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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死他们

    第二天骆明朗的队友们知道陈年来了后一个个装模作样的过来偷看陈年。

    酒店虽是独栋的,但也不是给一个人住的,每栋大概有四五个房间,上下两层,其中餐厅和娱乐健身区占了总面积的一大半。陈年房间对面就是个健身房,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的距离。

    陈年起床后照常到阳台透气,结果就看到几个黑乎乎的人影挤在对面的一小块落地窗上,个个身姿挺拔,互不相让。

    让陈年有种西门庆在楼下看潘金莲的感觉。

    本来还疑惑呢,结果那边挤进去一个熟悉的面孔,陈年就明白都是些什么人了。

    她穿的睡衣是骆明朗提前给准备好的,奶白色的纯棉短吊带和宽腿短裤,边缘裁成了花边,小清新风,正是骆明朗喜欢的萝莉感,布料微透,室内还好,碰上外面的阳光就很容易看到里面的风光,陈年没停留,回了房间。

    半小时后她换了一件大体橘色的吊带长裙,门正好被敲响。

    骆明朗老实靠在门框上,也不急着提别的要求了,先按部就班带陈年到处转转。

    门口没了吉宣留的小东西们,而骆明朗带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无辜笑,被陈年用眼神质问后依然很自我,一脸“就是我干的”坦诚样。

    陈年没再理会那档子事,她快要饿死了。

    骆明朗昨晚被怼了以后今天一举一动都有点拘谨,当祖宗似的把陈年供起来,又是替她拉门又是给她带路的做得特别自然,可等那群看热闹的来了他就有点不自在了。

    “面子上挂不住了?”陈年一语道破天机。

    骆明朗没回答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队友们,霸道地搂住了陈年的肩膀。

    陈年没挣开,平心静气的说:“我明天就回去。”说完又觉得有点可惜,这里虽然没什么值得游览的,但好歹温度让她留恋,舒舒服服的。回去之后又是冬天,刚体会过寒冷温度的陈年还有点抵抗那种熟悉感。

    骆明朗用力揽了她一下,让她差点重心不稳栽在他怀里,“我又不逼你,钱照常给,你多玩两天。”

    “不是不用网恋了吗?”她反问,这样的话她还有留在这的价值吗?

    骆明朗干笑两声,敷衍过去,说到底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大佛这么快走掉,那样他面上确实也过不去。

    问她吃什么的时候,骆明朗无意间瞥见了从另一方向出现的人影在朝着他们过来的方向走,他手掌一带搂着陈年快速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错开。

    再偷偷回头看,不就是那臭小子嘛,还捧着花,真当陈年稀罕呢?

    吃饱喝足陈年想去消消食,骆明朗想带她去健身房或者训练室的,结果临时得知了一个值得消遣的消息。

    他们举报吉宣昨天训练偷懒溜出来很多次,结果现在被他的教练召回去罚练了,靶子什么的都被搬到了露天训练场,让他双臂平举提哑铃保持一小时后再继续训练,有照片为证。骆明朗当然不肯让陈年错过看那小子出糗的机会,当即带着人过去了。

    所谓的室外训练场就是个篮球场,有个几百人的观众席,吉宣就在球场中央罚站。

    骆明朗一行人突兀的出现在空荡的观众区,很快就引来了吉宣的注意和白眼。

    他的藏青色速干衣估计已经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身上的每块肌rou都被勾勒得清晰明了。

    抬着双臂,表情紧绷,汗一簇簇滚落,就这样了还不忘对他们摆出轻蔑的模样。

    像个不肯屈尊的贵公子,傲得不行。

    陈年眯眼看清场上的人,扭头看向骆明朗。

    骆明朗主动道:“你可别心疼他,他可不是个善茬。况且我们又没栽赃陷害,就当是报你昨天被欺负的仇了。”

    他的话机关枪似的突突出来,陈年一声没吭呢就被他的话堵住了。

    也看明白了,他带自己过来就是来看笑话的。

    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担心吉宣看到她跟这帮“冤家”站在一起后会受到打击,她昨天听完骆明朗的坦白后不觉得自己对他会有多大影响,但晚上却从吉宣的行动和态度中看出骆明朗的话不假,他可能真的喜欢上那个虚假的“陈年”了。

    不过好在她现在戴了宽沿的帽子和墨镜,这个距离加上这个装扮不太可能会被认出来。

    陈年坐下了,旁边几个男的没坐,抱臂站得直直的,摆出最嚣张的看笑话姿态,还交头接耳毫不避讳地大声交谈讨论,生怕不被下面的人注意到。

    陈年感叹他们幼稚的同时也开始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都是同胞,这样针锋相对何必呢,而且在赛场上也不是对手,不应该啊。

    陈年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也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她提议完手拉住了骆明朗的胳膊。

    骆明朗反射性看了一眼胳膊上的手,拍了拍,刚想说什么,耳边呼啸而来一阵破风声,他身体本能的朝旁边躲,顺带着拉了一把陈年。

    陈年的宽沿遮阳帽倏地被什么击中、掀翻,她身子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扭过去,墨镜也“啪”的一声甩在了地上。

    她懵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拉着自己的手早已撤走,耳边很快传来了怒骂声。

    被人拉了一把查看情况时才扭正身子,看到了“凶手”。

    球场中央的男人正拿着一把长弓,手里握着一把箭,抬起上臂,正面无表情的瞄准他们,蓄势待发第二根。

    不管骆明朗他们怎么骂怎么躲都改变不了他要射死他们的想法,身子稳如山峦,眼里尽是不屑。

    弦一点点绷紧,箭持续后拉。

    微眯的鹰眼精准地瞄准射击对象,一点都不受刚才没击中的影响。

    却在余光瞥到观众台上女人的时候顿住了动作,胸中嚣声哑然,利落地收了弓箭,同时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转了身,眼不见心不烦,也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开始朝着耙子练习了。

    陈年费了好大力才把一群被挑衅得怒火直冒的大老爷们劝走,自己也赶紧回了房间,生怕跟他们在一起下一秒就会丢了命。

    那箭应该没有能杀人的那么锋利,但那么远的距离都感觉到了破风的力度,如果落到脆弱部位,说不定真挂了呢。

    他也是真下狠手……

    这还不算完,到了下一个饭点时骆明朗没出现,有人告诉陈年他们整个队现在正在大海上乘着风浪受罚呢,说被人举报服用兴奋剂。

    国家队在声誉这方面格外注意,培养运动员的时候连能合法服用含兴奋剂药物的哮喘患者都不考虑,为的就是一个行得正坐得端的好名声,现在被人举报服用兴奋剂,哪怕是比赛结束了代表队的领导都非常重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体检。

    至于结果怎么样外人都不知道,反正检查完就被带去海上了。

    陈年听完来龙去脉后嗅到了一丝硝烟的味道……

    再回到房间时门后多了个大纸箱,里面装的是昨晚门口摆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早上应该是被骆明朗清理了,现在重新出现,好像在高傲的告诉陈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