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雀番外:海王和海王的重逢4
小树苗登机了。 坐在飞机上,她还在想着刚才小孔雀给她发过来的视频。 确实很欲。确实很撩。 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小孔雀,所以也差点忘记了他的身体其实带着年轻男性特有的那种攻击性。 当然,她也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念头,想过自己究竟要不要折返回去,把小孔雀推倒了再说。 但……她要是折返回去,机票就误点了啊。另买一张机票倒是不是什么事儿,但问题是她已经把自己几点下飞机、从哪个出站口出来、以及航班编号都发给了家里的两位男家属…… 如果不能如约落地,恐怕那两人就会怀疑她是不是异地出差出了什么事,受到了什么人身威胁,接着就会发动起自己人脉和势力,说不定又要闹得满城轰动…… 想到这里,小树苗还是老老实实地登机了,坐在了返程的航班。 虽然有一颗约炮的心,可她却又是一个“夫管严”。 人生或许总是不能完完全全的圆满吧。 * 落地之后,机场外果然有一辆熟悉的车过来接她。 每一次出差回来的时候,那两男人都会给她接风洗尘,把她一切事务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小树苗拎着行李箱出来,在上车之前就非常果断地掏出了手机,把里面的社交软件给卸载了。 卸载完之后,连带着这个新账号和小孔雀的所有聊天记录、来往图片视频都一并消失。 作为一个“夫管严”,她当然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就这么上了车,一路佯装无事地回了家。之后的两天,小树苗都按照自己原本既定的生活节奏来生活。 小孔雀像是成了她已经遗忘掉的一个消遣品。 直到两日后,和人结束饭局,在深夜的时候走出一家会所,她倚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点了一根女士烟。 风吹起她已经变长了的头发。烟雾缭乱地缠绕着她的面庞。 在这个寂静的、无人的街巷里,打不到出租车,看不到过路人。只有街角一家摊子袅袅地散着热雾,摊主正在卖烤串。涂了酱料的烤串们滋滋作响。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小树苗的脑海里,才会极其偶然地划过她当初和小孔雀的乐队时光。 她想到了很多个夏日的夜晚,他们一行四个人就是坐在外面的烧烤摊上,喝着啤酒点着炸串,谈论着他们即将要出的新专辑,勾勒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啤酒很快就喝空了,不知道是谁又吆喝着让老板上一盘麻辣龙虾。 年轻人的日子似乎永远都肆意而张扬,有挥霍不完的青春。果汁气泡咕咚往上冒着,烤串签子丢满了一整个筒,记得贝斯小哥哥拍着桌子说公司给他们每个人拍的宣传海报太挫了,没有拍出他们最帅的一面,而漫画小哥哥则是微微弯起眼睛,沉默不语地在旁边笑着,一边陪大家撸串一边在手机上给商务经理发消息,喝酒工作两不误。 而杭星是他们乐队之中最有才华的那个人物,可以说是整个乐队的灵魂所在。 他喝多了,就揽过小树苗的肩膀,说:“等以后我们出名了,我带你们吃全城最好的高档餐厅。” 贝斯小哥哥立刻附和:“还要点最好的菜,酒水随便点,想喝多少喝多少!” “没错!” “好的!” “以后咱们一定会功成名就!” “到时候兄弟们可不要散了啊,苟富贵勿相忘,我们也是一起吃过苦的好搭档!” * 这些回忆的碎片都纷纷涌了上来,让小树苗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仔细想想,那是多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段日子啊。 但是再仔细想想,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她的兄弟们走过心,无非就是拿他们作为自己人生某一个阶段的过渡。 她抽完了一根烟,沉默地掐灭了烟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地想起那个时候的乐队,突如其来地想起杭星。 或许夜深人静,人也会变得多愁善感。 鬼使神差的,她就把社交软件重新下载了回来。 下载回来之后,她点进去,登录。 很快,消息界面就哐哐弹出了99+的未读消息。 都是杭星发给她的。 她一路刷刷刷,刷到了最后一页。 杭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jiejie,你忘了我了么? 小树苗品着小孔雀在那头的语气,无声笑了起来。 别说,感觉他怪委屈的。 片刻之后,“姜小姐”发送了一条消息过来。 ——睡了么? 此刻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这个时间点,她原本并不指望他看到了。 可谁知道,一两秒之后,“出了名的野”就回复她。 ——没呢,你呢。 对方竟然是秒回了。 这让小树苗很诧异。 “姜小姐”: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出了名的野”:被抛弃了,心痛得睡不着。 “姜小姐”发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姜小姐”:那玩意儿你还戴着么? “出了名的野”:戴着。 “姜小姐”:这都两天了,你还戴着干嘛 “出了名的野”:听jiejie的话啊。 小树苗不动声色地又抽了一根烟。 她得承认,自己有点对小孔雀起欲望了。 “姜小姐”:我看看,检查一下作业。 十分钟后,对方发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的光线很昏暗,大概是在黑暗中拧了一盏床头的灯拍下来的。照片里,男孩子只穿着深蓝色的睡衣,睡裤被他随手扒掉了,丢在床头。 那个鸟笼子,还真这么乖乖巧巧地卡在他的性器上。只是他的性器被连着锁了两天,已经开始被蹭掉皮,颜色也比往常略微深红一点。 小树苗以前看过科普,知道这种鸟笼子长期佩戴其实对性器的健康并不真的好,只能偶尔作为情趣使用而已。再说,连尺寸都不合适,你还指望小孔雀度过怎么样“体验感良好”的两天? 小树苗有点于心不忍了。 这孩子,搞自虐确实是认真的。 “姜小姐”:戴了两天什么感觉?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几分钟后。 “出了名的野”:平常还好,就是勃起的时候特别疼。所以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你。 又过了几分钟。 “出了名的野”:而且戴久了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好像自己没长小叽叽似的。 “姜小姐”:…… 这个比喻我服气。 “姜小姐”:自己摘下来吧,我允许了。 谁知道对面的人开始叛逆了。 “出了名的野”:不行,说好要jiejie亲自帮我摘下来的。 “姜小姐”:我要是不亲自来呢? “出了名的野”:那我就一直戴着。 “姜小姐”:你知道我不怎么玩这个软件的吧? “出了名的野”:我知道啊。你已经玩失踪两天了,发消息也不回。 “姜小姐”:那你就不怕我真把你忘了?反正我把你的账号一删,大家天南地北,两不相欠。 对面就是良久的沉默。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久。 时间久到小树苗差点就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下线了。 最终,“出了名的野”回了消息。 ——我知道啊。 就只是这么浅浅淡淡、没什么情绪的一句“我知道啊”。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之后的聊天界面就陷入了一片空白。因为小树苗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接不上来了。 不管接什么,都好像显得自己很渣的样子。 最终,她决定率先结束这一段对话。 “姜小姐”:很晚了,赶紧去睡吧。下个月你们是不是还要去海城跑一个音乐节演出啊? “出了名的野”:不是下个月,而是这几天。我们已经在演出了。 顿了几秒,对方又打字过来。 “出了名的野”:……你果然是真的对我的事情完全不关注啊。 小树苗有点不好意思。 她倒是刷过小孔雀现在的新乐队的官方微博,但是她不怎么查看这些动态。 “姜小姐”:原来你已经在异地跑演出了啊,那这两天应该很忙碌吧,我不打扰你了哦。 她准备下线了。 “出了名的野”安静地打过来一行字:你不想聊天了就直说。 “姜小姐”的聊天ID处很快就“对方正在输入”,但过了几分钟,并没有什么消息发过来。 那一处又重新变成了“姜小姐”。 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最后,“出了名的野”打过来一段话。 ——我当然知道你随时都可以删了我。你把我删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所以我不敢总是给你发消息,怕发得太多,你会嫌烦,我只有克制不住的时候才会发一条给你 ——我也不敢质问你这两天为什么不上线,跑去哪儿了。 ——我不敢问你要解释,怕把你聊跑了。其实你只要在线了,我就会觉得开心,然后……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停顿了一会儿,“出了名的野”又说。 ——或许你的生活里有远远比我更加重要的事情吧 ——晚安了,姜小姐。 他给出了告别的句式,大概是知道她很快就要结束对话了。 小树苗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默默地退出软件,合上手机。 她把烟头给掐灭。 这一瞬间,她忽然做出了一个略微有些冲动的举动。 几分钟后,付款成功的页面出现在了她的屏幕上。 她给自己订了五个小时以后的机票。 * 五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她做什么呢。 足够她先回一趟朋友家,蹭别人家的浴室把自己一身酒味给洗掉,接着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之后她再简单潦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在灯下定好明天的酒店和具体行程。 做完这些,天已经灰蒙蒙地要亮了,她在沙发上眯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结束,闹钟响起,天光已经大亮,她就拎着行李箱去机场了。 路上她给助理发了一个消息,简要地说明了一下“自己今天要出差”。 助理:“jiejie,今天周末,你出的哪门子差?” 小树苗很淡定:“出什么差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该怎么通知我家的两位男家属吗?” 助理迅速就回复过来。 “那今日的行程就定为‘参加行业线下活动交流’及‘受邀拜访原生态影视工厂’吧,出差交通工具为航班直达,出差地为海城,住宿方面行程后续会跟进,预支差旅费回头会由公司的财务来报销……” 助理:“这样可以吗?” 小树苗:“挺好,到时候如实向我家男家属汇报。” 助理:“那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比如给我涨涨薪水什么之类的?” 小树苗:“???” * 抵达海城,已经是下午了。 小树苗先把行李放了酒店,又去洗了一个澡,洗掉一身的风尘仆仆。之后她就打开了社交软件,给小孔雀发消息了。 意外的是,向来都对她秒回的小孔雀,今天竟然迟迟没有动静。 她就躺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开始搜找他们乐队的官方资讯。 果不其然,今天下午一整场都是他们的演出。小孔雀现在应该还在台上呢,所以没有时间看手机。 她忽然就不着急了,点了一个送餐服务,开始享受自己独自在这座滨海城市的快乐。 说起来她依旧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冲动盲目。这不像是她平时做出来的事儿。 不过也不必觉得她对这段感情有多么认真。 她告诉自己,认真是永远不可能认真的,无非是她摆不平自己被激起来的那点欲望,所以过来找小孔雀,准备再拿他当一回消遣品罢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着这个天气的惬意海风。 沿海公路上有很多正在骑着双人自行车的年轻情侣们。 她忽然就开始有点喜欢这座清新的城市。淡蓝色的天和淡蓝色的海水,日光蒸发着空气中多余的水汽。 她查了一下杭星的乐队行程。下午的票已经买不到了,但晚上的场次还可以订票。 她一键订了,然后开始从行李箱里找衣服。 临时带过来的衣服都是纯色的商务套装,虽然在平时永远都不会出错,但是此时此刻好像完全不太符合小树苗此刻的心情。 她的心情和外面在沿海公路上骑着双人自行车的学生情侣们一样,想穿海蓝色条纹的水手衫,想背一个纯白色的帆布袋,想穿一双运动板鞋然后露出上面一截中筒袜子。 还想去饮料自助柜子里投币,买一瓶咕咚咕咚冒泡的汽水。 还想穿纯欲风的短装上衣配一条超长的牛仔裤,在夏天树下的阴影里面补一点防晒霜。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是一个来异地找男朋友的大学女生,所有的一切都开始生机勃勃、充满期待。 而且,好像也只有这样的画风好像才能和杭星本人和谐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衣服。 宝蓝色西装裙,丝绸一样顺滑反光的面料就好像是去参加一个高档晚宴;阔腿西装裤和尖头高跟鞋,又好像刚刚是从某个CBD里的投行走出来。 她把它们随手丢回了行李箱,出门买衣服去了。 * 最终她在附近大学城的后街,花了80块钱淘到了一件短款吊带,搭了一条阔腿牛仔裤和一双板鞋,露出自己的纤细腰身和马甲线。 她身材纤细,很容易就穿出一身辣妹感。 这身行头终于和大学后街来来往往的女孩们保持了画风一致。而且她注意到她们的聊天内容。许多女孩今天晚上都是要去参加音乐节的。 这让她见小孔雀的心莫名其妙的更加期待了。 傍晚。 露天广场上,音乐节开始。杭星所在乐队是倒数第二个出场的。 她站在人群的最后一排,既然没有等到他出场,就先在手机上给他发消息。 “姜小姐”:喂,你演出还戴着东西,就不怕被粉丝们看出来啊? 很快,对面秒回了。 “出了名的野”:怕啊。 “姜小姐”:怕你还戴着? “出了名的野”:你是以为我有的选? ……语气说不出的幽怨。 “姜小姐”:今天海城的温度很高,大家都穿短裤短袖了。你该不会为了遮掩裤裆里的东西穿一条厚重的冬裤上场吧? “出了名的野”:哎我还偏偏就—— 他打了一半,像是忽然想到什么 下一句语气立刻就变了。 “出了名的野”:你现在在海城? “姜小姐”:哪有这么空。我在出差呢。 “出了名的野”:那你怎么知道海城的气温很高? “姜小姐”:我查的呗。 “出了名的野”:不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有一种直觉。 他问:“……你是不是过来找我了?” 等待对方回答的间隙,杭星停止了脊背,整个人坐直了,直勾勾盯着手机,连手指都开始颤抖了。 千万别是他想象的那样…… 千万别是他想象的那样…… 千万别是他想象的…… 对面的“姜小姐”回复。 “看来好像是骗不过你。” “那我摊牌了。” “没错,我过来找你了。” 杭星咻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欣喜。 他抱着手机,往左转转,往右转转,整个人绕着化妆室转了好大一圈,但是也没想好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他的手指实在是颤抖的厉害,根本打不了字,也回不了消息。 只剩下巨大的喜悦现在把他的一颗心塞得满满当当,整个人不知所措。 他平静下来了,终于深吸一口气,打字。 “那你还挺会装的,还说自己在出差,哪儿有时间。” “你怎么不继续装。” 他虽然是打着字,脸上的笑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那种甜得要出水的感觉,他自己根本就挡不住。 回完了消息,他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一脸傻笑。完了完了,酷哥的形象没了。他立刻摸了摸鼻子,让自己的脸回归正常。但是下一刻,他又勾起唇笑了起来。 实在太开心了,好想再绕更衣室走上十圈。 他开心完了,又忽然想到了一些事,继续打字。 “你现在到哪儿了?飞机上,还是在酒店?你第一次来海城,不会迷路吧?” “歪,自己机灵一点啊,别刚下飞机就被人贩子给卖了。” “你要是没订酒店可以先去我朋友家,我把地址发你,离机场还挺近的。” “我现在还在音乐节,过一会儿就要上台了,不能马上去找你……你等我,嗯,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以后吧,我最快速度去找你。” “姜小姐”很快就回复:喂,要不要给我打个语音? “出了名的野”:现在? “姜小姐”:是啊。 她很快发起了语音邀请。杭星接受。 接着,手机里就涌出了一大堆的嘈杂的声音,有女孩子的尖叫声,有打鼓声,还有现场正在演唱的曲目…… 杭星:“???”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因为从手机里面听到的声音,跟他更衣室外面的现场声音……是一模一样的…… 正这个时候,他的几个队友回来:“杭星,我们要准备上去了,他们已经唱到最后一首了。” “等一下。” 杭星的注意力现在全在手机上。 为了确保自己没听错,他特意找了一个角落,蹲在地上,把外套和毛毯全都盖在自己的脑袋上,捂着手机听,看上去好像是一颗不太聪明的蘑菇…… 全体队友:“???” 杭星堵住自己的一只耳朵,反复听了好几遍,终于确定,没错,手机里的声音就是在现场的声音! 而“姜小姐”本人现在正在他的音乐现场! 巨大的冲击让杭星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了,整个人都被空降的幸福给砸得懵了。 “你……” 他不确定地打字:“你真的就在观众席上吗?” 队友们已经拖着杭星往外面走了:“走了走了,要准备上台了。” 杭星一路被拖着走,一路不忘记死死捧着手机举高高,盯着对方的回复。 终于,“姜小姐”发来一条。 “是啊,我正在看你的演出。” “一分钟以后就要见面了。期待你的表演哦。” 杭星的脑子里已经全都是晕晕乎乎的粉色泡沫了。 也终于,他的手机被队友们给夺下来了。 他被拖出了后台垂着的黑色帘子。下一刻迎接他的是海浪一样汹涌的尖叫。 * 这一场演出,杭星几乎是超常发挥。 现场效果好到要爆炸。全场都在跟着互动,跟唱的旋律像是海浪一样从这头传到那头。 演唱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夜色很浓重,人潮还聚集在一起没有走。 杭星急急忙忙回后台,给她发消息:“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他的语气那么急迫、炙热。 很快“姜小姐”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杭星收到定位后就冲了出去,沿着场子在夜色里跑了小半圈,终于在一个靠近湖边的偏僻地看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背对着他,正在看着月下涟漪的湖水。 这个地方不会有别的人来,因为距离表演舞台还隔了两个广场建筑,位置太远,视线又有阻碍。 所以,靠在栏杆边的那个女孩,就……一定是她了。 杭星一路是百米赛跑冲刺过来的,心跳很快,血液沸腾,气也很喘。 可是在真的看到她之后,他就忽然不敢再往前走了。 再多走一步都觉得好梦幻,生怕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用手一触摸就整个像是泡沫一样碎掉了。 杭星走得很慢,呼吸很轻,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女孩。 月色下那个周身都泡在银色滤镜里的女孩,是他一场最好的梦,最不愿醒来的梦。 他直到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了,依旧觉得难以启齿,不知该怎么开口自己的第一声招呼。 是该说“你好啊”,还是该说“你一路过来风尘仆仆辛苦了吧”。无论说什么寒暄客套话,似乎都无法炙热地表达自己心中的所想。 最终,他站在她的身后,轻柔地、缓慢地、像是触摸一块宝石一样,轻拥住了她。 女孩正在盯着湖水里面几条冒泡泡的鱼,百无聊赖地看着呢,忽然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抱住了自己。 她正要转身,对方却闷声说:“别转身。” 他就这么低下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里,用下巴蹭了蹭:“我再抱你一会儿。”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抱着,气息与她交错着,感受着她颈窝里的一点温热。 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巅峰了吧。 * 如果此时有粉丝路过这里,大概会尖声尖叫吧。 刚刚还在舞台上魅力四射的杭星主唱,现在正在安静的湖水边和自己的女朋友私会。 男生虽然扣着鸭舌帽,但一身帅气依旧无法阻挡,一眼就能被认出来是本人。 哟哟,刚下台就迫不及待想见女朋友了,有这么迫切吗?还从背后抱着女朋友,缠缠绵绵、难分难舍,你还是在那个在台上霸气开麦的大帅哥吗? 最关键的是,你明明长这么高,可从女朋友背后抱住她的时候,感觉像是一只要挂在人家身上的考拉。 就差黏黏糊糊地蹭着人家的后背说:“你背人家啦,人家走不动啦,人家哪儿也不想去,就想挂在你背上啦。” 结合种种,不由地让人开始感慨:世事无常啊。 连杭星本人怕是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