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蝼蚁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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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星嘴唇微开,只是鬓发湿色,脸颊泛出性意味的红晕。 亓孟把谢陨星抱在怀里,将谢陨星的性器和自己的并在一起搓弄,指腹粗硬,擦得谢陨星一整根颤巍巍发抖,马眼汩汩流出的yin白蹭得满身都是,谢陨星身体瘫软,汗湿的脑袋靠着亓孟肩头上,还有些抽抽噎噎,忍着哭嗝。 射出的jingye把亓孟的衣服弄得糟糕透了,一股股地射,谢陨星最后射不出什么东西了,趴在亓孟怀里,失神地睁大眼睛,意识才慢慢回笼。 那点身体里的焦躁平息下来。 亓孟勾着谢陨星的一绺头发在指心打转,眼睛忽的瞥见了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抹红,那抹红在莹白的锁骨上起伏,玉质盈透,宛若琉璃泛火,红莲如焰。 “你找到了?” “不是我找到的,它被人拿了,后来那个人送回来了。” 亓孟手指拢着冰凉的玉,说:“它叫红莲业火,传说中拥有它的君王殉情而死,你看上面的红莲血,像不像地狱的颜色?” 谢陨星就着他的手看,只看到一片血丝般的纹路。 亓孟说:“本来你生日,我想再送你一块血玉,但看你已经找回来了,那就换成别的吧,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谢陨星喃喃道:“生日。” 亓孟说:“你十八岁生日,你不会又忘了吧,这次可别又半路逃跑了。” 谢陨星每一年生日,亓孟总会把满世界搜集来的有趣玩具扔给谢陨星,有时是一个鸦嘴面具,有时是一些罕见玉石。 谢陨星说:“我想要你随身携带的那把刀,可以吗?” 谢陨星的话令亓孟略微发愣,那把古刀陪了亓孟至少有十五年,就算是亓见清问他,他也未必会给,但是要的人是谢陨星,亓孟就答应了。 谢陨星敛下了睫毛,遮挡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一个苍老白发的身影浮出脑海,掩饰般地,谢陨星倾身在亓孟嘴角印下一个吻。 那吻颤栗,像灰轻轻消散了。 亓孟的动作一顿,指腹摩挲谢陨星的嘴唇,半开玩笑地说:“谢陨星,如果你以后想当女人的话,就嫁给我吧。” 谢陨星也笑,眉眼间冰雪消融,眼角一粒殷红泪痣如生魂魄,随着他的笑颤巍巍地起伏。 他说:“好啊,我嫁给你。” 他们谁都知道对方都在开玩笑,这样的玩笑本该会以玩笑的态度落幕。 只有当真的人才会输。 可是哪怕过了几十年,亓孟依旧记得谢陨星那时的神色,回想起来,所有的恨之入骨都是从这里开始,源自谢陨星一句轻飘飘的许诺。哪怕谢陨星刺穿他的心脏,背叛、反戈都不及这句话来得刻骨铭心的痛。 以至于亓孟在当时能听到心脏漏跳了一拍的响动,声音很慢,却震耳欲聋。 好啊,我嫁给你。 亓孟低下眼睛,看到阳光穿透玻璃照得地间灰尘起伏,像一场游离的灰,亓孟抬起眼睛,手指揶揄地顶了顶谢陨星:“你那个跳伞从哪里弄来的,怎么光顾着自己玩都不叫声我?” 谢陨星说:“我要是带你去做这种危险级别的游戏,亓爷爷肯定早让我没了,不过,你爸爸他是怎么回事啊?早上我听见好几个人在那儿说他的名字。” 亓孟捡起袋子里的校服,替谢陨星一件件穿上。 “亓云山手下的一批人研发了几个新产品,最新研制的冲锋枪拿下了陆军轻武器的合同,变着花样挑衅军防通讯,鬼知道他是想靠这个证明什么,老爷子都有把军防通讯公司国有化的趋势,亓云山还一个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似的竞标,疯狗似的见着人就咬,怪不得我妈早早就和他断绝了关系,这疯子不光自己要死还总是想拉着所有人下水。” “亓见清要把公司国有化?”谢陨星意外道,“这可真不像他的作风。” “对吧我也很意外,但我觉得那未必是他真正的目的,毕竟和政府结盟虽然有利,但是后面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幕京,任何出错都有可能摔下来。”亓孟替谢陨星打上领结,抻平上面的褶皱,“只能静观其变。” “幕京的药物产业极强,但是军防通讯也不弱,背后不是还有一个IPSS支撑?它的化学研究听说进展巨大,未必会让幕京有可趁之机。” “什么化学研究,都是说给外行的,就算打着医学的名头,IPSS本质上还是掠夺油田和耕地的,谁理他。”亓孟说,“虽然说背后说这样说大人不太好,但言病水也就管管什么战略研究所好点,别的就算了吧,司令的名头也就在我爷爷那里管点用,拿农田做化学实验,原子能都没他能。” 亓孟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刀:“他儿子和他一个德行,就是那个姓言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同出一脉。” 谢陨星不解道:“不是IPSS,那军防通讯在军用医学上的技术从何而来?” “军防通讯有着自己的全套的研究实验室,就设在总部,偶尔会有IPSS派来的科学家进出,但毫无用处。”亓孟耸了耸肩。 谢陨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半路,亓孟忽然奇怪起来:“陨星,你最近怎么忽然这么乖,天天开始穿校服。” “因为我回家了,我有mama,你有吗?” cao快别说了。 亓孟嘴唇在他额头上一碰,谢陨星瞬间闭了嘴,耳朵边传来亓孟温热的呼吸:“许蔚山说你从来都没有找过他,那天宋沂囝跑过来跟我说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怎么不告诉我,就算你不喜欢许蔚山,你直接我来说也是可以的。” 谢陨星没有说话。 他这样子显然不愿再多说话的样子,亓孟也不再追问,清理了场所出仓库,清洗之外,分别之际,谢陨星忽然拉住了亓孟的袖子:“亓孟,你把我当女人了吗?” 亓孟被他这话逗得噗嗤笑出声,刚要说不是见谢陨星又一脸正经,就详装冷淡地恩了声。 其实他压根也在意谢陨星究竟是男是女,只要谢陨星是谢陨星就行。 然而一转头,谢陨星已经没影了。 谢陨星回到班里的时候,看到桌子上里放了一台新手机,谢陨星朝四周看,学生来来往往,没有走动的痕迹。 不知道是谁送的。 最新款,很昂贵,什么也没留,一张发票,写着谢字。 谢陨星把新手机装上手机卡,开了机,拨弄了一会,放到桌子上。 路过厕所的时候,走进隔间,从书包最内侧的拉链里摸出一台诺基亚老年机。 谢陨星骗了所有人,说联系不上是假,手机坏了是真,但其实他是有两个手机的,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已经摔烂,另一个没有任何人发现的老年机。 年代很老,除了电话和短信收发什么也做不了。 谢陨星把诺基亚开机,收件箱弹出一条未读消息,2天前。 【L】我等你。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把诺基亚重新关机,塞进内层拉好。底下有一本存折,他粗略翻了下,已经存到八十万了,他十二岁开始,攒了五年,省吃俭用存下的。 窗外有南归大雁,从南到北,谢陨星盯了一会儿,从有阳光照到的地方慢吞吞地走近阴暗里。 黑色的大门打开。 响起鞋靴摩擦的声音。 侯玦躺在地中间,周围围满了老鼠,吱吱乱窜。侯玦半个身体麻木了,甚至任老鼠撕咬他新长出的胡须,但侯玦没有一丝力气,从最初的嘶吼咆哮,到饥肠辘辘地倒下,乃至于两眼发直险些抓起老鼠险些往嘴里送。 侯玦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只有从顶上漏下的水,用嘴接着解渴。 饥饿是人类的天性,很可惜,绝大部分的人类都已经忘记。 谢陨星打开大门上的锁,走向侯玦,原本围绕着侯玦的那些老鼠仿佛见了恐怖至极的东西,“吱吱”乱窜着朝四周溃逃。 桌腿上有一圈牙印,桌子上的一本书也缺了几页,那些小老鼠们一只也没少,只有其中一只最小的尾巴断了一截。 微弱的声音从侯玦胸腔里传来:“水……” 谢陨星用棉签浸水,滴在侯玦的干涩的嘴角,那点水润入唇中,侯玦的眼睛有一丝的睁开,涣散的瞳孔里映出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穿着校服,居高临下,微笑瘆人。 “谢……谢陨星!” 最初的一星期,侯玦还能吃上饭,前提是做小白鼠被打针,但是最近这两日,谢陨星一反常态,每天按时来按时走,断了他所有的摄入物,很干脆地把一管管不同颜色的试剂打入他的血管里,就离开了,任侯玦在地上绞痛成一团。 侯玦几乎成了生理反应,一看到谢陨星寒毛直竖,连呼吸都艰难起来,到后来,看到校服就手脚发紧无力。 谢陨星把侯玦扶了起来。 桌子上放着外卖,是guntang的热粥和鸡汤。 侯玦喉结滚动,盯着桌子上的食物,下意识回头看向谢陨星。 谢陨星露出一个微笑。 侯玦这才扑了过去,顾不得烫,大口吞嚼得之不易的食物,他吃得仓促,被呛住猛咳起来,面红耳赤。 一瓶矿泉水在半空递了过来。 确认了谢陨星不是想毒死自己,侯玦才出声:“你到底要什么?” 谢陨星说:“我想和你做朋友。” 侯玦当场想吐他一脸。 想做朋友?有哪个朋友会把他囚禁在这里,小白鼠似的日日扎针,还不给饭吃,逼他饿得咬老鼠尾巴。 但侯玦脸上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战战兢兢地说:“你身边朋友应该不少吧……陈菘,贺年,张丞,宋沂囝……我真的不适合,你要不找找看别的人……” 谢陨星摇头:“他们都是亓孟的朋友,就像你是白舜水的朋友,你身边的朋友都只是白舜水的朋友而已,有第一个方落,就有第二个方落,方落会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 “那就对了。”谢陨星坐上审讯椅,捧着颊看侯玦吃东西。 那眼神灼热,看的是明明是自己,但又像在看一团死物,侯玦一时不确定,这是不是谢陨星给他的最后的晚餐。 侯玦停下咀嚼的动作,忽然就嚼不动了。 会吗?他想,就算他家里人发现他是被谢陨星弄死的,但又能怎么样呢,光是一个裴家出于颜面就不会把谢陨星放出。毕竟三流世家,即使与跌倒的一流相比,相差的鸿沟还是令人难以跨越。 谢陨星玩着手里的人偶娃娃,抽出一根银针,扎在了小人偶上,他那一针落下,侯玦的四肢仿佛也疼起来了,直直惨叫了一声:“啊——” 谢陨星看他一眼,奇怪地说:“扎的又不是你,你叫什么?” 侯玦也被自己的应激反应惊到,一时语气也急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之前不该那样对你,我……除了白舜水的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 “那你做我的朋友吧。”谢陨星说,“我没有朋友。” 就那么简单? 侯玦直直道:“好,我答应做你的朋友。” 话音刚落,侯玦背后衣服上一个灯泡状的东西陡然变红。谢陨星伸出手,摘了那东西,扔到侯玦脸上。 侯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测谎仪。”谢陨星说,“只能麻烦你再住几个月了,住到心甘情愿为止。” 再几个月。 侯玦猛然站起来,拉下脖子上的一串东西,拿给谢陨星。 谢陨星把玩在手里,仔细瞧了瞧:“这是什么?” “能毁了我的东西。” 谢陨星半信半疑,抓着u盘连接了手机,侯玦说的不假,里面有大段欺辱视频,以及一些性爱群p的录像带,高清无码,这些东西一旦泄露侯玦名声就也臭了。 侯玦说,“我爸妈早就离婚了,家里只有我和我八岁的meimei,你放我走吧,你说做什么都行。” 谢陨星若有所思:“你还有个八岁meimei。” 侯玦脸色大变,险些冲过铁链拳头抡上谢陨星的脸:“你要对我meimei做什么!” “不做什么。”谢陨星朝前走了一步,俯身看着侯玦的脸,“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就在侯玦以为谈判无望又要忍受新一波酷刑的时候,眼罩被一双冰凉的手戴上了,手腕间手铐咔嚓一声断开,侯玦刚要站起来,一铁杆的冲力从后脑勺直杀而来,侯玦脑中短路,又一次倒了下去,迷糊里头顶罩上一个麻袋。 等侯玦再次清醒时,看到的是夜晚的校门。 谢陨星从台阶上走下来,递给侯玦一罐啤酒。 就这冷风,谢陨星大口大口地灌啤酒,酒液顺着喉结咕咚咕咚往下流,带着丝丝颓丧感。 侯玦犹豫,也还是闷了一口。 “那么多欺负你的人,为什么你找我,” 谢陨星笑了一声:“因为想跟你交朋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很羡慕白舜水吧,我总看着你围着他转,他明明旁边有那么多可以信赖的朋友,却总看着亓孟不知足。” 侯玦嗐了一声,语气渐渐放缓了:“白哥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是个人只要对他好点他就全心全意跟人当兄弟,他爸是黑帮,他就把自己当成小黑帮,往死里折腾人,玩得就是欺负人那套,粗暴简单,我们不忍着点他,他改明儿看谁不顺眼就挥拳头上了,这世上也没人想挨揍。” 谢陨星灌了口啤酒,目里风声簌簌,落叶飘零。 “其实你也不必真那么在意,白哥周围一圈的人谁没被他狠命欺负过,往头顶撒尿都是小事,有些被他剥光衣服逼着在cao场裸奔,有些当AV主角录制视频,我给你那u盘里的视频就是最初被白舜水逼着录的……” 谢陨星脸上神色莫辨,沉默听着侯玦讲述。 “我那时又矮又小,还没那么壮,就被迫跟着白舜水四处挨揍呗,白哥找了一群流氓,带着我堵住我爸,把那老混蛋揍得面目全非,我趁机把我妹接了过来,我meimei那时才六岁,她才六岁啊,那么小。”侯玦手背揩了下眼角,仰头呼出一口酒气,“后来法官更改了判决,把我妹判给了我妈。我妈不管,就由我养着她,我知道判决的更改是白舜水暗中做的手脚,我问他他就骂我,死活不肯承认。” 过了一会儿,侯玦的声音才慢慢停了,旁边一点动静也无。侯玦转头看谢陨星,他扶着头,已经快睡着了。 侯玦摇了摇谢陨星,把谢陨星摇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骂你然后呢?” “你在听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谢陨星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半睡半醒,假睡真醒,装睡不醒,这三个绝活,是我这五年里学会的。” 谢陨星从怀里拿出一本存折。 侯玦犹豫着接过,展开,顿时酒意全无。 80w 侯玦看了眼那后面的数字,又数了一遍。 谢陨星脸色渐渐正经起来:“防弹衣,各种枪支,拿其中20w去地火集团找个退伍的雇佣兵出个任务,剩下的钱存着留在下一次用。” 侯玦:? 谢陨星拍了下侯玦的肩膀,低嗯了一声:“有备无患。” “你买军火就算,你开20w找雇佣兵干嘛?这个价格过高了吧?”侯玦说。 “去军防通讯总部帮我偷个零件。”谢陨星说。 侯玦一脸不可思议。 侯玦:“太低了,这活没人接。” “我预估要花10w左右。” “?你在想屁吃。”侯玦说,“10w,10w你想要人家给你去赌命?军防通讯的大门有多难撬你不是不知道。” 谢陨星说:“你把钱全换成比特币,在暗网开个新账户,跟地火的人交易,不要暴露你的身份,然后透露出你的意图,地火集团虽然占据了地下黑市绝大部分,但他们所有的任务都会通过总公司的审核端。我跟地火集团首席执行官的小儿子有过接触,他和亓孟的个人恩怨挺重,假使你递交的活儿能送到唐佾手里,就能省下10w了,如果送不到,你再抽30w过去,40w,总有人会接。” “我们看上去很熟吗?”侯玦挠了挠头说,“万一我被人查出来,你倒是可以撇得一干二净,那我怎么办?我全家都被亓见清剖了都有可能。” “汝死后,汝娘,汝妹,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谢陨星搭着他的肩膀诚恳说。 “我cao你妈了个逼。” “别急眼啊我开玩笑呢,我们也算是homie了吧,”谢陨星正色起来,“我不会跑的,你开个新号,我认识个黑客,你在cao作上可以去找他,叫陈冶,在不夜都做酒保,他会帮你消除所有痕迹,这是他号码,他要是找你要钱,你让他先帮你弄,弄完你就说记在谢陨星名下。” 现在回这死变态的牢房还来得及吗? 侯玦想说滚你妈的老子不做,转头看见谢陨星的手徘徊在衣兜边,好像随时会拔出一根针管,霎时酒醒人怂,手缩了回来,耷回了裤兜里。 认栽似的点点头,蹲在地上记下那串号码。 “谢了,朋友。”谢陨星说,“还有件事得麻烦你,我不会打架,请你教我一些基础吧。” 侯玦说:“你的那些针不是很牛,扎进去人分分钟就倒了。”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谢陨星说,“不然你的现在就是我的下场。” 侯玦看看自己的下场,忽然有些心塞。 他们在冷风里坐了一会,又开始喝啤酒,喝着喝着都有些醉了,侯玦手背压着发烫的脸:“我挺瞧得起你的,后来又有点瞧不起你,你说你这么就跪了呢,我还以为你跟我们不一样,结果还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陨星抿了口酒,仰头看着天空:“我以前是怎么想的。” 他曾经一把硬骨头就是不肯跪人,可事实上还不是跪着活。 直到有一天醒了,才明白膝盖那点rou不值钱,什么都可以拿来卖,卖掉骨气,卖掉灵魂,只要不再跪着为人,哪怕是万劫不复,也要往上爬。再也不想体会被人踩在地上的感觉了。 只有蝼蚁会被踩在地上。 虽然他连成为蝼蚁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炙手可热的漂亮玩具,连最低微的那层蝼蚁的体面都会被剥夺的。 他站起来,忽然轻笑了声。 侯玦在后面醉醺醺地叫住他:“喂,谢陨星,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妈都高嫁了,你也有亓孟罩着,你背地里背着所有人弄的这些就是想报复白舜水?谢陨星,我不是傻子,你该不会是为了给谢家正名吧。” 谢陨星偏头,微微笑了下,远离了身后的醉鬼。月亮冰凉,嵌在高空,一地光华流转,他瞥向月亮,自言自语:“谢家?谢家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