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竺岛往事(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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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竺岛往事(卖身) “老天从未善待过我,那我又为何要怜悯他的芸芸众生。” ——————————————— 刚上初一的顾卿月一进家门,就发现了虚掩着的门和屋里空无一人的狼藉。 直觉告诉顾卿月出事了。 他慌忙的敲开了隔壁邻居家的门,住在旁边的老太太看见回来的顾卿月,没等顾卿月开口,就赶紧说道:“孩子你可回来了,你奶奶被救护车拉走了,在人民医院,你快去看看吧。” 顾卿月的奶奶身体一直不好,今天早晨尿血后便腹痛不止,他的爷爷赶紧叫来救护车,送医院的时候,他的奶奶已经疼到接近昏迷。 顾卿月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扔下书包,便往人民医院跑去。 急救室外,他的爷爷蹲在医院的长廊上,脸上挂着泪痕,显得那样的苍老和无助。 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告诉他们病人是慢性肾衰竭,心脏也有一定程度供血不足,目前病情不稳定,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并让他们准备好钱。 两个老人因为那个还在监狱里的儿子花了不少钱,虽说还有点积蓄,可是这病费钱,没多久就花光了手里所有的钱。 顾卿月的奶奶因为就医不及时,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从慢性肾衰竭恶化成了尿毒症。换肾需要等待合适的肾源,不算后续治疗和吃药的钱,手术费至少要三十万;目前保守治疗的透析一天也要一千块钱。 亲戚朋友已经借遍了,顾卿月甚至抛弃尊严的一个个给他们下跪,可谁又愿意把钱扔进这个无底洞。他们有个五十平米的房子,他的爷爷已经准备卖了,他们马上就要无家可归了。 病床的奶奶握着顾卿月的手,老泪纵横,“乖孩子,奶奶不治了,不治了……” 顾卿月哭了,第一次,哭的那么大声,那么无助,哪怕以前被亲生父母抛弃,哪怕被羞辱谩骂,哪怕被打的在地上爬不起来,他从来都没哭过。 从奶奶生病以后,顾卿月就没去上过学了,除去在病房里照顾奶奶,就是到餐馆工地上去打零工,可挣来的钱不过杯水车薪。 那时候,他甚至想去抢劫,去杀人,只要能给他奶奶治病他去死都可以。他从小就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经历的太多,什么亲情友情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可是这两个老人不一样,正因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抚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做不到冷血。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那个不要他的亲生父亲,他知道他亲爹很有钱。顾卿月有他的骄傲和尊严,他绝不会贪图他亲生父亲的权势,他不稀罕,如果可以,他宁愿这辈子都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 他知道这个男人不愿意认他,可是这是救他奶奶唯一的机会。 七拐八拐才打听到了顾永庭住的别墅,顾卿月没见到顾永庭,却见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比他大上许多的两个哥哥看见他眼中闪露的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顾卿月站在他们面前,紧紧攥着拳,放低自己的姿态,求道:“我奶奶病了,能不能借我点钱,求你们。” “行啊,不就是钱,但是你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跪着求啊!”其中一个说道。 拳头仿佛已经攥出了血,顾卿月咬着牙,缓缓的跪了下去。 “哎呦,瞧瞧,哥你不知道这小子皮有多硬。我找了那么多人揍他,他都不带求人的,骨头硬的很,今儿可真是让我意外。” 顾景衍说着就去拽顾卿月的头发,顾卿月从小挨打多了,当然也学会了打人,可是为了他奶奶,他没有还手。 “我说了,求你们借我钱。” “哈,要钱?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奇怪,你给我解答一下我就给你钱,”顾景衍揪着他的头发笑得顽劣。 知道今天借钱不会容易,哪怕有一点渺茫的希望,受这点屈辱根本就不算什么,于是顾卿月盯着顾景衍问:“什么?” “脱光了让我看看你的逼和外面那些卖的有什么不一样,我就给你钱,全当嫖你。怎么样啊?哈哈哈哈……”边说边去扯顾卿月的衣服。 周围传来了鄙夷的嘲笑,顾卿月听见只觉得怒火中烧,见借钱无望,一股脑的愤怒冲上来,他一把将顾景衍拽着自己头发的手扯下来,直接上去就冲他脸上挥了一拳。 顾景衍虽然比顾卿月大,可毕竟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个是从小摸爬滚打出来的小刺头,加上顾景衍没有料到顾卿月会朝他出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顾卿月狠狠地打了一拳。 周围的保镖立刻冲上来将顾卿月反拧着胳膊按到地上,顾景衍气急了,抄起保镖手里的棍子就向顾卿月身上打去,边打边骂:“你这妓女养的贱货,敢打我,你也敢打我,你这贱货,贱货!” 棍子没什么规律的落在顾卿月的背上,腿上。那棍子打在身上又钝又疼,顾景衍下手没留余地,每一棍子都用尽了全力。 顾卿月咬着牙,即使挣脱不开,也不发出任何声音,这是他最后的尊严。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帮杂碎面前服软,死也不行。 这副倔强的样子被顾景衍看在眼里让他更蹿火了,直接一棍子就打在了顾卿月的头上。 顾卿月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眼前突3然黑了一片,紧接着就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 见了血,顾景衍也有点慌了,毕竟顾卿月身上也流着顾家的血,不能闹出人命,至少不能在顾家的别墅里把人弄死。 老大顾景耀赶紧上前拦下了自己这个二弟,上前看了看,确定顾卿月没有性命之忧后,让人给顾卿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止住了血,并扔给了他两万块钱,就让保镖把顾卿月带了出去。 保镖把顾卿月弄上了车,也不知道车开到了哪条街上,就随便把他扔在了那里。 顾卿月头昏脑胀的让他不能思考,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也不认识这是哪里,就靠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他觉得自己好疼,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那时候他真就想这么睡过去,再也不要醒了。 恍惚间,他又被人拖上了车,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又做梦了,梦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带他脱离这厌倦的世界,那里有好吃的,有好玩的,那个人还会搂着他哄他睡觉。他已经很久不做梦了,长这么大,说实话,身边倒是没什么留恋的人和物。 除了,那个人…… 顾卿月醒的时候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他觉得他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摸了摸头上被处理好的伤口和手上打着的点滴,但顾卿月知道这不是医院,倒像是高级酒店。 “滴”的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了,一个身材修长高大身穿黑色风衣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顾卿月一眼就出来这个男人,挣扎着坐起身,带着不可思议的声音叫道:“阿风……阿风哥?” 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顾卿月,走到了对面的沙发坐下,叠起了双腿,对顾卿月露出了一个不经常对其他人的微笑,淡淡的打着招呼:“好久不见,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程风。” 顾卿月已经两年没见过程风了,本以为程风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却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相比两年前,已经二十岁的程风依旧俊朗,只是平添了一份上位者的肃杀气息。 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顾卿月的嗓子有些沙哑,“你又这么巧救了我吗?” 从小到大的敏感告诉顾卿月,程风的出现不是巧合。 程风知道顾卿月话里所说的又,并不否认的说道:“我的人跟了你几天,并没有太近,只是随时报告你的大概位置,昨天看你受伤晕倒在路边。不过,你敢单独跑到顾家去,到让我刮目相看了。” 顾卿月还想问什么,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慌忙问:“阿……程风哥,你,你有没有看到两万块钱,就在我上衣里,那笔钱对我很重要。”这是他拼了命才从那两个畜生手里拿到的钱,奶奶还需要这笔钱治病啊。 程风指了指顾卿月身旁的床头柜,上面放着已经染了好多血的两万块钱。 不顾手上还打着点滴,顾卿月一把将那钱拿过来攥在手里。 想起顾卿月昨天昏迷时还紧紧的把那钱怀里,程风对他说道:“你知道的,这点钱,治你奶奶的病,远远不够。” 顾卿月抬起头,和程风对视,这个男人这么了解他家的情况,还跟踪他,果然有目的。他看程风的穿着他就知道程风有钱,所以他没说话,等着程风的下文。 程风点了一支烟,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从口中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我可以帮你奶奶找到合适的肾源,提供手术费以及后续的治疗费,我会帮你把老人那套房子从银行赎回来,我会帮你在国外打黑工的姑姑办好绿卡,帮你继父尽快从监狱出来,给他份稳定的工作让他给两个老人尽孝,我还会再给你五十万留给他们。” 听到程风宛如救世主砸在他头上的话,顾卿月反而没了刚才的紧张和慌乱,没有询问真假,没有激动,没有喜悦,他近乎平静的开口:“那么,你要我做什么?” 从第一次见面大概就是一场预谋,所有的馈赠,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程风一早就知道眼前这个孩子比同龄人更成熟,更聪明,他一字一顿的对顾卿月说道:“我要你把你自己卖给我,我要你这条命。” 顾卿月不假思索的回答:“好,我答应你。” 程风开出的条件相当优渥,他甚至想说,他这条命,不值那么多钱。他不过一条没用的贱命,如果能换唯一他在乎的亲人这辈子好好生活,哪怕让他杀人,承担所有痛苦,他也愿意。 程风起身走到顾卿月面前,用夹着烟的手抬起了顾卿月的下巴,冷漠的说道:“如果你把自己卖给我,那么从今往后,你在我面前就再没有骄傲,尊严,人格,意识;你的身体,你的心,都将由我来掌控。我也许,会让你过的生不如死。” “可以,只要你做到你刚才说的,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顾卿月没有任何犹豫。 程风放开挑着顾卿月下巴手,吸了一口烟,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对顾卿月说道:“是么?口说无凭,你得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