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地牢监禁 水刑

    “啊啊啊————————————！”

    惨叫声在黑暗中回响不绝。

    “哼，叫得真有力气。”阿白讥讽道，下手不停又是“咔嚓”一声脆响，伶舟的痛嚎再次应声而起。

    伶舟本以为自己惨死在曼陀罗树下了，但关节复位的剧痛又唤醒了他的神志，让他深深感受到自己尚且活在人间，痛楚无穷无尽。

    阿白下手又快又狠，卸脱臼的关节很快一一复位，他那金尊玉贵的主子赤裸的身子遍身污泥，瘫软在地，乱发覆面，喘息得像条脱水的鱼。

    伶舟刚刚从剧痛中恢复些神志，泪眼朦胧的视野中，冰冷粗糙的铺地巨石让他记起了这是水月阁的地牢，原先是为了惩戒阿白和阿墨两个妖奴的所在，从前伶舟爱用它们试药，此处也非常适合关押发狂的妖兽，地底隔音也好，至少不会吵到他在上面继续寻欢作乐。

    阿白拂开伶舟覆面的乱发，见他半眯的狐媚细眼水色迷离，似痛得有些恍惚失神，忽然，啪得一声，阿白的手被他打开，伶舟清秀憔悴的侧脸线条越发锐利冷刻，“呵......呵......孽......畜！”他刻薄寡情的薄唇费力地开合，咬牙切齿骂道，“早该...杀了你们!剥...皮...抽筋！拿......来踏脚！”

    阿白倒也不气了，知道这并不是气话，是轩丘家处置妖奴的惯常手段，他这些年见到太多了。

    “少爷，看看今日，到底是剥谁的皮抽谁的筋。”阿白冷笑道。

    伶舟全身一激灵，“贱畜！”虽强撑着气势，骂声中却带着丝丝恐惧。

    阿白在昏暗的地牢中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咚咚，搁置器物声，还有水声，每一个声响都让伶舟心惊胆战，像是漫长无边的折磨，阿白沉重的脚步又迫近前来，一把攥住伶舟的长发，毫不怜惜地就地拖走，可怜伶舟精心呵护的娇软玉体好似残布烂帛一般一路拖了地，伶舟胡乱挣扎，这地不但没被他这身子拖干净，还留下一路血泥擦痕。

    阿白话放得狠，但他也不想杀了伶舟，不但不杀，还得给他疗伤，但主仆到了这一步，阿白自然不再有心思为主子悉心疗伤，便将那疗愈肌骨的膏药大把大把融在浴桶中，顺便也可以给他洗洗干净，一举两得十分省事。

    “哗啦”伶舟刚被扔进浴桶又激起一阵痛嚎，夜离的配方可以加速疗愈，只是过于迅猛，肌肤沾之即痛楚难当，伶舟这一下简直像是入了油锅，痛得整个人在水中极力扑腾，水花哗哗啦啦四处飞溅。

    阿白当然不会由着他浪费灵药了，一手按住伶舟后背，像山一样压下来，伶舟被不可抗拒的巨力压得屈膝跪在水中，剧痛依然激得他胡乱打砸桶壁，阿白嫌他的哀嚎十分烦心，一手攥着他的后脖颈把他的头按进水下，这下伶舟在水中挣扎地更激烈了，活似剥了皮的活蛇被擒住后脊还在抵死扭摆挣扎，木桶中沉闷的咚咚声越发沉重，饶是阿白天生巨力，还是感觉得到手中这个柔弱生命垂死挣扎所爆发的力度，不留神的话还险险要被他挣脱了。

    片刻后，水中升起一串气泡，伶舟扒拉着桶壁的手脱力滑落进水里，阿白才攥着他的后颈猛的把他拽出水面，大量新鲜空气猛然灌入倒是让伶舟呛了一口，但他还是贪婪地大口呼吸起来，突然间又被按入水中，伶舟挣扎更激烈了，大片的水花溅洒出来，弄得阿白一脸一身都是水，渐渐地，阿白感觉手中人挣扎的力度便弱了，又猛的拽他出水面，待伶舟仓皇地大口呼吸，又冷不丁把他按入水中，起起伏伏毫无规律，遍身剧痛和濒死的窒息迫地伶舟什么都想不了，骂不动，连呻吟呼痛也顾不上，只剩下本能的挣扎，在巨力压制下的抵死挣扎却是无望的折磨，偶然得救一般忽然被提出水面，只能用全部力气大口呼吸，有时只吸了半口气又被按入水中，被迫灌下大口的水，胸肺彻痛和窒闷让全身越来越无力，却还是无助地极力胡乱扭摆踢蹬......

    阿白到底粗莽，差点又玩脱了，伶舟长发飘散在水中，仿佛幽暗水草遮蔽视线，阿白看不太清水中的情形，还以为他依然在挣扎，其实他的双臂只是随着水波摇荡，夜离飘到他耳畔提醒了，阿白才呼啦一下把人提出来，果然闭了气，阿白莽莽一拳打在他腹部，法力震荡，伶舟这才哇一声吐出许多水来。

    这地牢既然原是关押妖兽的，自然锁链，刑具，兽笼样样齐全。水月阁主被半死不活地从水里提出来，便被扔进了兽笼。

    夜离化为绿烟飘到兽笼中，细细端详伶舟的模样，倒是颇为满意。往昔尊贵的阁主大人如今住进了他从前用了关押妖奴的笼子，娇贵的身子不再有锦绣呵护覆盖，笼子也不大，条长柔曼的身子伸展不开，只得凄凄楚楚屈膝弓背蜷着，遍身湿漉漉，乱发贴覆在背，矜贵傲慢的侧脸贴着冰冷的石板，狐媚细眼在昏迷中紧闭着，却依然秀眉微蹙，尤沉溺在无望的痛楚中。夜离格外喜欢他这副凄惨模样，较平日那副矜贵慵懒样，有一种别样的冷媚凄艳，引得人越发想要细细玩赏折磨。

    “阁主大人，放心，您死不了，活罪，可有得慢慢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