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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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暖措施做的那么足,某天早晨起来,季溪还是发烧了,三十九度的高烧,三人吓得不轻。因为季溪的出身不太好,穷人家不受宠的小孩,身体一直都没有多娇弱,平时很少生病,这次突然发这么严重的烧,大家都以为季溪是不是身体衰弱的挺不下去了。 吃药打针,高烧牵扯出了重感冒和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的,几个人班也不上了,连天加夜的陪在季溪身边。洁白的病房都快成心理阴影了。 扁桃体还发炎了,吞咽都疼。季溪难受的要死了,眼巴巴的看着天花板眨巴眼泪,他想利落的死掉吧,别这么折磨他了,如果这是临死前的预兆,他情愿就现在打安乐死。 转了三家医院,终于是好转了,医生说是身体免疫能力低太多了。 跌倒多少次都能爬起来的季溪,好像很难修复了,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对着未来保有希望,坚持向上的热情。心死了之后,什么病都出来了。 季溪的身份差点被狗仔队扒出来,幸好苍以修家大业大,轻轻松松压下来了,只是网上都听说了苍以修陪老婆在医院看病。听某几位不知名的护士说,苍以修老婆特别美。大家更好奇了。 住在VIP房间也不能防止有心之人的窥探,要么就是护士,要么就是狗仔,防不胜防。祖天慈急眼了,叫人把一整层都围起来了,就这么疗养了三个多月,终于是痊愈了。 龙奉每天都闹着要见mama,每天保姆都会打电话来,再次见到季溪,龙奉抱着季溪的脖子,开始掉眼泪,说着自己这半年有多想mama。爸爸如何如何不搭理他,如何如何敷衍他。 mama又漂亮又温柔,还香喷喷的,哪像爸爸,mama是怎么嫁给爸爸的,爸爸又坏又可怕,手指都粗糙的很,真不如徐叔叔和苍叔叔一半好看。徐叔叔和苍叔叔像是公爵和王子,他爸爸像是大魔王,恶龙化做的大魔王。 一定是爸爸把mama掠走了,mama看样子一点也不喜欢爸爸。反而更喜欢苍叔叔。 知道这件事情,龙奉还是难过了很久,想想就难过,他觉得自己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mama是不是不喜欢爸爸啊,是不是爸爸硬要掠走mama,才会有我啊……” 徐鸿谨扶了扶眼镜,继续擦拭手里的餐盘和玻璃杯。心里暗暗想着,这个小畜生打小就聪明,一下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装作没听见,其实就差把耳朵伸过去,擦盘子都慢悠悠的,聚精会神的听着季溪怎么回答。 “没有哦龙奉,别乱想这些。” “可是,可是,爸爸一点都不好看,还那么可怕,身上还邦邦硬,mama为什么喜欢爸爸啊?” 好家伙,这小畜生句句戳心啊。徐鸿谨轻蔑地勾着嘴角。居然连祖天慈儿子都觉得祖天慈粗糙可怕,可把徐鸿谨乐死了。 打从第一次见到祖天慈就知道祖天慈这人攻击性非常高,看人都格外凶狠,尤其是初中第一次见到,祖天慈当时是真的敢打,拿着个铁棒就把一个人腿打骨折了。 祖天慈又不白,手上还全是疤痕和茧,一米九的大傻个,身上有哪个地方是赏心悦目的,一个都没有。也就某些女的口味重觉得祖天慈特别有男人味。 徐鸿谨才叫一个赏心悦目,儒雅温柔,十项全能,身体关节都是刚刚好的性感,连修长的手指好看程度都能碾压祖天慈三个度好吧。 季溪被难住了,他捏了捏山根,酝酿了一下句子。 “我知道了,mama,爸爸一定是大魔王,变成龙把mama掠走了,爸爸是个大混蛋。呜呜呜。”龙奉气愤哭了,心中那无处安放的正义感熊熊燃烧。 “小畜生你说什么呢!”祖天慈刚换好拖鞋就听见龙奉大喊大叫的声音,内容居然如此的大逆不道,祖天慈气的就要冲进来。 龙奉吓得就往季溪怀里钻。 祖天慈对上了季溪愤怒的眼眸,突然气又消了,陪笑道:“没啊,没啊,跟龙奉开玩笑呢。” “过来。” 声音依旧是很小的声音,只能靠着嘴型看出来是那两个字。祖天慈慢吞吞的接近季溪,半跪在地上。 “真是开玩笑的。” “谁 准你说小畜生这三个字的?谁让你说小孩小畜生的,难不难听?” 龙奉得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祖天慈,他没想到,他这个恐怖可怕的爸爸居然还有今天。 “再也不敢了,这不是,害怕他说我坏话,破坏我形象嘛……” “跟龙奉道个歉。说对不起。” “他也配?老子之跟我老婆道歉,是吧老婆,小兔崽子快下来,别把我老婆压坏了!” 季溪指着祖天慈的鼻子,气的满脸涨红,吓得祖天慈sao话也不敢说了,低头乖乖的道歉了。 明天哭死都不会让这个小混蛋来了,真妨碍他和季溪的感情。以为是增进他们夫妻感情呢,没想到这个小混蛋背地里说他坏话,出谋划策让季溪出轨?岂有此理! 不过挺开心的,因为实在难得,难得季溪和他说这么多话,平常一句话都不带说的,理都不理。 徐鸿谨擦着手从厨房出来了,淡漠的表情一如既往,他还带着他那装模作样的眼镜,斯文败类的样子,穿着那高定的西装擦盘子,真长见识了,够装。 “龙奉下来写字,别把mama压坏了。” 大几十斤重真以为自己很轻呢?再压一会别给季溪压岔气了。 徐鸿谨的话比祖天慈的管用多了,龙奉乖乖的下来了,从霸王龙书包里拿出作业本。那作业本是不堪入目,都是撕痕和折痕,连带着粗糙的铅笔,徐鸿谨是紧紧的皱了眉。 哦,懒得管,赶快滚开,碍眼。 徐鸿谨将擦完手的毛巾挂了起来,从微波炉里端出来一杯慢熬的雪梨汤,把季溪抱在怀里给季溪喝点润润嗓子。 季溪现在勉强能站立了,不过还不能走路,一是大家都没有多要季溪动动身体,二是季溪坐轮椅的话,就容易掌控的多。所以三人谁都没有安排正规的康复训练,只说是能恢复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听天由命。 祖天慈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摸着头皮,他既没有苍以修讨人喜欢,也不如徐鸿谨体贴,他就一个大老粗,季溪整天最不待见的就是他了。 儿子也胳膊肘往外拐,他真的心碎了。这种心碎不是出去打个人就能发泄的了的。祖天慈今晚彻底忧郁了,饭也不吃了,就坐在窗边发呆。 怎么办,不能用压迫那一套了,但是他照顾人的本事终究没有徐鸿谨厉害,妈的天天那个狗日的苍以修搁这找画面,谄媚卖弄的样子祖天慈看着都想吐。 狗一样的苍以修,早八百年他怎么没发现苍以修是这种人,他记得以前的苍以修可是出了名的坏心眼小恶魔。啥扒屁眼事都干得出来,最喜欢使一些阴招了,贱死了。 不过当时跟他真的是牛头见马面,看对眼了。两个人一个明面上的坏,一个暗地里坏,蛇鼠一窝。 没想到有一天成为敌人之后,会被苍以修恶心的吃不下饭。 苍以修拍戏呢,不回来了,徐鸿谨到了晚上,照例开始念起了书,祖天慈愈发难过了,死死的盯着季溪,也没看季溪抬一个头。 季溪对于徐鸿谨和祖天慈没有怨恨和恶厌,只有一点害怕,尤其是怕祖天慈,白天指着祖天慈鼻子的时候,紧张的喉头都差点梗住,说不出来话,他更多是不爱说话,本来他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能闭上嘴巴舒服的活一天那就是一天。 之前的自杀行为,大概都是经不起刺激,一刺激就会发病,冲动,他本意是不会埋怨和恨上他们两个混蛋的。毕竟这三个家伙都太帅了,真心让人恨不起来。就是很没有志气吧,他也知道自己没出息,确实很没出息,很廉价。 他还是最喜欢徐鸿谨了,就是控制不住的喜欢,尤其是现在的徐鸿谨,几乎完美的贴合了他所喜欢的任何一点,一些的一些小劣根性统统没有了。活在徐鸿谨身边是最舒服的,什么都不用cao心,也不用搭理徐鸿谨。啥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徐鸿谨真的能做到,心细如毛,体贴入微,一丁点的差错都不会有,和他精明干练的为人一样,完美。 其他两个季溪也不讨厌,但是也没有那么那么喜欢,最多就是习惯了,少了其中一个都觉得一个重要的人没了,所以一个都少不了。反正祖天慈不需要理,靠爱就能发电,苍以修又最好对待,还喜欢给他很多有趣的惊喜,和有趣的任何东西。 祖天慈从回来到半夜都是那么一副烦心的样子,这个小房子就一张大床,平时谁回来就谁帮季溪捂被窝,可今天,徐鸿谨陪着季溪呢,他算什么。 祖天慈真的吃醋吃的难受。 等到十点多了,季溪才舍得转过头来,看到祖天慈,祖天慈似乎就准备这样僵持到明天,窗户边也没个坐垫,就生坐在飘窗上,冰凉的。 季溪心软了,真心软了,他看不下去了。就算知道这是拙劣的苦rou计,是赌气,是无用的自我折磨,但他还是心软了。 想了接近半小时,也没想出个能顺理成章让祖天慈乖乖上床睡觉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