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子计诱俏君郎 临幸不成反失身
月黑风高杀人夜,老树寒蝉鸣泣时。 周欢不知道这话出自何许人之口,他只知道,这话用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再合适不过。 此时此刻,周欢面前脚下是一个土坑,土坑里躺着一个头破血流,面色如土的男人,而周欢呢,他正手握铁锹,将一拨又一拨的泥土铲起来,吭哧吭哧地往坑里填。 躺在土坑里的男人的脸渐渐被厚厚的泥土掩埋。从刚才到现在,周欢就一直没敢往坑里看,他这个人有点疑神疑鬼,很怕埋着埋着坑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先动的手,不是我想要杀你的啊!” 周欢一边喘着气,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道。 是的,周欢从未立志成为杀人犯,他活了十八年,虽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但也遵纪守法,是个一等一的良民。远的不说,就说六个时辰前,还在洛阳街头晃悠的他绝对不会料到自己竟然会大半夜的在这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儿的树林里杀人埋尸。 没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六个时辰前说起。 周欢生在洛阳,长在洛阳,是个地地道道的洛阳人,家里靠贩卖脂粉香料营生,有几分薄产,足以养家糊口。 这一日,周欢与往常一样,在街上无所事事地游荡,忽然被一个皱纹满脸的老者叫住。 老者将他细细上下打量一番,感叹道:“好个俊俏小伙,倒有几分姿色。” 于是老者拉住周欢,一番打听之下,得知他是洛阳人士,身家清白,赋闲在家无所事事。老者问他:“老朽认识一大户人家,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近日丧事连连,请来巫师卜卦,说是需得寻一年轻俊美的公子,到宅中作法,冲冲晦气。周公子若愿随老朽前往,必有重谢。” 周欢一向爱钱,一听有重谢,心道有这等好事怎么能缺了我?于是也没多想,当场爽快应承下来。 后来的事实证明,正是他的这一时的财迷心窍,害得他落到如此田地。 话说周欢跟随老者来到一个巷子,被请进巷子里停着的一个花轿。 花轿没有窗,四面都被堵得严严实实,人进了来就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密封的大箱子,只有头顶处极其吝啬地开了一个拇指大的小孔,漏出些许光亮进来,以便透气。 这让周欢心里略不舒服,寻思着现在的大户人家思路都这么清奇吗?这根本不是把他当人看待,而是当成了一件货物。 怀着满腹疑问,周欢坐在花轿里,摇摇晃晃地被抬着走了几里地,轿子停了下来。 周欢以为目的地到了,刚准备松一口气,一出轿子看到的还是一个巷子,以及一个装满了衣物的箱笼,旁边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 周欢一头雾水地问老者:“这是哪儿?”,老者也不明答,只是神秘兮兮地回了一句:“周公子,接下来的一段路,要委屈你一些了。” “什么……喂!?”周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左一右的侍卫扛起来,不由分说地塞进了箱笼里。 这时的周欢终于察觉出了事态不对,刚想探个脑袋出来大声抗议,就被一只手死死按住,随即头顶传来那老者的声音。 “周公子,千万不要出声。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周欢在心中腹诽,也不知到底是哪户人家,行事作风如此古怪,天底下竟有这般待客之道吗? 然而既已上了贼船,除了听天由命,也别无他法,此刻的周欢就像砧板上一条任人宰割的鱼,只能乖乖地照着老者的吩咐,不声不响地躲在衣物之中。 又行了大约一盏茶时间,直到他已经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箱笼才终于停下。 “周公子,您可以出来了。” 周欢得到许可,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从衣物堆里爬了出来。 一出箱笼,眼前的景象就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眼下他身处于一个富丽堂皇,宽敞明亮的豪宅之中,宅中摆满了各种精美的青瓷玉器,以及周欢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古玩珍宝。 不一会儿,老者带着几名小厮进来,对周欢道:“周公子,沐浴更衣吧。” 周欢瞠目结舌:“还要沐浴更衣??” 老者仿佛不想跟他废话一样地催促道:“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周公子,快请吧。” 说着,几名小厮就前呼后拥地将周欢拱到隔间,只见那房中置一屏风,屏风后是一个雾气蒸腾的浴桶,水面上浮满了花瓣,房间一角的香炉青烟袅袅,将整个房间熏得那叫一个异香扑鼻。 无需周欢自己动手,几个小厮便七手八脚地将他身上衣服扒得干干净净,抬进浴桶之中,还体贴周到地为他擦身洗头。 有生以来,周欢从未享受过如此细微周到的服务,被伺候得飘飘欲仙起来,来时路上的那点不愉快也瞬间抛诸九霄云外。恍惚之间他心想,天上人间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个时候周欢还不知道,他的美梦很快就要到头了。 在小厮们的服侍下,被洗得香喷喷的周欢换上了轻如薄纱的羽衣,紧接着,他被带到了隔间寝室的床上。 “不是要作法辟祸吗?你们带我到床上来做什么?”周欢坐在床边,不明所以地问那几个小厮。 小厮们面面相觑,均是不敢言语,不知为何,周欢从他们躲闪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畏惧,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没有人回答周欢的问题,周欢只能满腹疑窦地坐在床边。 当夜幕刚刚降临,他便听到一串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他看到烛光映着窗外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那人影在房前徘徊了片刻,似在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听得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迅速地闪了进来,再匆匆把门带上。 那人身材纤细,一身鹅黄色锦衣,发髻高高挽起,看样子是个年轻男子。他把额头抵在门上,背对着周欢沉默了半晌,忽然转过身来。 周欢被这一惊一乍的男人吓了一跳,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借着烛光,周欢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长相。 那人眉秀目长,唇若涂朱,肌肤白腻犹如萤玉一般,年纪约摸二十多岁,是个极其标致的男子。 不知为何,那人进来之后,一直盯着周欢,迟迟不发一语,周欢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是谁?” “zh……咳咳,我的名字,你无需知晓。” 那人生硬地丢下这句话,像是鼓起了勇气似的,昂首挺胸地向周欢走来。 来者的气势汹汹让周欢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心跳如鼓点,不由自主地后退:“喂,你想干嘛?你别过来啊!听到没!?” 那人无视周欢的警告,一路爬上床来,欺身上前,抓住周欢的手腕,凶神恶煞地将他整个儿按倒在床上。 “从此刻开始,朕要临幸你。”男人盯着周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临……临幸!?”周欢震惊如斯,险些岔了气。 不过在那之前,有个更大的问题—— “等等!?刚刚你自称什么??朕!?” 男子一愣,随即大怒,抖着声音道:“大、大胆!朕这个字岂是你能叫的!?” 周欢一看他这反应,顿时心知肚明:“哦,果然是说漏嘴了啊。” 自萧氏入主中原,改国号为大楚,至今已过半百之年。而眼前的这个细皮嫩rou的男子,竟然正是大楚的第三代国君——萧晗。 萧晗一听这话,彻底恼羞成怒起来,那张白净斯文的俊脸蹭地红透到耳根:“住、住口!眼下是朕在临幸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简直岂有此理!!” “临幸你个铲铲!老子是听说有人找年轻男子为家宅驱邪避祸,还有银子拿才跟来的。结果搞半天,原来是为了睡老子!?这叫什么,这叫欺诈!怎么着,当皇帝就可以不要脸了吗!?” “你……你一介草民,竟敢这么对朕说话……”萧晗气得发抖,显然对周欢的无礼大胆毫无心理准备,一时间惶恐失措,一张脸憋得一阵红一阵白。 一番短暂的唇舌交锋,让周欢大致把握了自身所处的境况。自己一时贪财,被人诱拐至宫中,误打误撞地竟上了龙床。 周欢不知道堂堂当朝皇帝为何要用这样一种下三滥的手段,掩人耳目地把他从宫外拐进来,他只知道眼下自己正切切实实地面临着贞cao失守的危险。 不过话又说回来,比起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自己,眼前这皇帝看上去娘们儿兮兮的,被自己骂了几句,就连话都说不顺溜了,可见不过是个外强中干之辈,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到最后贞cao失守的人还指不定是谁呢。 想到此处,周欢心里便有了底,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哦,那请问陛下,您打算如何临幸草民呢?” 或许是没想到周欢竟如此游刃有余,萧晗局促地移开视线,低声道:“你、你先闭上眼睛。朕……朕不喜欢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朕。” 这样的眼神是什么眼神?虽然周欢很想这么反问一句,不过他还是拉长了尾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应了一声“谨遵圣命~”,然后乖乖闭上眼睛。 当视野陷入一片黑暗,耳边的呼吸声就骤然清晰了起来,带着一缕幽香的吐息轻轻地扑到脸上,即便没有睁眼,周欢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 他听到萧晗咽了咽口水,紧接着,一只手轻轻地覆上自己的面颊。 这是一只从未干过什么重活的手,细腻柔嫩的肌肤仿佛有磁性一般,温柔地吸附在自己的身体上,从面颊一直摸到颈脖与锁骨,又在不经意间探进薄纱羽衣之中,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周欢雄壮结实的胸膛,以及胸前那两粒柔软的rutou。 周欢莫名地心跳加速起来,那只在他身体上游走的手显然过于矜持,似乎有些放不开,可含羞带怯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压抑许久的兴奋,这种欲进还退的前戏反而极大地勾起了周欢心底的欲望。 不意间,一个柔软潮湿的触感落在胸膛上,灵巧的舌尖围着rou粒打转,轻吮慢吸地汲取着甜美的甘露,令周欢舒服得发出了低吟。 他睁开眼睛,见萧晗正专心致志地埋首于自己胸前,一脸恍惚地吃舔着。从这个角度看去,萧晗的眼睫毛浓密而卷曲,像两片小扇子似的,一抖一抖,煞是惹人怜爱。 这样一个我见犹怜的尤物,真的是当今九五之尊,万人之上的真龙天子吗?如果这是梦,拜托谁来给自己当头一棒,把他从眼前这荒yin的梦境中打醒过来吧! 萧晗不知周欢心情,仍一边津津有味地吮吸着周欢的rutou,一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到他自己的股间,开始抚慰自己的欲望。 “有这么好吃?这都快一刻钟了,皇上还没吃够吗?”周欢惬意地喘着气,口吻中带着调笑的意味。 “闭嘴!”萧晗抬起头来,眼角已经染上了一抹潮红。 周欢嘿嘿一笑:“皇上,你摸了自己这么久,莫不是硬不起来吧?” “胡、胡说!你才……”萧晗又羞又恼,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忽觉下体一紧。 周欢居然大胆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萧晗的欲望。 “啊——!” 被突然握住了命根子的萧晗,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惊呼,随即羞愤至极地咬住下唇,颤声道,“你干什么!?快、快松手!!” 周欢握住他那不甚粗壮的龙茎仔细端详,煞有介事地道:“原来传说中的龙根就长这样?硬倒是硬了,不过不够雄伟啊。就这,也好意思说要临幸我?” “放手!!”萧晗带着哭腔骂道,“朕叫你放手!!” “草民就是不放,你奈我何?”周欢说罢一个鲤鱼翻身,床上的两人就彻底掉了个个儿,形势瞬间逆转。方才还乖乖地躺平任摸的周欢此刻已将萧晗压在了自己身下,并得寸进尺地将身子挤进萧晗双腿之间,迫使他将两腿大大张开。 “你……你要对朕干什么!?”或许是感受到了贞cao危机,萧晗在周欢身下拼命挣扎起来,双手双脚徒劳地在空中乱舞。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风一吹就倒,还想压老子?”周欢嘴角一歪,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笑,伸手在萧晗那张白嫩的脸颊上拍了拍,“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如让老子,啊不对,是让草民来教教皇上,什么叫做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