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哪里都有你
春节，对孙芳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孙芳做菜手艺好，甜点也不在话下。所以她趁这个时间段顺便做了个手工兼职，看看电视，用买来的材料做一些零食，卖出去一天也能有一些收入。 认识的人都在帮她发朋友圈，第一天下来，她就赚了几百，也算是收获满满。 孙芳一直有在存钱，卖掉垃圾站的钱，捡废品的钱，还有最近打工的钱，加起来也有好几十万了。她想开个店，并不需要多大，能养活自己就够了。 最近叶真真经常来找她闲聊，多半是关于她老公的。 叶真真自从知道她老公出轨，并且还有私生子之后，人也成熟了起来。她继续维持着小白兔的人设，背地里将她老公小三小四小五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收集了不少证据，只为了什么时候离婚可以给那个男人一个教训。 “芳芳，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漂亮了，”叶真真聊着聊着，忽然扑过来捧住她的脸，仔细地打量着她。 孙芳对这话都要免疫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让我看看，”叶真真兴致冲冲地捏着她的脸，有时候揉一揉，嘴巴里喃喃着：“皮肤好了，白了，嗯……黑眼圈也没了……” 这话乍一听就像是在打广告，孙芳向后退了退，脸被捏得生疼。 “快跟我说，你用了什么护肤品？效果居然这么好！”叶真真不罢手，还要继续扑过来。 这时，一个电话打来，打断了叶真真的动作。一接到电话，她表情一变，眼睛顿时红了起来。 “在哪儿？好，我马上过来，你先跟着，别让那混蛋看到，”叶真真挂了电话，然后马上穿了外套就出门了。 因为法律规定，只有在公众场合拍摄的照片才可以作为出轨证据，叶真真为了这事还特地请了一个私家侦探，专门帮她盯着。但是私家侦探的照片在法庭上不构成法律效力，所以还得她自己亲自去。 别人家事还是不掺和了，孙芳看着被关上的门半天，忍不住朝厨房叫了一声：“小扬，你现在有空吗？” 最后，三个人一起，到了一个酒店前。 叶真真拿着个单反，戴着墨镜坐在车里，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酒店门口，身上散发着低气压。 厉皓扬也是第一次做这事儿，时不时和孙芳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算了不等了，我先去看一看”叶真真越等越生气，车门一开，就跑了出去。 孙芳和厉皓扬赶紧追上去，然后，看着原本气势汹汹的叶真真傻站在酒店房间门口，默默地流眼泪。 “芳芳姐，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沈杰这个混蛋……” 最后，三人去了ktv，叶真真扯着嗓子唱了两个小时多，孙芳和厉皓扬负责捧场。 中途，孙芳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她忽然有些记不清房间号，于是凭着模糊的记忆找了一会儿。看到一个长得比较像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女人在声嘶力竭地唱歌，孙芳想也没想，就推门进去了。 这个包厢很大，分上下两层，里面不止两个人，一眼看过去光是一楼至少也有五个人，楼上有两张小桌子，有几个人坐着，看不清脸。其中一楼的中间有一个女人正侧对着孙芳唱歌，惨不忍睹的声音就是从她那里传来的。 “你谁啊？”唱歌的女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尖锐地传来，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其中，二楼有个男人忽然站了起来，瘦瘦高高的，头发是淡淡的奶茶色，戴着微卷。 “不好意思，找错包厢了，”孙芳看着他，觉得不对劲，赶紧关门就走。 她脚步很快，然后几乎是小跑地远离这个地方。没想到跑了差不多五分钟，孙芳居然又回到了这个407的房间门口。不一样的是，门口站着一个人，诧异地看着她。 “老女人，你居然还有胆子跑回来？”元思双手插兜，冷笑着看着孙芳。 “我走我的路，关你屁事，”孙芳不打算继续搭理他，淡定地从他面前经过。 “那个私生子没有跟你一起来？” “你说话注意一点，”孙芳实在是看这个小屁孩不顺眼，说话难听，人又坏。 “元思，她是谁啊？”这个时候，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出来，模样看着十分清纯，但是眼神落在孙芳身上的时候，又充满了刻薄和嫌恶。 元思不说话，冷哼了一声，然后拨开女人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走开了。 “元思，等等我，现在走太早了吧！” “倒霉，”孙芳打了个电话给厉皓扬，问清楚房间号之后，继续开始找。 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中，但是却可能在半个小时之内连续三次遇到不想见的人。孙芳现在过道口，看着在前方接吻的男女，喉咙一阵反胃。 元思和那个白裙女人正抱在一起，两人的手在对方的后背暧昧地抚摸着，女人似乎更加饥渴一些，摸着摸着就到了胯下。 “亲热也不挑地方……”孙芳话音刚落，面对着自己的元思忽然偏过头，看到了孙芳。他眼神一变，眉头用力地皱在了一起。 “元思？”女人正亲吻着他的唇，却猛地被推开了些。 孙芳刚转身走了几步，忽然被人扯住了手臂。 “你是跟踪狂吗，哪里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