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第二十一章

    “师父，今天怎么样？”训练一结束，我就赶紧跑了过去看辞言师父在本子上记笔记。每次训练结束他都会把我今天的不足点和下节课之前的预习内容给我列成表单。我第一次上完实战训练课之后，辞言师父光是不足点就给我写了五页纸，我当时那个绝望。不过后来慢慢地，四页纸，三页纸，两页纸，到现在可以稳定在一页纸以内了，这种rou眼可见的进步速度让我和辞言师父都很开心。

    “这几天是不是偷懒了？感觉没有之前训练效果好了。还是我给你制定的训练计划需要调整？”辞言师父说着说着皱起了眉头，“你看，之前你已经不会出问题的极限飞行又出问题了。应该还是不熟练。我把课时多排点复习课？”

    我看了看辞言师父用笔点在纸上的地方，上面写着：高空右上近直角急转弯踩空一脚。

    确实，飞行魔法早就不是课程的训练重点了，结果我现在又在这上面出了问题，我的脸瞬间羞红。

    “对不起，师父。是我的问题，我这几天偷懒了。您不用调整训练课内容，我用自己的时间多练练，别占用课时了，我还想多学点新的东西。”

    “那行，那你自己好好练练，要是后面真的缺口太大，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必须得强制改课程内容了。学得多，不精也没用。这个道理你也懂。”辞言师父一边说着一边写着，“对了，最近我看灼光每天都来接你走，你以前不都是留下来继续自己练的吗？”

    “嗯……这几天偷懒了……训练课下了就出去玩了……”

    “下了训练课都九点了，还出去玩？约会？”

    “嗯……”

    “真想不明白你和你哥怎么都喜欢男的，男的有什么好的。你哥要是我亲儿子，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和醉恕结婚的。”

    “为什么呀？醉恕哥对我哥可好了！”

    “就是很不正常啊。连孩子都生不了，这婚姻的意义就失去了一大半。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结婚生子？年纪大了还可以有孩子在身边陪伴照顾。就算不考虑这个，两个男的黏在一起亲亲我我，看起来也实在是刺眼。而且虽然现在对同性恋已经非常宽容了，但是排斥同性恋的人还是很多。要顶着多大的压力，受多少白眼？凉夜和醉恕他俩还好，毕竟是二长，极光，没什么人敢当面对他们怎么样，但是你不一样，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说醉恕对他好，确实是对他好，可是换了女人，也一样可以对他好，那为什么不和女人结婚呢？我真是搞不懂。”辞言师父这么说着还叹了口气。

    “可是喜欢就行啊。而且我听说有的人是就是对异性不感兴趣，那也不能逼着人和异性结婚，或者逼着人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尽量别吧。好了，就这些，哪里弄不明白了随时通讯问我。”辞言师父说着复制了笔记，把复制品给了我。

    “好的，谢谢师父。”

    “那我先走了——灼光来接你了。你今天再多练练吧。”

    “好。师父再见。”

    我看了看笔记，差点一页没写下。不行了，今天不能玩了，必须得练了。

    “怎么了？不下课吗？致极光不都走了吗？”灼光走了进来问。

    “这几天有点退步了。刚才还被师父说了。今天我想练一会儿。就不出去玩了吧……你看。”我说着把那满满一页的笔记递给灼光看。灼光低头看了一遍：“那你今天要继续练了？”

    “嗯……这几天我都想专心练习。周六我还有事，要不我们周日再去你家吧？”

    “行。周日早上九点我到你楼下接你。别忘了跟你哥说一声晚上睡我那里。”

    “好。”

    “那今天，我陪你练？”

    “诶？可以吗？好不容易周末了，你不早点回去休息吗？”

    “就是周末了才更想和你在一起呀。我陪你练吧！”灼光笑着说，“我看看啊，第一个是防护罩再生速度超过3秒。怎么个超过法？来，你撑防护罩，我把你的防护罩击碎，你再生一个看看。”

    “嗯。”我点点头，飞起来，和他拉开距离，撑开了蓝色的防护罩。

    “准备好了吗？”他高声问。

    “好啦！可以开始啦！”

    一道蓝色的魔力束猛地撞上了我的防护罩，明亮到刺眼的蓝色波纹扩散开来。尽管魔力束的攻击还没有完全消去，但是我感觉到了不太对劲——照这个势头下去，灼光的魔力束打不穿我的防护罩。前几天他还能击碎我的防护罩。

    果然，最后攻击消去，我的防护罩连裂纹都没有。

    “那个，灼光，你再用力点呗。就用全力就好，别瞄着我身上打就行，不会伤到我的。”我冲他喊到。

    “好！再来！”

    蓝色的魔力束再次击中我的防护层，这次，我的防护罩上荡漾的波纹更加刺眼了。我微眯起眼睛，观察着防护层。

    不行，还是碎不掉。

    果然。我的防护罩仍旧毫发未损。

    怎么回事？灼光不至于放水我吧？

    我飞回他面前，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似乎还处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了吗？前几天不还能碎掉我的防护罩吗？”我问，“你不是还是手下留情了吧？这就是一个测试防护罩再生速度的训练，不用留情的啊。”

    “没有，我没有手软，我已经尽全力了。是你……变强了，我碎不掉你的防护罩。你已经超过我了……”

    “不可能吧？前几天你陪我练的时候不还一击就碎掉了我的防护罩嘛。”我笑着说，“快快快，你认真点，我们再来一次。”

    我说着转身就要回到空中，灼光却一把拽住了我：“我没有骗你，我也没必要骗你。是真的，无论再来多少次都一样。”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认真，我一时间也不确定到底是他在敷衍还是我的确变强了。这几天上课的时候，师父还是如往常一样轻轻松松就把我打得落花流水，除了看笔记条数以外我根本无法感觉到自己是否真的变强了。

    “那你用魔导器试试？总不可能魔导器也打不碎我的防护罩吧？”我小声问他，不知道我这样的要求会不会让他不高兴。

    “嗯，我用魔导器吧。”

    “嗯。那谢谢你。”

    我回到了空中，再次展开了防护罩。我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变成了蓝色的弩。灼光瞄准我，湛蓝色的魔力矢铆足了劲冲了出来，瞬间就击碎了我的防护罩，从我身边飞过。我迅速再生，张开了新的防护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防护罩在被击穿的一瞬间我却松了口气。

    “这次没问题了吧？”我兴奋地笑着飞回了他身边。灼光仿佛也松了口气，缓了几秒才回答我说：“这次没问题了。我看了一下，没给你计时，不知道你速度慢了多少，不过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一直维持防护罩，碎了再重构的吧？”

    “嗯。我是全力防御的，重构的时候也是全力持续输出魔力重构出来的。”

    “持续输出表面看起来是快，但是听说好像确实极限时间是达不到三秒。我们一般是碎了的时候先断掉魔力输出，憋一股劲，然后直接冲破，这样的冲破输出重构的速度会缩短那么一点。你试试。”灼光说。

    “我试试哈。”

    那天晚上灼光陪我练到了十二点，可是他全程看起来都心事重重的，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是因为没法击破我的防护罩吗？那天他没送我回去，我是自己回了公寓的。

    一进屋，我就看到凉夜哥和醉恕哥在客厅沙发上黏在一起，醉恕哥一边给怀里的凉夜哥喂食一边亲他的额头，看起来异常恩爱。

    “呀，小月回来啦？”醉恕哥笑着扔给了我一袋零食。我接住一看，是蟹黄蚕豆。

    “谢谢哥哥。”我笑着收下零食进了屋，自从醉恕哥和凉夜哥结了婚，我每天的零食就没断过，醉恕哥总是把他的零食分给我吃。

    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俩还躺在沙发上，凉夜哥在看器，醉恕哥搂着他在摆弄通讯器。

    “哥，你俩不睡觉吗？”

    “我日常失眠，睡不着。你要睡的话关灯就行，我不用灯。”醉恕哥仰头看着我笑着说，“我又买了点零食，都堆在客房里了，想吃什么自己随便拿，不用跟我说。”

    醉恕哥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谢谢哥。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啊？感觉你挺开心的？”

    “当然有啊。”醉恕哥似乎就等我问这句话，激动地坐直了身体，“我今天得到我岳父的认可了！岳父说今后只要我对你哥好，他就把我当他自己亲儿子。”

    “我的脖子！躺平躺平。”躺在他身上的凉夜哥因为他突然坐了起来，躺得不那么舒服了，嫌弃地抱怨着，伸手轻轻按了按醉恕哥的胸口。醉恕哥也赶紧听话地重新躺了回去，凉夜哥满意地举着器往他胸口蹭了蹭。

    “那确实是件挺开心的事——哥，能陪我练一会儿吗？”

    “我吗？这么晚了还要练？都一点多了。”醉恕哥惊讶地问。

    “嘿嘿，醉恕哥本来就失眠，在家好好歇着吧。我把这只哥哥带走就行。”我说着拉起凉夜哥垂在沙发边的手，他的手凉凉的，又比以前瘦了不少，全都是骨头。

    “我不去。”凉夜哥二话不说甩开我的手，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看器。

    “哥……”

    “平时天天和灼光约会，现在大半夜来折腾你哥给你补课？我不去。”

    “小月想努力是好事嘛。你就陪他去呗。”醉恕哥劝道。

    “你，闭嘴。”凉夜哥伸手捂住了醉恕哥的嘴，不让他说话。

    醉恕哥笑着握住凉夜哥的手，拿开，吻了一下：“要不你睡觉去吧，我陪他练。”

    “不行！你本来就失眠，你在家躺着，哪儿也不许去。”

    “那怎么办？”

    “算了。不练了。醉恕哥，凉夜哥，晚安。”

    我垂下目光，语毕便上了二楼。凉夜哥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和凉夜哥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话了，我再继续缠着他也自讨无趣。

    “有实质性进步？”凉夜哥问。

    “没有。”我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躺进被窝。

    “来吧，我陪你。”凉夜哥从沙发上起来，开了背包拿出战斗服。

    “我不要。我要睡觉了。晚安。”我说着蒙上了被子。凉夜哥真讨厌！你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要跟你说话！

    隐约听见有人上了楼，还走到我床边。突然我整个人就被压住了，还不等我挣扎，他就疯狂地用手和胳膊隔着被子胡乱揉我，把我弄得痒得不行。

    “哈哈哈……哥你别弄我！”我笑着挣扎着把他从我身上推开。凉夜哥也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快起来吧，再磨叽一会儿都两点了。”

    “要抱抱！”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要抱？”凉夜哥嘴上嫌弃着，不过还是俯身给了我一个拥抱。

    凉夜哥穿新配发的战斗服真的好帅啊。前段时间部队里重新规定了军服的样式。我们还是老样子不变，黑色的战斗服配白色和蓝色的感应膜，不过极光的战斗服样式换了，换成了黑白配。虽然仍是黑色做的底色，不过添了不少白色，好看了不少。除此之外极光的军装也不一样了，全部换成了白色军装，配发的披风也是雪白的，内衬则是黑色的。在全军黑色军装的永夜部队里雪白的军装格外扎眼，老远望过去就知道是极光了，真是让人羡慕得不行。醉恕哥刚一把新军装拿回家，我就缠着他穿给我看，帅得我几乎流鼻血。

    是男人，就要穿永夜的白色军装！

    这是极光新军装配发以后我们私下流传的口号。

    抱住了香喷喷的凉夜哥，我趁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因为之前的吵架，我已经很久没有白嫖到凉夜哥的亲亲了，太亏了。

    “行了行了，赶紧起床。还练不练了？”凉夜哥亲了一下我的额头，站直了身体。

    “练练练！哥哥不生气了？”我说着赶紧打开背包换上战斗服。

    凉夜哥没说话，盯着正在换衣服的我看，表情甚至有些可怕。

    “怎么了啊？你看什么呢？”我笑着沿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肩膀和胸口，然后我也渐渐笑不出来了。我赶紧穿上上衣，盖住身上灼光留下的吻痕。

    “训练归训练，你和灼光的事，我绝对不会，也从没打算原谅。我说了，我非常生气。”

    凉夜哥的语气很强硬，我没抬头看他，也没回嘴，低头默默地穿上了黑色的军靴，系好鞋带。

    一路上跟着凉夜哥飞，我俩也一直没说话，气氛非常尴尬。到了北一本以为这个时间根本不可能还有人了，结果一进训练场就看到了空中在一个人训练的灼光。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训练？

    我赶紧跑了过去，开了训练场的门。

    “灼光！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走啊？”我喊了正在疯狂用魔力束怼场地防御壁的他。听到了我的声音，他停下了攻击，低头看到了我：“小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本来都洗完澡打算睡了，不过突然想到点东西，就叫我哥来陪我练一会儿。”

    “凉夜也来了？”他惊讶地说着，飞了下来，向我身后张望，看到了走在后面的凉夜哥。

    “嗯，我哥……”

    我话还没说完，灼光就从我身边挤了过去，跑向凉夜哥：“凉夜！怎么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熬夜对肝不好，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晚上这么冷，别凉着。明天不是周六吗？有什么要练的，明天再练吧？”

    那一刻，我差点哭出来。

    我想起醉恕哥说过的话。这个样子，现在灼光在凉夜哥面前的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爱一个人的样子吧？会担心他熬夜伤到身体，会担心他半夜出来着凉，会劝说他，为他着想。

    “你不是在和我弟弟交往吗？这些话，你该对他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注意。需要你cao心的，是他，不是我。”凉夜哥只是非常冷淡地给了他这样的回复。灼光语塞，就连伸向凉夜哥，打算抱住他的手也在半空中垂了下来。

    “哥，灼光也是关心你啦！”我强撑着笑容走了过去，帮灼光解围。

    “我有醉恕的关心就足够了。他只需要知道一点就行了。那就是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是我唯一的弟弟，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无论是谁，我绝不放过！”

    凉夜哥说这话的时候死死地盯着灼光，目光都是恶狠狠的。

    “没人伤害我的啦！哥你别突然莫名其妙这么凶。”我赶紧过去搂住凉夜哥的胳膊把他拽走，凉夜哥这要吃人的架势我还是头一次见，我甚至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把矛头转向我。

    “得不到你的话，能得到你弟弟也不错。”

    身后的灼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瞬间就蒙了。还不等我回过神，凉夜哥几步冲回去，一把揪住灼光的衣领：“你说这种话的时候考虑过冻月的感受吗？！冻月那么喜欢你，你把他当我的替代品？你用他来刺激我？我的小月，那么单纯，那么天真，我都舍不得让他受伤，你要是敢伤害他，就算是你，我也绝不手软！而且我告诉你，灼光，我结了婚之后就一直把你当朋友，现在，你这么对我，对我最疼的弟弟，我们已经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最好给我收敛点，不要变成我的仇人。”

    “我喜欢你也有错吗？我想和你在一起也有错吗？你就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一点点吗！”

    “我对你全部的喜欢，已经在你利用我弟弟，残忍地让我这个当哥哥的在通讯里听到自己的弟弟和根本就不爱他的人睡过了的那一刻，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小月是我的宝贝，你以为你伤害了他，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吗？”凉夜哥冷声说，“既然你和他做过了，那你就得对他负责，一辈子对他好。就算你不喜欢他，你也必须照顾他，保护他。装，也要给我装一辈子。如果你敢抛弃他，伤害他，你记住，从那一刻起，我凉夜不认识你这个人，以后有一算一，千万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被我抓到，我会往死里整你。”

    “凉夜……你知道我爱的是你……我这辈子只爱你……”灼光哭着抱住了凉夜哥，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着这些话。

    “我对你太失望了。现在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期望了。我以为你那么喜欢我，对我那么好，是那么善良温柔的人，我以为就算是小月喜欢你表白你，你既然不喜欢他，也一定会非常正直地拒绝他。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在我面前是痴情，在他那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你真的让我感觉恶心。”凉夜哥一把推开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拉着我的胳膊，拽着我进了旁边的训练场。

    “哥，你别跟他这样，你俩关系那么好……”

    “关系再好，欺负你也不行！欺负你就是与我为敌！就算是醉恕，我也不能忍！你明白吗？你是我弟弟，是比我自己还重要的弟弟！”凉夜哥怒道，“还有，你也给我搞清楚，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我是你哥，是绝对一辈子都会爱你，保护你，心疼你的人，你别总护着别人，帮别人说话！”

    他是真的生气了，我赶紧过去搂住他，给他灭火：“哥，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以后哥哥护着我，我肯定也护着哥哥，跟哥哥一条战线。”

    凉夜哥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抱紧我，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他这么抱了我好一会儿，最后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放开了我：“好了，赶紧练吧。时间都浪费了。”

    凉夜哥陪我练到了三点多，虽然凉夜哥一直在用蓝魔力，可是还是轻轻松松就能破掉我的防护罩。极光果然就是极光。记得之前次序赛上醉恕哥和凉夜哥对战的时候用了对冲抵消的方法接凉夜哥的攻击，于是我就缠着凉夜哥教我，结果他是教了，我也听明白了，但是实际cao作起来，我还是被打得满地找牙。难得的机会，我还从凉夜哥那里学了压缩魔力。只是果然如辞言师父所说，凉夜哥的讲解太“抽象”，他讲了好几遍我愣是没听懂。凉夜哥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讲得不是很好，答应我周末有时间让醉恕哥给我讲讲。

    我们回家的时候，声称日常失眠的醉恕哥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是说失眠吗？”我一边换衣服一边小声问凉夜哥。凉夜哥笑：“他是失眠，不过啊，有时候也会这样就睡着了。”凉夜哥说完，就把醉恕哥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抱回屋里。

    “唔……你回来了？”

    “嗯。回屋里睡吧。”

    我看着凉夜哥和醉恕哥恩爱的样子，想到了刚刚灼光无视了我，对凉夜哥的百般关爱。我第一次也开始质疑了。灼光是真的喜欢我吗？

    回了楼上，我拿出通讯器给灼光发了短信。

    灼光，你是真的爱我吗？

    等了好几分钟，他都没有回信，我也实在太困了，就收拾收拾躺下睡了。

    上午起来的时候辞言师父已经到了，凉夜哥和醉恕哥一左一右把辞言师父围在中间坐在沙发上。辞言师父腿上放着笔记本，醉恕哥不时在上面用手指点点，解释着，辞言师父则点点头，动动鼠标向醉恕哥提出问题。

    “师父早上好，醉恕哥，凉夜哥早上好。”一边揉眼睛一边走下了楼梯。

    “早上好——不过已经快中午了。”辞言师父笑着说。

    “唔……昨晚睡太晚了……我先去洗漱。”

    “小月饿不饿？午饭还要等会儿。你要是饿的话，我先给你做份早饭？”凉夜哥问。

    “不饿不饿，不吃了。午饭一起吧。”

    我说着就进了卫生间洗漱。

    “我去给他少弄点三明治吧。”醉恕起身去了厨房。

    辞言看着洗干净手开始做三明治的醉恕，小声问身边的凉夜：“醉恕平时也这样？”

    “哪样？”

    “就是这么勤快，做饭是他做，冻月也是他照顾？”

    “嗯。是呀。”凉夜笑着说，“有时候我看他太累了，还要跟他抢着做家务。”

    “对你，对小月都很好？”

    “嗯，都很好。”

    辞言顿了顿，说：“醉恕的脾气，我可不是说他脾气不好哈。我的意思是他比较敏感，性格又比较强硬果断，而且他本来也是那种冷酷决绝，心机重的人，他平时不会对你不太好吗？比如强迫你啊，家暴你啊……有没有？”

    家暴……强迫……确实是有。辞言师父还真的是了解醉恕啊……

    凉夜在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如实回答辞言，不然他绝对会担心的。

    “没有没有，您别多想。他只是在外面给人那种感觉，在家里对我很好，很温柔的。”

    “那就好。我可真是担心你。”辞言松了口气说，“你小时候我还一直告诉你做人要温柔善良，无论什么事，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告诫你要对女孩子绅士一些，要有礼貌，要温柔，要尊重女孩子，要去主动帮助女孩，保护，照顾女孩，有了妻子也要好好对她，绝对不能动手打人。结果谁想到我告诫你了十年，现在却要反过来担心你会不会被家暴，被欺负……”

    那些话，凉夜一直都记在心里。不过如今提起来，凉夜就很想笑——现在看来，辞言师父真的是担心反了。

    “您真的不用担心，醉醉根本舍不得对我动粗的。他对我真的很好，您就放心吧。”凉夜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之前被醉恕用魔法灼伤的胳膊还缠着绷带，还是需要每天换药，昨晚因为陪冻月训练还不小心扯伤了刚刚愈合些许的伤口，流了不少血。

    “他要是对你动粗，你一定得告诉我。”辞言还是不放心，叮嘱了一句。

    “好好好，谢谢师父关心。”凉夜说，“对了，您之前跟我提起您女儿毕业了，现在怎么样了？是工作了，还是继续深造了？”

    “工作啦！魔法材料这专业还算是好找工作，现在在一家感应膜制造相关的公司上班。就是那工资，比起永夜实在是低。一个月才1000光尘。”

    “稍微低些也没关系的，才刚刚毕业，工资一般都不高，慢慢就好了。何况女孩子，能自给自足就差不多了，太累了再把自己累坏就得不偿失了。何况也不能拿永夜的工资水平比啊，在外面一个月能拿个4000光尘都是个中层领导了，在永夜这儿那都是最底层的空战兵工资。永夜那么危险，您也不会希望她来永夜拿这份工资的。1000也足够了，前几天我去买菜，牛rou一斤才三四光尘，草莓又大又新鲜，最贵的也才五晶尘。1000光尘只是基本生活的话，那也是完全不成问题的，还能剩下不少。”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丫头在家里富裕生活过惯了，第一个月工资刚发下来就给她mama买了个通讯器花了500光尘，又给我买了个按摩椅，一套保暖内衣花了快500。结果生活费都没了，还是我给她打了一万，不然第二个月真的是要喝西北风了。”

    凉夜笑，辞言师父虽然埋怨个不停，但是那语气和表情里分明带着欣慰和幸福。

    “唯独就一件事是真的可惜了。”辞言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想让她能和你结婚的。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对你，我是一万个放心，她和你在一起肯定会幸福的。没想到你和醉恕先结婚了。”

    哎？还有这层意思的吗？怪不得前段时间总是听辞言师父说起他女儿。凉夜在心里小小吃了一惊。

    他们的谈话被刚刚做好三明治，从厨房出来的醉恕听见了，醉恕一下子炸了锅。

    “小凉是我的了！我们已经结婚了！天下好男人那么多，您女儿肯定能找到喜欢的！小凉我就收着了！别抢我的小凉！”

    醉恕的话让凉夜和辞言一起笑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好吧。”辞言无奈地说着。

    “嘿嘿，我就知道岳父大人肯定不会拆散我和小凉的。我多做了点，大家一起吃吧。就当零食了。”醉恕笑着把做好的一盘三明治端到了茶几上。

    “你这称呼改改啊。小凉是男的，又不是女孩子。”辞言笑着说。

    醉恕思考片刻说：“要不我和小凉一起叫您师父吧？虽然听起来还是有点距离感，不过我俩心里都清楚，您把他当亲儿子看，那我和他结了婚，肯定也是和他一起把您当父亲的。您也别介意一个称呼的亲疏了。”

    辞言被说得哭笑不得的，只好连连答应。

    “小月怎么洗漱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凉夜一直没看见冻月出来，问了一嘴。

    “我去看看。”

    我正准备涂药，醉恕哥就敲了敲门：“小月，三明治做好了，赶紧来吃吧。你干嘛呢？方便我进去吗？”

    啊？进来？别！

    “别别别！”我慌张地阻止他，然而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慌乱，不顾我的阻拦，把门拉开了一条缝，把脑袋探了进来：“你到底干嘛呢？”

    于是我手里拿着药，半脱裤子准备涂药的窘态就被醉恕哥看了个一清二楚。

    “哥你快出去啊！”我慌忙迅速穿上裤子，满脸通红地撵他出去。

    结果他却更干脆地直接进来锁上了门。

    “你自己涂看不到，不方便，我帮你。”

    醉恕哥果然是结了婚的人，一眼就知道我在干嘛。可是那种地方怎么好意思让他帮我涂？就算是凉夜哥，我都不好意思，何况他还不是我亲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谢谢哥。”

    “你快点吧。不用不好意思，都是男的，我还是你哥，你怕什么。”醉恕哥说着就拿起了台子上的棉签和药膏，甚至麻利地已经在棉签上挤出了一条药膏。看来我拒绝也没什么用了……

    “那好吧……谢谢哥。”

    虽然比起刚才被他撞见的时候羞耻没有减少半分，不过我还是认命了，脱下裤子，弯下腰，把屁股翘了起来。还好我刚才提前洗干净了，不然也太尴尬了。

    醉恕哥用手稍微扒开一些我的臀瓣，小心地将药膏涂了上去。

    “怎么伤得这么厉害？你不是说他对你很温柔吗？”

    “是很温柔。我要是疼的话，他肯定会停下来等我适应。”

    “……该不会是这几天他都在和你做吧？”

    “嗯……就昨天没。昨天我训练课结束了他陪我加练来着。”

    “你还是第一次，怎么能连续这么做？他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他知道……”

    醉恕哥沉默了，丢掉了棉签，用治愈魔法帮我继续处理伤口。

    “他一点都不心疼你？伤得这么重，肯定流血了，他看不见？我不是说了，你要是不想做就拒绝他吗？你怎么让他把你伤成这样？”

    “可是他想要啊。再说……我也喜欢和他做。”

    大概是我的话气到了醉恕哥，他咋了一下舌，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

    药膏加上醉恕哥的治疗魔法，很快就没那么痛了。

    “好了。”他说了一句结束了魔法，放开了我，去洗了手。

    “谢谢哥。”我赶紧穿好裤子，简直太丢人了。

    “你昨天不是没做吗？怎么不早点用魔法治？不疼啊？”

    “呃……我还没学到这种治疗魔法呢。我也就会止个血。这种撕裂伤我还不太会。”

    “你不会，灼光他一个分队长，他还不会？他不是根本就不管你吧？自己爽了，把你弄伤了也不管？”

    “他不知道我不太会治疗魔法……”

    我看到在我说出这话的时候，醉恕哥用一种无法理解，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我赶紧躲开他的目光，低头洗手。

    “我真的是服气了，已经七窍生烟了，你知道吗？我还是那句话，赶紧离他远点。我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对你有什么实质性上的爱。我跟你哥每次做完，我都会给他用治疗魔法，不管他到底伤到没有。有时候我不小心伤了他，不管我多想要，我就是憋得难受死，那几天我也绝不碰他，我不忍心让他刚被我弄疼一次，就又要被我弄疼。灼光对你，有我对你哥一半的好吗？”

    虽然我和灼光在一起非常开心，灼光经常哄我，陪我，带我出去玩，每天都会跟我说早安晚安，上班的日子还会打电话叫我起床，会给我带零食，帮我买晚饭，帮我改报告书计划书，陪我训练，教我很多小技巧。虽然确实很多时候我都要一个人承受，他也并不像醉恕哥那样细腻，可我觉得人无完人，他也许只是粗心而已。

    “他对我还是挺好的啦！他就是有点粗心罢了，不能跟醉恕哥你这么细心的人比。”我笑着擦干了手，但是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别提有多羡慕凉夜哥了，醉恕哥那么喜欢凉夜哥，对他那么好，简直比凉夜哥对我还要好。

    “你就使劲帮他开脱吧。”醉恕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像极了凉夜哥。

    我笑：“哥，其实我也想要一个你这样的男朋友。我可喜欢你了。”

    “诶？你这是对我表白吗？不行不行，我可是已经跟你哥结了婚的，我对你哥的爱天地日月可鉴。我必不会对别人动心！”醉恕哥连珠炮似的说着，就好像被凉夜哥当场抓包慌忙解释一样，可爱极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不会觊觎我哥喜欢的东西和人。”

    醉恕哥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不闹了不闹了，赶紧出去吃三明治吧。我做了不少，不过再不出去肯定就得被他俩吃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