴你,直到你这里的病也好起来。” “之后就要离开我么?” “不,我会一直陪着你,等我们都老了的时候,你的心里剩下的都只有我们共处一世的欢喜了。” “无事,我自己能处理。” 方白简语气淡淡地同方婉儿说完这句话,给她换了一张新的纸:“好好画,别偷懒。” 方婉儿大声哼哼,心不甘情不愿地挥笔画起来。 接着,方白简站到柳逢辰身旁,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抓住了柳逢辰同样藏在袖子里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十指交缠在了一起。 给方婉儿上完课后,晚膳时间也到了,三人一起去用饭。 方荣轩见方白简又是紧跟着柳逢辰,脸上当即摆上了不快的神色,吃饭的时候没说什么,但吃完饭后又将方白简单独叫走了。 柳逢辰知道方白简又要挨打了,心疼得不行,飞快思考着该用什么借口帮方白简逃过一次,可方白简给了他一个眼神,轻轻摇摇头,示意什么都不要做,柳逢辰也只得作罢回房。 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等了许久,柳逢辰也没能等到方白简回房,想着莫不是这一回被打狠了出事了,当即就披衣出门要去看,没走几步就见方白简大步流星地走回来。 “先生要去哪里,这么冷的天,怎么才披这么薄的一件衣裳,着凉了可怎么办?”方白简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柳逢辰的身上,一层温暖当即裹住了他单薄的身。 “怎么现在才回来?老爷是不是这回打得比之前狠了?不行,少爷,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做赌了……” 柳逢辰没说完就被用吻封住了唇,当即一愣。 “有话回去再说,外面冷。” 柳逢辰没办法,只得将千言万语吞回肚里,同方白简回了屋。 门一关,方白简便抱着柳逢辰坐下,委屈抱怨:“挨了一顿打,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见面就要赶我走,先生,你哪儿来的这么狠的心?”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少爷,我认真同你说,不要整天跟着我了,你得去干正事,我已好了许多,能照顾好自己。” “你厌烦我了?” “不是厌烦,是不忍。”柳逢辰是耐心道,“老爷打在你身上的板子,疼在你身,伤在我心,到头来,咱们谁也没捞到好,反而白白落了满心担忧。少爷,你不是说最听我的话么?那么就从我屋里搬出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方白简重重叹气,满脸失落:“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听你的话,对我吆五喝六的,说什么为我好,其实就是嫌我烦了而已。你答应我的心意才多久?我原以为,到了色衰爱弛那一日,先生才会将我踹开,没想到正直风华正茂就已是被先生嫌弃驱逐。先生,你当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少爷!”柳逢辰急了,柳眉倒竖,满脸通红,看得方白简哈哈笑起来,抱着柳逢辰就是一个劲儿地亲。 “先生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什么,我在跟你说正事!”柳逢辰气急败坏地推他,”别亲了!” “好好好,说正事。”方白简咳嗽几声,努力忍笑,一本正经道,“先生不用担心,我明天就不会再到处跟着先生了,我会好好同之前一样,好好学东西做生意的。” 柳逢辰发懵:“你怎么突然就不倔了?” “因为我父亲训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我一无是处,一无所有,样样用度都是他给的,我这个野种永远都是他的一条狗,怎么敢这么执拗地不听他的话。” 柳逢辰的心一阵揪疼,方荣轩的话骂得实在难听,倘若当时他在唱,一定捂好方白简的耳朵。 “你别往心里去。”柳逢辰说。 方白简摇摇头,认真道:“他说的对,我现在什么都是靠他,我凭什么给先生保护,让我们的互相陪伴得以长久?靠他的钱么?先生也知我在这家里地位如何,我不愿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囚笼中。我迟早会离开这里,而离开之后如何生存,那便要靠我在方家学到的东西了。” “所以你才会决定,继续学东西做生意?” “不错。” 柳逢辰听得眼睛发热,感动的同时又觉得不安和惭愧。他抱住方白简的脖子,轻声问:“你当真决定了么?哪怕我经历过那些的事,哪怕我有着不知何时才能戒掉的瘾,哪怕我其实还是害怕与人确定一份感情,今后还是要同我在一起?” 方白简从胸口摸出了一串红色的手串,套进了柳逢辰的腕上,回答道:“先生之前不是问我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么?不是因为我父亲打我打得久了,而是因为我去自己房里做完成了这串子。其实这手串我做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因为每日大多数时候都陪在先生身边,只有每日被我父亲揍完之后才得空去做做,今日一鼓作气做完了,也可以送给先生了。” 柳逢辰摩挲了一会儿那手串:“红豆做的?” “嗯。我娘说,在她出生的地方,男子会送给心爱的女子红豆做的手串来表白自己坚贞不渝的爱。她嘱咐我今后长大了,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一定不要忘了送那个人一串。” 他摸着手串上的红豆,一颗一颗,就像在细数着牵挂着柳逢辰的每一个日夜:“我不管先生之前经历了什么,此刻顾忌什么,今后又能恢复得如何,我的红豆既然已经送了,我的真心,便也只属于先生一人了,就像那诗里写的那样,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先生,你可接受?” 柳逢辰低头看手串,摸着红豆转了一圈又一圈,抬起头时,泪眼婆娑:“这可是你说的,给了我,就不许再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