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初调前夕(彩蛋:被惨虐的猫咪)

    邵沚传来的讯息让韩彧有点不快。

    喜欢的人由别的男人陪着，任谁都会忍不住吃醋生气。但碍於陪着安夏的人是邵沚，他也只能一个人生生闷气，然後回传了“谢谢”。

    小狐狸会逃走吗？

    他会乖乖在约定时间出现吗？

    躺在值班室单人床上，韩彧控制不住心里对安夏的思念及挂念。明明下午才刚分开，他就是像中毒了般疯狂想念、忍不住烦恼各种事情。

    在值班室的夜晚都不好睡，躺不惯的床、微微刺鼻的消毒水味，今夜又加上挂心安夏，他更是辗转反侧了整晚。

    更烦人的是，周日值班後不能一早就交接回家。

    周一早上的晨会特别冗长，再加上还要陪同主治医师查房、处理调药等杂务後下午还有门诊。

    刚考过专科医师的他，最近多了门诊业务。

    虽然是院长的小儿子，可韩彧还是坚持按照规矩慢慢累积实力往上爬。没有因为他是下任院长就不值班，也坚持自己书写病历、自己诊疗患者不找人代劳。

    除了少数几人视他为挡路石外，他在院内声望颇高，也有不少支持者。

    最後一次睁眼，窗外天空已经蒙蒙亮，韩彧乾脆起身回到办公室继续未完成的报告。

    给自己泡了杯咖啡，顺手点开前几天拍的安夏照片，他的嘴角扬起幸福浅笑。

    「我会有说爱你的机会吗？」韩彧看着手机中双眼朦胧、下身黏糊成一片的美丽男子，不自觉用宠溺声音低喃。

    此时，手机收到讯息的指示灯亮起，他顺手点开。

    画面中是他思念的熟睡脸庞，看起来轻皱着眉心，睡的似乎不是很安稳。隔几秒，邵沚又传来讯息“夏睡得好像不是很安稳。”

    “你睡在他身旁吗？”不知道为什麽，心底有股小小醋意在滋长，促使他问了无关紧要的问题。

    “没，我睡客厅。只是不放心进来看了几次。”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讯息，韩彧感到松了口气。

    “我想跟你谈谈夏的事，但他好像很浅眠，我怕在客厅讲电话也会吵醒他。”

    “之後留个时间给我吧。”

    韩彧快速回了个“好”後，又多传了个“谢谢你替我陪着他。”才放下手机开始着手整理报告。

    不论如何，下午看完诊他想立刻离开医院，所以得提早把周二早上要用的报告完成才行。

    可事情总不如人愿，下午门诊结束後临时接到夜诊代诊通知。

    虽然预约患者不多，但他仍忙到九点多才离开医院。

    带着累坏的疲惫身体回到家，韩彧才有时间打开讯息欣赏安夏在米非店里玩猫的笑颜。

    至少小狐狸今天的笑容好看多了。

    瘫在沙发上，韩彧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高兴安夏的精神看起还又更好了些，另一方面又为了恋慕对象这麽笑着时，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有点郁闷。

    他顺手将安夏跟阿虎的合照设为桌面，门铃也同时响起。

    不知道是谁这麽晚来打扰他欣赏美丽笑颜，韩彧不情愿地起身开门。

    打开门，他惊讶到差点说不出话。

    「你怎麽会来？」愣了两秒，他才找回声音询问。

    「邵沚说今天晚上不能陪我，我又不大想自己一个人。」安夏抬头对上韩彧的双眼，努力维持语气平稳，「不欢迎我吗？」

    「欢迎，请进。」

    怎麽可能不欢迎？

    他简直乐坏了，立刻往後退一步让安夏进入。

    「你自己过来的？」往外看去能看见安夏的车子就停在门口，韩彧忍不住询问。

    他原以为小狐狸是被黑心邵沚诱拐过来。

    「嗯，这样明天回家方便多了。」安夏将随身包放在沙发上，转头回应时脸上带着挑衅，「你这人太烦了，没有交通工具什麽都要受你牵制。」

    韩彧微微挑眉，安夏见状赶紧转移话题，「晚餐吃了吗？你也刚回到家吧？」

    「今天代看晚诊。」韩彧这才想起身上外出服还没换掉，「昨天在医院没睡好，接着又忙了一天，累到都没胃口。」边诉苦，他边扯下领带。

    「我煮点简单的东西，你先去洗个澡换衣服吧。」看见好友脸上的倦容，安夏突然有点心疼。

    「好，麻烦你。」

    安夏点头走进厨房，韩彧则开心的多看几眼才上二楼。

    吃过简单晚餐已将近十点半，韩彧本想陪着安夏洗碗，可在自家心情放松又吃饱喝足下，他不知不觉在沙发上断线。被叫醒时，还未清醒的脑袋把眼前安夏当成梦境，他伸手一抓、就把人揽入怀中抱紧。

    「韩彧，你睡懵了吗？」被搂紧挣脱不开，安夏傻眼怒斥。

    虽然看起来像在生气，可他心里有点开心。

    韩彧一直没动静，安夏也停下挣扎偷偷往温暖怀里钻去。呼吸间，好闻的雄性香气不停钻入鼻腔，他贪恋的享受着。直至抱住自己的双手力道逐渐放松，他才悄悄挣脱。

    看着沙发上熟睡的人，安夏轻叹口气，先独自上楼洗过澡後，才又回到一楼催促韩彧回房睡。

    看着主卧关上的门犹豫了几秒，安夏最後独自来到三楼客房，在回味被韩彧搂紧的感觉中睡去。

    天亮，一夜无梦的小狐狸迎来平静早晨。睁着眼凝视白色天花板几分钟，他才坐起身。转头看了看时钟，现在已经将近九点，如果没意外韩彧应该已经出门。

    伸手捞了被放到床头柜上手机，他猜韩彧上班前应该有进来过。

    打开手机、点开通讯软体，韩彧跟邵沚都传了几条讯息过来。邵沚像个不放心老妈子般，一口气嘱咐了许多要是真的状况不对要赶快喊停、不要硬忍到让初调便成阴影之类的话。

    他苦笑着简短回了句“我知道”之後，才深吸口气点开韩彧的讯息。

    “我大概六点会回到家。”

    “晚餐麻烦你准备。”

    “你不用刻意少吃没关系，今天我不打算做激烈项目。”

    “晚餐後休息两小时再进行你的初调。”

    “我会要求你清洁体内。”

    “夏”

    “我不会做你无法负担的事，试着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看着一连串指示，安夏又感到阵阵胃疼，快速回覆了“嗯”之後，便关上手机丢到一旁再次瘫倒在床上。

    把自己交给你？

    当然可以，可…

    可你…最後会抛下我吗？

    不敢将疑问以讯息发出，他只能不停反问自己。至此，他开始後悔昨晚跟邵沚聊那麽多，似乎一正视自己的感情，爱恋也瞬间跟着失控爆走。韩彧成功转移了他对创伤的注意力，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又掉入了另一个深渊。

    ********

    收到安夏回讯时，韩彧正好开完诊疗会议回到办公室。确定安夏醒了，他也跟着打开监控系统确认，可看到客房中的小狐狸仍瘫在床上，脸上表情似乎有点愁苦，他也跟着皱眉。

    不知道安夏是被一直以来的负面情绪侵扰，还是为了今天晚上的初调烦恼，思索间，他想起前一天清晨邵沚的讯息。

    突然好奇邵沚有什麽事要谈，他顺手播了通电话。两人畅聊将近半小时，再挂上电话时，他的脸上出现一抹藏都藏不住的开心笑容。

    从好友那得到好消息，韩彧确信自己已胜券在握。

    但开心情绪只延续到看见安夏满脸阴郁的下楼吃饭便打住，他很清楚就算是互有好感，一个不小心还是会让将人越推越远。

    决定先让家里的小狐狸沉淀情绪，他趁着短暂休息时间做起捕获恋人计画。

    如果安夏能是他的恋人、奴隶及宠物，那麽他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他很清楚安夏的本性不是那麽容易驯服，也从没想过要抹杀安夏本来带刺的可爱个性，幸福烦恼了一小会，他决定视今天晚上的初调状况调整未来的相处方式。

    最後，甚至做好了小狐狸真不能接受Ds关系也无所谓的打算，韩彧再次将自己埋进病历中。

    ******

    下午，安夏窝在书房。

    今天也不是特别想看书，只是他很喜欢韩彧家的书房。

    很多时候他很羡慕韩彧跟邵沚，年纪轻轻就买了自己的房子，家里还有大大的书房。当然他也不是没钱，只是一想到庞大房贷就有点退却。

    套一句不知谁说过的话，几年後连会不会继续待在这个城市都不知道，用房子绑住自己有点可怕。

    可此时，站在别人的书房，他第一次动了想要自己的家的念头。

    如果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地方，是不是就不会常有这麽重的寂寞感？

    做好开始工作後就找房子的决定，他顺手在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到窗边小平台上。

    这是他某次来玩时擅自布置的角落。

    还记有年春天过来一起做案例分析，那次他很快就完成自己的部份，在等韩彧的期间，他被窗边暖阳吸引，擅自到客厅及客房搜刮枕头、抱枕及软垫，在那里弄了个小小的舒适区域。

    安夏窝在抱枕堆中，回想起当时韩彧满脸被打败的无奈表情轻笑。

    出乎意料的是，原以为等他回家这些东西就会被撤掉，可没想到这些就这麽保留了下来，韩彧不只会定期清洗更换抱枕，那年夏天还偷偷将窗户整个换成高档隔热玻璃。

    虽然一直没说出口，但每次过来只要在书房看到为他保留的这个小空间，他都会开心很久。

    从回忆中回神，心情终於较为沉淀，安夏在夕阳开始西斜前都专注於书本中。

    同个时段，韩彧也在看见他转为平静专注表情後，跟着放心继续忙手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