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书迷正在阅读:【黄|暴G|B】艹|男人的日日夜夜、劣性圈养(骨科 校园h)、主攻小短文、捡到一只男狐妖、【血族ABO】迷上了天敌的信息素怎么办、王子的小娇妻【双性】、我在虫族开后宫(女攻)、逃避师尊之后、【总攻】关于顶流兽人偶像团体竟然都是人妻那回事、【霹雳布袋戏】(赤隼)疯魔
随着包扎完成,谢陨星渐渐恢复了些体力,嘟囔道:“你怎么来了?是陈冶让你来救我的?” 段南歧并不正面回答:“来哄你开心啊。” 谢陨星抬眼。 却见段南歧并不看他,话说的理所当然,唇梢懒懒地挑了下:“不过呢,天下当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说着这话,丹凤眼却自有风流,鼻梁被一道光照得琼白,落到薄唇上。 谢陨星暗道这娼人有诈,手却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险些摸到唇,半路愣是一转,按在段南歧的耳垂上。 车身猛地一震,险些漂移了出去。 段南歧堪堪压住方向盘,目光略斜:“我来救你,你就这么报答我?” 谢陨星还大咧咧裸着上身,手指夹着一截软耳垂,像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风流鬼怂鬼一只,不敢承认大难不死后的色胆包天,于是手忙脚乱地缩了手,为不耻的行径辩驳:“这是,这只是,一个哄人开心的示范。” 谢陨星好似找到了什么好借口,倏然昂头回嘴道:“你那根本不叫哄人开心,救人是生死时速的事情,天经地义,我这才算。” 谢陨星伸在半空中的手腕兀地被段南歧握住,十根冰凉手指贴上了他guntang面颊,谢陨星烫得手指一蜷,段南歧却不让谢陨星收手,只垂着眼皮看谢陨星,用那细嫩指尖摩擦下巴新冒出的粗粝胡茬,忽然一张口叼住了谢陨星的手指,咬着指尖恶意地用牙齿厮磨。 十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尖rou眼可见浮起层薄红,仿佛要沁血丝。 谢陨星呆住了。 他想骂人,随即气疯了,想把手从段南歧的嘴里拔出来,跳到座位上,用尽全力抽手,脸色都狰狞了。 奈何狗牙太紧,谢陨星没想到谢平栾旧部对他的杀伤力总和加起来竟然都没有一个段南歧来得高,拿头玉石俱焚般地去撞,段南歧手疾眼快,按着他的脸往外推。 谢陨星脸颊被按得白里泛粉,耳尖浑红,灰瞳被捉弄得冒出腺水,怒冲冲地质问:“你干嘛!” 见谢陨星真的生气了,段南歧勉为其难松手撒嘴,谢陨星触电似的缩回手。 段南歧咽下嘴里甜腥的血气,咂摸着味道说:“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如你会哄人。” 谢陨星心疼地摸着被咬红的手指尖,乍然听到这么一句,忍无可忍爆发了,连连用拳头去捶段南歧:“你有病啊,你是狗吗,为什么要咬我?” 段南歧任他一通乱锤打在身上,罕见地没有生气,闷笑了声,眼睛直视前方,嘴角要勾不勾的。 过了一会儿,肩上的拳头才消停了,段南歧低过余光,略显促狭的眼神落到谢陨星的头顶:“还生气呐?这有什么好气的,大不了,我让你咬回来。” 段南歧的手大大方方往谢陨星眼前一伸。 拿手指骨节粗大,又因常年握枪,指头生了层薄茧,明晃晃对着那张含水半张的唇,仿佛下一秒就要插进去。 谢陨星磨了磨牙,刚要咬上,半路忽地退缩了,挡开段南歧的手,眼睛盯着鞋子说:“算了,谁知道你的手握过什么。” 段南歧说:“握过什么呢?” “握过。”谢陨星忽地恼了,吼道,“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握过什么——” “握过你的手啊。”段南歧装作思索,“你还想到了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谢陨星闭了嘴,扭头看着车窗,眼睛被气得发红,扯过刚刚脱下的衣服一声不吭往身上穿,思索着回去后要不要做个叫段南歧的小人天天用针扎。 半晌,谢陨星忽的想起了什么,摸上了裤兜一角,抓出宋雨涵遗失的钱包。 钱包里有几张身份证、银行卡。每个身份证都不一样,似乎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一张老照片。 谢陨星愣了。 黑白照片上的男人生得风流俊俏,穿得也阔绰,风度翩翩,眉眼间的骄色难掩,和谢陨星有六分相像,眼下嵌着颗一模一样的红痣,看年纪大概是十七八岁。 天煞孤星的红泪痣,是池旻行遗传的,据说每一代池家人都会有。 而在少年旁边,站着一个梳着发髻小巧又乖顺的女孩,古式艳丽长服拖地,雪白的袖子长长垂落,她手指里抓着一把油纸伞,却没有看镜头,而是笑眼弯弯地盯着西装少年看。 这张泛黄的照片被保留至今,谢陨星盯着照片里的女孩久久失神,却认出来了。 女孩是宋雨涵,那旁边的少年。 很显然他们不仅认识,而且认识起码有二十年了。 谢陨星翻来覆去地看,他看得仔细,捕捉到照片背后的一行小字。 713年,和段三哥哥摄于东塔。 谢陨星诧异道:“段三哥哥?” 只是下一秒,谢陨星脸色就变得铁青,捏着那张发黄的黑白照,陷入了沉寂。 照片里无第三人,唯一男人谢陨星确定是池旻行,那为什么宋雨涵会叫池旻行段三,这种叫法谢陨星很是熟悉,例如言柯在家中排行第二,因为上头还有个兄弟,他们有时候就会在背后轻佻地叫他言二。池旻行和前妻谢澜结婚之前,家世早就被谢平栾翻了个干净,他生于村落,独生子女,靠着惊人的勤奋考进新水大学,后来攀上了谢澜,和谢家断绝关系后又攀上了林雨瞳。 那么池旻行为什么会被宋雨涵叫做段三,照片里少年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与略显轻狂得意的眉眼,显然年轻时并不落魄,池旻行这个名字,也不一定是真的。 谢陨星握着那张照片,好半晌,才听到自己略显沙哑的声音:“讲个笑话,段南歧,我的爸爸不信谢也不信池,而是跟你一个姓,都姓段呢。” 段南歧的嘴角动了一下,半晌,说:“是吗?” “我cao,我忘了。”谢陨星被池旻行激得记忆回笼,面色惨白地抓住了段南歧的衣角,“我哥哥是今天离开的新水。” “不错。”段南歧说,“原来你还记得你有个哥哥。” 谢陨星完全顾不上他的讽刺了,急急道:“他是我除了我妈以外最好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快去机场,我记得时间。” 汽车风驰电掣,剧烈地飞冲出去,车轮因剧烈摩擦而产生的刺啦,等他们赶到时,却恰好慢了一步,那架飞机穿越几万里的气流,朝大洋彼岸的那一端飞去,段南歧见谢陨星颓靡不振的脸色,建议道:“你现在去,或许能找到他。” “我不能离开新水。”谢陨星拿手背贴着发热的脸颊,渐渐冷静下来,他得给林若言留下无情无欲的印象,林若言需要的是一个能承担起整个公司的工具,他是很多人的眼中钉rou中刺,甚至还没有妥善处理好父亲的事情,因此无论如何都不会用一些实际筹码去赌虚无缥缈的东西。 “算了,失去一个哥哥还有一个mama,只要mama在,也一样。”谢陨星自我安慰地说。 段南歧说:“不是说裴家举家迁徙东部了吗?” 谢陨星脸色一变,忙给谢澜打电话,得知谢澜还留在新水,而裴渊只是去送儿子暂时离开时才松了口气。 他低声说:“我刚刚想,如果我哥一家敢把我妈拐走的话,我要跑到东部裴氏的门口,把我mama接回来,如果她在中途有什么不测,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段南歧低下脸,正色看着谢陨星:“mama很重要吗?” 谢陨星点了点头,十分郑重地说:“家里只有我一个男子汉,我爸那个吃软饭专业户除了每天问你妈现在怎么样,什么事都不会做,只有我,我要保护好mama。” “比哥哥还重要吗?” 谢陨星想了想,有些迟疑:“如果是mama出事了,我会拼命,如果是哥哥出事,我会为他烧一炷香,保佑他转生不要变成猪。” 段南歧摸了摸谢陨星的头,修长的手指把他的一头黑发揉得皱巴巴的,谢陨星被摸懵了,偏头想躲开脑袋上作恶的手,却听到段南歧略显落寞的声线:“做你的mama可真幸福。” 谢陨星一愣,注意到段南歧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歆羡,想必是从未被人明目张胆地偏爱过,不由有些同情,问道:“你想做我的mama吗?” 段南歧的喉结一滚,还未说话。 下一秒谢陨星的声音就传来了,那双灰眼睛抬起,一张嘴:“呸,就你也配?” 段南歧活生生被气笑了。 人人都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段南歧抓着车钥匙转头就走,背影毫无留恋,他一走,谢陨星反应过来,手机落在地下三层了,加上身无分文,他回不了家,一时慌了神,急急追上去,叫道:“段南歧,你别气,我开玩笑的,你最配了,你送我回家吧,我没带钱打车,保镖落在家里没带出来。” 段南歧目不斜视,屏蔽了一切信号。 耳边一路在叽叽喳喳。 “段哥,段兄,捎小弟一程吧,不看僧面看佛面……mama,我把你当mama总行了吧,救救你的好大儿,我不想在机场过夜呜。” 他一直mamamama叫个不停。 段南歧陡然刹了车,低头看着底下,指腹揉了揉眉心说:“我不想当你的mama。” “爸爸。”见段南歧印堂愈渐发黑,谢陨星灵活地改了口:“叔叔,段叔叔,哥哥,把我送回家吧,或者你手机借我,我给侯玦打电话。” “我只比你大四岁。”段南歧颇为无语,看也不看谢陨星,怕看到他的脸又心软,只垂着眼皮草草道,“上车吧,混球。“ 谢陨星高高兴兴上了段南歧的车,忍不住转过头来和段南歧说话:“如果我没有mama,我还挺希望你当mama的,你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你未来的狱友一定很喜欢你。” “我谢谢你。”段南歧说,“祝你未来的狱友也十分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