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1. 那一日是冬至。 尹新月跟着老掌门回到了落雪的回唐山。辉煌剑派的弟子们都在忙，只有大师兄秦耀阳赶来迎接，于是就被塞了个室友，失去了原本独享的大房间。 秦耀阳对此是无所谓的。尹新月也不觉得自己对他不住。 他们相敬如宾地相处着。 不，这只是尹新月自己的想法。秦耀阳是真心怀抱着大师兄的热情，一直在试图让他融入辉煌剑派的大家庭的。 此后六年过去了，尹新月迎来了十六岁的生辰，秦耀阳则刚满二十二岁，但在江湖上已经声名鹊起，是执掌辉煌剑的新任掌门。 他们确认了交往关系，以某一夜秦耀阳酒醉后的拥抱为开端。 一直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尹新月溃败在那个拥抱里。那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温暖。他甚至觉得自己未长开的身体如此契合大师兄宽厚的怀抱。 他凝视着醉醺醺到在自己颈窝里狗一样嗅闻着什么的秦耀阳，觉得自己也醉了。 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中，尹新月任由大师兄抱着自己摔到床上，任由大师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那一天是立春。 小雪静静的飘荡在天地间。 2. 尹新月是阴阳人。因为这畸形的身体，他自幼被父母厌恶，孤零零生活在偏远的院子里，不识字也不懂世俗伦理，只凭着一颗纯粹的心讨厌着日常唾骂自己的嬷嬷和外面的世界。 后来他遇上了老掌门。老掌门想要拯救这个封闭内心的孩子，但是已经迟了。尹新月就那么浑浑噩噩的在回唐山混着日子，心不在焉的练剑，心不在焉的活着，不在乎任何想要接近自己的人。 只有秦耀阳一直没有放弃。 于是他和秦耀阳在一起了。 在秦耀阳的帮助下，他第一次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美丽。他喜欢咬着秦耀阳的肩膀，任由秦耀阳搅弄着自己的女xue，或者舔舐吞吐自己的roubang，他喜欢看秦耀阳这个强大又英俊的男人为自己意乱情迷低沉喘息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深深地爱上了秦耀阳。 直到有一天，老掌门去世。与辉煌剑派有旧怨的青穹门打上门来，杀了师叔们，打死了其他师兄，秦耀阳与尹新月被逼到了后山，一同跳下了悬崖。 3. 尹新月没有死，只是被绝壁中长出的树枝挂住了。或许是命不该绝，赶在搜寻的青穹门人下来之前，他苏醒过来，顺着树枝爬进绝壁的罅隙中。 他在那里躲着，在痛苦中自杀了。但他又活了过来。因为他小时候饮过名叫凤凰血的不死药，所以他早就是不死的了，不然如何在嬷嬷死后度过没遇到老掌门的无数个日夜呢，在那被遗忘的小院里？ 那一日是清明。他想起来，本来当日要和师兄们一起祭拜老掌门的。 青穹门人离开后，尹新月爬出藏身处，咬牙爬了上去。师兄们的尸体仍然横在原处，已经腐烂了，蛆虫在伤口处蠕动。 他改头换面，去了南疆，学习那里的蛊术。 他再一次孤独一人了。填满内心的大师兄消失不见，生死不知，能支撑他活下去的力量，似乎只有复仇了。 他甚至进入五毒教，在以身饲蛊后毁容的教主表现出对自己的兴趣后顺从的打开了身体。 就这样过去了五年。 他也到了二十二岁的年龄。 教主因蛊虫暴动死亡前，把位置传给了尹新月。 4. 五毒教的教徒们其实都很朴实。养蛊，练武，听从教主命令，娶媳妇，这些就是他们的全部了。 尹新月接收了前任教主的所有遗物，包括蛊虫。他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孤身离开南疆，前往青穹门，在他们举办的武林大会上下毒。 最后青穹门只有一个小师妹逃了出来。尹新月信步跟在她身后，指尖夹着一柄飞刀，时而做出瞄准的姿态，逼得小师妹更是害怕。 然后，秦耀阳拦在了他的面前。 “当初辉煌剑派的事情发生时，她也不过十岁上下，就算阻止也没用。放过她吧。” 尹新月凝视着大师兄。 “当年青穹门有放过无辜的我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新月。从我们这里，把仇恨的连锁斩断吧。” “你说的真好。” 不知道为什么，尹新月很想笑。他也确实笑了。笑得浑身颤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啊。自以为是在为大师兄努力，结果这个大师兄，这个自己曾经的恋人，明明死里逃生了，却一个仇人都没报复啊。 简直像个笑话。 他的笑最终消泯在秦耀阳的拥抱中。 5. 秦耀阳跟尹新月回到了五毒教。 他们在卧房抵死缠绵。又一天到来时，秦耀阳坦白说自己这些年是被后山悬崖下的隐士高人收为徒弟，苦练功夫去了。 “所以，你其实是还没来得及报复青穹门吗？” “不是的。新月，我是真心的想要放下仇恨。辉煌剑派和青穹门纠缠了几十年，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已经够了。” “所以，他们差点杀了我，这种事你也放下了啊。” 尹新月又笑了起来。他吻着秦耀阳，渡了自己舌尖的凤凰血，然后看着秦耀阳在凤凰血的强效下死亡。 再醒来的秦耀阳，失去了所有记忆与情感，只是他最忠诚的傀儡。这样就好了。 ——既然大师兄不认同我，既然大师兄认为我的生死并不需要在意，那就把大师兄变成眼中只有我的傀儡好了。 尹新月闭上眼，向后倒在柔软的被褥中，张开双腿，命令已经变成傀儡的秦耀阳。 “来，乖狗狗，来舔这里。” 6. 最后的最后。 青穹门幸存的小师妹还是被尹新月抓住了。他懒得再玩什么花样，直接把她扔下了蛇窟。 面对咒骂哭求的小师妹，他只是怅然若失地自言自语。 “但凡你的师长们当初不要那么狠心，非要杀死我和大师兄……” 他向傀儡秦耀阳伸出手。 就在阴冷的蛇窟边上，就在小师妹的哭嚎声中，尹新月咬着傀儡温热的肩膀，任大师兄骨节分明而覆着薄茧的手指在女xue里抽插着，恍惚回到了很久以前，他们还在回唐山的角落里胡闹的日子。 “你现在只属于我了。你的眼里只有我了。”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