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2200年以来，动植物不断发生变异，力量和攻击性变强，不断地袭击杀害周围的人类，却很少食用，好像只是一种发泄，抑或是取乐。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军队开始扩招，军考和医考相继独立出来。

    2350年陨石入海，海里的变异动植物力量翻至少三倍。八月份，源晶被一个巡海士兵偶然吞入后，激发了该士兵的水系异能，在其被鲨鱼袭击时救了他一命。事后，源晶的功效被发现，军队出动精锐部队在海里寻找开采源晶。一年的时间，几千人丧生于海底的变异生物，所有的源晶被开采完毕。

    2351年，源晶的消息开始陆续传入一些大家族的耳中。只有进入军队才可能得到被把控严格的源晶，世家子弟开始涌入的原本瞧不上的，那用一点崇高和一点金钱就引得无数普通子弟前赴后继的军考。

    “小九，你想进军队锻炼下吗？”除夕的餐桌上，一直沉默的易父突然开了口。

    “不想，我怕疼，也不喜欢血腥的东西。”易酒抬起头，望着易飞云坦诚道。

    “胆小鬼！”一旁的易飞奕讽刺道。

    易酒不理他，低头扒饭。

    “那小奕呢，你想吗？”易父再次问道。

    “想。”易飞奕毫不犹豫。那可是绝对的力量，除了易酒那个傻子，没人会不想要吧。

    易飞云沉默了一会，两个孩子的回答都不让他意外。

    易酒不是好斗的性子，自由又散漫，那些理想、情怀、崇高抑或是金钱、权力、力量都难敌他的自我喜恶。

    易飞奕则不同，很少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大多数时候只是追逐着最好的抑或是众人都想要的。

    “那小奕你下个学期想转到哪个学校？小九如今在的锦年中学怎么样？两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小奕就在本市读”，一直沉默地华雨烟女士突然出声打断了想要答应的易飞奕，“我会安排。”

    易飞宏几年前已经成家搬了出去，华雨烟说完看了易飞奕一眼就离开了饭桌，易飞奕随及跟上他的母亲。在这除夕的夜晚，摆满美食的大桌子上一下子就只剩下易酒和易父了。

    “老爸，你会后悔爱一个人吗？”

    “能让人后悔从来都只是选择，而非爱本身，爱便是爱了，没办法控制的。”

    “那你后悔追她了吗？”易酒并非是想在道德谴责些什么，只是想着没有那段恋情，没有自己，大家是不是都会幸福一些，不用彼此折磨。

    “小九，你希望我后悔吗？”易飞云沉默了一会反问道，易飞宏和易飞奕都对他不亲近，如今连亲手带大的小儿子也要如此了吗?真是报应不爽。

    易父一开口，易酒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只好道，“这世界上最没资格对老爸你评头论足的大概就是我了。我只是想知道，做另个选择对老爸你而言，会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些。”

    “小九···”

    “不过，那其实也不重要，毕竟无法更改也无从预测。”易酒顿了顿，望着面前已经五十多岁的易父说道，“老爸，你不要觉得愧疚了，就当是因为我吧，我还是蛮想来到这个世界的。以后他们有事，我只要知道就绝不会不管，老爸你负责享福就好了。”

    从来就没有什么生而平等，一些人穷尽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另一些人唾手可得的。易酒自认幸运，甘愿背负这名为私生子的原罪，许下这承诺，还债也好，惩罚也罢，得到些什么总得失去些什么，如果这就是活着的代价，想想应该还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