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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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校运会基本是同期进行的。 校运会最后一天晚上的晚会,初中部会挑出五个最出色的节目安排穿插在高中部的节目里,楚杭除了要帮忙指导班上的合唱,还要准备他们社团的节目。 楚杭的声音很好听,唱歌也好听,天生的乐感让他在这方面有出众的天赋。初中部的音乐科主任对他十分看重,基本是把他当作重点人才培养。 他们初三的课业挺繁重的,楚杭虽然打算一中考完就转向音乐课程的学习,但是前提还是得通过中考,升上他们学校本部的高中。 音乐科的主任对他这志愿,表面上没表现出不满来,实际还是希望他能考到专业一点的高校里,虽然他们本校的高中部升学率起码在省里排前十,但是相比专业的音乐培训学院来说,他们学校还是差那么一点的。 楚杭对此却表示得十分坚决,他就是要升上本校的高中部。 他想和楚慈在同一所学校里。 这段时间他基本是忙得脚不沾地,白天他要学习,放学后要指导班级的合唱,晚上还得到他所属的社团里排练节目。 他参加的是一个乐队社团,在其中担任主唱。 他们选出了五首歌,打算改编一下变成一首五分钟左右的歌曲串烧,其工作量之大,乐队里只有六个人,每个人分出来的任务还挺多。 在这么个忙碌的日子里,楚杭还要分出心来关注楚慈。 他知道楚慈接了个策划小品的活,晚自习后还得留出时间来排练。他晚上社团的排练一般都会比楚慈要早结束,因为他们初中部还不需要晚自习。趁着这么点时间,他就会偷偷地溜到高中部——楚慈他们排练小品的地方,在暗地里偷看对方那么一会儿。然后等排练解散后,他会悄咪咪地跟在楚慈身后。 楚慈有时候会和陈玮围一起回家,但更多时候是自己一个人。 楚杭知道陈玮围是楚慈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他还是看着人不爽快,因为他莫名其妙就会做出些要亲近楚慈的动作来,揽肩膀抱腰什么的,楚慈还不阻止他的动作,就这么任他摆弄。 于是楚杭更生气了,也更讨厌陈玮围了。 而最近,对方那些令他恶心的举动还有成直线上升的趋势。 楚杭觉得迟早有一天,他都得把对方那不知收敛的手给砍下来。 楚杭知道楚慈怕黑,他每次一个人回家的时候都会选择在有密集路灯的街道,然后开着手机的灯光。 他觉得这样的楚慈十分可爱,这样战战兢兢、慌里慌张的模样,就跟只迷了路的小兔子一样惹人怜爱。 但他知道楚慈虽担惊受怕着,但他是安全的,因为自己会保护他。 而就在今晚,因为曲子改编不顺,他明明难得比楚慈晚回家的这晚,回到家后却不见楚慈。他问过保姆阿姨,对方说并不了解情况,楚慈从来不会跟他们说任何事。 楚杭万年处事不变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点焦虑,他的多疑症警告他,楚慈今晚绝对会出什么事情,他压根没法淡定下来。 他思来想去,觉得楚慈根本不可能会晚不归家。他最怕的就是黑,在没有晚自习前,他都恨不得一放学就冲回家,因为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从学校到家有好长一段路四周除了路灯,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楚慈压根不敢靠近那种地方。 那会不会有谁,把楚慈带走了? 楚杭神经质地咬着拇指的指尖,坐在书桌前盘算着。 他自认为还是很了解楚慈的,这世界上除了楚慈本人,根本不会有人更比他更了解楚慈本人。不对,有一些方面,楚慈甚至还没有他了解自己。 楚慈天性冷,不喜欢交际,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一张脸底下,其实是一颗被染黑了的心脏,他比谁都要厌恶交际,却比谁都擅长交际。他终究还是喜欢一个人的,除了陈玮围,他几乎不会随意接近任何人,像相伴一起回家这种事,他就没见过楚慈和除了陈玮围之外的人一起走过。 陈玮围,又是陈玮围! 又是这个陈玮围! 楚杭几乎一瞬间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是的,陈玮围。 只有陈玮围说要带走他的时候,楚慈才会乖乖地跟着他走! 楚杭狠狠地闭了一下眼,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现在接近十点半,楚慈还没回来,他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他不能再让楚慈和陈玮围这个人来往。 而当务之急,他要把楚慈带回来。 楚杭紧抓着手机,捂出了一手心的汗。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颤抖着手指把询问的那条信息,以最平常的语气发出去。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的一瞬,他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指咬出一条口子来。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楚杭,没关系的,再忍忍,等你再长大一点、等你再长大一点。 哥哥迟早会是属于你的。 只属于你的。 很快,他才又镇定地深呼吸了几口气,拉开了自己的抽屉,把里面那本厚厚的相册簿拿了出来。 21. 果不其然,楚慈收到信息后半个小时左右就回到了家。 楚杭看着手机的秒表计算着时间,等听到大门被轻轻地锁起来的声音后,才不慌不忙地关掉了手机,把房间的大灯打开了。 等楼梯上的脚步声又变得急促了一点,径直地没入了楚慈的房间后,楚杭才缓慢地踱步到他的房间前,透过对方没关牢的那一条缝隙往里窥探到楚慈径直地冲进浴室里。 楚杭等了一会儿,才推门走了进去。 楚慈真是个小迷糊,竟然连浴室的门也能忘了关牢,楚杭就立在浴室的门前,看他犹豫着把裤子脱下来,拖着疲软的脚步来到淋浴间。 楚杭这才注意到,楚慈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但他不能现在进去,他会吓到楚慈的。 楚杭升上初一后,就会偶尔趁楚慈不在家的时候,走上三楼,来到这层独立的大房间里。他想亲眼看看他最亲爱的哥哥,这么些年里,都是住在怎样的环境里。 说来也奇妙,他们明明是一家人,明明都住在同一栋别墅里,为什么一二楼和三楼,却仿佛两个世界呢? 楚杭对此并没表示过多的遗憾,他感觉到的更多是新奇和刺激。 这种感觉特别像金屋藏娇,一种只有他知道的隐秘感。 他知道在家里和在家外的哥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家里这个哥哥乖乖得像只能任人蹂躏的小白兔,而家外的哥哥却浑身带着股野性,跟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小猫一样。 两种状态的哥哥都是他最爱的哥哥,在他眼里都是无敌可爱的。 他只想把这么可爱的哥哥一口一口地吃进肚子里,教人多看他一眼都不行才好。 他还记得第一次走上三楼的时候,他能够嗅到空气里全是哥哥的味道,他浑身的汗毛都炸起了,他好像哪里都能感觉到哥哥的存在,哪里都能看见哥哥的身影,他漫无目的地在这层房间里走动着,手抚摸过这里的每一处地方,小会客厅的沙发、茶几、电视,哥哥房间里的衣柜、床头柜、床…… 每一处,都是让他如此的流连忘返。 他悄悄地躺在床上,脸埋在楚慈睡过的枕头上,上面沾满了楚慈发的气息,他甚至能够脑补出楚慈躺在这张床上睡觉的模样,一定又乖巧,又漂亮。 此时,他就站在楚慈房间的浴室门前,隔着一道门,门里还有楚慈。 对方赤裸着身体,常年被捂在衣服里的肌肤十分白皙,他瘦,但是并不瘦弱。楚慈有保持每天的运动量,所以他身上没有一点赘rou,虽然也没有成块的肌rou,但胜在手长腿长,浑身都有种肌rou被拉匀了分布的感觉,是一具很漂亮的躯体。 他背对着门,形状漂亮的蝴蝶骨在背后凸起,好像要冲破皮肤展开漂亮的翅膀来一般,那细断的发根从后脑勺延伸到脖颈中段,然后修长的脖颈往下拉,那挺直的腰背支撑着他人的站立,纤细的腰段下方,就是看起来又挺又翘的臀部,还有修长的双腿,这副接近完美的身体,很难不勾起人的欲望。 此时不知什么原因,楚慈有点佝偻着被,身体像虾米一样地弓起,后背的脊柱一节一节地凸起,拉着他背部的皮肤,他人扶着沾满了水珠的瓷砖墙壁,腿有点抖,楚杭看不清他的正面,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但他好像能从那颤抖的双肩,感觉到楚慈的难耐。 楚杭想推开门走进去,抱住他,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一边担心着,又一边害怕的。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贸贸然进去,还不是时机。 然后他手握成拳忍耐着,眼睁睁地看着楚慈深呼吸了两三口气,然后颤巍巍地把手从自己的前方探下去,像在抚摸着什么。 楚杭忽然心里一动,福至心灵地想到楚慈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楚慈突然往旁边踉跄了一步,侧过了身子来,让楚杭刚好能看清他手在身体前的动作,然后第一时间吸引住他的,竟是楚慈胯前那精神抖擞的男性生殖器。 楚杭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他看着勃起的楚慈,扶着墙壁弯下腰来,手沿着自己的小腹往下探,却不是径直地握住那根yinjing,而是忽略过可怜的它,还有那两个小巧到近乎畸形的囊袋,手突然就停住了,好像正准备要触到什么羞耻的地方,他再三深呼吸,才又勇气又把手往下去了一点。 楚杭不知道他是摸到了什么,他侧着身子,楚杭压根看不清,但他猛然听到了楚慈一声短促低哑的尖叫——和发情的小猫一样。然后他整个人软了身体,手扶着墙,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坐下了,坐在了积满了水的瓷砖地板上,大张着腿对着淋浴间的门口,一边抖着肩膀一边仰着脖子喘息着,借着又很快低下头去,压不住的呻吟逐渐转换成了压抑的哭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绝望,最后走了调。 楚杭人瞬间僵在了门口,双眼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好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眼圈赤红,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慈,看着他背靠着墙面,手捂在腿心处,两根手指的指尖浅浅地没入了他腿心的rou缝里,翻搅着,抠挖着。 是的,rou缝。 楚慈的男性生殖器下,会阴到菊xue之间,竟然长了个正常男人并不会拥有的缝隙来——那是个女xue,一个原比普通女性要小得多的女性生殖器官。 楚杭忽然想到徐小田点着他鼻子告诉他,他的哥哥是个“小怪物”的事实,这原来跟楚慈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这也和楚慈跟他家里人的关系如此僵硬有关系。 因为楚慈就是个“小怪物”。 他是个双性人。