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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柯眸色闪烁晶亮,像被雨淋湿的巨犬,黑漆漆的眼珠里映出谢陨星的轮廓。 谢陨星曾经很恨这种眼神,他把这当作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因为不知道什么是爱慕,他把这命名为掠夺。 爱慕就是私底下被美化的掠夺,是可耻的强盗行径,谢陨星无动于衷,因为他确实不爱言柯,一点感情也没有,即使睡了,他帮了他很多次,又认识了很久,谢陨星也不会因为心软回应。 他不动心,却可以轻易答应别人的喜欢。 谢陨星笑嘻嘻地探过头,鬓发与言柯相擦,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做太亲密的举动,只在言柯耳边悄声说:“男朋友。” 言柯的眸色变深,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抿住扬起的嘴角:“嗯。” 谢陨星愉快地伸出手,捏着言柯的一根手指上下一握。 言柯任他握着,绯色一路从脖颈蔓延上来,眸光柔软地盯住谢陨星,像随时都像要哭出来。但是没有哭,用那根被包裹的手指亲昵地勾住谢陨星的掌心,反握住他的手。 怕谢陨星生气,故而那动作很轻,显得有些卑微,不久就轻轻松开了,往外挪,捏上了谢陨星衣摆一角。 “你会怪我吗?之前的那件事……”言柯说,“你总是在躲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去调了你的信息库,再之后,我很抱歉。” 谢陨星摇头,语气平淡:“没关系。” 只是几秒,谢陨星就扬起脸,笑着问:“你知道东部联盟吗?我刚刚听那几个人说起,他们是从永都来的,东部那边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了?” “厄洛王朝入侵东部边境,永都三百年前就是帝国从厄洛夺取的,这次趁着内乱,厄洛的铁骑屡屡试探边境,试图吞并东部,帝国兵力大部分都集中在西南。于是东部联盟出兵对抗,但是裴氏内部出了问题。”言柯说,“裴璃月,东部裴氏的长女,现今厄洛王朝二殿下的王妃,叛国罪,出卖了整个裴氏,在那场战役里,裴氏死伤大半,议会投票,将三百年前掠夺的永都还予厄洛。” 谢陨星嘴唇蠕动了下,想起粉蝴蝶说的大jiejie,不由提了声:“那裴家女是主动叛国的?” “裴氏的传统,女性的地位都很低,男性未来能得到权柄、武器与最好的教育,而女性,从小被勒令穿上裙子,学古书里的三从四德、舞乐礼仪,大多沦为联姻或是繁衍工具,相比起嫁给一个年过六十的老贵族终身囚禁在狭小的古堡里,裴璃月的背叛,反而是对她是最有利的。” 言柯轻咳了声:“裴家的luanlun史,你听过吗?” 谢陨星:“我知道。” “嗯,只要是裴姓,谁也不会躲过的,那个叛国者也是。” 谢陨星心头了然,想起了旁的事,拧着眉问:“那东部裴氏的现在怎么样?” “七零八落,死伤惨重。”言柯道,“裴璃月带着人把裴氏的长老都杀光了,连她父亲都没有放过,女孩倒是一个没杀,全带回了厄洛帝国。现在东部的裴氏,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和因为出征而逃过一劫的青年们。” 谢陨星心下不由对粉蝴蝶多了几分同情。 家破人亡,还要跟着她爸迁过大半个帝国来新水定居,人生地不熟,新水人又各个心蔫儿坏,都装得一副正经纯良的模样。 然而背后里说着曹cao,曹cao就到,谢陨星面前冷不丁冒出一个才到胸前的粉色小孩,他吓了一跳,她面红耳赤地捏着裙摆,眼神游离。 “小鬼,你干嘛?”话音刚落,谢陨星就倏然闭了嘴,他想起这句熟悉的小鬼是受到谁的影响,兀的改了口,换了个温和口吻,“怎么了?粉小姐。” “我叫裴沅。” “好的,粉小姐。” “爸爸让我找场上最好看的男人跳一支舞,大哥哥,你要邀请我跳一支吗?” 对于她嘴里的话,谢陨星满脸不信:“你还找过谁?” 她显然不想说,谢陨星作势要走开,她才指指宴会下半场已经换下军服的男人,说:“还有那个上校,但是他很冷漠,说不跟小孩跳舞。” 谢陨星一见又是段南歧,脸上表情瞬间不大好:“那我也是一样,小姐,你去找别人吧。” 裴沅下意识看向谢陨星旁边的言柯,言柯说:“我不会跳舞。” 其实他会。 裴沅也不气恼,双手提着裙摆,小天鹅似的踮脚四处观察,正要走,被谢陨星拉住了,因为她走的方向正好有一个裴迟屿。 “你要去哪?” 裴沅说:“找人跳舞。” 谢陨星指着裴迟屿的背影:“找他?” 裴沅点点头。 那白色的阴影瞬间从高处落了下来,从削薄的唇,到陷在阴影里的喉结弧度,连成瘦削俊美的线条,谢陨星的手在半空一滑,稳稳落到裴沅的眼前:“那就只能请,年幼的小姐,与我跳这第一支舞了。” 裴沅脸色瞬间爆红,行屈膝礼,小小的手放进了谢陨星的掌心里。 谢陨星的皮相显然巧妙,伪装得如同很多人梦境中的白马王子,虽然他骨子里是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但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并不会想到。 谢陨星把她带进舞池,回头朝言柯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好在他的男朋友十分大度,原谅了他对小朋友热心的帮助,并且面无表情地端起酒杯,看着他们跳舞,玻璃都快捏碎了 那是一场华尔兹,场上已经有了几十对。 谢陨星故意耍她,每一次都使她的动作幅度很大,好像随时都会把她摔出去,又在每一次要把她甩出去之前稳稳接住。 裴沅压不住喉咙眼的尖叫,扑进他怀里,在刺激下脸孔通红,紧紧抓着谢陨星的衣角,谢陨星压低了声音故意吓她:“嘘,要是让她们听到了,就会在私下里议论你,说你是个不矜持的小姑娘。” 裴沅明知道他在吓她,却被说得不敢尖叫,紧紧闭着嘴,但跳着刺激至极的舞,最后气喘吁吁,眼瞳晶亮:“新水人都像你这么坏吗?你根本不想好好跟我跳舞,大哥哥。” 谢陨星笑:“小姐,我可是个好人,接下来,好好享受你的下半场舞会吧。” 他用力一推,趁着两对旋转的刹那,将裴沅推进对面跳舞男人那儿,打算功成身退,溜之大吉,只是忽然间,脸色僵了。 cao。 对面的刚好是裴迟屿。 少年神情显得错愕,一抬头的功夫,怀里就被推进了软绵绵的一团rou。 看着舞伴在半路里忽然变成了裴沅,裴迟屿虽然奇怪,但还是和裴沅继续跳了下去,谢陨星肠子都悔青了,面色难看地伫立原地。 裴沅也不知想什么似的,跳得心不在焉,反而屡屡回头去顾把她扔开的谢陨星,鞋跟意外连踩了裴迟屿几下,踩到了,慌忙错开,裴迟屿也默不作声,自顾自沉郁着面孔。 谢陨星盯着他们跳舞,不觉恼火。原本裴迟屿的那个舞伴被谢陨星一脸结冰的神色劝退,留他一个人在舞池里。 为了避免尴尬,谢陨星浑水摸鱼地动了几步,假装也在跳舞,腰上忽然搭上了一双手,带着他转了一圈。 天旋地转间,谢陨星蓦地抬眼,撞见一对奇异的眸色,两颗泪痣端端正正嘲讽地对着他。 “找错人了,上校先生。”谢陨星说,“你的女伴们可在那边。” 段南歧说:“不,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头一次见人能和鲇鱼精一样在案板上扑腾,你刚刚是在和空气跳舞吗?你是怎么做到面不红气不喘在双人舞池里跳独舞的?” 谢陨星说:“你也不赖,搂着个男人面不改色,还专门跑上来,该夸你是有病还是有病,松开,我要继续我的曲高和寡的独舞生涯。” 段南歧闻言松开他,观察谢陨星的脚步,跟着跳起独舞来,那凌乱的脚步很有意思,他们好像两个滑稽的捣乱鬼,故意使坏似的打乱原本舞池的节奏。 周围渐渐响起不满的声音。 谢陨星还想近距离看裴迟屿,看他们有没有背着他露骨地调情,又不好离开舞池,被骂了,焦急之际,选择去找他另一个独舞的伙伴。 可被他拉进独舞行列的伙伴自顾自跳得起劲,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谢陨星试探道:“我请你跳一支舞?” 段南歧撇过头笑。 显然就是不想和解的意思,谢陨星软了声恳求:“对不起啦,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舞姿天下第一,男步让给你,我跳女步总行了吧,我现在还不能下场,拜托了。” 那恳求似乎很有用,段南歧的手又一次搭上了谢陨星的腰,遗憾道:“好吧,我原谅你。但是小先生,陪你跳这场舞,你能给我什么,一顿毒打吗?还是在你扬言要杀我的时候手下留情不打我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