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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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滥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yin水。苍天补,四极正;yin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背方州,抱圆天。” —— 中国,海市。 胡贵胜觉得自己这几年真是流年不利。 头两年,他开的冰箱厂因为一些政策的原因,材料成本翻了快一倍,在这个各种大品牌都大打价格战的年代,他自家那个小杂牌冰箱厂根本抢不到客源,现在又遇到了疫情,三天两头的抗疫、居家隔离,这下不止材料成本翻倍,他连造冰箱的人手都不够用了。 “得再有个财路。“ 胡贵胜这阵子再心里不停琢磨着这事,也该是他时来运转,触底反弹,他最近就有了一条金光灿灿的生财路。 还是因为疫情,海市近些日子爆发了大规模感染,大半个城市的居民都被关在家里隔离,整个城市几乎停转,可是城市停了,日子还是要转的,人啊,还是要买菜吃饭的。 没法出去买,那就等居委会组织一下志愿者,送上门来给你买嘛,哪可能没处让你花钱呢? 这可是比好生意。 胡贵胜马上想起了自己这些年的一些人脉,生意人嘛,认识的人多的很。 这里头就不乏一些手上有权的人。 有权的人头上规矩大,不好明着赚大钱,行商的人虽然能赚钱,但很多关节打不开,要赚大钱也困难。 但是人嘛,谁不想赚大钱呢? 这不是有差异就有需求了嘛,这两种人一合作,这不就有钱有权了嘛,也算是互利互惠吧。 所以,胡贵胜最近的生财路就是和一些人合作,一起赚钱。 具体cao作也不难,就是让他的朋友们少组织点志愿者,就算组织也找些手脚不麻利的,然后再把手里的菜压一压,晚点送嘛,也算是人文关怀,让志愿者少受点累。 而他呢,就把市面上的菜收集起来,囤货居奇,这三毛一斤的白菜转眼就能卖到三十块一斤,他在把赚到的钱跟他的朋友们分一分,大家都不用费劲,口袋马上就能鼓起来了。 互帮互助,共同富裕嘛。 赚钱,不寒碜。 胡贵胜觉得自己简直是转了运,心情颇好的打开手机,打开的第一条微信就让他傻了眼。 “胡总,我跟您说个事……今天我核酸报告下来了,是阳,我想着前阵子你不是过来跟我谈过一次生意嘛,我觉得是得给您提个醒,您核酸检测出结果了吗?“ 胡贵胜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晴天霹雳一样,汗马上就下来了。 大概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没过半个小时,胡贵胜觉得自己的头都开始晕了起来。 “我得去躺躺……躺躺先……“胡贵胜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闭眼前心里忍不住开始祈祷:”千万别是阳,千万别是阳,只要不是阳,让我做什么都行。“ 与此同时,胡贵胜的窗前飞快地闪过了一道光,像是一道手电光乱扫而过,闪了一下又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那道光又不知道从何处扫了过来,渐渐透明、凝聚,像是变成了某种透明的凝胶,又像是火焰之上那种会导致事先变形的空气,说是无色无形,可认真看过去又让人觉得视线中有什么东西存在。 那凝胶缓缓地靠近胡贵胜,在躺着的胡贵胜脸前旋转着,又一丝丝逼近他额间。渐渐的,那凝胶仿佛乳液被皮肤缓慢吸收一般,融进了胡贵胜的前额之中,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胡贵胜做起了梦。 梦里,他先是躺在一个黝黑的洞里,举目四望皆是空茫。胡贵胜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发现自己满手濡湿,粘腻腻的,不像是水。 同时,一些怪异的声响也开始清晰了起来,一会儿像是有浪袭来,一会儿却像是烈焰燃烧,一会儿是虫鸣鸟叫,一会儿又变成了百鬼哭号。 胡贵胜被这些声音闹得心里发毛,小心地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没走多久就发现周身的环境似乎亮了起来。他举起一只手,想要看看手上沾着的到底是什么,入目所及,心头一惊,那是一手的红艳。 并且随着视力的恢复,胡贵胜感觉自己的嗅觉也开始运转了起来,他感觉鼻尖一股血腥味冲头而来,腥得他张口欲吐。 可是还没等他把嘴长全,胡贵胜就感觉自己手上落了个什么东西,等他把一阵干呕的欲望咽下去时,赫然发现手上掉落了一颗牙齿。 胡贵胜吓得扬手就把手里的牙给扔了。 此刻胡贵胜心里不妙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 他是个生意人,做生意的,没有不迷信的,这种怎么看都不会是好事的梦境,简直像是给他睡前还在忧心的报告结果下了个盖棺定论。 “完了,真的要阳了。”胡贵胜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开始发凉,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之前网上怎么说的来着? 这个病的死亡率是多少来着?好像听说老人更容易重症?治愈率是多少?治好以后有什么后遗症? 胡贵胜感觉自己脑子嗡嗡的,连四肢仿佛承受不住思虑的重量,逐渐瘫软起来。 他在心里疯狂地想,“怎么会这样?” 胡贵胜今年七十一了,在同辈人中算是个长寿的了,可是人虽老心未老,胡贵胜平时就很注重保养和养生,各种理疗仪器和保健食品那是往家里囤了一堆又一堆,毕竟,就算已经迈入老年,但是谁又不想活得更长一点,更久一点呢?连秦始皇都想要长生,何况是他呢? “怎么会这样?”胡贵胜此刻也没心情去管手上的血迹了,他茫然地捂住脸,不住地喃喃:“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是吗?” 忽然间,一个女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胡贵胜顿时一怔,下意识抬头去看,可是眼前空空如也,竟无一人。 他踉跄着爬起想要去找声音的来源,此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真的不想死吗?” 那是一个略显老气的女声,像是四五十岁的人发出来的声音,虽然声线上未显苍老,但却总让人感到一种暮气。 “真的!真的!我真的还不想死啊……”胡贵胜急切地回答着,声音急促又紧张,说到最后,竟然哽咽了起来。 虽然胡贵胜已经迈入老年,偶而追忆从前,也会跟人谈两句当年的峥嵘岁月,可他始种觉得自己的一生还未至终点,奋斗拼搏大半辈子,熬到了这个年纪才能过几年舒心日子,谁愿意那么早就躺进棺材呢? “那你来和我做个交易吧。”那人的语气平淡,仿佛世界上的事情她都了无所谓一般。 不自觉地,胡贵胜在脑中回想起了以前在乐市看到的那尊大佛,居高临下地坐在你眼前,淡漠地望着眼前来来往往的游人,眼眸低垂,表情淡然,慈悲中又存着几分对人间的嘲弄。 胡贵胜飞速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到声音的来处。 可那声音却好像飘在空中,甚至都不像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一会远在天际,一会又近在耳边,一时在左,一时又在右边。 胡贵胜心里突突地跳着,脑中不自觉浮现一个念头,“这是……鬼吗?” 忽然,那声音仿佛看透了胡贵胜心里所想一样,开口说道:“不必害怕,我既不是鬼,也不是神,只是人罢了。” 胡贵胜吓得心头一激。 “既然你不想死,那我给你一条生路,但你得自己去寻。”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咸不淡地说着,“我想要一种石头,去补住一个很大的洞。” “你要为我去找那种石头。” 胡贵胜追问:“怎么找?” “那是一颗五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的石头,有毒,每种颜色都有不同的毒,你去找过来给我,我就让你活下去?” “什么?”胡贵胜听得越发焦急起来,“有毒是什么意思?五种有害矿物组合在一起的石头吗?那五种是哪五种?铊?还是铅?毒性大吗?怎么找?我可以分别找过来然后人工组合在一起吗?” 这回,那个声音没有回答胡贵胜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只有一个忠告,当你开始染上一种毒时,五毒俱全的悬崖就会是你的终点;当你解除一种毒时,回头的路也会出现在你眼前。” 那声音把话说完,也没等胡贵胜继续追问,霎那间便不见了。 与此同时,那些怪异的虫鸣鬼嚎,火海涛声也统统停止了声响,胡贵胜的四周开始变得如死一般寂静。 马上,说不清楚是哪次眨眼间,原本昏暗的洞xue开始扭曲、变形,胡贵胜只觉得自己周身环境突变,像是坠入一个漩涡之中,眼前所有的影像都无规律的放大又缩小,而他头昏脑胀,甚至感觉到脚底离开了地面,身体一边漂浮一边旋转。 恍惚间,胡贵胜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某种唱经一样的声音。 “财、色、名、食、睡……贪这一字,你悟不悟?” “怒、责、愤、恨、怨……嗔这一字,你悟不悟?” “愚、昧、妄、执、迷……痴这一字,你悟不悟?” “傲、轻、骄、横、攀……慢这一字,你悟不悟?” “惑、犹、猜、堵、闭……疑这一字,你悟不悟?” 音调无起无伏,节奏不急不慢,像是很多人同时在唱,又像是只有一人念诵,无尽庄严,像是寺院里的念经声,不停重复。 胡贵胜晕了过去。 就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胡贵胜周身那些破碎的画面不停拉扯扭曲,又互相组合变化、光线不断变化,一时明一时暗,不知过了多久,它们又逐渐稳定了起来,渐渐地,那些无尽的诵念也渐渐止歇。 忽然,就在所有破碎如镜面一样的画面连成一片时,又有声音打破了死寂的空间,只是这回,发出的再也不是那些怪异的响动,而变为了熙熙攘攘的吵闹人声。 “卖报卖报!建城日报!全国大会顺利召开!大改革时代正式开启!世界将迎来新的篇章!”街口,有个年轻人斜挎了个小布包,从报社里一路奔走,一边走还一边挥动手里的报纸。 有风吹过,报童手里的报纸被吹得纸张翻动,而报头之上,日期那行,赫然写着——1978年1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