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就是欺负,她就像一个性爱玩具,随他 恣意凌辱。
「我会负责的。」良久,秦曜棠吐出这句。 「啊?」负责?负啥责?杜妙芙眨眼,见他从愕然恢复成淡漠,像是下了什 么决定似的。 「我回去会跟裴叔说的。」 「等等!」杜妙芙觉得不对劲了。「你要跟我爹说什么?说我是女儿身的事?」 「嗯!」秦曜棠点头。「还有我看了你的身体,以及跟你睡同一张床……」 「等等等等!」她有不好的预感,声音微微发颤。「你说的负责该不会是指 娶我吧?」 「嗯!」 「我不要!」杜妙芙激动地嚷着,只差没吓得跳起来了。「我才不要嫁给你! 死也不要!」 她才不是疯了或傻了,干嘛嫁给他? 激烈的拒绝让秦曜棠蹙眉,她的嫌弃太过明显,即使他也不愿娶她,可被这 么直接拒绝,他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再说,你不是有蝶儿这个未婚妻吗?你要抛弃蝶儿吗?哦!不对,你是想 享齐人之福吗?」杜妙芙瞪圆眼,很是鄙视。「看你一副清高样,原来是个下流 无耻的色狼!」 秦曜棠额角微抽,任谁被这么辱骂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只是看着这么伶牙俐 齿的裴绍青,黑眸却是微闪。 「你不是喜欢我吗?」 「啊?谁喜欢你呀!」这男的会不会太自恋啊? 对她送来的白眼视而不见,秦曜棠平淡地开口:「我记得裴绍青是喜欢我的。」 「那是裴绍青又不是……」呃……杜妙芙噤声,对上敏锐的黑眸,她心口一 抽。夭寿,差点被套话。 「我是指,那是坠马前的裴绍青,坠马后的我想开了。」她硬凹,扬起下巴。 「秦曜棠,现在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劝你别再那么自以为是。」 「没想到坠个马,你的口齿倒也伶俐不少。」而且骂人骂得非常顺,完全不 带任何脏字。 「是呀!」杜妙芙笑眯眼,赞同地点头。「看来坠马摔到头真是件好事呢!」 秦曜棠微眯眸,踏步走向床榻。 见他靠近,杜妙芙警觉地往后缩。「喂!你要干嘛?」该不会恼羞成怒想动 手打她吧? 秦曜棠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俊庞靠近她,手指抚过她的脸庞轮廓,杜妙芙想 躲开,却敌不过他的力道。 她只能瞪眼,压下心头的惧意,怒目瞪他。 他要敢打她,她就咬死他! 看出她眼里的意图,秦曜棠玩味地勾唇。「要不是这张脸跟裴绍青一模一样, 我真会以为你是另一个人。」性情改变过大,让他不得不怀疑,可是却又找不到 破绽。 「怎么?觉得裴绍青对你的爱意没了,就失落了,不是滋味了?」明知此时 此刻最好不要挑衅他,杜妙芙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面对她的嘲讽,秦曜棠没有恼怒,只是像是发现什么,俊眉轻扬。「怎么你 自己也叫自己裴绍青?」 呃…… 「因为我是重生过后的裴绍青,以前的裴绍青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了。」她 乱掰,却又掰得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呵!」秦曜棠笑了。 笑什么?杜妙芙瞪他。 他放开她的下巴,手指卷住泛湿的发,将乌发掬到鼻前,黑眸盯着她。 「现在的你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我是不相信一个人会突然间心性大 变的,所以……」 「所以什么?」杜妙芙屏气问道。 「所以别让我发现你的秘密,也别让我发现你对裴家有害,否则……」他顿 住不语,仅勾起唇角,俊美又迫人。 杜妙芙的寒毛整个竖起来,他没把话说尽,可她却明白他的意思,碰触到他 的逆鳞绝对不是好事。 「我是裴家人,哪会害裴家?」小脸微微发白,却仍倔硬,挺直背脊,不被 他的气势压下去。 「最好是这样。」松开指尖的乌丝,他轻抚过她的脸,门口响起小厮的声音。 「公子,你的膳食送来了。」 「吃完就乖乖回客栈。」他低语,无声地从窗户离开。 秦曜棠一离开,杜妙芙立即瘫软,从指尖到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怎么也止 不住。 好可怕! 姓秦的就跟她想的一样可怕,这样的人她招惹不起,可是她却知道自己逃不 了。 她,被他盯上了! 辘辘车声在官道上响起,而马车里却是寂静无声。 杜妙芙仍是坐在角落,抱着曲起的双腿,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秦曜棠捧着书卷,自若地翻着书页,偶尔喝口茶,平心静气地,仍是一副什 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杜妙芙瞄他一眼,眉头微皱,心头尽是说不出的郁闷,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控 制在对方的五指山里,逃不开、躲不了,只有闷声挨打的份。 这让她的情绪整个恶劣,可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闷在心里,胸口整 个郁结。 怨恨的视线太过明显,秦曜棠不禁觉得好笑,抬眸望去,杜妙芙迅速别开眼, 望向窗外,却不知自己的动作只是欲盖弥彰。 秦曜棠弯起嘴角,开口打破沉默,「食盒里有点心。」 杜妙芙不理会,当作没听到。 秦曜棠也不在意她的态度,亲自打开食盒,里头放置着精致的甜食,隐隐飘 散着香味。 「你早膳没用,饿了就吃吧!犯不着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他说着,随即 又专注于手上的书卷。 杜妙芙仍是沉默,可甜食的香味却引诱着她,口水分泌,早餐没吃,她确实 有点饿。 再瞄秦曜棠一眼,见他翻着书卷,她咬了咬唇,想想也对,她干嘛要因为他 而饿肚子,这受罪的还不是自己吗? 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她咬一口,nongnong的杏仁香充斥口中,绵软的口感口齿留 香。 「我记得你不是不敢吃杏仁吗?」秦曜棠突然开口,黑眸盯着她。 杜妙芙睨他一眼,将剩下的糕点放进口中,嚼了几下,然后挑了挑眉。 「从没把我放在眼里的秦少爷何时知道我爱吃什么、不敢吃什么了?」哼, 她就不信向来忽视裴绍青的他会知道裴绍青的喜好。 「也是。」被拆穿了,秦曜棠也不羞恼,反而伸手抹去她嘴角沾到的糕屑, 然后放到嘴中。 「味道不错。」他评语,然后低头继续翻书。 杜妙芙却因他的动作而惊愣,尤其看到他吃掉指尖的糕屑时,心头莫名地一 颤。 她赶紧别开眼,却挥不去心头的异样,脑中一直闪着他方才的亲密举动,让 她的心绪难以平静。 这不是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吗?而且秦曜棠哪里是会做这种温柔举止的人? 可是,他确确实实做了! 她的嘴角还能感觉到他手指的热度,那热度蔓延着,让她的耳根隐隐发烫。 察觉到自己的慌乱,杜妙芙赶紧收敛浮躁的心神。 这一定是他的诡计,想让她乱了心思,一定是! 杜妙芙,别中计了! 压下心慌,她告诉自己,别轻易被秦曜棠的一举一动影响,这个人太危险了, 她一定要小心戒备! 握紧拳,杜妙芙用力告诫自己,却不知一双黑眸将她的一切神情都看进眼里。 深沉的眸光轻轻掠过,好看的唇角悄悄地轻扬。 第四章 湘城是临海的城都,虽然占地不比王都广,可因靠海,又有港口,商业气息 极盛,繁荣程度并不输给王都。 在湘城可看到各式各样的人种,像酿酒出售的夷族、擅于铁器的倭族,以及 其他国家的商人。 湘城可说是贸易进出的城都,连建筑也充满异国风情,发色和眼珠都跟盛元 人民不同的外族在湘城买卖交易,或者以物易物,找寻商机。 也因傍海,湘城的空气里有着海的咸味,食物也以海鲜闻名。各色人种往来 复杂,每个民族喜爱的菜色不同,因此在湘城里可享受到各式的异国食物。 在湘城的街道行走时,还得小心靠近的路人,因为湘城小偷极多,往往一不 小心钱袋就会被摸走。龙蛇混杂的湘城,看似繁华热闹,可荣华之下,潜伏的危 险也极多。 裴家在湘城除了绣坊外,还有两间酒楼,分别为玉筵楼和闻香阁。两者的差 别在于玉筵楼的装潢华丽且极尽奢华,最简单的一道炒豆芽就价值十两银子,足 足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销,因此除了有钱的达官贵人外,普通的平民百姓是吃 不起的。 而闻香阁则不同于玉筵楼的富丽,驻立于东港口附近的闻香阁以青白石建立, 不只古朴素雅,朝东的窗台还能欣赏落日风景。菜色丰富而且平价,口感也不输 给玉筵楼,一般平民都可进入,更是文人墨客最爱聚集的地方。 不管是玉筵楼或闻香阁,每天的客人均是络绎不绝,生意极好,为裴家赚入 大笔财富。 而提出两种不同阶级酒楼经营的人,就是秦曜棠,这个提议让裴父大大称赞, 再对照一事无成的亲生子,裴父不禁连连摇头。 不只裴父,连裴家的各个管事都对秦曜棠心悦诚服,认定秦曜棠是裴家下任 主子,而她这个裴家正宗少爷则完全被忽视。 杜妙芙倒没什么忿忿不平的想法,只是安静地跟在秦曜棠身后,听着秦曜棠 和管事们讨论事情,她则在一旁无聊地打呵欠。 「青弟觉得如何?」秦曜棠突然看向她,各个管事也将视线移向杜妙芙,而 她正好捂嘴打呵欠,眼泪从眼角挤出。 杜妙芙僵住动作,毫不意外地看到管事们微乎其微地皱眉,眼里均闪过藐视。 姓秦的一定是故意的! 杜妙芙放下手,也不觉得丢脸,摇着折扇,儒雅地朝众人微笑,脑里却快速 转动,想着他们方才的谈话内容,她记得好像是…… 「在湘城再开一间绣坊的主意是不错,可是好绣娘难找,若要栽培也要花费 许多时间。再说物以稀为贵,与其多生产同样的衣饰,倒不如限量出售。」 杜妙芙停顿一下,见管事们微讶的神情,她把玩着折扇,微微一笑。 「女人最怕的除了色衰爱弛外,就是跟人撞衣。还有,最恨的就是买不到漂 亮又限量的东西。」 众管事面面相觑,对这个名声向来恶劣的二少爷感到惊异,什么时候败家的 二少爷也懂商业之道了? 对杜妙芙的一番话,秦曜棠也是惊讶,可是俊庞却不露丝毫情绪,「没想到 青弟对姑娘家的想法这么了解。」而且对于经商之法也讲得头头是道,一点也没 有以前的愚钝。 哼哼,想让我丢脸,姓秦的你还早得很呢!jian商之道,你这个古人怎么跟我 这个现代人比呢? 杜妙芙在心里得意,嘴里却是谦虚,「大哥你向来忙碌,不像小弟我不务正 业,就爱四处游荡,因此对于女人的想法我懂的当然比大哥你多。」 这话一出,管事们想到的是二少爷常去烟花之地的事,可秦曜棠则是想到她 的女儿身。 女人了解女人是正常,不正常的是她的变化,这样的智慧跟以前的裴绍青真 是判若两人。 指尖轻点桌面,秦曜棠看了杜妙芙一眼,黑眸掠过深思。 「青弟的提议很好,刘管事你们就下去商量,按照青弟的说法去决定该怎么 做,商量好后再跟我说。」 「是。」知道商议暂且到此,众管事起身离开,离去前眼里都对裴绍青不再 有轻视,反而恭敬地点头。 杜妙芙点头微笑回礼,等众人都离开了,议事厅只剩她和秦曜棠两人。 她摸摸鼻子,实在不想跟秦曜棠独处,在马车上她就已经受够了,正打算找 个借口闪人时,秦曜棠却先开口了。 「青弟打算一直维持男儿身吗?」秦曜棠端起茶碗,一副闲聊的姿态。「难 道你不想恢复女儿身,穿上女装吗?」 废话,当然想!天天缠胸谁受得了? 没旁人在,杜妙芙也懒得摆出斯文的模样,直接以眼白「青」他。 「怎么恢复?难道要直接告诉爹我是女的,只是娘亲为了报复所以把我当男 的养?而我这个女儿还常常去妓院找姑娘,跟一群纨纟夸子弟混在一起,睡在一 起……」 「睡在一起?」秦曜棠挑眉,黑眸微微眯起。 「喝得烂醉的时候当然睡一起。」说真的,裴绍青的女儿身没被发现,连她 也觉得是奇迹。 「我要真的恢复女儿身,爹就算不被我吓死,也会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而气 死。」这也是她迟迟不敢开口的原因,裴家儿子变女儿,她就不信到时外头不会 到处乱传话。 「所以你要一辈子当男人,以男人身份接管裴家事业,一辈子隐瞒女人身分 吗?」秦曜棠不觉得她会这么做,以前的裴绍青对裴家财富或许很重视,可现在 的裴绍青……她身上的谜团太多,而且他发现她谈到裴叔的口吻就像在说一个陌 生人,而不像说自己的亲爹。 「其实呢,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杜妙芙微笑,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他, 像是意有所图。 秦曜棠有种即将被算计的感觉。 「这个办法对你我都有好处,哦,不对,对你而言是大大的好处。」她相信 没人会拒绝的。 「说来听听。」秦曜棠好整以暇地等着。 「你可以给我一笔钱,让我的后半生都衣食无缺,然后在回程的路上说我们 遇到盗贼,最后我不小心落难死亡,从此之后裴家再也没有二少爷,你就是裴家 的继承者。」 这是她昨天在马车里想到的,反正她对裴家也没什么感情,和秦曜棠这种危 险人物太多交集,对她只是有害无益,倒不如拿笔钱闪人,她可以找个地方置产 住下,也可以恢复女儿身,再也不用过着缠胸的日子。 秦曜棠听完了,面色不改。「我的好处是什么?」 「继承裴家呀!」首富耶!这可是人人都想要的头衔。 「即使有你在,我一样可以继承裴家。」讲白一点,现在裴家主事者根本就 是他。 呃……杜妙芙愣住。「可是我不会阻挠你呀!」 秦曜棠挑眉,嘲讽的意味极浓。「你认为我会介意你的阻挠吗?」说白一点, 她有能力阻挠他吗? 被严重看不起,杜妙芙却无法反驳,只能张着嘴,干瞪着他,哑口无言。 秦曜棠起身走向她,高大的身子站在她身前,两手放在两侧的椅把上,徐徐 弯下身。 压迫的气势让杜妙芙往后缩,却被锁在椅子里,逃不开、动不了,只能睁着 一双大眼紧张地看着他。 俊美逼人的脸庞几乎贴近她,炙热的呼吸让她屏住气息,心脏跳得飞快,她 不敢再看他,害怕地垂下脸。 可这样却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包括他的气息和体温。 「你想离开裴家?我却不想让你走。」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耳朵,他每吐出 一个字,薄薄的唇就会触到她的耳垂。 杜妙芙不禁缩肩,想避开他似有若无的挑逗。 看着白玉肌肤冒出的小疙瘩,向来淡漠的俊庞闪过一抹邪恶,他低下头。 「啊!」杜妙芙吓得惊喊,伸手捂住颈项,双眼瞪圆,错愕地看着他。 他竟咬她?不只咬,还用舔的! 秦曜棠在她抬头时捕住微张的唇,见她眼睛睁得更大,滑溜的舌探入,在小 嘴里肆虐,如狂风般索取她的气息。 杜妙芙吓得忘了呼吸,胸口的氧气渐渐消失,她的脸开始涨红,眼前一片黑。 「喘气。」他轻拍她的脸。 吓!杜妙芙回神,惊觉自己快窒息了,急切地吸取空气,一双眼仍瞪着他, 被吻肿的唇微张。 「你你你……」她忍不住结巴,吓得说不出话来。 「除非你把身上的秘密说出来,不然别想离开裴家。」他笑得迷人,指尖抚 去唇瓣的水润,注视她的眼神危险又勾人。「不过就算知道你身上的一切谜团, 我觉得我也不想放你走。」 他低喃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又像是绝对的誓言。 杜妙芙不禁心颤,眸里尽是惧意。 「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伤害你。」他微笑,指腹抚过嫩颊,温柔 又缠绵。 而她,就像只惊慌的小老鼠,被阴险的恶猫咬住了。 杜妙芙吓得直发抖,心里不断哭号——可怕!好可怕! 杜妙芙被彻底吓坏了,她的胆子本来就不大,虽然个性白目,嘴巴机车,可 她的胆子却很小,标准的怕恶人型。 加上她熟识的人都是强势人士——例如江家姐弟。在江家姐弟的欺压下,她 发过誓,对这类强硬的可怕人物她要避而远之。 因此当初一看到秦曜棠,她的避恶感应器就提醒过她,这人很危险,要躲远 一点。 她明明也照着做了,可是为什么后续的过程完全不在她掌控之下? 杜妙芙左思右想,结论就是——都是她的嘴巴惹的祸,她不该三不五时就挑 衅秦曜棠,不该引起他的注意,不该白目他。 杜妙芙后悔死了,早知道她就不要改变,继续当个败家的纨纟夸子弟,然后 偷挖裴家的钱,等挖够了再离家出走,反正以裴绍青的不讨喜,也没人会在乎他 的消失。 使命个屁!她幻想的使命,就是害自己被危险人士缠上了! 杜妙芙抱头无声尖叫,不禁想到江初薇跟她说过的,她天生就有吸引强势人 种的磁场。 虽然她长得平凡又胖,可是桃花却很好,而且追她的人条件都不错,都是高 薪的成功人士,英俊多金,只是缺点是自以为是,把她当成自家宠物一样看得紧 紧的。 连交几任这种男友后,她就受不了了,决定离这类人远一点,可偏偏追她的 男人都是同样的个性。 没想到穿越到古代,她的磁场还是没变,更悲剧的是,这次缠上她的秦曜棠, 比她以往认识的男人都可怕。 她的心思总是躲不过他的眼睛,让她被紧紧盯着,他像是看透了她,准备扒 开她所有秘密。 要是他知道她是穿越到这时空的一抹幽魂,根本不是裴绍青……杜妙芙狠狠 一抖。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心里只觉得危险!危险!危险! 不行!不能再待在这地方,不然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被逼得说出全部,每天 战战兢兢地防备,让她心力渐渐交瘁。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崩溃……杜妙芙咬唇,看着窗外天色。此时已入夜, 湘城跟别的地方不同,晚上有闹市,各种小摊贩都会出来,因此夜晚的湘城是极 热闹的。 秦曜棠和几名合作的商人应酬去了,地点是湘城有名的花满楼,这种烟花之 地女人不适合去——这是秦曜棠说的。因此她就被留下,秦曜棠独自赴约。 她记得刚刚在二楼用膳时,有听到竹帘外的客人聊天,他们好像说晚上有艘 商船会出航…… 杜妙芙迅速起身,赶紧打包东西,她身上的银子不多,左右看看,她将房间 里值钱的东西都放进包袱。 她还不忘跑到秦曜棠的房间,连他的东西一起搜括,确定值钱的都带走了, 才抱着圆滚滚的大包袱,溜出房间,避开小二和掌柜,逃出玉筵楼。 知道湘城小偷多,她的包袱又大包,只得小心地将包袱抱好,朝港口的方向 跑。 不管那艘商船要开去哪,先逃离秦曜棠再说! 凉爽的秋风轻拂,红色的帘纱飘扬,名闻湘城的花满楼飘散着脂粉香,曲调 撩人的丝竹下,是暧昧的诱惑。 秦曜棠对这种烟花之地素来没兴趣,偏偏男人就爱来这种地方寻欢,而他虽 不喜欢,却也不拒绝。 毕竟酒酣耳热之际,最容易谈成生意。 看着那些搂着姑娘说笑喝酒的男人,秦曜棠脸色冷淡,这些人都是裴家合作 已久的商家,大多人都已喝醉了,还有人已带姑娘去开房了。 看看时间,再待半个时辰就可以走人了。 不知裴绍青此刻在茶楼里做什么?想到那个有趣的人,淡漠的黑眸霎时泛起 笑意。 白天的吻是个意外,他没想过会吻她,只是她突然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 像只受惊的小老鼠,等自己察觉时,他已吻住她。 后悔吗?那倒不。 这不是他第一次亲女人,男人嘛,总有欲望的时候,虽然他的欲念不重,不 过该纡解时,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她的唇比他吻过的女人还软,甚至微颤着,小嘴里仍留着清雅茶香,当他加 重那个吻时,他听到她的惊喘,然后瞪圆的眼神渐渐失神,连呼吸都忘了。 若不是他拍醒她,她一定早窒息了! 他知道她吓到了,她眼里的惊惧和慌乱取悦了他,涨红的小脸可爱得让他想 笑。 是的,可爱——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在裴绍青身上用这个字眼,或者该说, 没想到裴绍青会入他的眼。 本是不值一看的人,现在却挑动他的心思,灵动的模样勾动他的目光,让他 蠢蠢欲动。 他向来是个冷情的人,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停驻他的目光。 对裴家好,是因为裴叔对他有恩,该报的恩报完了,他就会离开。 因此他不允许会危害裴家的人存在,改变的裴绍青引起他的疑惑,同样的面 貌,可他知道,这人绝不是裴绍青。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是他暂时找不到关键点。 原本想,等他查到裴绍青的秘密时,若有害,就除掉她,可现在……他垂下 眸,喝下酒液。 微辣的苻梁酒让他弯唇。苻梁酒是湘城特产的酒,闻留香,入口辣,劲后烈。 这酒,让他想到裴绍青那温润的眉眼却极倔的个性,让人一旦窥之,就入了心思。 「裴绍青……」你……到底是谁呢? 秦曜棠有趣地思索,芳艳的幽香却贴近他,身着红纱、露出半乳的舞妓偎进 他怀里。 「秦公子,你一人坐在这想什么呢?」美人娇滴嗔语,柔荑握住他手中酒杯, 就着他的手喝尽杯中酒,香柔的唇贴向他。 秦曜棠却避开脸,任唇落在颊畔,他的唇仍留着那抹软香,不想让俗艳的香 气沾染,这时却见街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快速走过。 他扬眸,没错过那人抱着大包袱,而且方向是东边的港口,抬眸望去,港口 正停着一艘商船,似乎不久后就准备起航。 俊庞不露心思,只有眸底掠过冷光,秦曜棠起身。 「啊!」偎在他身侧的美人娇呼,柔弱地倒在地上,噘嘴娇嗔。「秦公子, 你弄疼人家了。」 秦曜棠没理会,直接从二楼窗台跃下,跟在那人身后,见她果真来到港口, 黑眸微眯。 「商家,这船要起航吗?」杜妙芙问。 「是呀!再一刻就要出航了。」 一刻?那不就十五分钟?这样够了,秦曜棠不会这么早回玉筵楼,她一定可 以安全逃走。 杜妙芙眼睛发亮,赶紧开口,「那我要上船,要多少银子呀?」 「两位吗?那要五两银子!」 「没有,只有……」 「不了,我们不上船。」 幽幽的话语从身后飘来,杜妙芙背脊霎时发冷,一只强健的手臂环住她的腰, 将她往后一搂。 她跌进温热的胸膛,身体被扣住,她不由得发颤,而炙热的气息则拂上她的 耳。 「青弟,你有要上船吗?」声音轻轻的,幽幽的,极为好听。 可是杜妙芙全身的寒毛却冷冷竖起了。 第五章 暗巷里,两道身影交迭着,杜妙芙被堵住呼吸,炙热的唇舌在她嘴里肆虐, 用力含着她的舌,像要将她吞下去似的,她的唇被吻得又麻又痛,几乎喘不过气 来。 想反抗,对方的力气却比她大,双手被压制在墙上,精壮的身体紧紧贴着她, 压迫她的胸口,加上粗暴的吻,让她快窒息。 「唔!不……」气息整个凌乱,嘴唇痛得她直皱眉,惧意让她红了眼,感觉 腰带被解开,她整个更慌。「不要!」 唇瓣被用力啃咬,疼得她惊呼,却赶紧将声音吞下,惊慌地瞄向巷口。 她被秦曜棠拉进港口附近的暗巷,她怕得不敢挣脱,一进暗巷,他就抢过她 手上的包袱丢到地上,随即粗暴地吻住她。 她吓死了,挣扎着想逃,他却在她耳边道:「你可以动作再大一点,最好叫 大声一点,我不介意让人来观看。」凉薄的声音让她僵住身子。 她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当下不敢再动逃跑的心思,只能乖乖地当只小老 鼠,盼望他的怒火赶快消。 可当他用她的腰带绑住她的双手时,她惊恐地瞠圆眼,他、他该不会想…… 「秦、秦曜棠……你别冲动……」她抖着声音,吓得泪花乱转,此时此刻她 哪还敢贱嘴挑衅他,急忙摆出低姿态,就盼他饶过她。 秦曜棠温柔地舔过被他吻肿的唇,手指透过薄衫从纤腰往上抚,低低的声音 缠绵至极。 「我叫你乖乖待在玉筵楼,你却抱着包袱跑到港口,还要搭船,青弟,你想 去哪?」 「我、我……」 手指挑开襟口,抚上被白布缠绕的胸口,手掌覆住左胸,感受她剧烈的心跳。 俊庞埋进柔白的颈项,以唇吮咬细致的肌肤,轻吐的气息极热,杜妙芙颤抖, 急促的心跳分不出是害怕还是因他暧昧的举止而生出的羞意。 「怎么不回答?说!你想搭船去哪?还是你是想逃跑?想逃离我?嗯?」 「我……」杜妙芙咬唇,可怜兮兮地瞅着眸,声音放软。「秦曜棠你别生气 ……」 「生气?」他微笑,笑容俊魅,黑眸却幽深不见底,「你觉得我有生气吗?」 他一边问,手指一边轻轻地挑开缠在胸口的结,将缠胸的布条解开。 有——而且气很大! 看着缓缓掉落的布条,渐露的酥胸袭上凉意,她能感觉到乳尖因冰冷的空气 而挺立。 「我、我没有要逃……」她嗫嚅,撒着一听就知的谎言。「我只是想搭船逛 逛……」 「哦?」布条全数落在地上,手掌覆上小巧的雪乳,粗鲁地拈住娇蕊。「带 着这么大的包袱逛吗?」 这种鬼话她也敢说出口?黑眸掠过火花,大手粗鲁地揉着乳rou,狠狠一掐。 「啊!」杜妙芙痛得尖嚷,却又不敢太大声,就怕引起巷外的注意,怕有人 会走进巷子。 「不要,」求饶的声音泛着泣声,他这种平静似的愤怒比什么都可怕。「秦 曜棠,别这样。」 放软再放软,希望他会在她的示弱下放过她。 可惜她得失望了,轻易看出她的意图,秦曜棠勾唇,吻去她流下的泪。 「不,我觉得你还不够怕。」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她一定学不了乖,会 再趁他不注意时逃离。 这次要不是他看到她,她早搭船逃了!想到她有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跑, 黑眸泛冷。 「这次不能放过你,要给你个惩罚,让你牢牢记住想逃的下场。」 惩罚?什么惩罚? 还没问出口,唇瓣再次被堵住,他蛮横地啃咬娇嫩的唇瓣,粗鲁地吞噬小嘴 里的蜜津,再将自己的唾液喂给她。 手掌粗暴地揉着两团嫩乳,扯弄着嫣红蕊尖,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深深的指 痕。 「唔嗯……」细嫩的唇躲不开他的侵略,唇瓣被吻得发疼,连身体也传来痛 意,手掌握住娇乳,掐紧滑腻的乳rou。 杜妙芙疼得缩肩,却逃不开他的凌虐,长裤和里裤被扯下,粗砺的手掌覆上 被绒毛覆盖的花xue。 杜妙芙瞪大眼,身体下意识地想闪躲。 「再逃,我会让你更痛。」警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湿热的唇含住耳垂,齿 尖深深一咬。 「啊!」好疼!可她却不敢再动,就怕加深他的怒火,只能委屈地低泣。 「我不逃,你别生气。」 秦曜棠舔去血珠,她可怜的姿态让他的怒火消了点,不过却不打算轻易放过 她。 这女人很聪明,知道适时地示弱讨好,摆出柔弱的模样消弭他的怒焰,想借 此让他心软而饶过她。 可她若以为他会顺她的意,那就错了,他没那么好骗,而且她想逃离的举动 确实惹恼了他。 想到她有可能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