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这儿没灯,让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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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不过去,就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赶。 当天下班,贺远领苏倾奕去了南市的一家回民饭馆,不是什么大饭店,是附近居民时常惠顾的口碑馆子。店里的羊rou蒸饺是招牌,味道一绝,凡吃过的都赞不绝口。 顾客不少,两人等了二十来分钟才有空座。贺远问苏倾奕想吃什么,苏倾奕说:“你看着点,我都没吃过。” 何止没吃过,他连进都没进过这种馆子,在家乡时是没机会进,来到这边是没想过要进。在这城市待了八九年,但这城市不是他心里的家。 这城市是贺远的家。贺远都不用看菜单,很快上前面窗口点了几样吃的回来,替两人摆起碗筷。 “也就这几天了,等开春再吃羊rou该上火了。” “你倒会吃。”苏倾奕笑着,心里想到入乡随俗这个词。 “就这家店……”贺远手指在桌面上点了几下,“小时候可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得等我爸寄钱回来才行,还得看那段日子家里有没有别的地儿要花钱。” “贪吃,小馋猫。”苏倾奕逗他,“吃什么东西非要吃够了?” “嗨,穷呗。我妈到现在还这么说我,其实我就是饭量大点儿。” “看出来了,上次吃饭你都没吃饱。” 贺远稍一愣,思绪迅速回捯:“那天那点心……你是故意让给我的?” 苏倾奕不点明,默认了。这让贺远有些难为情,好在窗口里喊菜正喊到他,他赶紧颠过去。 等回来,他先给苏倾奕碗里夹了几个蒸饺,说:“这得趁热吃,羊rou的吃凉了怕胃不好受。” “好,我尝尝。”苏倾奕咬一口,立马鲜香四溢,“难怪是店招牌,是不错。” 贺远一直看着他,要亲眼数着他吃下去几个,弄得苏倾奕都执不动筷了。 “你别盯着我啊,你怎么不吃?” “我怕你吃不惯。” “我不挑食,非要说……”苏倾奕眨眨眼,“我喜欢吃甜食。” 贺远发现,苏倾奕是真爱逗他,吃饭时逗,吃完饭还逗。就因为谁也舍不得先说回见,两人饭后消食遛出去好几里地。拐上和平路,苏倾奕故意在上次那家电影院门口碰碰贺远的手,问他:“看电影吗?” 贺远无言。 苏倾奕自己又笑:“不逗你了。” 贺远不是真无言,就是想起那一幕略窘,那时心里多忐忑啊,转眼几个月过去了。看看身边的人,贺远突然十分庆幸,若是没有当初那鬼使神差的一握,或许他还不能那么快明了自己的心意,两个人也就走不到今天。 这么一想,他又把苏倾奕握住了,也不管是在街上。苏倾奕起先还挣,耐不住他越握越紧,慢慢也不挣了。天黑了,冬天的衣裳袖子又长,熙熙攘攘的人流,约莫也不会有人专门盯着两个男的瞧,牵着走就牵着走吧。 “贺远?” “嗯?”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贺远一路只顾着拉手,腿脚完全是条件反射。“嗨,我回家走顺了。” “噢,不是想带我回家?” 苏倾奕这一逗,倒让贺远认真了。他心里一沉,他该怎么和他妈说这件事呢?感觉有些对不起苏老师了,这些日子,他的行为快赶上流氓了,偷偷摸摸,又亲又抱,就是不把人往家里领。 他脸上有些犯愁,苏倾奕大概看出来了,拍拍他的手,轻声笑了句:“急什么啊?” 急的多了。 可急也没用,有些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能立马办到的,还是先顾好眼前,一步淌着一步走吧。 “我送你回去吧。”贺远说。 “那你可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就不回了。上回那样你不舒服?” “贺远……”苏倾奕一对眉毛都挑出波了,“你怎么……” “我怎么?”贺远一头雾水。 苏倾奕说:“我是说,你送我回去,回来又该没车了,你不和家里说一声,家里人多担心。” 合着起头就想歪了,贺远对自己也非常无奈。偏偏地,苏倾奕凑到他耳边说:“下回吧,下回再让我更舒服。”这可就不怪他了,一转眼,苏倾奕又在他的怀里了。 “你别……让人看见了。” “这儿没灯,让我抱抱。” 苏倾奕不动了。一直等贺远抱够了,松开些劲,他说:“再不回去我也回不去了。”贺远赶紧送他去车站。 说着赶紧,两个人脚底下都有些拖拉,不约而同,总想着哪怕再多待一秒钟也好,其实到礼拜天就还两天,又不是不见面了。 结果真见面,时候短了也难受,像被偷了什么。礼拜日下午,苏倾奕因为教研组临时开会,陪不了贺远,贺远走得依依不舍。 要不是依依不舍,他还碰不上唐士秋。唐士秋正和一个姑娘往校门里进,他往外出,哥俩走个对脸。 “嘿这巧啊!”贺远说。 “大礼拜天你不跟家歇着,上这儿来干吗?”唐士秋说。 “我来还书,上回借苏老师的书一直忘了还。”贺远现在扯谎的水平有所提高,不磕绊了。他见刚才还和唐士秋走一道的姑娘跑到路对过去了,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他问唐士秋怎么个意思。 唐士秋说:“刚答应跟我好,抹不开呢。” “你还真不闲着!我说呢,最近也不找我了,成天忙着约会。”贺远这话揶揄的,全然忘了自己也是满心满脑的苏老师。 唐士秋说:“哪儿啊,她不是家里条件不行么,礼拜天在图书馆帮忙整理资料,赚点儿生活补助,我正好过来帮忙。” 贺远心说装吧,你还会干活,你就想趁机跟人家姑娘单独相处。“你要真喜欢,就跟人好好的。” “还用你说。”唐士秋笑着怼了他一下,表情忽然一转,“诶你等会儿,有点事儿跟你说。”说完快跑几步去了对象那头,腻乎乎交代几句,那姑娘点点头自己走了。 “什么事儿啊还非得把人支走。”贺远纳闷。 “我问你,你跟那苏老师到底有多熟?” “干吗?”听这话茬,贺远更纳闷了。 “你要是跟他也没多熟的话,干脆还是少来往。”唐士秋难得这样正经。 “为什么?” “就上回……”唐士秋左右看看,示意贺远靠近一些,“上回咱俩不是开玩笑说包相公嘛,这苏老师还真就喜欢男的。” 贺远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抬手捂他的嘴:“没事儿别瞎说,这种事儿能乱说么。” “谁瞎说了,我说真的,保证不是造谣。” “你怎么知道?”贺远狐疑地看着他。 “这事儿说来也巧了,就头半个月,有个解放以前跟我爸一块儿做过生意的朋友,上北京办事顺道来这边儿看我爸,我听他们聊天聊到我们学校,一想他和苏老师是一个地方的人,我就多嘴问了一句,我哪知道这一问就问出个大新闻。” “什么大新闻?”贺远越听心越虚,面上强装淡定,唐士秋的语气让他又想知道,又怕知道。 “就说这苏老师,以前因为喜欢一个男的,在当地闹得挺热闹,还上了报了。”唐士秋摇着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似的。 贺远也懵了一瞬,说:“怎么回事儿?” 唐士秋说他也是学舌,说好像是苏老师十几岁的时候,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反正就说苏老师死乞白赖喜欢上一个军官,有回让小报记者拍下来那人给他擦眼泪,要说也是缺德,添油加醋地一登报,把他爸气得好几年没让他进家门…… 贺远木然地听着,怎么都无法把唐士秋嘴里的苏老师,和十几分钟前还冲自己笑的苏老师联系在一起,这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听说那个军官解放前带着相好跑美国去了,估计苏老师家里觉得他能彻底死心了吧。要说苏老师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一个人漂在外头,有家回不去。” 贺远怔愣着,也说不出心里是泛酸还是发涩。他只在最后提醒唐士秋:“这事儿你可别再跟别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