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林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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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鲍应龙亲自来送叶玲珑三人出发。 给他们准备了一辆越野车，还有一个特意充满电的手机，用来拍照。一方面是拍丧尸分布和地形，一方面也是怕他们不熟医疗器械，拍回来让马健来决定要什么。 叶家这边，是齐一楠陪着叶文轩来了。 傅敏还堵着气，根本不想见何少峰。 叶文轩也没有办法，交待叶玲珑自己小心，又轻轻道：“你妈就是那个脾气，她其实就是担心你……” “嗯，我知道的。”叶玲珑道，“放心，又不是真的去送死，只是侦查任务而已。碰上危险我们就跑，不会有事的。” 叶文轩自己也挺担心的，不过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得多，反而会加重女儿的心理负担，就只抱了抱她，退了回去。 齐一楠看了看他们三个，皱了眉，道：“只三个人是不是太少了？你们真的不需要其它人吗？要不然，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叶玲珑还没说话，何少峰先拒绝了，“不必，你去就是拖后腿。” 齐一楠：…… 要不是你实力够强，早就被人打死了你信不信？ 林县不大，县城处于一个谷地，两面是山，国道穿谷而过，县城就是依着公路建设的。 叶玲珑三人也是走这条路，车开到一半就没法走了。 巨大的树根虬结着，从地下拱出来，直接将路面截成了两半。 叶玲珑的心也凉了半截。 车开不过去，稍微大点的仪器就没戏了。 但来都来了，总不可能这样就折返，几人还是下了车继续往前走。 叶玲珑如今的身体素质已堪比二星，三人速度都不慢，很快就到了林县。 放眼望去，满目绿色，简直已经看不出城镇的原貌。 小易挥刀斩断面前的树藤，叹了口气，“我之前，总觉得空气不好，还想参加环保组织，植树计划，真是从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嫌树太多。” 叶玲珑笑起来，道：“之前有一种说法，说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其实是地球自身的免疫系统。有什么对地球的伤害太大了，它就启动一下，恢复平衡。比如以前的恐龙灭绝，大洪水……”她顿了一下，才接了下去，“又或者现在的人类。也许就真的是环境太差了，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各种变异吧。” 环境是怎么变差的？过度开采，污染，战争……这话题太过沉重，连小易都没再接话。 三人砍了一些树枝藤蔓，才算找到进城的路。 同样被植物破坏的路面，横七竖八的失事车辆，零星几只困在车里的丧尸。 叶玲珑他们把车里的丧尸都干掉了，并顺手搜括了一下。 路上遇到阻碍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小，几个之前预计可能会有大批丧尸聚集的地方，根本连个丧尸的影子都没有，最大的麻烦也不过是植物长得太茂密他们不得不砍树开路。 “这地方不太对劲吧？”小易忍不住说。 就算活人都逃走了，丧尸也有人清理过了，但这里的植物长得这么好，总该会有变异兽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 整座城镇就像淹没在绿色海洋里的死城，一点动静都没有。 “的确，都小心点。”叶玲珑说，“我们还是先照原计划去医院。” 医院的情况也是一样。 除了少数一些卡住动不了或者被关起来的丧尸，都是空荡荡的。 叶玲珑他们把丧尸都干掉，各科室拍了照，把背包塞满各种药物和耗材，叶玲珑还往自己的随身包裹里装了不少。 做完这些，依然没有别的动静。 没有人，没有丧尸，没有变异兽。 三人正商量着是直接回去，还是留下来调查一下这里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小易突然抽了抽鼻子，道：“好香啊。什么味道？” 叶玲珑并没有闻到，她皱了一下眉，“什么？” “这个方向。”小易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往那边走去，“你们没有闻到吗？真的好香啊。” 叶玲珑想这大概是他作为厨师的天赋，对味道比较敏感。 跟着小易走了一段路程，叶玲珑才闻到香味。 “真的耶，好像蛋糕。” “诶？不是佛跳墙吗？” 两人一对眼神，立刻就发觉不对了，这两种香味根本不是同类型，他们对味道的判断不太可能相差这么远。 “防毒面具。”叶玲珑当机立断地掏出防毒面具来戴上。 小易和何少峰也都戴上了。 她吃过一次毒气的亏，这东西已经被她当作常备用具，早早每人准备了一个。 果然戴上面具之后，叶玲珑闻到的那种甜香味就淡了好多。 叶玲珑打开系统看了看几人的状态，果然已经有了中毒的图标，好在只是浅红色，情况并不严重。 “真是防不胜防。”叶玲珑找出解毒丸，每人服了一颗。 “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街上没有丧尸和变异兽了。”小易第一次为自己的嗅觉灵敏懊恼，丧尸的嗅觉比人类更发达，变异兽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早都被这个味道吸引走了。 “为什么我们闻到的味道不一样？” “我觉得这个气味可能并不是我们闻起来那样，而是在我们闻到的时候，已经中毒了，所以把它想象成了自己最想吃的东西……”小易说着，突然顿了一下，“我的错。我都没有注意到你想吃什么。蛋糕么，应该还是有办法做的。回头我试一试。” 末世之后烹饪肯定没以前方便，能有东西吃就算不错了，谁还能像之前那样做出花来？ 不过小易这么说，叶玲珑也没有推辞，高高兴兴地应了。 他这么一打岔，连周围那安静诡异的气氛都轻松了一些。 几人原地休息了一会，等解毒丸起效中毒BUFF消失，何少峰才问：“那个气味的源头，要去看吗？” “小心点，去看一眼吧。”叶玲珑说。 来都来了，总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然心里总会记挂着，回去也不好交差。 小易稍微摘了一下面具辩了个方向，几人小心翼翼地摸过去。 其实也没走多远就能看到了。 ——目标实在太大。 那是一颗巨大的树。 变异之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种类，树干比旁边的楼房都高，树围有多大叶玲珑都估不出来，反正她站在街上都没法看清这树的全貌。 树下周围一圈，全是尸骨。 有人类的，也有各种动物。 层层叠叠，触目惊心。 褐色的树根，绿色的藤蔓，在累累白骨间缠绕穿行，看起来恐怖又诡异。 叶玲珑三人老远就停下来，不敢再靠近。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明明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来攻击他们，她却只觉得哪怕是被成百上千的丧尸围堵，都没有这个场面可怕。 叶玲珑打着手势，几人悄悄的又退远了一些。 小易才长长一口气吐出来，也是说：“太可怕了。” 叶玲珑觉得这棵树应该是散发了什么气味，不知不觉的就让猎物中了毒，产生幻觉，自己走到树下，然后被树根树藤缠住，成了这棵树的养料。 “只是不知道具体范围有多大。” “以树为圆心，从树到我最开始闻到气味的距离为半径？” 那样的话，大半个县城都在这个范围里。 怪不得这么安静，只怕全城的活物都已经被这棵巨树诱捕了。 叶玲珑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不止动物，连植物都已经恐怖如斯。 如果这场浩劫真的只是地球的免疫机制在“恢复平衡”，那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