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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笙才回到自己学校没几天就接到了父母打来的电话,通知他现在立刻马上到祝山学校去,语气强硬,夹杂着一丝怒气。 “哥发生什么事了?” 祝笙第一反应是祝山被人欺负了,他还没放弃要找蒋文旭算账,如果祝山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他铁定会要了别人的命,不管是谁,连同蒋文旭一起,也逃不了。 一句“来了再说”搅得祝笙心神不宁,烦躁不堪,一路狂奔到车站。坐上车之后不停给祝山发消息打电话,对方一直不接。他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机用力一摔,屏幕立马碎开,裂痕密布。 “cao!” 下了车又是没命地狂奔,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进祝山学校,随便找个人借了手机给父母打电话,赶到办公室时,祝山苍白着脸正在点头。 “出什么事了?”祝笙也不管看着他的老师和父母,直直地冲到祝山面前,抓过人的手攥着。 “祝笙。”祝山勉强地笑笑,摇摇头,“你先坐下来。” 等祝笙在祝山旁边坐下来之后,年轻的男性辅导员打开手机,将其转个头,推到祝笙面前。“你先看看,这是你本人吧。” 照片中两个男孩抱在一起接吻,闭着眼嘴对嘴的痴迷,在开着浅黄色腊梅的树下,风情万种。 “照得真好。拍照技术不错。”祝笙笑着将手机还给辅导员。 “你……你们!”欧芹突然站起来,望着祝山和祝笙,“搞错了吧?是吧?”嘴在笑,眼神却暗沉,像要在巨大打击中抓住一丝希望。 希望这不是真的。两个亲生儿子只是在开玩笑。 祝国峰轻轻咳两声,侧过头看向祝笙,“快给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喉头一紧,祝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抓住身侧那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 “可能……这几张照片可能是合成的,毕竟现在P图技术这么强大。”祝笙无所谓地笑笑,抬起头看向辅导员,“哦对了,这谁照的?”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祝山就算不看都知道,祝笙现在是笑里藏刀,努力克制内心的不爽。 “你别管是谁。”寸头辅导员面露不悦,“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照片是合成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照片不是合成的?” “……”辅导员无语地啧了一声,背靠在躺椅上,望向祝山,“刚刚我说过了,等你弟弟来了,你们一定要如实坦白,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学校的声誉了。” “嗯。”祝山点头。 “所以确定是你们什么都没做,这照片只是有人恶意合成的?”辅导员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紧紧盯着祝山和祝笙。 短暂的沉默,祝国锋不耐地催促:“快说!” “是蒋文旭吧。”祝笙捏了捏祝山的手,放开,然后直接掐上祝山的下巴迫使人抬头,“是不是?!” “兔崽子你他妈在干嘛!” “祝笙,快住手” 欧芹和祝国峰被祝笙的举动给吓到了,瞪大眼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祝山无奈道:“现在的情况是,是谁不重要,我们到底有没有像照片里那样才重要。” 祝笙放开祝山,低骂一声:“cao他大爷!” “祝笙!你好好跟老师说话,到底……到底有没有……” 欧芹着急的样子让祝笙愈发烦躁,气氛一时之间又陷入冰冻。 辅导员叹了口气,“现在满校园的学生都知道了这件事,甚至有些家长都看到了,热度再炒的话,我们211的名声就臭了。 短短几天时间就传成这样,我们要想办法及时止损,所以你们的表态很重要,就算这件事是真的,我们也会想办法去平息。 但是你们一定要说真话,是还是不是,这对我们做出决策很重要。” “呵呵,”祝笙笑起来,“说到底你们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权衡一切是吗?” “好,你把拍这张照片的人找来,我立马把一切都坦白。”祝笙杠上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偏偏欧芹和祝国峰还很赞同这个提议,道:“老师,我觉得这样可以,我们也想知道拍这照片的学生是怎么说的,究竟是不是他亲眼所见?” 思考片刻,辅导员点头,“好,我叫人来。” 辅导员出办公室打电话的时候,祝山凑到祝笙耳边悄声道:“你别冲动。” “那下手轻点?留他三分之一条命?” “别笑,跟你说正经的。”祝山蹙着眉,一拳打在祝笙胸口。 “你们在干什么!”祝国峰突然一句吼出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还有心情说悄悄话?要不是碍于在学校,你们还能这么悠闲的坐着?” “祝笙,最好像你说的那样,照片是合成的。不然我会打断你们俩的狗腿!”怒气上头,祝国峰再也压不住情绪,声音大得隔壁都能听见。 祝笙没理人,只是将祝山的手又握得更紧。他怕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怕,他现在只是想着要怎么揍蒋文旭那个小子。 先打哪里呢?手还是眼睛?先打眼睛吧。将两只眼睛戳瞎,再把两只手弄残,然后扒光衣服,把人扔到厕所游一圈?将人捆起来拉大街上遛遛,最好还能让他像狗一样去吃屎,舔又脏又臭的地板…… 不,这样还不能解气,得好好再想想…… “祝笙……”欧芹突然伸手拉祝笙的胳膊,轻轻握住,“爸爸mama老了,受不了刺激,你和祝山……是兄弟。” “我们……相信你们。” 辅导员还没有回来,办公室里一家四口每个人都怀揣着不一样的糟糕情绪。祝山其实很想开口对父母说句对不起,但他又不知道该对不起的是什么。是隐瞒?还是不伦? 有错吗?这样的感情有错吗? 他想起时隔十几年后第一次见到的祝笙,少年稚气满满,特别冷傲,但却诱人。身材、长相和声音,都让祝山在恍惚中沉迷,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陷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对或错的问题不能去想,他只是感情先伦理一步,喜欢了便要去表达去拥抱。仔细想的话,他怕崩塌的不是这个世界,只是他自己。 “进去吧。”辅导员的一句话,引得四个人瞬间转头。待到来人走近,祝笙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蒋文旭身边,笑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