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人的寝室静得可怕。 路傅储把台灯调得很暗,躯体扔进黑白格纹被,灵魂朝常宁巷出走。 名叫阿丽的女人跟温敞应该不是母子,长得完全不像,交流方式也不像,温敞什么时候跟着她开始做起皮rou生意?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做皮rou生意?他还那么小…… 路傅储翻了个身,眼前模糊地出现温敞咬着别人手指高潮的脸,脸皮耳朵guntang,做贼心虚地扯高了被子捂住脑袋。 老实说,比片子可刺激多了。虽然这么说不道德,路傅储不免俗地挂念着他平时温顺平凡的同学被男人cao弄的表情,腰肢扭动的弧度都那么销魂,要是他臣服于自己胯下…… 这么想着,路傅储又翻了个身,想把燥热的温度压一压,可丝毫不起作用,在他这种对着墙上破洞都能硬的年纪,却要对着活色生香的尤物不动如山,烦躁又郁闷。 讨厌,真特么讨厌,狗日的老吴,没事请老子干啥!害得我……淦! 辗转反侧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去上课。踩着上课铃的最后一秒站在教室门口,老师抬眼一看,拿着粉笔晃了两下,让他赶紧进去。 刚落座,熟悉的位置传来一声轻笑,路傅储一愣,转头过去时只看到温敞缩起来的后脑勺。 路傅储在班上负责收数学作业,每个小组的堆成一摞,没交的人名字写在便利贴上。路傅储一个一个挨着查看,温敞的名字写在最后。 “拿去。”一个练习册从天而降。 温敞双手撑住路傅储书桌的边缘,居高临下地紧紧盯着慌张的路傅储。 “作业里面的便条记得拿出来。”温敞伸出手,有些重地落在路傅储肩膀上,轻柔地磨挲了两下。 不自觉屏住呼吸的路傅储脸颊微微泛红,整理册子的动作变得急躁起来。离开教室,在楼梯口的拐角翻开温敞的作业,扯下一张黄色的便条。 “大课间天台见。” 路傅储咽了口唾沫,把它揉成一团,揣进校裤口袋。 “昨天在我卧室窗户下边的人是你吧。”温敞双手插兜,还有微凉的风吹开了他的额发。 天台俨然是他的秘密基地。梅雨季节露台四处生霉,只有角落里的破旧的木桌木椅干干净净,抽屉里还塞着个黑色的包。 路傅储在温敞的地盘里莫名生怯,在裤兜里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是我,又怎么样。” “你!”温敞被彻底激怒了,他快步走上来,一把攥住路傅储的衣领:“你想干什么?威胁我?现在你手上抓着我的把柄,你想曝光?还是想嘲笑我?” “不是。”路傅储连忙摇头:“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我明白了,可怜我。”温敞嘴角扯起难看的弧度:“滚吧。” “……”轮到路傅储哑口无言。 就在温敞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楼梯口,路傅储突然开口到:“那我可以预约吗?” 温敞转头看他,眼底的水光一闪而逝。 “我说我要预约。”路傅储可能是脑子进水了,他这辈子没这么怂过,也没这么冲动过。 “好啊,口一次150,用前面300,用后面400,女装600,不接sm。”温敞麻木地念叨着价目表。 “好,放了学我来找你。”路傅储说。 “嗯。这样也好。”温敞点头。 路傅储用一整天的时间懊悔说了这句不过脑子的话,妄图赶走脑子里的那些琦念。下课铃一响,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温敞还是一路低着头,把短短的发茬和好看的脖颈曲线露在夕阳下,路傅储心跳如雷鼓,一步一步踩着温敞的影子。 阿丽搬了老旧的皮椅在门口坐着,一面弹烟灰一面上下打量路傅储:“生面孔,新拉的客人?” 温敞低低地嗯了一声,掀开门口的珠帘往卧室里面走。 路傅储直愣愣地杵在门口,眼睛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关门。”温敞把书包放进衣柜。 路傅储赶紧关上门。 “说吧,你带了多少钱。”温敞一颗一颗解开校服纽扣,白皙的皮肤闯入路傅储眼睛。 “250。”路傅储不敢抬头。 “我说你特么才是个250,少50怎么算,打欠条吗?!”温敞凶巴巴地骂道。 路傅储上前一步,把两人的距离拉到只剩十公分。他按住温敞的手,让温敞身上的校服还剩两颗纽扣。两个少年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星星点点的热像是燎原的野火,烧遍了两人的脸颊,路傅储率先把自己快要踏进欲望的脚拔了出来。 “我不是想上你,不打欠条,放心。”路傅储说。 温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真的。”路傅储以为自己在班上挺有威严的,没想到面前这个班上的同学就不相信他的话。 “你是不是有病!花了钱不嫖!”温敞又暴走了。 “我是客人,我说了算。”路傅储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 温敞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忍了又忍才没挥拳打过去。 “坐下。”路傅储自顾自地坐到床上,右手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温敞泄气一般坐了下来。 路傅储从书包里掏出还没来得及写名字的卷子,全部塞到他手里:“写完这些,250块钱都归你。” “这特么是作业!”温敞皱着眉说。 “叫你写你就写!”路傅储一副“我是老板我有理”的模样。 温敞翻了个白眼,还真就乖乖地坐在书桌前写起来。路傅储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坐在温敞背后监视他做了一会儿作业,路傅储轻轻拉开拉链,把钱团成一团放在自己坐的地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顶着阿丽狐疑的眼神,路傅储快步离开了常宁巷。 本来路傅储是想早一点来教室在讲台上拿昨天剩下的空白卷子,再随机薅一位幸运观众的作业抄抄。 昨天他收拾好的课桌上有几张白色的卷子,他快步走过去。 是已经写完的试卷,笔迹有三分像,名字那里用修正带贴了一排,工工整整地写着“路傅储”三个大字。 路傅储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温敞的位置,他直直地坐在那儿,跟路傅储的眼神撞上了。 “二百五。”温敞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说。 路傅储的脸腾地一下红到天灵盖,毫无征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