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衣服换上

    回京市的航班上，陆楠之看着蓝政储和秦芷并排坐着，微微皱起了眉。

    两人虽然互动不多，但总能感觉出他们和来时的状态不一样。

    陆楠之不难想象，昨晚自己被蓝政储支开，他们两发生了什么，可又不免觉得秦芷没出息，至少应该在僵持一段时间的？

    落地京市已经夜幕降临，秦芷才下飞机就往医院赶，飞机没起飞前她就收到秦丽助理的消息说是母亲住院了。

    秦芷和母亲已经很久没联系了，过年的时候秦丽给她来过一个电话，不过秦芷不愿意回去，秦丽也勉强不了。

    秦芷没告诉蓝政储，自己打车去的医院，到了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丽，站在病房门口，却迟迟没有走近。

    秦芷前段时间小腹一直痛，开始也没在意，最近感觉严重了才来医院检查，是直肠范围内有颗十公分左右的肿瘤，有癌的风险，但还得切下来化验才能知道结果。

    至于为什么才通知秦芷呢，是因为秦丽明天要动手术，必须由亲属签字，助理这才通知的秦芷。

    秦丽见秦芷站在门口，“芷儿，你来啦？”

    秦芷点了点头，又转身出去了，“我去问问医生具体情况。”

    医生和助理说的内容差不多，具体结果得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秦芷签了一堆手术同意书。

    隔天早上，秦丽是第一个做手术的，秦芷守在手术室前，时间长了，时不时看向亮着的红灯，内心越发局促不安。

    虽然秦丽对她并不算关心，可秦丽毕竟将她养大，就算关系不怎么样，但秦丽总归还是她的母亲，是她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小时候秦芷常常问秦丽自己的父亲是谁？只不过秦丽最常说的借口是，她是捡来的，后来她看着秦丽身边经常出现不同的男人，她也就不问了，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脚步声逼近，秦芷抬起头看到人，满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蓝政储走过去蹲在秦芷跟前，“你还好吧？”

    她逞强的笑着，“我没事。”

    他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会没事的。”

    她依旧倔强的笑着点点头，“那都是她的命。”

    昨晚，秦芷从机场走后，蓝政储便知道是秦丽住院了，他以为她会告诉自己，会向自己求救，可等了一夜，丝毫没有任何她的消息。

    蓝政储在医院楼下的车里坐了好久，知道秦丽进手术室了，知道秦芷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他便再也等不了，如果他们必须放下过往才能重归于好，那么他愿意主动走出这一步。

    两人就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等着手术结束，他一直牵着她的手没开放，也算是一种安慰。

    近两个小时后，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直肠癌，一期，也就是早期，到时候积极化疗放疗，各种治疗，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但是你们亲属还得做好长期陪护的心理准备。”

    这个结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秦芷长舒一口气。

    秦芷照顾秦丽两天，这两天时间里，她们这对母女其实也没聊什么，只是不知道时不时生病的缘故，秦丽老是说对不起秦芷的话，小时候没照顾好她，很后悔，长大了还想利用她，现在想想很愧疚。

    秦芷也只是听着，不会劝慰，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总是觉得母亲或许还是别有用心。

    之后安排了护工照顾母亲，而秦芷也恢复了工作。

    秦芷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办公桌上就放着国内数一数二的肿瘤医院的简介和二十天后的入院单，下面贴了张方信写的便利贴：蓝总都安排好了，等您母亲这边状态好些，那边就可以入院治疗了。

    秦芷盯着入院单出了神，他们之间有转好的趋势？

    直到同事叫秦芷说余总让她过去一趟，她才回过神将东西放好，快速去找余黎。

    余黎象征性的问了几句，“陪蓝总出差有什么收获吗？”

    秦芷突然想起，“哦，我把出差总结发到您邮箱了，H城的收购项目应该也没问题，我这边会继续跟进的，您放心。”

    余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

    接下去的一周，秦芷忙得天昏地暗，白天在公司调研查各种数据，下班了去趟医院，晚上回家继续整理资料数据。

    一周时间后，H城的项目基本上都谈妥了，双方也开始拟定收购意向书，只是还在股权上还有点小问题，当然这点也不是秦芷能左右的，她只要把合同递上去，其他的领导自己会处理。

    在周五下班前，秦芷终于把这些事都搞定了，打开抽屉看到医院的资料，她这才想起，秦丽动手术那天，他们见过面后，她就没再碰见过蓝政储。

    她顺势翻看手机，她和蓝政储的微信聊天记录更是停留在H城出差那天。

    秦芷正准备下班，收到余黎的电话，说是H城项目的老总来了，晚上一起吃饭。

    余黎开车，秦芷坐在副驾驶，“他们怎么突然来了？事先一点消息都没？”

    “不清楚，到时候机灵点就行。”余黎耸耸肩，又突然想起点什么，“你会喝酒吗？”

    秦芷试探性的回答，“会一点？”

    余黎无奈笑笑，“那等会上了桌，有人问你会不会喝，你记得说不会喝。”

    秦芷应声，“好。”

    餐厅定在了陆园，这是京市新开的私人餐厅，就在二环寸土寸金的地段。

    车子才停下，两人就看见了站在餐厅正门口的方信。

    余黎无奈笑笑，“看来今天，不止是项目啊？”

    秦芷一知半解，“啊？”

    两人下了车往餐厅里走，方信喊来服务员领她们进包厢。

    方信喊住秦芷，“秦小姐。”

    秦芷回过头，“怎么了？”

    “您跟我来。”方信领着秦芷走到休息室前，敲了敲门后对秦芷说，“蓝总在里面等您。”

    秦芷不明所以的推开门，而蓝政储正在打电话，听见开门声才回过头，对于秦芷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只是随意的指了指沙发上的礼袋，捂住手机麦克风，“把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