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书迷正在阅读:【黄|暴G|B】艹|男人的日日夜夜、劣性圈养(骨科 校园h)、主攻小短文、捡到一只男狐妖、【血族ABO】迷上了天敌的信息素怎么办、王子的小娇妻【双性】、我在虫族开后宫(女攻)、逃避师尊之后、【总攻】关于顶流兽人偶像团体竟然都是人妻那回事、【霹雳布袋戏】(赤隼)疯魔
手术灯洒落,那灯光有些刺眼,落在谢陨星鲜血淋漓的后脚跟。 上面的坏rou被剜去,剩下的红rou连着血管神经,一阵阵发麻,谢陨星咬紧了牙关,看医生用酒精蘸棉花球又消毒一遍。 光太亮了,他用手指遮了遮眼睛,医生注意到他的动作,把灯头转了个方向,与其同时,手中端着的镊子也放了下来。 谢陨星以为酷刑结束,终于长吁了口气,没骨头似的倒了回去。 医生把带着红碎rou的玻璃渣扔进垃圾桶,叮嘱道:“注意饮食和休息,如果你还想要这条腿的话,这段时间里不要走路。” 谢陨星打了个哈欠,两条腿悬在半空,蔫蔫点头,医生又去拿纱布,扶起他惨不忍睹的裸足。 谢陨星又精神又困,空闲之下捞起了手机。 推送的全是选举资讯,这场市长的选举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谢陨星兴趣缺缺,翻了翻,就把手机放下了,他一点也不在乎新水未来的主人会是谁,因为他明白他的选票无足轻重。 这世界怪得很,议员们在吵,平民们在吵,连路旁两棵草似乎都在攀比谁长得高谁长得矮。你偷了我的,我偷了你的,谁是爹谁是儿子,谁的权力过大影响到谁了,谁歧视谁,谁剽窃了谁的创意……似乎在人们眼里,这些怪异的争吵反倒成了正常。 谢家老人去世前养过一条狗,和对门的狗看对眼了。那时候谢陨星还小,两条恶犬天天在街角口打架撕扯对吠狂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吵得浑身是血,断牙掉毛,小孩子们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害怕,但是大人们却都在笑,有时候还会扔点骨头残渣下去,押哪条狗叫得更响亮,谢陨星不害怕,所以他不算小孩子,但他更不想当大人、狗抑或是骨头残渣。 所以他什么也没干,就开始看玛卡巴卡的动画。 旁边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来:“怎么不继续看了?” 谢陨星偏目,看到医生被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脸偏侧了下,从窥探他手机的角度移开去。 “不看也要理由?” “一个好的主人能改变民众的未来。” 谢陨星低下头,蓦然嗤笑了声,他心里自言自语,怪物是没有未来的。 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怪物,在各自的世界里惊怒哭泣、有的死去,有的活成了行尸走rou,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着,等着什么能够出现改变日渐麻痹的命运。 有的活着,像骨头残渣,有的死了,像那两条狗,最后被拉去炖成了两碗狗rou,谁做狗都无足轻重。 医生替他缠上纱布,转口发问:“你觉得谁能胜任市长一职?” 谢陨星想也没想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口罩上一双眼睛眯着笑了笑,医生语气平静:“如果你是问我,我觉得他们都不能,但是他们都可以。” “什么意思?” “新水的犯罪率在十八个城市里居于首位,我以为谁上位都不会对新水有半分影响,除非他们愿意拔掉他们的根,但是拔根必定损己,精致的利己主义宁愿让整个世界陪葬也不会损害自己分毫,以亓氏代表的左派为首。” 谢陨星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要看我的玛卡巴卡。” “别装了,你之前脖子上带着后来被偷,你情人送你的那块石头有多珍贵,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谢陨星猛的抬眼,定定说:“你是谁?” 医生没有回应。 谢陨星空出的手指转着桌上的镊子,上下打量医生,有些心惊的眼熟,但是对方显然沉默不愿多谈。 谢陨星说:“佩林大街上的乞丐有好几个都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 医生白口罩下沉沉看不清神色,只将他扶起扶到轮椅上,谢陨星勉力坐上了轮椅,可眼睛盯着医生看,在那样灼热的目光里,医生眉头也不动一下。 谢陨星缓声问。 “医生,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也许见过。”医生一耸肩,“好了,你试试看习不习惯用轮椅。” 谢陨星扶着轮椅,慢慢往外推,在快跨出门时,又回过头。 “我想知道你姓什么?” 几米之外,医生的手指缓缓按在银光锃亮的手术刀上。 猛然收紧。 背对着谢陨星,医生的嘴角嘲弄地勾了起来,“啪嗒”一声,刀掉入地上。 “姓谢。” 那扇门倏然关上了,将谢陨星隔绝在身后。 谢陨星在听到谢字的同时,如同受到巨大刺激,整个身体微震,几乎是从轮椅上倒下来,去够这扇关掉的门。 可是大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空空荡荡,连同刚刚替他包扎伤口的医生也都不翼而飞。 他瘫软地坐在地上,手指攥得通红,额头冷汗狂冒。 亓孟在外边等了半天,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忙上前去扶他。 但他谢陨星大眼睛,像被癔住般一动不动。 “陨星,谢陨星。” 亓孟连唤了几声,他滞住的眼珠才缓缓转动了动。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亓孟搂住他,安抚般拍了拍他后背。 谢陨星有些活见鬼地看着不远处一个矮胖敦实的白大褂飞快朝他们走来。 “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这位是谢先生吧。”胖医生急匆匆,语含歉意,“走进来吧,我给你看一下伤口。” 几乎是瞬间胖医生就看到谢陨星脚下包裹的纱布,脸上有一丝迷惑。 “已经有人帮你处理过了吗?” 谢陨星被扶回轮椅,看了眼空空荡荡的病房,转过头去。 “嗯,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