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林踪 剧情章初入赌局
演唱会结束后，林踪和苏岱影坐上了前往澳门的飞机。 “我连庆功宴都没去就为了陪你，够给你面子吧苏苏。”林踪戴着眼罩说。 苏岱影喝了口水，“倒是真积极。” 飞机起飞前，林踪问苏岱影，“除了表还有什么要卖的？”结果一看，苏岱影靠着窗，已经睡着了，像没心没肺的小孩。 落地澳门已经是凌晨四点。 到了之后也没精力去逛，林踪领着苏岱影走街串巷，去找一家网络上推荐的葡萄牙菜吃，炙章鱼片铺在新鲜海带上，虽是熟物，但还保存着刚捞出海的口感。 吃完他们打车回酒店。 澳门的出租车不多，到这个时候更是难等，他们站在街边互相没骨头一样靠着，看窄巷里掰开的一线天，灰紫色浑浊又明亮，像夜晚从不光顾于这座海上赌场。 “你有没有种感觉，成年后的每天都像在渡劫，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少。”苏岱影说。 “对我来说一直是这样。艺考那一阵就全国各地跑，每天都在问自己真的需要这个学上吗。”林踪说，“那时候我恨不得当个野模，没钱花了就接点活，干嘛费这么大的劲。” “是吗，”苏岱影看着他，“好像没听你说过。” “不理笨蛋。”林踪撅着嘴抱怨，“走吧，车来了。” 转天，他们一贯睡到正午才起床。 收拾得当后，林踪和苏岱影首先出发去找那家当铺。 “这么气派的吗，”到了店门口的街车子停下来，苏岱影摘下墨镜望了一眼，说，“还以为和电影里一样都是个破房子，开一口小窗交易那种。” 林踪嬉皮笑脸搂着他，“当然啦，人家是大店嘛。听说赌王家里的人也会来哦。” 话还没说完，苏岱影已经泰然自若下车走进去，把表摘下来，递给当铺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小哥换上手套接过，在灯下照了下，才说，“sorry啦，这个我们拿不了主意，得老板娘她亲自来看。”他说。 林踪有点不耐烦，“她人呢？” “一般嘛，有好表好钻都会预约她来收的。啊，老板娘啊，老板娘她去月仪姐家打牌去啦。周末了，都要消遣的。”店员说。 林踪听到熟悉的名字，耳朵立起来，“月仪姐……是姜月仪吗？” “是啊，Regina姜嘛，女明星啊。” “你认识？”苏岱影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转头笑着对店员说，“好吧，那先算了，改天吧。我们可能还会在这呆几天，能给张名片吗？” 趁店员去找名片的空档，林踪小声说，“是啊，你不看电影的吗，她是前几年的文艺片女神啊，听说惹了大导的妻子，被封杀了。我刚入圈拍的那个校园剧和她合作过，要不，我们去找她问问？” 店员取物回来，打断了他们的悄悄话，只见他从一个中古戈雅名片夹里抽出两张卡片，双手递过来道，“耽误你们时间了，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苏岱影接了东西答道。 一出门，苏岱影问林踪，“现在要去哪？”他记得刚刚林踪在网上看到，这附近有个知名的动漫周边玩具店，念叨了一路，不知道等会要不要去转一圈。 没想到林踪看着他认真道，“去姜月仪那里吧。” 他把手机拿过来给苏岱影看，“我刚都联系好了，她的住址也给我们发过来了。” 苏岱影想了想，“真的要去吗，这么着急？” 林踪正色道，“答应好帮你卖掉它的。再说了，今日事今日毕，我们去找完老板娘卖表，就出来看玩具，怎么样？” “好吧，那这样，你帮我拿去卖吧，”苏岱影说，“我就不去了，回酒店等你。” “那多没意思啊！”林踪撒娇道，“你就当是陪我嘛，我也是帮你办事啊，好意思让我一个人在外面跑？” 苏岱影倔不过他，又觉得没错，好不容易抽空来一趟，万一再有变故也不好，于是答应了。 “行吧。去了少寒暄办完事就走。”他说。 林踪连忙点头。 当铺的店主很够意思，看他们在门口迟迟不走，就上来问了一句，听说林踪要去找姜月仪，当即派车送他们去。 路上苏岱影听林踪讲说，姜姐不是澳门人，老家大概是在东南沿海一带，这里是她置办的一处房产；她本身好赌，息影之后，也爱招拢一些好友富商，在家楼上开几桌牌局，又解瘾又社交，一举两得。 “挺厉害的。吃得开的人，还是怎么都不会摔跤。”苏岱影评价道。 林踪饶有兴趣捏了捏他的肩膀，“你不也一样。” 苏岱影吹着风看窗外，答道，“她是缓兵之计，我是无奈之举。” “喂苏苏，可别小看了自己哦。”林踪说，“你很棒了。” 姜月仪的房子背靠大潭山，并不如想象中隐蔽，周围有零星的街面和居民，也还算热闹。 苏岱影见到后小声说，“还以为是别墅，原来只是小楼。” 林踪敲他的脑袋一下，“不错啦，整个城市还没朝阳区大，哪来的地给你建豪宅。” 说是小楼，其实是一栋商业住宅，一楼开了茶餐厅，据说从转角的楼梯上去，便是姜月仪约人打牌的地方。 林踪和苏岱影进餐厅说明来意，便上了楼。那楼梯很窄很陡，两个男人前一后走在其中，都觉得窄到呼吸困难，林踪回头吐槽道，“靠，打个麻将而已，有必要这么隐蔽吗。” “快点，你挡住我了。”苏岱影撑着他的腰喘气。 林踪突然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清俊的巴掌脸凑得这么近，让苏岱影有点眩晕。 他怒了，“搞什么你，快点走。” 林踪看见他小猫哈人一样发怒，就觉得心里很畅快，这才慢悠悠扶着墙壁往上爬，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二楼的全貌。 出人意料的是，和想象中的惬意布置不同，二楼完全是毫无装修痕迹的毛坯房，因此视觉上看起来极为空旷，就连电线都明目张胆地走在屋顶上，没有丝毫遮拦。 “这什么情况？”林踪说——没人相信退隐女明星平日就在这种环境里和朋友打麻将吧；再说这里也没人啊。 “是不是搞错地方了？”苏岱影还有点喘，四处张望了下，“我们问问吧。” 五月正是雨季，从空房的四面八方反上来一阵阵的潮气，让人很不舒服。 林踪的脸都变臭了，拿出手机瞄了眼时间，“先回吧，我再问问。”说着就去拉苏岱影的手腕。 这时，房间的尽头有人推门走来。 二人的视线齐齐投向他，那人穿着短袖牛仔裤，头发乱糟糟的，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但鼻梁上却有一条很明显的红疤。 他迎面走来大声问，“谁让你们上来的啊？” 男人的声音有点哑，但又不是生病或者声带本身的嘶哑，而是感觉喉咙里卡着什么异物那样、讲话时尾音总是像被掐断了一样。他看了眼苏岱影，又转过去去看林踪，“喂，说话啊，你们来找谁？” 苏岱影刚想开口，林踪先他一步说，“姜姐啊，她喊我来凑桌脚的（打牌）。” “好难找啊这里，要不是看她面子，谁会来啊。” 男人听了，疑惑地沉默下来。似乎见他二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来找事的，他也放松了警惕。 这时林踪又说，“还等什么，快带我进去啊，热死了这里。”说着换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兜嘴吹了下刘海。 那人见状说，“……跟我来。” 林踪偷偷拍了拍苏岱影的手背，耳语道，“走。别怕呀，又不是黑社会。” “我没怕。”他说。 二人跟随男人钻过一道厚实的防盗门，进入到一片跃层的另一边。再走几步，隔着很远都能看到建在屋顶上的大片露台，但搭建露台的玻璃是特制的，从外面看不进去，从里面却能轻松看清外面的风光。 “竟然是这样。”苏岱影想。这栋房子的前面是街道和商铺，背面却靠山，因此，建好的露台像一个“凹”字，被四周的环境巧妙地掩映在地形中，外人很难发现。 越靠近露台，环境就越发考究，阵阵凉风袭人，进出的门前还有保镖把守。 林踪由那男人领上前去沟通了一会儿，半分钟后，二人就已经进入到这个隐秘的牌局当中了。 “Stephen？是你吗，天啊，我的宝贝！”坐在最里面的女人一见到林踪就站起身来喊，她拍了围在牌桌周围的男人，“让开些，我的宝贝儿子来看我了。” 林踪尴尬笑笑，解释说，“在我们一起拍的剧里她演我妈。” 姜月仪身高172公分，穿着高跟鞋站在两个青年面前气势丝毫不减，她的面容饱满秀丽，甚至比很多小姑娘保养的还要好。 姜月仪撞了下林踪的肩，“这位是？” “苏苏，这是月仪姐。”林踪微笑对姜月仪介绍说，“我朋友，一起来玩的——你们别欺负他。” 姜月仪笑着和苏岱影拥抱，“怎么会，我最喜欢腼腆的小帅哥了，”她说，“怎么回事，靓仔的朋友也都是靓仔啊！” 大家都笑。 姜月仪拉着林踪在沙发上坐下，上了各式酒水点心，林踪拿了杯绿色的泰式柠檬茶给苏岱影，自己则和女明星坐在一起。两人多年未见，林踪和她相处时仍泰然自若，谈话到一半，姜月仪点了支烟给林踪，苏岱影看见他很自然地咬在嘴里，笑着打趣，“进了你的贼窝了。” “说什么呢，Stephen……”女明星笑起来那种畅快迷人，还真是普通人比不上，她吞云吐雾道，“来玩几把吧小朋友，输赢不计，就当陪我开心了。好不好？” 林踪挑了下眉，“赢了怎么能不计？你坑我啊Regina.” 大家听闻，都哈哈大笑。 林踪这才说，“陪你可以。我听说当铺家的老板娘也在你这打牌，等会能不能喊她出来下，我们有事找。” “好啊，这点小事，但你可能得等等。”姜月仪说，“她在里面包间。” 这么一说苏岱影才注意到，这会儿外面客厅里并没有牌局进行，来客都三三两两坐着喝茶聊天，后方还有几间紧闭着门的房间，隔音很好，只偶尔能听见细微的磕碰声。 姜月仪又交代说，“不用担心你带来的小朋友啦，让他在外面吃点东西聊聊天，等老板娘散摊，一结束我就让他们见面，怎么样？” 姜月仪越过林踪和苏岱影说，“靓仔，你想做什么就安排阿熠去找，觉得无聊的话，找他们玩扑克或者麻将都可以。” 说着，她一指身后合掌而立的男人——原来引他们二人过来的那个男人就是阿熠。 “你看着点，别让小帅哥吃亏。” 那人机械地点点头。 转眼，林踪就被姜月仪拉着衣襟扯进房间里，他还是有点放不下苏岱影，三步一回头，问道，“你那个阿熠是什么人，靠谱吗，看起来像流浪汉。” 姜月仪在四方桌边坐下，叹口气，“什么流浪汉，是我花大钱请的保镖啊。看不出来？” 林踪笑着从边上的托盘里拿了杯果汁喝，“……真没看出。” 姜月仪越过整张桌子打他，“也不怕你说出去，Stephen，是这样——前一段我录了个综艺，当然啦，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才去的——组里还有另一个流量男艺人，挺火的那种，”姜月仪转着手上的钻戒说，“你说晦气不晦气，录的时候好好的，节目一播，他的粉丝就来sao扰我，说我倒贴他家哥哥，在我出入的地方蹲点，还给我寄奇怪的东西什么的。吓死人了。” 她又点了支烟，在烟雾袅袅中说，“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找的祖熠。听人说他之前是做打手的，在身边安心。” 林踪点点头，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边码牌边说，“哇哦，打手唉，这种你都能挖角到啊，厉害了。” “他好像得罪人了嘛，无处可去，我帮他也是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