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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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刚才我很想上你。”林西尧开头,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 “现在不想了吗?”杨楚问,声音很轻。 她瘫坐在沙发上,很想躺下来或者单纯能靠着点什么,但很快意识到这把沙发没有靠背。于是自嘲地想,多么像她的人生,无依又无靠。 “现在?现在大概是洁癖战胜了性欲。”林西尧用手肘在靠着的墙上一撑,回复之前的站姿,像刚观赏完一场无聊的表演,“所以比较希望你能把沙发擦一擦,嗯,还有地板。然后我愿意借你浴室来洗个澡。” 杨楚默默从包里掏出纸巾,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很勉强地站了起来,先认认真真擦了沙发,又擦起了地板上的痕迹,但是地板上有个白印,怎么擦也擦不掉。杨楚慌忙扯过包一通翻找,终于找出一张没用过的湿纸巾。她干脆直接跪在了地上,更用力地擦起来,但并没有用。杨楚无奈地抬头。 林西尧双手插在裤兜,姿态潇洒。看忙作一团,丝毫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只懒懒地说:“没关系。可能刚才...” 他恶劣一笑,”...被什么热的水烫到了。” 杨楚一度想争辩,比如人的体液温度并不高,比如可能是之前有人--就是他本人--在房间里抽烟烫到的。她绝望地想,他的沙发,他的的地板,都带有阴谋的气息,他的一切都做好了嘲笑她的准备。“对不起”,她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捏着一团用过的纸巾。 “那你可以当作睡过我吗?”她问。 “睡过就是睡过,没睡就是没睡。你觉得我像吃亏的人?”林西尧松了松领带,决定缺席今晚的宴会,“今晚就睡这里吧。”语气听起来真像恩赐啊,杨楚想。 卫生间浮夸如一座大理石铸造的宫殿,挑高的穹顶中央悬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其下有一张圆台,也是大理石的,上面放着一座金属制的马头雕像。浴缸大的像船,需要绕过一根装饰繁复的罗马柱,再登上几步大理石台阶才能迈进去。浴缸边上有一排按钮,她随意按了一个,百叶窗缓缓升起,她的面前又出现了西湖的丽影。西湖是对穷人开放的花园,也是有钱人框在画框里的景致。这个角度的西湖是昂贵的,离她很遥远。 罗马柱与一道墙以拱门连接,墙上镶着玻璃,拉开玻璃门是淋浴间,杨楚走了进去。热水倾泻到身上时,她扬起头,感觉眼睛发热。流水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在这个短暂属于她的密闭空间里,她偷偷流了一些泪。她从一个架子上拿过一件浴袍,已经被神秘地烘热了。她看着洗手台--当然也是大理石的--突然有一个发现:这里并不见任何女性特质的物品。 杨楚回到客厅,按记忆走到之前林西尧几次出入的那道门前。转动把手,门上的转轴发出的声音意想不到的大,她被吓了一跳。但这里并不是卧室,凭借客厅的光,可以认出里面是书房的布置。她捏紧门把手,以把手为支点把门稍稍往上抬。她屏住呼吸,门阖上时,没有发出声音。又走到一扇门前,这次里面是厨房。她想起了客厅里的水杯。 杯子被拿起又放下,她把目光投向沙发。目测了一下沙发凳的长度,她把腿蜷起,试着侧躺下来。她以很不舒服的姿势躺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站了起来,把杯子拿到厨房的水槽里洗干净,然后又重新回到客厅。脑子里浮上来更多问题:要不要关灯,关的话开关在哪里?还有门,到底是那扇?她觉得自己很窝囊,像闯入别人家的小偷一样心虚。 “吱呀”一声,杨西尧从一个房间里开门出来,经过杨楚身边时揪了揪她的耳垂:“还以为你在浴缸里淹死了呢。” 杨楚松了一口气,径直朝那个房间走了进去。床的一边开着床边灯,于是杨楚翻开被子睡在了另一边。 林西尧拿了一本杂志进来,她眯着眼偷看,封面即是他本人。 “真是瞎扯。”林西尧翻着杂志,在被子里虚踢了一脚,但声音里好像没有不快。 杨楚一贯睡眠不好,换了个地方更是难以入睡。她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开口小声问他:“我可以去沙发上睡吗?” “你为什么不到浴缸里睡?”林西尧冷冷回答。 听到另一侧发出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林西尧把杂志一扔,猛地翻身把杨楚压住,“你是笨蛋吗?” 他盯住她的眼睛,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哭过了?” 她忙闭起眼不让他看,但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无声注视。他用手指抚开她的刘海,又用指腹把贴在她脸上那些细碎的头发整理到额际。 “睡吧”,林西尧把手虚盖在杨楚眼上。她的睫毛轻颤,痒痒地扫到他的手心,他想起童年时那只被他抓在手里不断扑腾的蝴蝶。“小笨蛋”,他轻轻骂了一句。然后在柜子里翻啊翻,拽出一床新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