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刘丧的心机

    汪灿这次是和吴邪、胖子一起回的杭州，坎肩儿则负责运送那具皮俑去十一仓。回去的路上胖子一直有提防汪灿，担心汪灿在路上忽然暴起。吴邪只是问他，道：“你这一路上，似乎平静得过头了。”

    汪灿冷笑道：“我会回去告状的，你等着吧。”

    “？？”吴邪吞下医生给他的药片，其实这药更类似于一种止痛剂，对他身体的恶化几乎没什么改善。对于这个结果，吴邪也不意外，他这几年并没有爱惜自己的身体，仗着有麒麟竭疯狂吸食费洛蒙去窥探当时汪家的秘密，最后的结果导致身体的觉醒加速，还引发了肺纤维化的病症。怎么看，似乎都活不长了，就算真进了雷城，也找不到吴三省给他这些年的追逐一个答案了。

    “天真是将死之人了，你将死之人都不放过呢？”王胖子看着和刘丧有着一样容貌的汪灿，摇头道：“算了，反正死后桥归桥，路归路。”

    “等一下。”吴邪对汪灿道：“你这次告状，就说我又对你做了在秦岭的事情吧。”

    汪灿猛地踩了一个急刹，胖子和吴邪都吓了一跳，他此时才意识到在高速路上急刹是多危险的事，忙恢复了车速，道：“你什么意思？”

    “我呢，肯定是死定了。他也别安抚我了，我知道小丧爱的人一直都不是我。”吴邪摇了摇头，道：“但如果我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要他安抚，提前死了，他会良心谴责很长一段时间。可你要是告诉他，我是个渣男，那就不一样了。”

    “天真，你认真的？”王胖子立刻坐直了身体，严肃地看着他，道：“你这样，会不会犯了和你三叔一样的错误。自以为是对你好，但其实对你的伤害更深。”

    “不会。”吴邪摇了摇头，道：“他说过，把我当哥哥，我是渣男对他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医生既然说了我活不过三月，三月内不是发狂而死就呼吸困难，窒息而死。汪灿，你说这个惩罚对你和黎簇而言，可还过得去？”

    汪灿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要想当渣男你自个儿编排张起灵去，别拉我下水。”

    吴邪笑了，道：“好，我自己说。你别拆穿我就行了。”

    汪灿不再理会吴邪，胖子保持着那个姿势做了好久，才捂住脸，道：“小哥变成真的哑巴，你命不久矣，铁三角这要被融了啊。”

    车上的氛围一路沉默，最后还是吴邪拍着胖子的肩膀，笑道：“我又不是马上死了。趁现在还有时日可以活，咱们把哑巴新娘看完。就算真去了，你也要代替我，好好帮助小哥。”

    胖子神色复杂地拿出手机，继续播放上次观看的内容，这一次吴邪没有哭，胖子却是再度泪目。汪灿不止一次地去看后视镜里的胖子，神色也不像初上车时那么狠戾，只是汪灿清楚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车在路上开了四天，回到杭州吴家老宅的时候，就看见贰京和刘丧坐在院子里和吴蛟玩拼图，刘丧的小腹已经有些显怀了，不过不刻意去看还是看不出揣了个小崽子，顶多以为是一点点男人的小肚子。

    贰京在吴邪他们进入杭州那天，就把刘丧放了出来，现在看见吴邪出现，便对吴蛟道：“叫堂叔。”

    吴蛟看了吴邪一眼，并没叫人，刘丧把孩子抱起来放到凳子上，道：“不叫就不玩了。”

    “不玩算了，我去找奶奶玩。”吴蛟跳下凳子，抓起地上的拼图就跑了，胖子嘿了一声，贰京道：“小三爷回来，我也该去缅甸见二爷了，小孩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照顾什么，天真都是个病人。”胖子坐在凳子上，嘀咕了几句。

    贰京这次走得很快，行李提前一天他就收拾好了，午饭都没吃就走了，或许这也是吴蛟不喜欢吴邪他们的原因。吃午餐的时候苏蕙也在，她在看见汪灿的时候很是惊讶，道：“当年都说解连环和三省长得像，你们两个呀，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吴邪笑了笑，道：“奶奶，小哥那边的族人张海客也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嘿，他那是后天动刀，我看得出来，灿哥儿和小丧是真的一样。”苏蕙在餐桌上不断对汪灿嘘寒问暖，汪灿只是“恩恩”地应付着，刘丧看得出他的不耐，在桌子下轻轻勾了勾汪灿的手，汪灿才没对奶奶出言不逊。这顿饭吃完，汪灿便说要刘丧陪他出去喝下午茶，刘丧知道正事儿现在才来了。

    刘丧和汪灿走在街上就是对双胞胎兄弟，而且因为两个人气质和肤色区别，频频惹人回头。汪灿更觉烦躁，刘丧忙找了家就近的茶楼，要了包厢，才道：“你能回来，我是该高兴的。可你怎么心情那么差。”

    “你心情好？”汪灿轻笑了一声，道：“你二叔默许贰京囚禁你，让我代替你去缅甸。你就那么接受了？而且我来的时候，看你和贰京似乎关系不错，怎么他对你做过的事情你都忘了？”

    “没忘，只不过我生气并没有什么用。”刘丧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个事了，黎簇现在还好么？他和你……”

    “一点都不好，这次换他躺冰棺里了。”汪灿没好气地道：“要不是为了觉醒的事情，我才不会和吴家人合作。”

    刘丧给汪灿夹了个小笼包，道：“既然有共同目的，那暂时开看吧，生气于合作无益。”

    汪灿用凉凉的眼神扫了眼刘丧，道：“看见你这副温温吞吞的样子就烦，你知道吗？黑瞎子在缅甸和一个哑女勾勾搭搭的，你绿了。”

    “那是他的女弟子，我知道这件事。”刘丧低头笑了一下，道：“什么绿不绿的，要说绿和我好过的人不都绿了么？”

    汪灿皱眉道：“你真这么想？”

    “我相信黑瞎子。”刘丧夹了一口小笼包放进嘴里，rou汁四溢，他展颜笑道：“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生气对孩子不好。”

    “你倒还真是贤妻良母啊。”汪灿的话明显有了怒意，道：“吴二白知道你怀孕，还让吴邪回来给你安抚，你傻么？”

    “我也姓吴。”刘丧无奈地看向汪灿，汪灿将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似乎起身想走，但被刘丧拉住了，刘丧道：“我知道你是气我不争气，可是你怎么我没报复吴家呢？”

    汪灿脸色微微一变，道：“你什么意思？”

    “当年为了替张起灵压制体内的邪祟，我找过镇灵石。解家失了镇灵石的后果，就是解雨臣被逐出家族，解家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分裂衰败。”刘丧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小腹，道：“当时贰京也找到了吴家的镇灵石，他说他不会害吴家。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二叔。”

    “你是说贰京他……？”汪灿震惊地看着刘丧，刘丧点头道：“我怀疑，只是怀疑。之前吴邪说他南海王墓里见过齐羽的祭文，好像显示我是二叔的亲生子，但二叔之前有用我留在酒杯的唾液做过DNA检测，测出来我是他的子侄而已。如果有人作梗，我觉得最可能的就是贰京。”

    “那你和贰京之前的相处是为了试探他？”汪灿用一种像是新认识刘丧的眼神打量着他，刘丧摇头道：“贰京他给我说过一个很像他童年经历的悲惨故事，我的童年也不是那么幸福，所以对他有些同病相怜的情谊吧。”

    “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汪灿抱着双臂，道：“吴二白不知道贰京查过吴家祖坟，你也不清楚贰京到底对镇灵石做了什么，是吧？”

    “嗯，贰京如果调换我的DNA，那他肯定是对吴家有所图的。可是吴家现在还算顺风顺水，我就不能肯定了，再说要是那个祭文是被焦老板做了手脚呢？”刘丧深吸一口气，道：“要是贰京对吴家有恨意，我对吴家的怨念也没有真正意义的消散过，所以我不打算说镇灵石的事情。要是没有，这也算是一个可以兴风作浪的事情，要是哪天我到了极限，我也可以借此做文章。”

    汪灿抿着唇，眼中的怒意已经完全消散，不愧是他的本体，本质上刘丧的阴暗面就没消失过，可他喜欢这样的刘丧，这才是真正的他们自己。

    “既然你有打算，我就不说这个事儿了。”汪灿笑了一声，道：“说说那姓焦的吧，他向吴二白给你下了聘礼，吴二白虽然没收，但他说他会等你去找他。你要不要去见那姓焦的？”

    刘丧皱起眉，揉着自己的额角，道：“不急吧，等我的胎象稳固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