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又在床上xiele几度春潮后叶绍便又倦了,黎涵倒是神清气爽,挂着笑给他清理了身子,又哄着他休息之后便悄悄去了清歌榭。 他身上中的许是什么不能见光的秘药或蛊毒…… 进了清歌榭,就有几个衣衫轻薄的男子调笑着围过来,黎涵冷着脸躲开他们,问了招待的小厮就径直去二楼里间找了老鸨。 大约是因为黎涵上回来找她询问叶绍的来历时还给她留了二十两权当感谢,这老鸨见她不请自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尖着嗓子客气地请她坐了。 黎涵惦记着叶绍浅眠,啜了口茶水便微红着脸直截了当地和同她说了叶绍身体上出现的问题。 那老鸨听了倒一副不甚惊异的样子,让黎涵悬着的心悠了下来。 “那厮中的是欢情蛊吧。”老鸨掩嘴笑了一声,显出了隐在脂粉下的几条皱纹。 “敢问黄mama,欢情蛊是何种蛊毒。”这老鸨本性徐,只是二十几年前病死的情郎姓黄,她为了睹物思人便冠了黄姓。 “欢情蛊呀,从苗疆来的,因着中了此蛊的女子能丰乳紧臀多娇媚,它多半是被风月场所的娼妓为了揽客所用。” 这与黎涵原先猜的无二,却还是让她如受当头一棒一般有些发懵。 竟真的是这种下贱无耻的东西,她的叶绍……明明是如清风皎月一般的男子啊。 “此蛊我素来只知女子会用,男子嘛这倒是第一回听说,不过嘛,看来效果倒是差不多。”老鸨神情越发不正经了起来,笑嘻嘻地打趣着,惹得黎涵有几分恼火起来,但碍着叶绍的事还要寻她指教,只好压着眉头不作理会。 “叶绍是在黄mama这中的蛊?” “那应不是,我猜是那肥头乡绅在将那厮送来这之前喂的蛊,他一贯爱差人专研这些助兴的物什。”老鸨想到那乡绅糟心的模样,露出了嫌恶,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心,对黎涵说: “这蛊虫需靠男子的阳原滋养,那乡绅不收钱银就送他来这接客就是为了催发蛊虫的成熟罢,难怪他还交代我只许让他接男客。” “看来这乡绅还挺聪明,等蛊虫一成熟,他再把他带回去好好享受一番,啧啧啧。”老鸨想得越发透彻,忍不住咂了几下嘴儿。 等黎涵从清歌榭出来时,她的眼睛已经红了一片,蹙着眉,脸上常挂着的温和的笑也消失殆尽了。她没走几步就踉跄地倚在了墙角边,颓丧地埋着头。 半晌,有泪坠到了地上,洇出一片墨色。 日影西斜时,她才惊觉该回去找叶绍了,便踏着地上的尘和土往东面走。 避开了老管家的视线,黎涵先去梳洗了一番才又带着风往叶绍的寝室走。 原以为心绪已经收拾得妥当了,可看到叶绍望过来的如水与月般清柔明朗的那一眼时,黎涵却还是跑着抱住他,又埋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哭得厉害…… 叶绍又惊又忧,忍住了胸膛被她撞过来时的酸胀,紧紧地环住了她,半抱半扯地将她拉上了榻后又把她塞到了被窝里。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能反反复复地拍着她的被语无伦次地哄她。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流出来的泪跟不会停似的,叫他心揪得紧,又七上八下地,扰得他也快着急地和她一同哭起来。 可是你一陪她哭,小姑娘可能就会哭得更厉害,如果把眼睛哭肿,嗓子哭哑他就得心疼死……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半晌,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从臂弯里捧出了她哭得皱皱巴巴的脸,将唇贴上了她的,混着咸涩的泪水温柔地舔舐着,在她被惊得屏住了气时犹豫着将舌头伸了进去,触到她的贝齿时他突然怯了,却被她又主动拉了过去,紧紧交缠着。 他难得的主动让黎涵都不那么想哭了,她低着脸,用手攀他的脊背,与他贴得紧紧的,在调整好了情绪后闷闷地与他说了欢情蛊的事。 叶绍听了她的话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是欢情蛊的话,忍过一年便好了,你哭得如此厉害作甚。” 他替她理着鬓边的发丝,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叫黎涵更加心疼了。 “可是你会很难受的。” “我受得住。” “只要你一直能陪着我便好。”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悄悄低头看她,还没等看清黎涵的神情就被她一仰头发现了。 黎涵拉住了他停在她鬓边的手,缓缓地十指紧扣,眼神温柔极了,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神色不太自然的脸。 “阿绍,我会永远陪着你。”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啊。” “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云起时观云,雨落时看雨。 春日里花开得盛了我便撷最美的一朵夹在你发间,冬夜里雪下得密了我便把最好的一个你抱在怀里,不让你受一点儿冷。 等好几年后我们有了孩子,你便多带着她在院里嬉闹,那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们,等你们玩得累了过来找我,我就喂着你们喝茶吃糕点。 等她长大一点知道要找你阿兄的孩子玩了,我们便坐在窗边一起看书。你看书很仔细,我却渐渐地只记得看着你了,想着要再给你做一支簪子。你一直在看书,倒惹得我心气不顺,遮住了你的书不让你看,你的眉眼还是如从前一般温柔,只是笑着看我,我就没了气,等你的手越过桌案要来摸我的脸时,我会抓住它,嗅着你指尖留存的书墨香,将唇印在你手掌心里,殷殷切切地望着你。你会悠悠地叹口气吧,在我别扭的撩拨里咬住我的唇,又把手落在我的脊背上,反复摩挲着。 在唇与唇的相贴间,我会舒喟着喊你的名字,等着你也唤我的名字…… 2020.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